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衣行》的工业糖精甜不甜？_风闻

　　作者|谢明宏

　　编辑|李春晖

　　4月就要过去了。《皓衣行》再不播，“陈飞宇撕日历”将有望成为和“汪峰上头条”一样伴随终生的热梗。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汪峰能靠上不了头条深入人心，那陈飞宇靠未播剧飞升顶流，《皓衣行》甩开播剧看剧的繁文缛节直接进入RPS流程（粉丝嗑真人cp），似乎也不算异想天开？

　　“《皓衣行》啥时上”“赌《皓衣行》爆还是扑”“《皓衣行》太甜了”……非资深吃瓜群众会肯定会惊讶，这《皓衣行》什么来头，如此未播先火，甚至感觉已经播过了？

　　硬糖君都快有一种错觉，也许《皓衣行》不播也没关系了，或者在随便什么时间作为“飞云系”（或“翻云覆雨”）cp的衍生剧播出，给这场盛大的“爱情”做一个追认。反正双人代言已经官宣了、大热综艺也安排了、热搜也上了一百八十回了、跟拍站姐都C位出道了、粉丝也高高兴兴嗑起来了、路人也靠玩梗找到参与感了，热播剧也不过如此吧？还要啥自行车。

　　图片均来自网络

　　这年头，不光在视频网站看剧是倍速的，连戏外的追剧体验、感情投入也倍速了。2019年《陈情令》热播、博君一肖CP大热的时候，硬糖君曾经提到，现在很多影视项目从开始到结束越来越像一场大型实景互动真人秀。

　　如今看来，真人秀和剧本身的比重竟还大有调整余地。眼见着《皓衣行》把耽改剧该走的流程八百倍速走完，这虚拟追剧的感觉不是也不赖吗，要不直接安排演唱会吧？

　　全自动嗑糖，你张嘴就行

　　《美国恐怖故事》第四季里，奥斯卡影后杰西卡·兰格塑造了一个拼了命想红的女演员。她对成名的渴望是那样强烈，以至于总在夜阑时分自问：“我还有红的机会吗？”

　　曾以为这种艺术形象太夸张，直到见识星光大赏陈飞宇倒走红毯的戏码。他37次回头中的每一次，都在书写2021年的《耽改恐怖故事》。

　　红不止要努力，也要有技巧，比如——品类融合。真人秀的出路在电视剧，《怦然再心动》里王子文和吴永恩的你侬我侬，怎么看都像是定制甜宠剧。电视剧的解决方案则在真人秀，《皓衣行》从官宣阵容到开机再到待播，就是一场将剧方、演员、职粉、粉丝、路人通通卷入的真人秀。

　　从《陈情令》到《皓衣行》，必须承认国剧运营真是越来越成熟，也算得上是一种剧集工业化吧，没准比好莱坞还先进。2020年1月9日，《皓衣行》官微发布海报，非常灵性地把两位主角的漫画脸弄得超像陈飞宇和罗云熙。已经有人选了，但我不说，问就是玩儿！

　　闻讯赶来的粉丝在评论区也非常配合：“如果不是那两个人我鲨了你！”一部IP剧尚未官宣，群众却早有明确的属意对象，究竟还是着了B站剪辑的道。2018年底，《皓衣行》原著《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在B站就有了同人视频，只不过早期版本双男主是吴磊和罗云熙。经过短视频发酵，大家基本已经认为师尊就长罗云熙那样。

　　而自2020年1月21日官宣陈飞宇、罗云熙主演阵容后，“飞云系”的CP迅速拉起了队伍，同人视频也开始激增。由于新粉入坑快，宣传效果绝，也有不少人怀疑B站早期的飞云系视频是不是片方“埋线”？

　　说起“埋线”，就不能不提另一个RPS“埋线圣地”——晋江文学城的网友留言区（江湖人称“兔区”）。当年《陈情令》著名的“九学”“太子太子妃”梗都是在这里起步，为博君一肖的火爆立下头功。

　　2019年9月，兔区出现一个名为“要跟喜欢的人拍同性题材作品了”的帖子。楼主自称资源咖，还说番位他一我二。不久传出《二哈》影视化，于是有人猜测这是陈飞宇发的帖子，一度令cp粉嗑到发昏。

　　如果说B站剪辑和兔区埋线都有点捕风捉影，那么疑似《皓衣行》制片人亲自下场指挥嗑糖，无疑在耽改剧营销模式探索上又进了一步。经网友慧眼观察，微博账号“天涯逆水123”、豆瓣账号“天涯逆水”、B站账号“天涯逆水”为同一用户管理，基本可以敲定就是《皓衣行》的制片人。

　　回顾《皓衣行》的上半生，其IP运营无疑是极成功的。通过B站剪辑、剧集官宣、RPS运作，硬生生吧《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这个不算顶级、口碑也一般的小说炒出了耽美超级IP的声势。

　　看百度指数，《二哈》曾以207897吊打《魔道祖师》的30137和《默读》的11897。实际情形呢？相信耽美小说读者自有公论。只是凑着凑着热闹，我们也难免疑心起：没准是我不识货，这真是个超级IP吧。

　　投机性入股，牙好不怕硬

　　虚拟追剧行不行得通？面对充满娱乐精神的核心娱乐受众（比如传说中的“全网三百追星女孩”），没准还真行。

　　或是为颜值、或是为原著、或是就为一起脑补的快乐，对《皓衣行》释出的花絮糖，不论真假软硬先来一句“我牙好先嗑为敬”，这样的网友也不在少数。就以嗑“飞云系”的急先锋——豆瓣踩组为例，其繁盛的FYFY文学，正是他们趣味化UGC生产的结果。

