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大的“爆炸”可能并非那么“受控”：彭博新经济周六
Andrew Browne
中国恒大集团在中国启东的威尼斯生活房地产和旅游开发项目的公寓楼，摄于9月21日。恒大的债务危机引发了本周有关更广泛传染的担忧。
摄影师：彭博社
随着世界上负债最多的房地产公司接近崩溃，全球投资者对中国恒大集团的乐观看法是，这是一场“受控爆炸”，而不是“雷曼时刻”。
但北京难道不是点燃了导火索吗？政府去年发布的企业债务“红线”几乎注定了恒大的倒闭。不过，多头人士表示，金融当局在这种拆迁工作上已经有了充分的实践。今年早些时候，他们将中国最具收购性的企业集团之一海航集团置于破产管理中，而该公司周五宣布警方已拘留其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
海航是一回事。但是，当涉及恒大时，这场爆炸不容易被控制。事实上，开发商的困境最终可能引爆中国整个经济增长模式。
本月早些时候在恒大深圳总部外抗议者。### 新经济本周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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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大是中国经济的缩影，既小型化又夸大化—这是一家债务驱动的建筑业务，依靠着大量农民从农村迁往城市的潮流而发展壮大。该公司专注于农民被允许迁往的三四线城市，而不是像北京或上海这样的特大城市，那里农民基本上被排斥在外。
这是一种让财富遍布各地的策略。对恒大公寓的需求使洗衣机、冰箱和其他家电制造商受益。在中国，新车销量与公寓成正比，因为住房项目从市中心区域扩展到偏远郊区。所有的住房活动都有助于通过土地出售填满地方政府的金库。尽管仅代表中国房地产市场的4%，恒大却成为了一个促进增长的循环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地方政府将从土地出售中获得的资金投入基础设施—道路、铁路、港口等—从而鼓励更多的工人和企业流入，并增加税收。
一路上，商业和官僚利益的结合开始定义中国的政治经济。在全国各地的小城市，权力经纪人是房地产大亨，他们的财富与地方官员和国家银行家紧密相连。恒大现在在中国280多个城市拥有1300多个房地产项目，使其成为治理圈中的重要角色。但这种增长模式一直依赖于一个值得怀疑的命题：房地产需求是无穷无尽的，因此房价将继续上涨。新冠疫情动摇了这一想法，减缓了房地产销售。但中国乃至全球最重要的经济部门已经受到更强大、不可逆转的现实的破坏：移民流正在枯竭。
连接洪白花公园和汝义湖文化广场的一座荒废的桥在郑州。中国的增长模式长期依赖于对房地产的持续需求。摄影师：Yufan Lu，摄于彭博商业周刊几乎每个想离开中国农村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此外，由于长期人口趋势，全国劳动力正在减少。当主要购房者是工人时，这就成为一个相当大的问题。更糟糕的是，这些工人对居住地越来越挑剔，避开增长前景较低的小城市。根据保尔森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中国60%的城市人口现在居住在萎缩城市。罗根·赖特，罗迪姆集团的一名主管，计算出整个法国人口可以住进空置的中国公寓。换句话说，促增长的周期即将逆转。北京已经看到了这一切，并且理所当然地感到担忧。房地产行业占经济产出的四分之一以上，80%的家庭财富都投资在房地产中。因此，恒大很可能是一个有控制的爆炸——足够大以引起其他高度负债的房地产公司的注意，这些公司正面临破产，但不至于拖垮整个房地产行业，以及中国经济。这并不意味着中国会毫发无损。传染的途径可能不像2008年那样通过金融体系，尽管恒大负债超过3000亿美元。正如中国贝壳书所指出的，“当国家拥有或控制所有交易对手时，就不存在持久的交易对手风险。”尽管如此，房地产价格几乎没有上涨，如果它们开始下滑，将抑制消费，减缓整体增长，并进一步抑制对房地产的需求。基础设施支出的下降将成为经济的另一个拖累。
北京现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它必须转变增长驱动力，同时重塑地方治理和整个财政体系。这可能不是一个经典的雷曼时刻。但毫无疑问，一个系统性威胁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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