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比·博尼亚的合同对纽约大都会棒球队有好处-彭博社

摄影师：731拍摄关于纽约大都会队的鲍比·博尼亚时代经常被遗忘的事实是，实际上有两个鲍比·博尼亚时代。第一个始于1991年12月，当时28岁的博尼亚是匹兹堡海盗队的四次全明星球员，签下了一份为期五年、价值2900万美元的合同——这是当时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有史以来最具价值的合同，他搬到皇后区成为大都会队进攻的核心。

博尼亚在纽约到来时，刚刚连续两次获得国家联盟东区冠军，并连续两次获得前三名的MVP，他阳光灿烂、笑容满面、备受喜爱——一个大大的泰迪熊，来拯救他和他那个脾气乖戾的合作伙伴巴里·邦兹正在残酷摧毁的球队。博尼亚看起来是对大都会队自1986年世界大赛后衰落的创伤的完美解药。但事实上，他成为了大都会队记者鲍勃·克拉皮什所称的“金钱买不来的最糟糕球队”的代表：1993年的大都会队，59胜103负，这个记录远不能体现他们在实际比赛中的可耻表现。十八个月后，他被交易到了巴尔的摩。太好了，也太好了。

所以自然而然地，三年后的1998年11月，大都会队通过与佛罗里达马林鱼的交易重新获得了博尼亚。大都会球迷熟知的鲍比·博尼亚日的背后故事发生在博尼亚在纽约的第二次效力期间。也就是说，第一个鲍比·博尼亚时代是如此的一代失败，以至于大都会队拒绝休息，直到他们超越了它。

尽管1999年他已经36岁，并且刚刚经历了一季充满伤病的赛季，博尼亚回到纽约期望能够首发。但事实并非如此。实际上，他几乎没有打过球，只出场了60场比赛，打击率仅为.160，这促使他宣称如果在2000赛季没有在右外野首发的话，将会在千禧年有“烟火表演”（假设Y2K问题没有在午夜时分毁灭宇宙，事实并非如此）。

这注定会成为一个问题，因为梅茨队并没有打算在2000年让博尼亚在右外野首发。无论如何，他们都被困在了他590万美元的合同中，这对于2000年的一名替补外野手来说是一大笔钱。在那一刻，梅茨队几乎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能把这笔钱给一个真正优秀的投手，而不是那个该死的博尼亚。

一名球迷在1995年4月跑进了雪梨体育场。摄影师：马克·菲利普斯/盖蒂图片社那时的博尼亚经纪人丹尼斯·吉尔伯特已经控制住了梅茨队所有者。他们可以选择支付博尼亚来毒害他们的更衣室，或者支付他悄悄离开。吉尔伯特说梅茨队先找到了他，而且像那样的合同谁是最初提出的根本无法分辨。“可以说这不是一个五分钟的电话，”他在一次通过FaceTime从他位于加利福尼亚州马里布庄园的花园之一的采访中笑着说。他对于谁最初提出这个安排有些含糊，但很明显是他。在这笔交易之后不久，他回到了保险业，因为，他告诉我，那里的钱比代表超级职业运动员要多得多。显然他是对的。

无论如何，这个想法只能来自一个保险销售员的脑海：如果我们将博尼亚交易剩余的钱推迟很长时间，比如十年，那么在此期间你不需要给我的客户支付一分钱，但然后你开始每年给他一大笔支票，持续更长的时间？比如，说，25年。 大都会队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博尼亚的大约600万美元，然后当他四十多岁退休时，也许他的银行账户需要新的资金注入，他和大都会队将再次合作。

他们在条款上讨价还价了一下，最终达成了协议：博尼亚立即无偿离开，就是现在，就是这一刻——滚蛋——但从2011年开始，大都会队同意每年7月1日准确支付他1,193,248.20美元，持续25年，直到2035年，那时他将是72岁。基本上是他的余生。总共是2980万美元，比590万美元多得多。为了等待十年才能收取一分钱，他要求额外的2400万美元。对威尔庞家族来说，这是一个容易的决定。他们的投资组合正在蓬勃发展。他们的财务顾问表现出色。他们可以在预算中腾出空间，去找他们的一线先发投手，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资助博尼亚的退休。

大都会队说：我们在哪里签字？

博尼亚说：我在哪里签字？

这就是7月1日如何成为大都会队球迷心中永远铭记的一天——抱歉，是臭名昭著的一天。年金的臭名昭著。没有游行，甚至没有烧烤。这是一个我们用共同的叹息来庆祝的节日——你懂的——也许在重要的周年纪念日上点燃一支祈愿蜡烛。（就像现在：博比·博尼亚日十周年快乐。）

“Bobby Bonilla Day really should be a parade for his agent,” 深夜节目主持人和终身大都会队球迷吉米·金默尔告诉我。“我希望现在不得不签那张支票的人——我希望这是电子完成的。我希望这是直接存款的情况，因为我想不出比那更痛苦的事情了。”

