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为避税而藏钱的地方：南达科他州持有5000亿美元 - 彭博社

Anders Melin

南达科他州苏福尔斯的菲利普斯大街

摄影师：安德斯·梅林/彭博社在苏福尔斯的菲利普斯大街上，树木掩映之下，巨额财富的踪迹难以捉摸。

在这里，没有身着布里奥尼西装的亿万富翁在餐馆里品尝浸满肉汁的烤牛肉三明治。也没有黑色车窗的凯迪拉克开过儿童玩具店，店主胸前别着一枚写着“光芒使者”的徽章。

摄影师：安德斯·梅林/彭博社然而，财富就在这里，数额惊人，在南达科他州的这条大街上，就在十月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日，全世界都发现了。

不知何故，数百万份名为“潘多拉文件”的私人财务记录落入了记者手中。这些文件揭示了那些拥有财富和权力、过去不太光彩的人如何利用美国金融体系来存储资产。其中一个他们最喜欢的地点就是苏福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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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数据显示，南达科他州信托基金中持有大约五万亿美元的财富。其中相当大一部分的法律归属地就在菲利普斯大街这条街上的五十多家特许信托公司之一。

许多外人都感到吃惊。南达科他州——一个居住不到100万人口，几乎不引起第二眼甚至第一眼注意的州——真的是富人的金融避风港吗？

“我们是大草原上的开曼群岛，”50岁的进步博主科里·海德尔伯格嘲笑道，他批评了他所在州的信托法律，并两次作为民主党人竞选州参议员，但失败了。

但是，询问在午餐时间穿过市中心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关于该州在财富业务中的角色，你要么会遇到困惑的凝视，要么会遭遇难以穿透的沉默。

汤姆·西蒙斯是一位信托和遗产律师，他在大约一个小时车程外的南达科他大学教书，他说他并不感到惊讶。在他看来，这里只有几百人——律师、信托公司官员、银行工作人员——直接从事信托业务。他们知道。其余大多数人不知道。

汤姆·西蒙斯摄影师：安德斯·梅林/彭博社西蒙斯是其中一员。他是一个由行业专家组成的州长工作组的成员，旨在使南达科他州成为美国最重要的信托司法管辖区。简而言之：该组建议应该颁布哪些法律，然后立法机构做出决定。

大约四十年前，该州颁布了几项引起金融业注意的关键法律。其中一项取消了贷款利率上限。另一项允许信托永久存在——所谓的王朝信托。后者，再加上该州的零所得税，使南达科他成为任何希望将资产传给未来几代人而不触发遗产税的人的理想选择。从那时起，信托的法律自由度逐渐扩展，吸引了来自近处和远处的客户。

这不是大多数人所知道的南达科他州：这个有着广阔农田、恶地和拉什莫尔山的定居者州。这里的牛和猪的数量是公民的六倍。它在世界最富有的500人中没有成员进入彭博亿万富翁指数。

但它引起了来自全球各地新闻媒体的周期性关注，虽然是短暂的。

《潘多拉文件》揭示了外国政客和商业领袖如何将资金和其他资产转移到美国信托基金中，有时可以避税或掩盖他们在交易中的所有权或参与。这些揭示加强了多年来一直警告富人合法规避税收和审查后果的批评者的声音。

观看：《潘多拉文件展示富人如何使用离岸公司：ICIJ》

彭博观点：在南达科他州设立信托基金是否值得？

在约西亚的Josiah’s，一个通风良好的咖啡店，位于市中心的一栋曾经销售奥本和纳什汽车的建筑内，西蒙斯说现实是不同的：信托基金并不一定比普通银行账户更隐秘。仅仅因为有人指控不当行为，就不应该阻止人们在这里开设账户。也许美国国内税务局可以与外国司法管辖区分享更多数据，但这取决于联邦政府，而不是南达科他州。

“如果你在服务行业，偶尔会有坏人溜过漏洞，”他说，房间里充满了交谈声和披头士的曲调。“如果你查看1200万份文件” — 潘多拉文件泄露的规模 — “并找到半打有问题的人，那不是一个糟糕的错误率。但当然我们希望是零。”

《华盛顿邮报》参与了潘多拉文件调查，确定了近30个与被指控欺诈、贿赂或侵犯人权的人或公司有关的美国信托基金。

尽管信托业务在这里很强大，但它并没有使苏福尔斯成为一个公司城。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它分散在数十家信托公司之间，由分布在这个拥有约18万人口的城市的各种律师事务所支持。另一部分原因是保密是其模式的核心。只有那些高耸的市中心建筑上的名字给出了线索：美国银行信托公司；第一银行信托公司；科尔特拉斯特银行；达科塔银行。

摄影师：Anders Melin/Bloomberg在菲利普大道和第10街的拐角处，有一家老式的Kresge五分店，那就是南达科他州信托公司。灰色的窗帘遮住了一楼的窗户，看不出这家公司客户名单的内容，跨越了50多个国籍和100位亿万富翁。

为什么这里的行业高管通常拒绝接受采访？多年前，该公司的联合创始人皮尔斯·麦克道尔 —— 有人称他为“P3”，被视为该州信托业务的创始人之一 —— 与彭博新闻社的记者共进晚餐。随后的报道显示，麦克道尔将王朝信托比作一只代代相传的酒杯，包括一张他站在家族传家宝旁边大笑的照片。镇上的一些人私下议论说，这种描绘并不讨人喜欢。

一些行业专家和立法者未回应采访请求。但南达科他州信托协会（South Dakota Trust Association）在一封电子邮件声明中表示，他们为该州的金融部门感到自豪，并称其带来了许多优势。该声明称：“我们州的银行和信托公司受到极高标准的约束，必须遵守严格的州和联邦要求，以防止任何潜在的对合法活动的滥用。”

Jayna Voss和Bobbi Thury表示，这种不愿接受采访的明显缺点是：报道最终会集中在所谓的诡计上，忽略了许多寻求南达科他州信托的人并非超级富豪，也没有不良意图。

Jayna Voss和Bobbi Thury摄影师：Anders Melin/Bloomberg在Legacy Law Firm的办公室，这两位创立了约五年前专注于遗产规划的律师，他们讲述了信托如何被农民和小企业主使用，或者帮助家庭避免因不断上升的医疗费用而陷入个人破产。他们表示，在法律范围内减少税收，并不等同于逃税。

“你来这里是为了合法地做一些事情，以帮助实现你的目标，”Voss说。

“帮助你的家人，”Thury补充道。

当然，有人会说：南达科他州可以加强其信托法律，但这只会让客户转向其他地方，导致该州数百个高薪工作的流失。联邦政府难道不更适合决定应该在何处划定界限吗？

雷诺德·内西巴，55岁，在南达科他州深红色的立法机构中是一位罕见的民主党州参议员，他感到矛盾。“我不希望我们帮助任何人参与犯罪行为，”他在最近的一个星期二下午在他教书的奥古斯塔纳学院附近喝着一杯蓝月亮时说道。另一方面，“对南达科他州来说，这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雷诺德·内西巴摄影师：安德斯·梅林/彭博社在立法机构中，农民和牧场主的数量大约是律师的两倍。一位州代表以驯服牛和公牛为生，在竞技表演中驾驭着蹬腾不前的马匹。他们每年会议大约持续40天，每人每年大约赚取12000美元，每英里42美分的汽油费。内西巴说，这是一个市民立法机构，大部分时间运作得非常好。

“南达科他州人民需要知道约旦国王在搞什么吗？”他说。“我们需要裁决这个吗？这确实需要联邦立法来防止各州为了最低税收和最安全的隐私法而相互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