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马斯克的无聊公司来到了陷入困境的加利福尼亚州阿德兰托市 - 彭博社

博林公司在莫哈韦沙漠的工地。

摄影师：托德·米德勒，彭博商业周刊两年前的一个一月的夜晚，杰西·弗洛雷斯（Jessie Flores）给他的副手们打了一系列紧急电话和短信，请求：他们能否清空日程前往埃隆·马斯克在洛杉矶的办公室开会？

弗洛雷斯是加利福尼亚州阿德兰托市的市长，这个有着山影的荒凉城市有着3.7万人口，以其监狱而闻名。阿德兰托的市长加布里埃尔·雷耶斯（Gabriel Reyes）是一名货币交易员，他在附近的赫斯佩里亚的一个简陋的购物中心办公室工作。但在这里，市长是一个兼职工作，而由市议会任命的市长则是全职首席执行官，负责财务、土地利用和经济发展。

弗洛雷斯（右）与市长雷耶斯。摄影师：托德·米德勒，彭博商业周刊在与市长和一个县监督员共进午餐时，弗洛雷斯最近得知了一个不寻常的机会。马斯克——他的两家公司SpaceX和特斯拉公司，使他成为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或第二富有的人，取决于当天的情况——在快速交通领域有一项副业。他的乏味公司正在开发一种点对点的旅行系统，可以在直径12英尺的隧道中运送乘客。它最近完成了一条隧道，位于拉斯维加斯会展中心下方，并正在商谈在加利福尼亚州安大略建造一条隧道。曾参与安大略项目的县监督员告诉弗洛雷斯，马斯克正在寻找一个有足够空间和灵活监管环境的地方，让乏味公司可以在那里练习挖掘以改进其隧道机器。监督员建议，阿德兰托可能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不是可能，弗洛雷斯反驳道。绝对是！他拿到了Boring公司总裁史蒂夫·戴维斯的电话号码，并发短信给他。“我说，‘史蒂夫，我们就是你们在找的人，’”他回忆道。“‘我们什么时候见面？’”他建议戴维斯和他的团队与城市的一个团队坐下来，回答有关许可证等问题。戴维斯的一名助手提出了一些日期，弗洛雷斯开始筹划在SpaceX总部举行会议，距离Adelanto两小时的车程。

弗洛雷斯是一个瘦弱的洛杉矶本地人，在第一次海湾战争期间在美国陆军服役，并在进入地方政府之前在航空航天公司的安保部门工作。他的雄心并不孤独。全国各地的较小城市一直在争先恐后地迎合科技亿万富翁和首席执行官的各种需求，特别是自从疫情推动人们从高成本城市搬离以来。马斯克本人最近搬到了德克萨斯州，当地团体提供至少5600万美元的税收优惠来开设工厂。与此同时，亚马逊公司同意在弗吉尼亚北部开设第二总部，获得了价值7.96亿美元的税收优惠和交通改善承诺。一些硅谷风险投资家被迈阿密的亲商市长和低税收吸引而搬到了那里。

与那些地方相比，弗洛雷斯没有太多可利用的资源。阿德兰托没有资金或政治资本用于引人注目的经济激励措施。“我继承了一个非常不稳定和管理不善的城市，领导也很糟糕，”弗洛雷斯说，他在2018年成为市长。“如果你想引用我的话，那太好了。”

监狱占城市收入的十分之一。摄影师：托德·米德勒，彭博商业周刊对于2021年，该市一直在预计4.72百万美元的赤字。三分之一的居民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其近期历史并没有激发太多信心。三年前，前市长里奇·科尔的家被联邦调查局突袭，作为腐败调查的一部分。（科尔表示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从未被起诉。）弗洛雷斯本人也未能幸免于审查。他在2019年被停职，几周后被恢复职务。市议会没有给出任何理由。“谣言，虚假指控，”弗洛雷斯说，他认为其他员工对他打破市政厅现状感到不满。“这很悲哀。”而这些只是最近的困难：2008年，动物控制主管因被指控溺死小猫而辞职，2013年，一些当地小学的妈妈因用油漆和番茄酱破坏教室被控重罪。（前主管承认四项虐待动物罪名，被判入狱90天。番茄酱妈妈们认罪并被罚款6901美元，并进行100小时的社区服务。）