去年那个古怪的、因疫情缩短的赛季直到7月才开始。但当2021赛季于4月1日开始时，作为计划中的，对于大都会队的球迷来说，这将是一个特别快乐的春天苏醒。去年秋天，自2002年以来完全拥有该球队的威尔庞家族，将其以超过24亿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了亿万富翁对冲基金经理史蒂夫·科恩，将大都会队的球迷赠予了棒球界最富有的老板，并摆脱了那些对职业体育界最臭名昭著的合同负有责任的人。

大都会队老板史蒂文·科恩于2月21日在城市球场。摄影师：玛丽·奥尔塔弗/AP照片现在威尔庞家族已经离开，而且一切都明朗了，是时候揭示一个滑稽的事实了：这笔交易对大都会队来说非常成功。这是球队最精明和最成功的交易之一。它带来了即时回报，引发了导致2000年世界大赛出场和2006年深入季后赛的举措。然而，同样的合同已经成为大都会队愚蠢的象征，一个如此巨大的失误，以至于球迷们用讽刺的节日来纪念它。不知何故，大都会队甚至在做对的时候也搞砸了。他们失败了，尽管他们做对了。

通过这笔交易节省下来的资金，大都会队得以交易休斯顿太空人的王牌投手迈克·汉普顿，他刚刚取得了22胜4负的成绩，并获得了赛揚奖的亚军，承担了他合同最后一年的费用：575万美元。 汉普顿为大都会队表现出色（15胜10负，防御率3.14），然后他赢得了国家联盟冠军赛MVP，投出16局无失分，三振12人，并在对阵圣路易斯的四场胜利中贡献了两场。然而，汉普顿从未喜欢过纽约，他迫不及待地逃离了这座城市。在2000年地铁大战（输给洋基队）仅仅一个月后，他与科罗拉多洛矶人签下了一份丰厚的自由球员合同，因为他和妻子更喜欢丹佛的公立学校。

然而，汉普顿通过自由球员身份离开给了大都会队一份礼物：即将到来的MLB选秀中的一项补偿选秀权——2001年的第38顺位，他们用这个选秀权选择了来自弗吉尼亚州诺福克的三垒手大卫·赖特。到2018年退役时，赖特已经成为大都会队历史上几乎所有进攻类别的领袖，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在纽约市度过了近15年的职业生涯，从未一次让人讨厌。

到目前为止，邦尼亚的合同似乎还不算太糟糕，对吧？没有浪费人才，也没有换来无用之物。只是一个富裕家庭的零花钱。谁在乎呢？这不是你的钱。 大多数关于邦尼亚交易的描述都将其描述为一项失败的大胆创新，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这只是一个年金。（技术上，吉尔伯特为我澄清，这是“非合格的递延薪酬”。年金终身支付。）

梅茨首席运营官杰夫·威尔庞和大多数股东弗雷德·威尔庞在2019年6月在城市球场进行击球练习。摄影师：吉姆·麦克艾萨克/盖蒂图片社事实上，博尼亚还从巴尔的摩那里获得了一份类似但较小的安排，早于梅茨的交易生效。你知道梅茨仍在支付前外野手达里尔·斯特劳贝里吗？他每年得到160万美元。还有投手布雷特·萨贝哈根？萨贝仍然每年从梅茨那里得到25万美元的支票。两次赛揚奖得主雅各布·德格龙在与球队的当前合同中也有类似的职业生涯后奖励。到现在为止，这已经成为标准操作程序，球员们可以将短暂的运动生涯变成一生的薪水。一生的薪水。无论你如何计算利息，一次性支付590万美元与在25年内分期支付2890万美元之间的差额对于一个世界大赛冠军，甚至两个冠军，都是非常值得的。那么，一个不仅有效，而且工作得相当完美的交易如何成为梅茨可能最大的失误？

答案在于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威尔庞家族当时并不知道，尽管据检察官称，他们应该知道。虽然在我们中的任何人了解真相之前还要等待八年，但在2000年他们承诺给博比·博所有那笔钱时，这个事实已经存在：威尔庞家族破产了。

2008年12月，在梅茨队连续第二个赛季错失季后赛资格不到三个月后——一次似曾相识的失败——一队联邦调查局特工戴上了威尔庞斯长期的朋友和信任的财务顾问伯尼·麦道夫的手铐。由于调查人员怀疑弗雷德·威尔庞和他的儿子杰夫可能是共谋者，他们不得不花费接下来的两年时间证明他们并没有犯罪，只是愚蠢。（威尔庞斯从未被指控任何不当行为。）就在那之后——2011年7月1日——他们与博尼亚的交易的后半段开始生效。当时他们紧紧抓住梅茨队的所有权。如果博尼亚的薪水提前发放，比如在2006年，当时世界认为威尔庞斯是有偿付能力的，那么没有人会注意到。相反，他们不得不开始给一个已经退役十年的48岁球员开出120万美元的支票，而当时他们几乎无法负担组建一支球队。

