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选择就像能级跃迁_风闻
任易-清华大学硕士-微信公众号「任易」2021-03-16 21:38
前段时间,有一个「北京土著卖掉 1000 万的房子,辞职去昆明生活」的新闻,这个选择正确与否见仁见智,毕竟这个北京土著父母都不在了,自己也是孑然一身,所以他可以毫无压力的做出离开北京的选择——这个故事,完整体现了能级跃迁原理。
这个北京土著拥有选择余地,是因为他已经拥有了食物链顶端城市的资产,这个资产而且价值较高;他可以随时变现这个资产,然后拿着1000万现金去次一级的城市购房,并且能够维持自己的生活水平。

在物理学里,有一个词叫能级跃迁。根据能量守恒原理,氢原子的外层电子从低能级转移到高能级的过程中会吸收能量;从高能级转移到低能级则会释放能量,电子可以在各个能级间跃迁并放出(或吸收)特定频率的光子。而这个定理,其实同样适用于人生。
城市能级
比如这位北京土著的能级跃迁。北京土著只要愿意从高能级的城市跃迁到低能级的城市,他就能释放一批能量(资金)。只要他还在高能级的城市奋斗谋生,这笔能量也不会耗散,而还会一直维持着;但是只要城市不退化,有产者的能量就不会退化。
他如果不是去昆明,而是跑去韶关、楚雄乃至鹤岗等能级更低的城市,他能够释放的能量(资金)会更多,他可以把更多的钱用于投资、理财,过上相对轻松的生活;但是他要面对的,就是未来再次跃迁所需要支付的能量(资金)。
还有一个帖子,叫做《一个北京姑娘移民墨西哥的血泪史》,这个姑娘在2001年卖掉了北京4套房,那时四套房的市值加起来就100多万,他们家申请美国投资移民都没给过,于是移民去了墨西哥。
2001年,中国刚刚加入WTO,GDP为1.34万亿美元,而墨西哥的GDP是0.76万亿美元,二者的差距并不大,所以这姑娘当年从北京移民到墨西哥城的时候,完全没有享受到能级跃迁所释放的能量,然后她在墨西哥经历过餐厅被抢、全家被搬空、朋友被绑架;最后他们决定回深圳打拼,可是他们要从墨西哥再跃迁回深圳,那就需要支付巨大的能级跃迁成本了。
还有一篇帖子,叫做《卖掉北京房子移民加拿大,打拼十年后,他终于成功从富人阶层跌到了社会底层》,周建在北京有两套房,2007年,他放弃了月薪4万的药代工作,举家迁往多伦多;但是在多伦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当搬家工人;
2012年,在北京房价起飞之前,他用18000卖掉了北京的房子,在多伦多开了家洗衣店,每个月能挣几千加元,可相比2017年55000的房价高点,他少挣了500万,这笔差价,他要在加拿大工作200个月才能挣出来;而扣去生活成本之后,他可能要工作400个月才能攒出来……
单位能级
对于工作也是一样的。中国职场同样存在能级差异,首先是单位的能级差异,中央部委>省级机关>市级机关,权力部门>清水衙门,大甲方(有钱项目大)>大集成商>大厂商>小甲方(缺钱项目小)>小集成商>小厂商>人力外包,央妈/银监会/证监会>对冲>PE/VC>投行>咨询>商业银行>保险公司>四大>其他。
不同能级差的单位之间,员工虽然可以自由流动,但是从低能级向高能级跃迁,就必须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而员工从高能级的单位流向低能级的单位,也会享受到能量释放的红利。
比如2017年,中国移动业务支撑系统部宁宇处长从中国移动辞职,以21级加盟华为,宁处加盟华为后的年薪,理论上会超过1000万。这种薪酬的巨大跃升,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单位的能级差异。中国移动是标准的大甲方,华为是头部产品厂商,中间还是存在能级差异,能级跃迁的时候,自然会释放能量。
另外一部分来自个人的能级差异。宁宇是中国移动IT系统建设方面的专家,曾经负责过全国移动电话漫游计费中心的建设、中国移动BOSS系统建设、中国移动经营分析系统建设等重大系统建设工作;而且宁处也经常在网络上分享自己的行业观点,具有极大的行业影响力;像宁宇这种既了解整个通信系统运营又具有行业高度的处长,在能级跃迁的时候,当然会释放巨大的能量(财富)。
在前几年万众创业的时候,为什么从BAT出来的创业人才深受资本的追捧?同样是因为他们从占有大量资源的互联网头部大厂出来创业,本事就存在能级差异;如果在能级跃迁的时候无法释放能量,或者当年积累的社会资源无法利用,离开大厂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比如上级单位缺人的时候,会从下级单位借调优秀员工上来,但是借调的员工跟上级单位的自有员工,虽然在同一个地方办公,但是他们之间仍然有着巨大的能级差异;借调期满,如果员工没有在上级单位获得一个编制,那就只能返回原单位,还可能没有位置。