　　所谓FYFY文学，就是以描写陈飞宇为主，兼嗑罗云熙和吴磊等人的耽美咯噔文学。在《皓衣行》开机后，FYFY文学佳作频出，形成了稳定的作者群和文风。

　　梳理FYFY文学和踩组对《皓衣行》的反应，不难发现他们在片方的带动下，也对嗑糖进行了战略性的“提前投资”。第一阶段，从官宣到开机前，大家在讨论埋线的事以及小说原著的炒作。本以为搞到了豪门娱乐圈的原耽CP，赶过去却发现两个主角还没见过面。

　　1月21日官宣时，罗云熙和陈飞宇在评论里喊话一起吃饭自不必谈。真的考点，在于采用红楼考据方法硬嗑。罗云熙在2月4日立春这天发了微博，陈飞宇也发了“冬天一定会过去，等待春暖花开。”踩组的打开方式是翻原著，墨燃妈妈跟他说过：“冬天很快就过去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就回家。”

　　第二阶段，开机后到去年夏天。踩组出现了大量FYFY文学，大家边嗑路透糖边丰满着陈飞宇的废物太子人设。而代拍大粉疑似制作人、代拍被打事件、原著作者退网事件，则让《皓衣行》的讨论度持续升温。

　　第三阶段，从去年夏天到现在。随着《皓衣行》的物料越来越多被放出，讨论也延展到具体剧情。包括BG线的讨论、陈瑶的戏份、过审问题、山河令的半路杀出、人工糖精等问题。

　　在拍摄过程中抵制女性角色加戏，也算是耽改剧受众的传统艺能了。陈瑶之于《皓衣行》，恰似孟子义之于《陈情令》。如果说耽改剧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粉丝不仅看戏还入戏，甚至参与推动剧情发展。由于怀疑剧组给女演员加戏，《陈情令》粉丝曾在网络上进行大规模抗议（即“射令之征”），播出期间也多次如法炮制，为爱而战。

　　**虚拟追剧不仅是为剧集预热，也是养成粉丝的过程。**爱这个东西吧，从来都是越爱越有，越爱越多。投注的感情不断积累，自然能够转化为强大的行动力、购买力。打榜氪金、追见面会，那还算个事？

　　工业化造糖，楚门式营业

　　但凡事有度，距离产生美。过早嗑RPS以及对剧的长期关注，也极大程度上耗费了粉丝的热情。剧集迟迟不能播出，路透都看个七七八八了，也导致这种战略性嗑糖投资出现了疲态。而且用户期待被抬到这么高，可以想见，即便到时候《皓衣行》播出来是一部合格剧，第一波吐槽也是少不了的。

　　硬糖君还是很期待《皓衣行》的，并且对其工业化程度深为叹服。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这都将是国剧营销的又一经典案例。

　　IP运作千里埋线，陈飞宇和罗云熙的CP营业也相当有打工人的兢兢业业。论线上合体，官宣至今其实很克制。第一次是0121官宣喊话吃饭，第二次是陈飞宇转发罗云熙《月上重火》微博，第三次是陈飞宇转发罗云熙的《半是蜜糖半是伤》，第四次是去年底的星光大赏。

　　为了全方位满足嗑糖需求，飞云系的路透糖不胜枚举，贯穿全程，主要由各类站姐提供。她们仿佛无所不在，捕捉每个微表情，提前迎接耽改CP顶流。拍摄间隙牵个小手呀，投喂食物呀，陈飞宇亲吻手腕红绳呀。如果全是人工设计，工作量几乎相当于在拍《皓衣行》的同时又拍了一部娱乐圈现耽剧。

　　第二大类是文艺糖，一旦领会到食用方法就很上瘾。陈飞宇微博发个月亮，罗云熙发个星星，就是星月相映；陈飞宇发堆红线，罗云熙牵跟红线拍个照，这叫姻缘一线；陈飞宇发布的手绘作品，风格撞车罗云熙的专辑封面，就是灵魂交流。

　　第三类是剧情类糖，需要联系前后线索服食。两个人先后打卡东京表参道，你去过的地方我也要去；陈飞宇发微博说忽略手上倒刺，第二天路透图里就被罗云熙拔了；陈飞宇拍摄的云朵图片，被罗云熙设为了手机锁屏壁纸。

　　最猛的自然是“柜门糖”，星光大赏12分钟37次回眸什么概念？陈飞宇演唱《无问》的那滴眼泪，是向张曼玉的《青蛇》借的吗？陈飞宇发的电梯照反光里有罗云熙的人影，是不是幽会实锤？

　　罗云熙的营业没有太子卖力，但也有著名的13次情侣白帽，若干次嗑巴采访，抖音亲自下场点赞飞云系视频等。

　　一方面，工业糖意味着耽改剧的流水化操作，一旦成功即掌握无限财富密码。不过另一方面，让演员过早进入“婚后”阶段，万一剧集内容跟不上岂不是演了个寂寞？到时候是不是还要搞出个“剧假情真”？

　　《皓衣行》阵容官宣一年多以来，有人按头剧爆，有人按头剧扑。有人按头比美，有人按头嗑苏。平台赌一次再创《陈情令》的奇迹，演员赌一次下海走红，RPS粉丝赌一次先嗑为快，站姐赌一次热料抢先，品牌赌一次粉丝氪金……

　　在一片工业糖精的氤氲中，所有人都在为耽改红利上头。《皓衣行》没播像播了，CP粉没剧就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