阿德兰托可能缺乏声誉，甚至可能没有当地的警察局（在早前的腐败调查中于2001年被解散），但它有两个重要的资产：空置的房地产和对监管的非常宽松的态度。与加利福尼亚的许多地方形成鲜明对比，在那里可能需要数月甚至更长时间才能获得房地产项目的批准，这里的许可证可以在同一天内办理。每当规则提供解释空间时，许多工作合同制的公务员知道他们的工作取决于尽可能帮助尽可能多的企业，他们倾向于以提供最少阻力的方式来解读规则。“他们明白经济发展和创造就业才能刺激经济增长，而不是政府官僚主义，”注册为独立人士并自认为自由主义者的弗洛雷斯说。“让加利福尼亚保持就业。”

“我们有很多土地。我们无法判断这是否是你的土地”

在最近的一次参观中，他展示了一些在城里开设分部的公司，包括无人机制造商通用原子公司和预制建筑制造商克拉克太平洋公司。自2015年以来，大麻在这里很受欢迎，当时市议会批准了其用于医疗用途的种植；市议会后来修改了区域规划法，使种植者更容易开业。监狱也很大。阿德兰托有几个监狱，其中最著名的是由大型私人监狱运营商Geo集团经营的美国移民和海关执法拘留中心。去年，Geo申请扩建其设施，这导致了9月份一场激烈的市议会辩论，在凌晨3点以2-2的僵局结束。市律师随后裁定，根据早前的4-1投票，扩建仍可继续进行。在早前的投票中反对该设施的唯一规划委员会委员在次日被解雇了。（弗洛雷斯表示这次解雇与此无关。）

尽管弗洛雷斯表示他更希望吸引一些不那么具有争议性的企业，但他很欣赏监狱所做的贡献，这些监狱贡献了城市收入的十分之一。他说：“他们刺激了经济。”他说：“有雇佣的警卫。他们有家庭。他们有责任。”在为扩建而奋斗时，他亲自开车送去了一封支持信件到萨克拉门托，并交给了加文·纽森州长的助手。

当地的反对者指出，许多警卫是从其他地方通勤过来的，因此该市只能得到经济利益的一部分。当地活动人士戴安娜·埃斯梅拉达·霍尔特-科萨托指出：“所有这些公司都进来了，意识到阿德兰托是敞开的。”她是一位当地活动人士，去年在市议会竞选中险些失利，继续反对扩建。“如果他们付钱，他们就可以随心所欲。”

阿德兰托的高沙漠拘留中心。摄影师：彭博商业周刊的托德·米德勒无聊公司在2017年获得了在霍桑市挖掘的第一批许可，霍桑市位于洛杉矶国际机场的东南方，是SpaceX和Boring的所在地，该市授权马斯克在其道路下挖掘。开始挖掘。Boring在总部附近的一条小街上购买了一栋房子，并计划在那里挖掘。2018年12月，他们举办了一个测试隧道的盛大开幕式，其中有扮演骑士、挥舞长矛并用假法国口音说话的演员，还有一个由泥砖建造的受蒙提·派森启发的塔楼。（这座塔楼至今仍然矗立。）

马斯克将公司的方法描述为对传统隧道挖掘的改进，他表示传统方法进展缓慢，与蜗牛的速度相比不利。根据品种不同，花园蜗牛每小时移动约158英尺，如果蜗牛昼夜移动，大约33小时可以走完一英里。隧道掘进机可能需要大约12周才能挖掘一英里。 马斯克的目标 要雄心更大：每天挖掘7英里的泥土。

毫不奇怪，挖掘隧道会产生大量灰尘，2019年南加州政客之间的传言是霍桑对“无聊公司”感到厌烦，这就是为什么弗洛雷斯和雷耶斯要去与戴维斯会面。他们带着阿德兰托市发展服务主任戴夫·马丁内斯一起前往，他负责该市的规划和工程。马丁内斯与该市首席工程师布莱恩·沃尔夫一起拼车前往。该市在几个项目上合作过的环境顾问马克·布洛迪特也加入了。

