十年边界之战之九_风闻

1984年5月14日上午， 40师炮兵团在干田村被越军炮火压制，为了报复越军，当日傍晚，师炮兵指挥所指令炮兵第4师5团的130加农炮营，以越南河宣省省会河江市区的一面旗帜为目标，打了6发炮弹，并发射宣传弹以示警告。当时正值下班时间，炮弹落到了下班的人群中。不久，越南的电台就广播了中国军队炮击打死打伤其妇女儿童的新闻。5月22日，炮兵第4师5团的130加农炮营再次炮击了河江市的越南军政机关，二军区前指遭到炮击，不得不后撤躲避。这两次炮击距离在20公里左右，是两山作战期间中国炮兵打得最远的战例。

今日河江

老山主峰、662.6高地和那拉失守后，敌人退至清水、黄罗、411、412、968高地一线组织防御，于我军形成对峙并开始增兵，在原有兵力基础上增调了314师818团（欠7营）、356师师部和153团、149团、150炮兵团、821特工团主力、168炮兵旅2个营、368炮兵旅2个营进至老山地区，还补充大量作战物资，又增调工兵1个旅又2个连抢修前沿公路，加紧指挥系统工事构筑。5月9日越军对八里河东山和老山发动首次营规模的反扑，准备在凌晨三时攻击，我方通过技术手段提前查明敌人的动向，2时30分指挥所一声令下，师团炮群采用急促射击，使运动到1019高地和1072高地越军被打的失去战斗力，4时30分，越军派出救援部队，又遭到我军炮兵袭击，越军无力进攻，后来用了两天时间，才将伤员和尸体运完。5月15日我军收复八里河东山以后，构成了完整的防御战线，部队转入防御状态，原来曾计划留5个步兵营，4个炮兵营担负防御任务，其余部队于5月底分批撤离战场，转入恢复正常边防斗争状态。但是战场的变化并不以我军的意志为转移，根据情报显示越军并不会善罢甘休，5月25日，越军第二军区高层在北光开会，在苏联顾问的参与下制定了“MB-84北光”作战计划。准备采用两侧压制（八里河东山、老山），中间进攻（那拉）的方式全力以赴夺取我船头一带。为什么要采用这个打法，而且双方以后的长期战争主要都发生在那拉地区？笔者认为还是有必要把战场的地理再讲一遍。

笔者制图-地形图

整个老山战场可以基本理解为两山夹一谷一河一公路，两山是老山和东山，老山海拨高于越军的出击阵地，山势与边境同向为东西走向，大小27个山头，全部由我军控制。越军从正面仰攻，难度较大；东山是南北走向，而边境线是东西走向，越军进攻存在攻击轴线较长，不易成功，而且我军在这个地段基本没有深入越境内，该地段也较为次要。中部的那拉地区（进入我境内叫船头地区），区内有一条长4公里的山梁，叫松毛岭。以松毛岭为界，以南为越南，以北为中国。由松毛岭向南，7公里以内，是一片丘陵地带，有大小56个山头，海拔最高的为634米（小青山，越方叫685高地），最低的为200米，此段我方基本战线推进到深入进入越南境内2公里以上，控制着一部分山头，东侧就是盘龙河和旁边的公路连接中越两国，盘龙河在越南叫泸江，这就是一谷一河一公路。两侧都不好打，而中部战场，有公路有河流，越军兵力调动容易，战场为双方共有，越军控制的很多山头高于我军，随时可以监视、打击我军，双方形成犬牙交错，侧面相互暴露，地理上看我军处于不利态势，因此从中部战区作战最有利。在丘陵地带的东南缘，有一个小村庄，叫清水村。清水村的南侧，是盘龙江的支流清水河，在清水河的南岸，则是越南的小青山，公路在小青山的山口称为清水口子，是越军进入老山地区的咽喉要道，军事意义非常重要。小青山上正面和反斜面的火炮对我军造成较大危险，而我始终无法消灭。小青山后面是越南的大青山。山势呈东西走向，连绵20公里，平均海拔在1500米以上，大青山后方是越军的重炮阵地。