我以前就有一个甲方项目主管,比我还大一岁,从2012年到2020年,一直借调在总部,而老婆孩子又在老家,他只能两周回一趟家;在总部借调的8年,占满了他最好的青春时光,但是他没有积累出足够的能量,实现单位能级的跃迁;等他结束借调,返回原单位的时候,也没能享受到能级跃迁的能量释放。
反观罗振宇,1973年生,2008年从中央电视台辞职。但是他在中央电视台工作的时候,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能量,担任过CCTV《经济与法》、《对话》栏目制片人;担任过《决战商场》、《中国经营者》、《领航客》等电视节目主持人,还担任过第一财经频道总策划;在这中间能够结识大量高端人脉,这都是他向下跃迁时所能释放出来的能量,全部可以拿来变现。
科举与能级
在古代科举制度下,为什么读书人都在拼了命的考科举?就是因为科举是读书人目之所及的,把自己快速提升到高能级位置的通道,这种能级是金榜题名后迅速获得,等于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一甲头名状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这三个幸运儿可以直接进翰林院,状元人翰林院修撰,榜眼和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其他的进士,还需要进一步进行考核筛选,优秀的选为庶吉士,在翰林院学习三年后授予编修或检讨;中等的发往六部做主事,也就是录为今天国家部委的公务员;再差等的发往各地当知县。
在大明朝,只有中了进士,当了翰林,才有可能入内阁,才有可能当上首辅,也就相当于宰相,比如当年的夏言、徐阶;夏言虽然没钱,但是徐阶家在松江府(上海)可是有良田万顷的。能考进翰林的天才,他们职场起步的能级,都要比那些放去当知县的同年努力一辈子的能级还高。
就算是没当上翰林,而是发往六部当主事,在今天的社会评价体系里,能在中央部委工作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只要他们能在中央部委熬出一个处长,然后携带着势能跃迁,无论是外放到地方政府担任领导,还是跳到国有企事业单位当高层,抑或是去系统外乙方当高层,都能释放出巨大的能量。
而那些放去当知县的同年进士,难道就不优秀么?那同样是正七品,属于正正经经的实权正处级干部,起点能级同样比大部分人努力一辈子所能达到的能级还要高。
而没考上进士的呢?比如范进中举之后,马上就成了举人老爷,他还有可能成为候补知县,仍然具备较高的能级;再差一点还能给知县当幕僚,也就是师爷;他的能级仍然高过吏员。
但是能当上吏员的人,比如班头,在现代至少也是县公安局局长、县财政局局长,他们同样能够调动大量的资源,在当地同样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好不好?
职位能级
昨天跟老朋友聊天,她说刚刚跟一个85年的小公司猎头喝了个下午茶,猎头说他现在一年至少可以成单200万,他能从中赚到100万左右,单子都多到做不过来了;但是两级分化极其严重,优秀的人才大把的Offer,而不优秀的根本找不到工作。
我问她什么叫优秀的人才,她说是现有职位是核心价值,特别是那种已经当上中层,带过团队,个人能力杰出,又能融汇贯通、沟通能力强、有效整合资源的人,就是最受市场欢迎的人。
这就是职位能级,只要能够完成从基层员工到基层干部的跃迁,再从基层干部走到中层干部,成功管理过一个团队、一个部门、一个处室的领导干部,他所具备的职位能级,跟基层员工的职位能级已经完全不同了——因为大家能够调动的资源等级不同,看问题的视野不同,解决问题的方式也不同。
就像明星一样,谁红谁就是大腕,谁就能保证票房和收视率,谁就是资本和机会的宠儿。然后这些明星也会按照「红」的能级,分化出一线、二线乃至十八线艺人,谁幸运的博取到大量关注,谁就是红人,同样像科举一样快速实现能级跃迁,博得到巨大的资源。
结论
能级跃迁的理论,非常适用于规划我们的人生和职业发展。只要问自己三个问题就好:
我的能级向上跃迁了么?
如果我在向下跃迁,那么我释放出能量了么?
我所付出的努力,能够在未来的某一天实现我的能级跃迁么?
如果不想奋斗只想躺平,那只要享受自己从高能级向低能级跃迁所释放的能量就好。比如有的处级干部选择提前退二线,放弃实权和风光,单位也会保障他的待遇,而且因为他腾出位置而得到上升空间的新领导,也会承他一份情的。
但如果有人身处低能级,却还做梦想躺平——想当赘婿都是做梦。
That is 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