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资格领取失业救济金？美国有数百万人没有得到 - 彭博社

巴布·阿什布鲁克，背景中是詹妮弗·特里。

摄影师：约翰-大卫·理查森，彭博商业周刊2020年3月，巴布·阿什布鲁克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市中心的一个美食广场失去了兼职工作，由于她在一家Dollar Tree商店的第二份工作每周收入超过121美元，被拒绝领取失业救济金。雷·兰德在拉斯维加斯一家房车租赁公司被裁员后，因在医院时错过48小时内回复询问的截止时间而被拒绝。阿尔伯克基的理发师安东尼·巴雷拉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试图找出自己为什么没有获得救济金。

根据彭博商业周刊对美国劳工部一年多数据的审查，至少有900万美国人因大流行而失业，尽管美国历史上进行了最大规模的经济援助，但他们没有获得任何失业救济金。这个安全网的漏洞就像弗吉尼亚州的人口一样多。

现在，随着美国重新开放，失业救助已成为政治辩论的焦点。批评者称，在大流行期间实施的这些计划可能通过阻止失业美国人寻找工作来破坏复苏，这一观点受到许多劳动经济学家和白宫高级顾问的质疑。

超过一半的州，几乎所有的州长都是共和党人，已经宣布他们将在九月之前停止支付每周300美元的联邦补助金。其中大多数也将结束一个为之前不符合领取失业保险资格的工人创建的计划。这场争议推迟了对将保留下来的系统进行坦诚评估：这是一个85岁的新政创造，事实证明在紧急情况下极其不足。

Rand 和 Chico摄影师：Saeed Rahbaran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从2020年3月1日至2021年3月31日期间，有6430万人通过常规失业救济计划寻求帮助，数据显示有一半的人被拒绝或未获支付。这一比率是大萧条期间的两倍。其中许多人随后申请了疫情失业援助（PUA），这是国会设计的一个为零工和自雇人士提供缓冲的计划，但也被拒绝。

可以肯定的是，援助的规模是了不起的。根据数据，约4900万工人——美国劳动力的30%——至少收到了一次每周的支付。美国财政部已支付了超过7500亿美元的失业救济金，而2019年为280亿美元。然而，这场危机揭示了该系统的脆弱性，包括老化的IT基础设施、人手不足的州机构和常常武断的规则。

数据还突显了各州之间的明显差异。加利福尼亚在2020年3月开始的13个月内支付了超过70%的常规失业救济金，而蒙大拿则没有向89%的申请人支付福利。最高支付额从密西西比州的每周235美元到马萨诸塞州的855美元不等。几乎所有州在正常时期都提供26周的福利，尽管在阿拉巴马州，限额为14周。“当你失业时，取决于你住在哪里，你要么有一个可以帮助你过渡到下一份工作的计划，要么有失去公寓的危险，”全国就业法项目的执行主任丽贝卡·迪克森说，该项目是一个研究和倡导团体。

数据和系统本身一样混乱不均匀，受到各州报告数字的方式和官员称有数百万起涉嫌欺诈案件的影响。自2020年9月以来，佛罗里达州没有提交有关PUA计划支付的月度报告，州官员没有解释这一疏漏。内华达州官员表示，他们的PUA数据被100万起涉嫌欺诈案件夸大，但该州仅向美国劳工部报告了一个该计划的欺诈支付，价值3108美元。

“失业救济系统已经破裂，”俄勒冈州民主党参议员、参议院财政委员会主席罗恩·怀登说，并带头推动提供更慷慨的福利、扩大资格范围以及在困难时期自动调整。怀登表示，在大流行之前，“一个又一个州通过尽可能使福利难以获得来破坏他们的失业救济系统。”

劳工部发言人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国会制定的新计划大大扩大了覆盖范围。但他承认，新申请数量的前所未有增加，加上低额的行政资金、分散的州级计划体系、资格限制以及一波欺诈行为，导致了许多人“在没有失业救济的情况下度过了疫情。”

常规失业保险的初始申请

不包括波多黎各和美属维尔京群岛。

数据来源：美国劳工部

在印第安纳州，有三分之一申请失业救济的人没有得到任何帮助。被拒绝的人中包括阿什布鲁克。这位64岁的独居者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地区拼凑了各种兼职工作。封锁开始时，她每周在Dollar Tree担任9美元/小时的客服代表工作16至20小时，同时在市区一栋办公楼的美食广场担任收银员工作同样时间并获得类似的报酬。经营该美食广场的公司阿拉马克在2020年3月裁员了她。

