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的大型国家公园系统——彭博社

10月18日，中国四川省都江堰大熊猫国家公园的一只熊猫。

摄影师：Qilai Shen/Bloomberg订阅**《绿色日报》，每天获取最新资讯。

今年秋天，中国悄然建立了一个新的政府倡议，可能会对该国日益受到威胁的生物多样性产生深远影响。

10月，习近平主席宣布正式建立了一个由五个国家公园组成的网络，总面积达23万平方公里（8.88万平方英里），包含了中国近30%的关键陆生野生物种。作为今年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大会的东道主，中国承诺利用这一新系统来弥补其保护工作中存在的漏洞。一旦完成，这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公园系统，取代了一个由保护区和地区保护区组成的复杂而笨重的结构，批评者称这种结构几乎没有真正保护免受砍伐、非法开发或资源开采的威胁。

国家林草局副局长李春良表示，新结构将“打破不同政府部门和地方利益集团设定的障碍”，“建立统一高效的生态系统管理机制”。

游客们在中国湖南省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的茅岩河上乘坐筏子，拍摄于10月3日。摄影师：吴永兵/新华社/盖蒂图片社中国是联合国17个超级生物多样性国家之一，拥有全球近10%的植物物种和14%的动物物种。但外来植物和动物的引入、城市化、森林砍伐、气候变化以及缺乏有效保护已经使脊椎动物和高等植物物种的灭绝风险高于全球平均水平。中国约90%的草原和40%的主要湿地遭受退化或沙漠化。

设立大面积生态保护区的第一次尝试是1982年成立的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几乎是美国黄石国家公园成立近一个世纪后。随着经济快速增长和中产阶级的崛起，政府增设了公园、自然保护区和风景名胜区。

如今，中国至少有1,865个这样的区域，由国家林业局、国土部、水利部或者显著的建设部管理。许多是围绕旅游景点的休闲区，比如长城国家公园，大多数是在2000年代创建的。“有些过去被称为‘纸上公园’，因为在你在地图上划线并标记为‘受保护’之后，实际上没有实际管理，”保尔森研究所首席保护官牛慧（Rose Niu）说道，她在关注中国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保护方面有数十年的经验。

在实践中，许多地区几乎没有任何监管。地方政府热衷于将自然区域商品化，要么通过鼓励旅游业，要么允许开发商侵占受保护的地区。2018年，在中国西北部秦岭山脉的受保护土地上发现了1200座违法建造的别墅。其中大多数要么被拆除，要么被国家没收。去年，官方媒体报道称，一家公司在青海西部省份祁连山自然保护区开采了2600万吨煤，历时14年。

中国于2015年首次启动了一个统一的国家公园体系建设计划。覆盖了世界第二大陆地面积18%的国家，将这些保护区纳入了中央控制，并有潜力促进更多的投资用于生物多样性保护，牛说。他曾率领一系列中国代表团访问其他国家的国家公园。

新指定的国家公园表明中央政府更加重视这个问题。但如果不包括更多保护区，它们可能只是在阻止自然区域和生物多样性退化方面迈出的一小步。

首先，所有选定的地区都是经济欠发达地区，基本上已经免受其他土地利用侵占。

“所有五个建立的国家公园都位于生态保护已经足够良好且与经济发展冲突很少的地区，”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全球传播官员张大千说。“在其他地方，谈判将更加复杂。”

今年，中国云南西南部的亚洲象引起了国际关注，当时一群15头大象向北漫游数百英里，专家们将这一迁徙归咎于树胶种植园对栖息地的丧失。张说，多年来，保护人士一直呼吁在该地区建立一个国家公园，但它不会成为五个新国家公园中的任何一个。

中国青海省西北部的三江源国家公园。摄影师：张龙/新华社/盖蒂图片社此外，新指定的五个公园中，仅有一个位于西部偏远人口稀少的青藏高原，占据了新体系总面积的四分之三以上。三江源国家公园面积为190,700平方公里，比佛罗里达州还要大。

这五个公园中最小的一个，位于中国东部福建省的武夷山附近，靠近主要城市，而且这个地区已经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地。

中国的保护工作也受到批评，过分强调“旗舰物种”——如大熊猫、金丝猴和东北虎等标志性动物。

例如，保护大熊猫的备受关注的运动可以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政府目前每年约花费2.55亿美元用于保护这一物种。相比之下，2021年林业草原局用于覆盖其所有动植物物种的保护预算约为3100万美元。

张登平是中国西南部四川省熊猫栖息地的护林员之一。每个月有两周的时间，他在一个与三名同事共用的宿舍里早上6点起床，穿上防水夹克和防滑鞋，然后前往森林。他在这个地区出生长大，很高兴他工作的山区被选为新的大熊猫国家公园的一部分。

张登平摄影师：沈其来/彭博社“这是一份孤独的工作，但也是一份让我感到自豪的工作，”51岁的张登平说道，他通过手机上的一个应用记录他发现的日期、地点和图片。“我见证了我们在这里进行的熊猫栖息地保护工作的所有进展。”

这种黑白相间的哺乳动物不再被列为濒危物种，但中国表示对熊猫的保护和繁育工作不会降级。官员们表示，这些“保护伞”物种有助于帮助生活在同一地区的其他动植物。

该系统中的五个初始公园也是中国一些最贫困社区的家园。保护主义者特里·唐森德表示，改善这些人的生活同时保护自然环境将是新系统的核心问题之一，他是北京观鸟网站的创始人。他表示，应该允许当地社区留下，以便公园保留和展示当地的文化和历史。

“当地居民世代居住在那里，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那些地区，” Townshend说道。“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过着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相当可持续的生活方式。”

10月18日，四川省都江堰市巨熊熊猫国家公园的游客。摄影师：钱来沈/彭博社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作为习近平扶贫计划的一部分，一些公园地区已经进行了大规模搬迁。到2025年，超过54,000人将被搬离祁连山国家公园。

然而，一些居民，比如前农民张登平，将在公园里找到工作。另一位前农民、现在成为巨熊熊猫国家公园护林员的王辉，还记得他的村民们过去是如何打猎和出售野山羊和鹿为生，以及在大约十年前设立熊猫保护区之前砍树做火做饭的。“人们不再敢打猎了，”王说，如今大多数家庭都用天然气做饭。

中国拥有庞大的潜在人力资源，这是其他国家国家公园系统所不具备的优势。中国在所有森林和公园中拥有170万护林员。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拥有相当于2.2万名全职员工，其中包括不到1800名执法护林员，以覆盖几乎与中国五个新国家公园一样大的区域。

“解决方案是人与自然和谐共处，让当地农民成为该地区真正的主人。我认为这是他们应得的奖励，”自然保护协会西南中心主任倪久斌说。

为了补充护林员队伍，政府已经求助于华为技术有限公司等公司，帮助利用5G、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创新技术。

一台监控摄像头在大熊猫国家公园监视一只熊猫。摄影师：Qilai Shen/Bloomberg例如，华为开发的森林火灾监测系统自2月份以来已经在熊猫国家公园得到应用。华为全球政府业务部总裁岳坤表示，探测器不断向14万名护林员报告651个位置的火灾风险。他说，该系统帮助消灭了74起火灾。

政治意愿、劳动力部署和采用技术的结合，包括卫星监测，可以将习近平的新保护倡议转变为中国其他自然保护区的典范，并为自然环境创造一个新而强大的游说团体。

“我的梦想是十年后，我们可以从天空很高的地方看到和观察各种动物，”中国科学院的保护主义者魏福文说。— 与Allen Wan和Karoline Kan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