这个团队参观了SpaceX并乘坐了测试隧道，他们的车在其中短暂达到了100英里/小时以上的速度。他们的推销详细介绍了阿德兰托靠近连接拉斯维加斯和洛杉矶的15号州际公路，以及该市对发展的友好态度。根据雷耶斯的说法，“无聊公司”的高管们厌倦了听到有关他们在霍桑挖掘的隧道搅起的土壤的抱怨。他向他们保证，在阿德兰托这将不是问题。“我们有大量泥土，”他说。“我们分不清是你们的泥土。”

“无聊公司”需要一个至少半英里长的地块，阿德兰托有一个符合条件的地块：一个20英亩的制造业用地，位于镇东部边缘，毗邻395号美国国道。绿色的荨麻和干草点缀着这片土地，而真正的风滚草并不少见。最值得注意的地标是勇士汉堡，一个位于北方约一英里处的连锁快餐店。

之前曾举办过阿德兰托大奖赛的土地，这是一年一度的摩托越野赛事，去年因为新冠疫情被取消，这对博林来说意味着额外的好消息。该地被认为是之前受到干扰的，这意味着环境审批程序会更少。另一个好处是：约书亚树是加利福尼亚州的一种受保护物种，在该地区其他地方很常见，但在这个地点几乎没有，这意味着博林不必经历雇佣园艺师挖掘和重新种植它们的昂贵和耗时过程。博林和卖方，一个位于加利福尼亚州橙县的有限合伙公司，很快就就价格达成了一致，为49.5万美元。

阿德兰托的团队从未见过马斯克，但在讲述这个故事一年后，弗洛雷斯倾向于将他描绘为一个无所不知、无处不在的存在。根据弗洛雷斯的说法，几天后，马斯克“已经将隧道掘进机放在了15号高速公路上的平板拖车上。” 掘进机通常会被命名，就像海洋班轮一样，而博林的做法是以文学人物命名它们。在阿德兰托的这台设备被称为普鲁弗洛克，以T.S.艾略特的诗歌命名。

根据1970年的加利福尼亚环境质量法案，许多项目需要进行初步研究，业主需要聘请环境顾问检查现场是否存在潜在问题。阿德兰托没有要求博林进行这项工作，因为官员们认为不存在重大环境影响的可能性。这在理查德·齐默尔（加州州立理工大学波莫纳分校的规划教授）看来是不寻常的，但并非闻所未闻。“在存在可以解释的灰色地带时，城市有时会倾向于支持开发商的解释，”他说。“这是城市竞争的方式。”

缺乏初始研究的完整解释仍然不明朗。弗洛雷斯和雷耶斯都表示，马丁内斯处理了日常讨论，而马丁内斯表示，由于城市的电子邮件在四个月后被删除，他无法展示与博林的交流的任何书面记录。他表示，一个让他感到放心的因素是，博林表示计划在挖掘后填补这些洞。

在回应Bloomberg Businessweek的公开记录请求时，该市提供了一系列事件迅速的许可证。博林于2月20日申请了一项未指明“持续活动”的年度许可证。当天就获得了许可。同样，它于3月4日申请的围栏许可证也是如此。

博林购买的旧摩托场地于3月26日关闭，通过一个名为Jadejams Property LLC的实体进行，根据县评估员的说法。然后，它没有申请在现场建造建筑，而是通过一个更简单的流程申请在水泥基础上搭建帐篷。许可证日期为4月15日，但是被追溯授予。实际上，博林是在一周后的4月22日申请的。

在所有这些事情发生的同时，马斯克对加利福尼亚州弗里蒙特的当地官员感到不满，弗里蒙特位于旧金山湾对面，特斯拉的工厂因冠状病毒限制而关闭。他认为关闭是荒谬的，想要重新开放。“坦率地说，这是最后一根稻草，”他发推文说去年五月。“如果我们甚至保留弗里蒙特的制造活动，这将取决于特斯拉在未来如何受到对待。”随着阿德兰托项目的稳固，马斯克本人正在计划将他的慈善基金会、特斯拉最新的工厂，最终是他本人搬到德克萨斯州。