她申请了失业救济，希望利用旨在填补收入损失的规定。但她的申请被拒绝了。“他们告诉我，我不能领取失业救济，因为我在Dollar Tree每周赚的钱超过120美元，”阿什布鲁克说。根据印第安纳州的规定，从兼职工作中赚的钱超过领取救济金的金额将使你失去任何因收入损失而获得的帮助。

这意味着她无法获得每周可能有资格领取的121美元的常规失业救济金，也无法获得每周600美元的联邦额外补助。她没有上诉，也没有申请PUA，因为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然后在8月，她的银行账户中出现了5892美元。一个月后又多了900美元。认为这是一个残酷错误，她寄回了4000美元的汇票给州政府。到了11月，印第安纳州官员承认了错误，她被迫进入了一项迄今为止一直困扰着她的偿还计划。在3月一次汇款丢失后，州政府威胁要扣发她的工资和税款退款。“我什么好处都没得到，最后还欠了钱，”她说。她求助法院试图让截至6月中旬的1700美元债务得到宽恕，但她没有成功。印第安纳州劳工部的发言人拒绝就此案置评。

缺失的福利

未在常规失业计划下支付的索赔份额

2020年3月至2021年3月，截至2021年6月18日报告。明尼苏达州的首次付款数据来自明尼苏达州就业和经济发展部。

数据：美国劳工部

印第安纳州法律服务机构Ashbrook的律师Jennifer Terry表示，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在疫情爆发一年多后，她和同事仍在处理数百个来自被州官员追溯拒绝福利的人们的帮助请求。这往往是因为雇主在数月后提出异议，称工人是自愿离职或拒绝返回。Terry表示，企业有动机这样做，因为他们的失业保险费部分取决于被裁员员工提出的索赔数量。

联邦政府不追踪失业福利的拒绝率。为了确定系统在疫情期间的表现，Bloomberg Businessweek审查了各州提交的数据，包括常规失业和PUA的索赔数量以及首次付款的人数。这些数据还得到了各州的公开信息和回应查询的补充。

“他们对欺诈的定义是他们不同意你的看法”

未支付的人数是不完整的，可能高于900万的估计。分析排除了亚利桑那州和宾夕法尼亚州，因为数据存在扭曲。亚利桑那州报告称，尽管该州劳动力人口为360万人，但却收到了超过400万份PUA申请。当地官员指责存在欺诈行为，他们表示仍在努力确定欺诈的程度。宾夕法尼亚州的官员表示，不完整的统计数据反映了危机如何使系统承受压力。

可用的欺诈数据显示了系统的不透明性。许多州无法说明欺诈的程度，并且没有向联邦政府报告数字。美国劳工部的检察长估计潜在的欺诈可能价值“数十亿美元”。截至三月底，各州自2020年初以来报告支付的欺诈索赔金额不到20亿美元。

但也有证据表明，一些无辜的人被卷入了打击欺诈的努力中。联邦数据显示，内华达州官员在该计划的首个13个月中仅对PUA申请的十分之一进行了支付。内华达州表示，申请人数被欺诈膨胀，但律师表示该州过于宽松地使用了这一标签。“他们只会拒绝，拒绝，拒绝，”里诺律师马克·蒂尔曼说，他代表被拒绝福利的零工提起了一场诉讼，该案件正在内华达州最高法院审理。“他们对欺诈的定义是他们不同意你的看法。”

其中一名原告是53岁的兰德，当拉斯维加斯的游客消失并且他担任IT顾问的公司关闭时，他失去了主要收入。他被拒绝了常规失业救济金，于是在五月申请了PUA。他获得了每周240美元的批准，但钱没有到账。然后在一月，由于未能在截止日期前回复询问，他被彻底拒绝了福利。

这个月，他的命运发生了变化。在他提出索赔一年多后的6月18日，12,876美元进入了他的银行账户。他还在当地学区找到了一份电脑技术员的工作。那时，独居的兰德已经卖掉了他的起亚Sedona和其他财物。他靠食品券、租金补助和刺激款勉强维持生计，担心可能被驱逐。他的信用报告被毁，他欠IRS钱。“这真是痛苦，”他说。

对于一些人来说，援助来得太迟了。拉尔夫·温库普（Ralph Wyncoop）是一名前公交车司机，几年前搬到拉斯维加斯开Uber。他在2020年5月内华达州开始接受申请PUA福利时就申请了。他已经失去了两个月的收入，并且被拒绝了普通失业救济。根据他的收入历史，他被告知有资格获得每周455美元的补助金，追溯至3月15日。当钱没有到账时，他加入了蒂尔曼（Thierman）的诉讼。