6月11日，越军果然发起了团级规模的反攻。当日凌晨，越军313师14团8营在821特工团一部配合下，秘密向防守那拉地区的14军40师119团前沿阵地146号阵地摸进。3时许，越军在进至146阵地西南侧时触雷，被守卫146阵地地域的119团1营2连发现。2连将其打退。3时20分，越军纵深炮兵和前沿直瞄火炮向262高地、146、145阵地和那拉地区实施炮击，并出动1个连兵力分两路再次扑向146阵地，2连3班在友邻阵地火力支援下沉着应战，连续6次被打退。5时25分，2连指挥所被火箭弹袭击，连长刘开亮牺牲，步谈机员负伤，2连与营部的通信联络中断。越军趁势突入了146号阵地部分阵地并攻占了145阵地。1连2个班则在师侦察连一部主动配合下，勇猛进攻，一举夺回了145号阵地，3连开始增援2连阵地，在师炮火和146阵地顶部火力支援下，与敌激战2个小时，终于夺回了全部已失阵地，越军退至411、251阵地一线，1营转入防御。15时15分，越14团8营在821特工团一部引导下向227高地运动，遭到我炮火阻拦杀伤越军20余名。17时50分，越军向那拉地区和八里河东山实施不间断炮击。19时30分起，越军313师266团约1个营的兵力向八里河东山3个高地先后发起3次进攻被41师122团5连击退。与此同时，越军向那拉地区的150、151、169高地展开1个加强连也遭到我炮兵的火力拦阻，119团1营1连在炮火支援下将敌击退。20时40分起，越军14团约1个连由清水向146阵地运动，被119团炮兵群集火射击拦阻在中途，21时，越军约2个连兵力又向146阵地运动，仍被119团炮兵群火力击退。21时18分、21时35分，越军又向146阵地先后发起2次冲击，都被119团炮兵群火力覆盖，战斗队形被打乱，因伤亡惨重，取胜无望，进攻的越军随后利用夜暗撤回了清水河以南地区，从上面的记录可以看出146阵地是敌人的重要进攻方向。当天，越军向中国军队阵地发射了各种炮弹8000余发，从偷袭入手到发起团级规模的试探性进攻，都被中国军队挫败。战斗中，14军部队共毙敌180余人，俘敌1人，缴获重机枪1挺、40火箭筒4具、冲锋枪8支和弹药一批。14军部队阵亡18人，负伤90人。经过这次摸底，越军发现我军并不好打，随后又进行了兵力和战法的调整，6月19日，越军高层召开了第二次北光会议，通过了二军区的战斗决心，同时频繁对中国军队阵地实施侦察，又从纵深抽调316师174团、312师141团、10师66团、一军区198特工团1个营及312师炮兵1个营、10师炮兵2个营进至河江地区，使总兵力达到10个步兵团（34个营，包括312和316两个精锐师各1个团）、14个炮兵营、2个特工团，共4万余人，其中一线兵力达1.8万。仅从6月12日到22日，即向前线部队补充各类炮弹3万余发、各类枪弹200余万发。

就在越方积极准备的同时，我军也在做着防止敌人大规模反扑的准备工作，战区增加了41师123团、11军炮团152加农炮营、军区工兵团，炮4师18团1个营，南京军区炮9师16团到边境加强防御。这样，船头地区的总兵力达到3万余人，炮兵增加到15个营（16团未计入）和一个坦克连、步兵6个团（18个步兵营）。我军准备组成了四个炮兵群，其中东战区以八里河东山为核心，由122炮兵群进行支援，炮阵地设在楼梯、保脑地区。东战区以老山为核心设立120炮兵群，炮阵地在坝子、那秧地区。中战区松毛岭，那拉地区，组织119炮兵群，炮阵地设在夭六、芭蕉坪、交趾城。另40师炮兵群设在白石岩、茨竹坝地区。炮兵中方15个营，越方14个营，比例为1.1：1，中方85毫米以上身管火炮174门，越方85毫米以上身管火炮132门，中方占有优势。步兵1:1.8，中方处于劣势，军师首长决心：依托阵地，坚守要点、少摆多屯，第一梯队营、连只展开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兵力，其余屯于阵地内作为预备队，以保证有足够的力量连续抗敌轮番攻击。随耗随补，以点制线、以线制面，长期坚守、独立作战。步兵紧密配合，攻防并用，以防为主，顽强抗击，坚守阵地，彻底挫败敌人的进攻企图，以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

炮兵安装引信，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