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长候选人雷·麦奎尔是谁？他想要用花旗银行换取市政厅 - 彭博社

雷·麦奎尔

摄影师：何塞·A·阿尔瓦拉多·Jr./彭博社

雷·麦奎尔，华尔街上最成功的黑人银行家之一，有些事情要告诉他的朋友们。

那是2019年9月，在维亚康姆CBS公司董事会成员查尔斯·菲利普斯的曼哈顿住所内，围坐在桌旁的是一小群成功登上美国企业高层的黑人高管。当时担任花旗集团副董事长的雷·麦奎尔表示他在考虑参加竞选成为纽约下一任市长。

菲利普斯打开了一瓶2010年产的纳帕谷特级赤霞珠。银行家比尔·刘易斯和弗雷德·特雷尔举起酒杯。长达近20年领导美国运通公司的肯·切诺特提出了一点忠告。他告诉麦奎尔，他的名气不够是一个问题，但不是最大的问题。“你来自华尔街，”切诺特以怀疑选民的口吻说道。“这个家伙为我们做了什么？”

在俄亥俄州代顿由单身母亲抚养长大，之后获得三个哈佛学位的麦奎尔进行了反驳。“这就是我所经历的，你要告诉我我忘记了吗？我没有忘记，”他说。“我不应该因为我的成功而受到惩罚。”

“我明白了，”切诺特回忆道。“这仍然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当麦奎尔去年秋季离开花旗集团启动他的竞选活动时，这个挑战比他和他的朋友们想象的要大。受到不断增长的不平等困扰，纽约面临着疫情带来的影响：失业率超过12%，未来几年每年超过50亿美元的预算赤字以及商业区的荒凉。

现在，他的竞选已经进行了三个月，在6月22日民主党初选之前还有三个月，麦奎尔在民意调查中远远落后。他筹集了740万美元，足以让他继续前进，但他落后于另外两位黑人候选人，一群资深政治家和前总统候选人安德鲁·杨，后者领先于超过十几位寻求取代比尔·德布拉西奥成为美国最大城市市长的人群。

麦奎尔将他的竞选押在纽约需要一个能够连接两个不平等世界的领导者的信念上——正如他所说的“从街头到豪华套房”。他打赌一个从外部人变成内部人的局外人可以与选民建立联系。这位64岁的候选人迄今为止难以传达的信息。要取胜，他需要做的不仅仅是展现出让他在华尔街成为备受尊敬的导师或在一个很少有人像他那样成功的行业中蓬勃发展的魅力。他还必须向一个处于痛苦中的城市表明，在经历了几十年的巨额交易和奢华餐饮之后，他能够回到另一边。

曼哈顿上西区的一位居民正在阅读麦奎尔的宣传册。摄影师：何塞·A·阿尔瓦拉多·Jr./彭博社在他担任政治家的新角色中只需几周，就能看到陈诺尔特的警告是多么的准确。麦奎尔在华尔街的职业生涯是非凡的。但将这转化为选票比吸引高管更加困难。

这就是他在二月的一个星期六早上来到哈莱姆区阿尔·夏普顿牧师的国家行动网络总部的原因。夏普顿被一些人誉为民权领袖，被一些人批评为自我推广者，正在被那些希望获得他追随者选票的政治家们追逐。今天早上，所有社交距离的椅子都已被占据。

身高六英尺四寸，头发剃得干干净净，穿着深灰色西装的麦格尔尔形象鲜明。但当他走上讲台时，房间里的能量消失了。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从笔记中读出来，手指交叉在一起。“没有正义，就没有和平，”他说，回应夏普顿的座右铭。

当他要求“更好的警务”时，人群发出了零星的掌声。当他 recites 他的计划时，没有人鼓掌：“尊重，问责，比例”，这听起来很像警车侧面写着的“礼貌，专业，尊重”。

麦格尔尔曾在纽约市警察基金会董事会任职，该基金会筹集资金购买执法装备并支付匿名犯罪线索的奖励。在去年乔治·弗洛伊德和布雷昂娜·泰勒被杀以及视频显示纽约警察在抗议活动中殴打示威者后，有人呼吁削减警察经费，但麦格尔尔拒绝了这一呼声。麦格尔尔表示，他将仔细审视部门的预算，并支持取消警官的合格豁免权，使他们对自己的行为承担个人责任。尽管如此，他在2019年签署了一封批评对警察进行水球袭击的信。

夏普顿曾邀请其他候选人，包括前 MSNBC 名人玛雅·怀利、布鲁克林区总统埃里克·亚当斯和杨安泽。但他还没有为任何人背书。他多年来一直认识麦格尔尔，但表示在一场没有太多面对面政治活动的竞选中，他的名气不高是一个很大的劣势。“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谁，他代表什么，”夏普顿说。“他从困难的环境中走出来，成为了这个人。他必须讲述这个故事。”

一个支持麦奎尔的人站在台上：格温·卡尔，埃里克·加纳的母亲，这位在2014年因被警察勒死而引发黑人生命重要运动的非武装黑人。她刚刚通过支持他给了麦奎尔一个急需的助力。“他还没有被政客污染，”卡尔说。“如果他成为下一任市长，我认为他可以有效地管理这座城市。”

