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院士一语道破天机，把疫苗分类的天聊死了_风闻

陈薇院士和康希诺一起研发的腺病毒载体COVID-19疫苗最近上市了。陈院士受访时解释COVID-19疫苗的各个技术路线，无意中提到一个被疫苗界长期忽略的概念：她研发的腺病毒载体疫苗不是活疫苗，但也不是灭活疫苗，准确地说，基因工程疫苗根本不存在【灭活】的概念。陈院士提出【某些疫苗不存在灭活概念】，突破了疫苗【活疫苗/灭活疫苗】的两分类，堪称一声惊雷，让很多人恍然大悟。其实，陶医生早就悟出了这道理，还建立了符合逻辑的科学疫苗分类。根据新的疫苗分类逻辑，主流的裂解工艺流感疫苗不是灭活疫苗，我在批评方舟子的文章中指出了这一点（详见：这篇疫苗科普有七处错误，请《科学世界》撤稿吧）。然而，我的杠友熊大爷，拿着各种权威文件里明示流感疫苗是灭活疫苗的截图来打我的脸。今天，陈院士突破窠臼，提出【某些疫苗不存在灭活概念】，正好证明了我的疫苗分类理念。于是，我和熊大爷就疫苗分类与吃瓜群众聊了一次天，结果把熊大爷给聊死了，以下是聊天记录。熊大爷（口若悬河，唾沫四溅）：我国的新冠疫苗技术路线有5条，灭活疫苗、重组蛋白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流感病毒载体疫苗、核酸疫苗。吃瓜群众：我知道活疫苗里里含有减弱致病性的活病毒，所以可能导致感染，孕妇一般不给接种。我比较担心活疫苗的安全性。熊大爷：这位群众说的很对，比那个不学无术的陶医生强一万倍。吃瓜群众：那么重组蛋白疫苗是活疫苗么？熊大爷：当然不是啦吃瓜群众：那么重组蛋白疫苗是灭活疫苗么？熊大爷：重组蛋白疫苗也不是灭活疫苗吃瓜吃瓜群众：我搞糊涂了，不是活疫苗，也不是灭活疫苗，那到底安全么？熊大爷：重组蛋白疫苗即不是活疫苗，也不是灭活疫苗，就是重组蛋白疫苗。群众：我不太明白了，那么重组蛋白疫苗安全么？里面有活病毒么？熊大爷：重组蛋白疫苗很安全，里面不含活病毒。吃瓜群众：那你绕啥圈子，这不就是灭活疫苗么？熊大爷：不是灭活疫苗，是重组蛋白疫苗。吃瓜群众：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了。那我再问你，美国那个mRNA疫苗是活疫苗还是灭活疫苗么？熊大爷：不是活疫苗也不是灭活疫苗，就是mRNA疫苗。吃瓜群众：我就知道疫苗有活疫苗和灭活疫苗两分类，你别给我整出其他疫苗分类来。性别有男女，你给我整个不男不女，我理解不了。熊大爷：这太难为我了。因为各种权威疫苗文件里都是这么分类的啊。吃瓜群众：哦，那都没有解决我的疑问，我觉得这种分类不接地气，还有其他分类么？陶医生登场：这位群众，我给你解释一下吧。吃瓜群众：你谁啊？算老几？陶医生：我就是那个被熊大爷称为不学无术的陶医生，既然他解释不了你的问题，不妨听我来解释一下。吃瓜群众：好吧，你说来听听。陶医生：1798年，世界上第一个疫苗，预防天花的牛痘疫苗问世，那是活疫苗。不久后，科学家又发明了把病原体直接弄死做成的疫苗，可以预防伤寒、霍乱、鼠疫等，这些确实就是灭活疫苗。在那个时代，疫苗确实只分为活疫苗和灭活疫苗。吃瓜群众：嗯，理解，那后来呢？陶医生：上世纪20年代，出现了新情况。科学家用脱毒方式，把破伤风毒素、白喉毒素做成类毒素，这种类毒素也是疫苗，我国一度不把这类疫苗称为疫苗，而是直接称为类毒素（下图实际就是白喉破伤风联合疫苗，俗称白破疫苗）。上世纪70年代，科学家又把细菌表面的多糖做成了疫苗（下图为肺炎23价多糖疫苗）。上世纪80年代，科学家再接再厉，通过转基因技术，让酵母菌乖乖生产出乙肝病毒的表面抗原，收集的这些抗原就是转基因乙肝疫苗（图3）。