到了7月，温库普的PUA申请被拒绝了。官员们表示他们无法确认他的身份，尽管他提交了他的驾驶执照、社会保障卡、退伍军人身份证、汽车保险单和纳税申报表的复印件。他的律师之一莱亚·琼斯（Leah Jones）表示，温库普被告知需要提供一份水电费账单。琼斯说，这是他无法提供的东西，因为他的房东支付水电费。

琼斯和蒂尔曼摄影师：Salgu Wissmath，彭博商业周刊温库普的健康状况恶化。去年夏天晚些时候，他心脏病发作并住院。10月，他因未支付房租而被逐出小平房。他开始在车里睡觉。“我不知道为什么被拒绝，也无法联系到任何人解决我的问题，”温库普写信给州劳工部。他写道：“由于未按照《 CARES法案》向我支付我应得的款项，我现在无家可归，破产，每天健康状况都在恶化。请帮帮我。”

圣诞节前一天，温库普终于开始领取福利，此前一名法官发现州政府藐视了加快向约10万名像他一样的PUA受益人支付款项的命令。但那时他的健康状况已经恶化。他于3月17日在一家汽车旅馆内被发现死亡，这几乎是他首次申请失业救济的一年后。

内华达州劳工部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他们的决定是基于联邦指导方针的。“这些准则确保符合资格的人得到支付，而不符合资格的人不会得到支付，”一位女发言人写道。官员们拒绝就个别案件发表评论，称这涉及隐私法律。

由韦登和科罗拉多州参议员迈克尔·贝内特提出的计划将把基本失业救济金设定为失去工资的75%，而目前的标准约为45%。该计划将为所有寻找工作的人设立联邦救济金，建立类似PUA的永久性过渡方案，并在经济动荡时自动增加救济金。劳工部表示，这场危机凸显了对失业制度进行广泛改革的必要性，这是总统乔·拜登所呼吁的。。

支付延迟和拒绝导致了内华达、新墨西哥、纽约、俄勒冈和弗吉尼亚等州发生诉讼。它们的成功有限。在俄勒冈和弗吉尼亚，法院批准的和解协议要求官员们加快清理积压工作的努力。这些诉讼几乎没有解决那些被拒绝救济金的人面临的个人财务困境和受损的信用评分。

作为新墨西哥案件的原告之一，巴雷拉去年州政府封锁时不得不辞去理发师的工作。和他同行的许多人一样，巴雷拉在理发店租了一个椅子，这使他成为了一个承包商。一年多过去了，他仍在努力从州政府拒绝为他批准任何救济金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试图找人解释为什么他被拒绝参加PUA计划，这个计划旨在帮助像他这样的承包商。 Barela说，有一次他等了四个小时才等到一个主管，结果是在等待中。他说：“他说：‘好吧，我们不会帮助你。你不会从我们这里得到任何帮助。不要再打电话过来。’然后他们挂断了电话。”州律师在对这起诉讼的书面回应中表示，他们没有足够的“识别信息”来评论Barela的情况。

为了支持他的未婚妻和他们之间的三个学龄孩子，Barela从去年十月开始在UPS仓库的夜班和Container Store门店的下午工作了几个月。他现在又回到了在阿尔伯克基理发，但这次是作为雇员而不是承包商，每小时赚10.50美元。

Barela说，他对那些将失业描述为一种慷慨的救助，使人们远离劳动力市场的人表示同情。但他也感到被忽视。“我听到很多人说他们在失业时赚的比在工作时多的钱，”Barela说。“但我看到了处于我这种情况的人，他们真的需要这笔钱。”

方法论**为了弄清楚有多少美国人在失业救助系统中掉队，Bloomberg Businessweek使用州和联邦数据计算了在13个月内提交的索赔数量与收到首笔付款的人数之间的差异，包括常规失业保险和新的大流行失业援助（PUA）计划。在与联邦和州官员以及独立专家协商后，我们使用了三种不同的方法来计算每个州未支付的申请人数。我们默认采用最低数字来估计至少有900万人。由于对其提交数据质量的质疑，亚利桑那州和宾夕法尼亚州被排除在分析之外。目前还无法确定初始索赔数字被欺诈膨胀的程度，但我们的估计低于美国劳工部数据显示的超过1600万人未在提交PUA索赔后收到任何付款，这一点一直是骗子的主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