一位坐在前排的激励演讲者阿尼亚·安特诺并不那么确定。她说她喜欢麦奎尔，但也在考虑投票给怀利。“哎呀，”她说，“这真的很难。”

在离开之前，麦奎尔从他西装口袋里的一叠现金中拿出100美元，放进了夏普顿的捐款箱。他的妻子，律师和作家克里斯托尔·麦奎尔，也从她的座位上捐出了同样的金额。

夏普顿说麦奎尔需要更好地讲述的故事始于戴顿的一条死胡同旁的一家造纸厂。当它的硫磺味通过关闭的窗户渗入时，他把头伸进冰箱里呼吸干净的空气。“我知道洗锡纸是什么感觉，”他第二天在皇后区玛拉纳撒浸信会教堂对会众说。“我知道把那些小块肥皂端对端放在一起，然后说服自己你有一整块肥皂是什么感觉。”

当麦奎尔在课堂上表现出色时，一位老师鼓励他去一个郊区的主要是白人的学校。最终，另一位老师给了他一张名单，让他去东部参观预备学校。

他进入了康涅狄格州的霍奇基斯学校。穿着整洁的拉科斯特衬衫的孩子们让麦奎尔眼花缭乱，他们被这位在学习化学时哼唱元素周期表的少年所吸引，同时嘴里还含着一根救生圈糖果。

在哈佛大学，麦奎尔主修英语，然后获得MBA学位和法律学位。直到今天，他可能是唯一一个引用“伟大哲学家爱比克泰德”（“只有受过教育的人才是自由的”）和“20世纪伟大哲学家之一，詹姆斯·布朗”（“我感觉良好”）的交易者。

他的第一份华尔街工作是在第一波士顿，这是20世纪80年代并购狂潮的中心。他参与的交易包括几笔涉及纸业的交易。现在的气味是金钱的气味。当明星银行家乔·佩雷拉和布鲁斯·瓦瑟斯坦在1988年离开开始自己的公司时，麦奎尔也跟随而去。

在美林和摩根士丹利工作一段时间后，麦奎尔于2005年加入花旗集团，担任其投资银行的联席负责人。他负责了十多年，在美国企业界参与了一些最大规模的并购交易，包括科克兄弟、沙特阿拉伯国有化工公司和烟草行业的数十亿美元交易。

但是，在花旗集团，他最重要的任务是在金融危机后重建投资银行，这场危机使公司陷入困境，导致了450亿美元的政府纾困。麦奎尔的部门并不是导致花旗集团遭受巨额损失的原因。“我与此无关，”他告诉市长候选人肖恩·多诺万，在一月份的在线辩论中他抨击了他。

尽管如此，投资银行受到了打击。麦奎尔吸引了顶尖人才，并将该部门专注于几个行业，包括金融机构和能源，在这些领域银行仍然占主导地位。在他掌舵的2018年，该部门的收入达到50亿美元，比2010年增长了31%。

麦奎尔在皇后区的教堂里简略地谈到了他在华尔街四十年的经历，称自己离开了一份“好工作”来竞选市长。教友们纷纷赞美他，手鼓声充满了这间一室的小教堂。“我不是在寻求晋升，”麦奎尔说。“这是一次信仰之旅。”

麦奎尔在3月13日在一家杂货店外与一位潜在选民交谈。摄影师：Jose A. Alvarado Jr./彭博社在华尔街，麦奎尔是一家公司的高管，该公司美国黑人雇员的比例在过去十年每年都在下降，尽管他努力指导和提拔同事。但他脱颖而出的原因不仅仅是种族。他广受喜爱，通过在句子中重复他们的名字、记住亲戚、加入法语以及展示他的跳投来吸引银行家和客户。

一位同事发现他低沉而稳定的声音如此令人安心，以至于在情绪低落时她会在网上听他的演讲。在会议室里，他有一种魔力，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安静的人，正在做出选择，将自己的能量引导并投向谁在说话。他的关注感觉很珍贵，但他似乎喜欢将它奉献给各种人，这是政治家需要的品质。当他在十月离开银行时，他最后一封备忘录向大堂咖啡厅的四名咖啡师和三名维修工告别。

“你需要一个商业领袖来担任这个职位 —— 其他的都很有趣，但人们需要一个有效运作的经济，”麦奎尔在从曼哈顿上西区中央公园西区的复式公寓进行的Zoom通话中说道。书架上摆放着一排皮革装订的书籍，墙上挂着知名黑人艺术家的画作。“我们一起走下坡路。你知道吗？没有B计划，没有骑兵来支援。如果我们不把事情做好，它就不会完成。”

他的华尔街朋友之一的说法是：在一个进步市长连任两届之后，纽约需要转向企业领导，更接近迈克尔·布隆伯格在市政厅任职时的情况，布隆伯格是彭博新闻社母公司的大多数股东。麦奎尔称之为华尔街和主街的合并。