这些疫苗的特点是不含有病原体尸体，其成分只是病原体的一部分而已，甚至不是直接来自病原体。打个比方：一只熊被弄死了，那是一只完整的死熊，在疫苗里就相当于灭活疫苗。但如果只是一个熊掌，就不能说熊掌是死熊了吧。如果只是熊爪子，更不能说是熊爪子是死熊了。如果这个熊爪子还是通过基因工程制造出来的，那这个转基因熊爪子更不能说是死熊了。吃瓜群众：嗯，虽然有点啰嗦，但我听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在的疫苗早就不应该用【活疫苗/灭活疫苗】去分类了，对不对？陶医生：聪明。然而，这里有一个问题。科学界对于疫苗分类并没有实现规划，而是出新的类型就定义一种新类型，所以现在科学界的疫苗分类有点乱，对于群众去理解疫苗有点困难。比如下面这个表来自最权威的疫苗专业著作，美国人普罗特金教授主编的《疫苗学》第6版。这张表是开局第一表，对世界疫苗发展史做了高度概括。表中第1列是活疫苗，第2列是灭活全微生物疫苗，特别注明是“全微生物”，这才是灭活疫苗的正确含义，必须含有微生物全尸才能叫灭活疫苗。后面两列是蛋白/多糖疫苗以及基因工程疫苗，都是与灭活疫苗平级的疫苗种类，显然它们都不是灭活疫苗。这个表基本是对的，但从逻辑上来说，后三列要建立一个上层逻辑叫【非活疫苗】，这样和【活疫苗】就构成了符合逻辑的第一层分类。吃瓜群众：嗯，我就被那么多疫苗技术路线搞晕了，那个熊大爷也没搞明白。你有让老百姓一听就明白的分类么？陶医生：有啊。其实，老百姓非常关心的疫苗安全性问题，与疫苗里是否有活病原体有关。活病原体虽然经过处理，几乎不会致病，但在罕见情况下仍然会造成严重感染，卡介苗和脊灰口服活疫苗分别可以引起致命感染和永久性残疾。所以，不含活病原体的疫苗确实要安全些。我经常接到群众咨询这种问题，所以我知道他们在关心什么。吃瓜群众：太对了，我就关心这个，请直接了当告诉我就好了。陶医生：嗯，按照疫苗里是否含有活的目标病原体，疫苗首先就应该分为【活疫苗/非活疫苗】，这个非活疫苗的说法确实有点别扭，中文里很少这样说，但这是最准确的表达。英文里，对应的说法就是Live vaccine和Inactive vaccine，之前的灭活疫苗对应的是Inactivated vaccine。非活疫苗≠死疫苗≠灭活疫苗，非活疫苗涵盖了所有不含活病原体的疫苗。有了这个概念，老百姓就能明白各种疫苗的安全性了，请看下图。吃瓜群众：这个分类太赞了，逻辑严密，层次清晰。什么灭活疫苗、重组蛋白疫苗、病毒载体疫苗、还有mRNA疫苗，都属于非活疫苗，都不含活病原体，那我就放心了。我要了解的就是这个关键点，谢谢你，陶医生。对了，我突然明白了一点。熊大爷出示的那些疫苗分类图表，与你这个分类图有一个本质性区别。陶医生：是么？请赐教。吃瓜群众：熊大爷那些疫苗分类，把各种不同的疫苗放在一个层次上分类，试图简化，但是却造成了混乱。好比把人类分成男人、女人、白人、亚洲人，这在逻辑上是不对的。熊大爷的疫苗分类不影响疫苗的研究和使用，就像混乱的人类分类，也不影响这些人该干嘛干嘛，普通老百姓也搞不明白，所以才错误的疫苗分类流传到现在。陶医生：你的洞察力比熊大爷强1万倍，佩服。熊大爷：喂喂，这个图完全是陶医生捏造的，疫苗学、中国疾控中心、美国疾控中心等权威机构可没有这种分类，陶医生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学渣。吃瓜群众：熊大爷，听过郭德纲的水洗煤笑话么？建议你去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