博尼亚，1993年4月。摄影师：蒂姆·德弗里斯科/盖蒂图片社博尼亚在南布朗克斯的洋基体育场一英里外长大，这意味着他是洋基的球迷，但也意味着他在纽约市最贫困的时期之一生活在最为贫困的地区之一。他的社区正好位于纽约市警察局第40分局的中心，以其血腥事件而臭名昭著。他每天24小时都在打球，并通过假装是洋基队的克里斯·钱布利斯和梅茨队的汤米·艾吉来自学切换击球方式。这就是他如何脱颖而出的。

“我是那种每天掐自己一下的人，” 他在25岁时告诉 洛杉矶时报，当时他还在匹兹堡队，并且即将参加他连续四次入选全明星赛的第一场比赛。“我的意思是，人们谈论在大联盟比赛的压力，但是相比于在贫民窟长大并寻找出路，那里的压力在哪里？我说的是房屋着火和人们挨饿，我应该因为要和排名第一的大都会或者道奇队比赛而颤抖吗？我过得最开心了。体育一直是我的发泄。我小时候会打开新闻，迫不及待地等待[体育评论员]沃纳·沃尔夫。一天里你能忍受多少谋杀案？”

匹兹堡海盗队的经理吉姆·莱兰德是那种在场边吸烟的软壳蟹，曾经与巴里·邦德发生过一场拳击比赛，他对邦尼亚赞不绝口。“我从未见过他情绪低落，”莱兰德告诉时报。“我从未见过他愁眉苦脸或惊慌失措。你无法判断他是0中4还是4中4。他总是带着好心情来球场。”

匹兹堡的每个人都错了吗？还是我们错了？

邦尼亚的前经纪人吉尔伯特说：“他和任何人一样热爱棒球，”他一边在庄园周围快步走着，一边说。“他在大联盟的前五年，这家伙是全明星，而且在MLB休赛期还打冬季联赛。人们不会这样做。”然而，回家却更像是一种诅咒而不是祝福。邦尼亚以为从第一天起就会是一段美好的爱情。错了。

“那里有很大的压力，”吉尔伯特说。“从谈判开始的时候就开始了。我的意思是，这里有一个在纽约长大的人，他的家人真的希望他在纽约打球，这真的很困难。他每晚在球场留下至少一打门票给他的家人。”

从吉尔伯特那里很难得到关于除了保险之外的任何细致答案，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感到惊讶，不仅仅是因为本身的承认，还因为他对显而易见的事实的认可：“很多人不能在纽约打球，”他说。“很多人表现不佳。”

博尼亚，1993年7月。摄影师：史蒂芬·邓恩/盖蒂图片社就像他之前的许多引人注目的自由球员一样，以及之后的许多球员，不仅仅是对于大都会队来说，博尼亚在纽约度过了一个糟糕的第一个赛季。在这种情况下，大都会队忽视了他之前因为他们更害怕下一位打者邦兹而受到投手更容易对待的程度。现在博尼亚不再像以前那样“受保护”，用棒球术语来说，因为霍华德·约翰逊不在他的后面。现在投手直接对付他。

他的打击率从1991年的.302下降到1992年的.249。他没有得到保护，不在阵容中，也不在休息室，更不在办公室。然而，博尼亚有丰厚的合同，在1990年代的纽约，没有比一个在烂队上挣大钱的家伙更吸引眼球的目标了。销售报纸的竞争是残酷的，有利可图的，而且常常不择手段。往火上浇油是一项工作要求。

输掉比赛的多种方式：纽约大都会队的惊人真实故事——体育界最糟糕的最佳球队，作者：德文·戈登，将于3月16日由哈珀出版社旗下的哈珀出版社出版。邦尼亚不愿意和我谈话。他现在在MLB球员协会工作，担任国际业务特别助理。他从未在合同问题上多说什么，很明显，他已经说了他要说的一切。他感谢上帝，他感谢吉尔伯特，有时他说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然后就这样了。请不要再问了。大多数大都会队的球迷认为他很高兴，认为他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开心地笑一笑。

“我不知道，我猜他感觉不错，”吉尔伯特用自己的一些幽默告诉我。“他拿到了支票。”

这只是一个猜测，但我怀疑他感觉不全好。我不认识他，显然，但我不认为邦尼亚为鲍比·邦尼亚日感到自豪或觉得有趣。我相信他喜欢这张支票——每年120万美元的支票确实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其中蕴含的侮辱是邦尼亚不配得到这笔钱，这笔钱在浪费在他身上，也许大都会队是傻瓜，但他仍然是个骗子。

他曾六次入选全明星阵容。他三次击球率超过.300。他在职业生涯中击出了近300支全垒打。我相信他更希望人们记住他在球场上的记录，而不是那些年度支票。因为一旦你结束了棒球生涯——一旦我们中的任何人结束了我们全身心投入的任何事情——剩下的只有你的名字。

改编自 So Many Ways to Lose: The Amazin’ True Story of the New York Mets—The Best Worst Team in Sports 作者：Devin Gordon，将于3月16日由HarperCollins Publishers旗下的Harper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