说服纽约人他们需要一位银行家来拯救这座城市并不容易。今年的初选是政治机器、有影响力的工会、五个不同的行政区、崛起的进步派以及一场致命的大流行病的战场，这使得与陌生人握手成为不可想象的事情。

然后还有排名选择投票的变数，这是首次用于选择纽约市市长候选人。这意味着选民可以按照偏好顺序选择多达五名候选人，即使某人没有获得第一名，只要获得足够多的第二名选票，也有可能脱颖而出。没有人知道这将如何发展。

麦奎尔没有政治记录可依，甚至在上次市长初选或选举中都没有投票。他的启动视频很吸引人，因为他的生平故事情节引人入胜，他穿着黑红色乔丹跑步穿过空荡荡的时代广场，家庭朋友斯派克·李的旁白和爵士小号手温顿·马萨利斯的配乐。

但它没有展示他竞选的动力。他没有像杨安泽呼吁为低收入居民提供现金救助或审计长斯科特·斯特林格的环境计划那样的标志性政策。

麦奎尔表示，在华尔街磨练的技能将帮助他应对疫情造成的影响。即使有联邦援助，由于超过50万居民失去了工作，而且食品和住房援助需求不断增加，支出也将受到限制。州财政也很紧张，这可能意味着约占城市收入六分之一的资金支持可能会减少。“在其他人的监督下，这座城市破产了，也破碎了，”他说。

麦奎尔的复苏计划充满了你可能会在银行走廊上听到的想法。他提议为物业所有者提供救济，以换取降低租金，并“向企业和慈善家讨好”，提供贷款和补助金。他希望进行更多借贷，私人投资来推动基础设施项目，并放宽监管以加快许可。他承诺通过支付工人一年一半的工资来创造5万个工作岗位，并建议为少数族裔和妇女拥有的企业设立5000万美元的贷款基金。

但首先，他必须向选民介绍自己，比如布鲁克林茶叶店的老板阿方索·赖特。39岁的赖特说：“我知道他是个华尔街人。”他的生意受到了打击。“如果一个人买不起房子，他就买不起我的茶。” 关心结束警察暴力和气候变化的赖特说，直到一月份他才意识到麦奎尔是黑人。“这可能意味着他理解这些斗争，”赖特说。“但在我听到他的政策、立场以及他如何谈论自己的成功之前，这并不会改变我的看法。”

麦奎尔还必须说服怀疑论者，比如联邦教师联合会主席迈克尔·穆尔格鲁，他不喜欢候选人过去支持特许学校。他没有说服市最大的公共雇员工会区议会37号主席亨利·加里多。“商人经常不了解政治领导和政府如何运作，”支持亚当斯的加里多说。“如果你像经商一样对待被剥夺权利的人，你会立即切断他们的任何安全网。”

在中央公园的麦奎尔。摄影师：何塞·A·阿尔瓦拉多·Jr./彭博社如果麦奎尔在街头摸不着北，那在套房里的情况则截然相反。大约100名前花旗集团同事、数十名竞争对手银行的员工以及亿万富翁，包括比尔·阿克曼和伦纳德·劳德，帮助他筹集的资金比大多数竞争对手都要多。亚当斯和斯特林杰也有可观的竞选基金，但其中包括公共融资，而麦奎尔已经拒绝了。一个名为“纽约支持雷”的超级PAC筹集了额外的$3.2百万，其中包括金融危机人物迪克·富尔德和约翰·麦克的捐款。

其他捐助者包括来自哈莱姆区艺术博物馆、林肯中心、纽约公共图书馆和惠特尼博物馆董事会的同事。其中一些朋友一直生活在与许多纽约人不同的城市。大多数人因政府对市场的万亿美元支持而获得了意外收入。今年的选举为他们提供了另一个机会。问题不仅在于他们担心对富人及其公司征税的推动。在这场危机中，许多富裕的纽约人渴望的不是免费医疗保健、所有人的工资或者削减警察经费。他们渴望效率和表现。

麦奎尔在套房里的成功在最近一次Crain’s New York Business读者的在线调查中得到了体现，将他定位为领先者。但在三月初一项Emerson学院对可能的民主选民进行的调查中，他排名第八，得票率为3%。现在距离六月还很早，很多事情可能发生。麦奎尔的竞选团队预计将从有线新闻网络、本地电视台和广播上约75万美元的广告中获得提振，发言人卢佩·托德-梅迪纳表示还将有更多的支出。

陈诺特（Chenault）在2019年9月提出警告，他说，如果他的朋友想要赢得胜利，他就必须向这座城市展示他的同情心的深度。这位前美国运通（American Express）老板与妻子凯瑟琳（Kathryn）一起向麦奎尔（McGuire）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捐款25万美元，他一直在看着他的同行们尝试进入政治领域几十年。他警告他们，这两个领域并不相同。当那些朋友告诉他纽约应该像经营一家企业时，他说这要看情况。

“最终，当一名警察被枪击，当有人的公寓被闯入时，有什么企业的例子？”陈诺特问道。在他看来，管理市政厅更像是成为数百万人的牧师。“你在照顾这群人。”

— 与亨利·戈德曼（Henry Goldman）和索娜莉·巴萨克（Sonali Basak）的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