无聊计划在城里制造混凝土隧道段。摄影师：托德·米德勒，彭博商业周刊在我今年一月来到阿德兰托之前，弗洛雷斯指出，尽管Boring公司没有配合我的文章，但他可以随时携带我作为访客，根据加利福尼亚州的规定，访问该公司的设施。但一旦我到达，弗洛雷斯说Boring那周无法接待访客，并派遣开发总监马丁内斯从外部展示这个严密保护的设施。

围绕着这块地产的围栏上没有任何标志表明这里是Boring的所在地。（县政府提供了一个标志；公司拒绝了。）用于衬里隧道的混凝土四分之一部分在围栏外放置。上方，可以看到两台起重机，以及一台叉车和一个传送带的顶部。金属磨削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当围栏门滑开让工人进入时，可以完整看到占地7000平方英尺的白色帐篷。马丁内斯对公司正在做什么不太清楚，但表示这涉及尝试隧道技术，包括以角度挖掘隧道的初始部分，而不是挖一个洞，然后将钻机降到隧道水平。

一名工地领班过来问我们在做什么，但不愿对工作发表评论。他说他每天都要赶走五六个窥视者。闯入者包括当地木工工会的代表。

现在还不清楚这个设施是否在城里创造了很多工作机会。Bravo Burger的员工说他们上个周末接到了数百个肉饼的订单，而Boring的工人似乎也在这里和那里光顾其他企业。但许多工人住在离这里三小时车程的拉斯维加斯，在那里，该公司最近完成了其会议中心项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员工搬来。Boring没有销售城镇可以征税的任何东西，这意味着到目前为止，这一到来并没有帮助预算赤字。

Boring公司的工地（左）和Adelanto的景色。摄影师：Todd Midler，彭博商业周刊Flores说他对此感到满意。他正在进一步思考未来，并设想与马斯克建立长期关系，尽管他仍未见过他。“我们将接受一个超级工厂，以及他想在我们城市建造的任何其他工厂，”他说，使用了马斯克偏爱的夸张术语来形容特斯拉工厂。“让我们回到工业现代革命，对吧？在那里我们正在建造机器人技术，人工智能。”目前，他必须接受这样一个消息，即Boring将开始在Adelanto制造其混凝土隧道衬砌。

另一方面，Boring为Adelanto提供的是未来经济发展努力的谈资。“我们为Boring公司在我们城市感到自豪，”Flores说。“这确实是一种特权。”

他沿着一条灰尘飞扬的小路驾驶，解释说他希望说服一位当地商人重新铺设这条路。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他预测跑道和配套的航空公园对私人飞机群体有很大潜力。

当太阳在地平线上落下，天空变成粉红色时，他穿过城市边界进入邻近的维克多维尔，那里是老乔治空军基地的所在地。现在被称为南加州物流机场，那里有一个怪异的停机坪，停放着数百架在疫情期间停飞的客机。它还容纳货运航班，部分是为了服务附近零售商的配送中心。弗洛雷斯希望像大批发公司和Target公司这样的零售巨头在阿德兰托开设类似的中心。

最近，这位市长说，他一直在与总部位于洛杉矶的一家门窗制造商和一些房地产开发商交谈。一位正在寻找新设施的养老院院长告诉他，广阔的沙漠景观将使那些临近生命尽头的人受益。弗洛雷斯说，他已经与亚马逊进行了一次介绍性会议，以推销一个物流中心。他认为，博林的存在促使那些已经在计划中的公司加快了项目进度，比如百胜酒店，他们计划在市政厅北部建一家酒店。

他最新的胜利是：加利福尼亚交通部批准在395号公路上设置一个红绿灯。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这提高了司机可能在镇上停下而不是直接开往其他地方的机会。弗洛雷斯说，他会亲自向马斯克提出建立超级工厂的理由。“他太了不起了，”他说。“在合适的时机，我们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