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和石油工人在拜登谈论更好工作时听到侮辱 - 彭博社

得克萨斯州米德兰市的Permian盆地的抽油机。

摄影师：马修·布什/彭博社

拜登政府在试图安抚煤矿工人和石油工人，他们的工作受到总统对抗气候变化的威胁时，遭遇了艰难的开局。

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在接受西弗吉尼亚州一家电视台采访时表示，人们可以通过重新开垦被遗弃的“土地矿”来工作，这一言论在社交媒体上引起了嘲笑。一天前，气候特使约翰·克里在白宫简报会上表示，受到影响的劳工们面临着“更好的选择”，可以制造太阳能电池板和安装风力涡轮机。

这样的言论让德克萨斯州扭曲管道的石油工人和阿巴拉契亚山脉采煤的矿工感到不满。

“当然，我们会在这些山脉制造太阳能电池板，”乔伊斯·埃文斯从她位于肯塔基州派恩维尔的家中嘲笑道。

乔伊斯·埃文斯表示她对华盛顿的承诺持怀疑态度。摄影师：斯科蒂·佩里/彭博社埃文斯自2000年以来经营自己的煤场，仍在位于田纳西、弗吉尼亚和肯塔基交界处附近的工地工作，她表示对华盛顿的承诺持怀疑态度，并对新政府早期的气候举措感到不安。

挫折凸显了数十万工人面临的风险，他们的工作受到了乔·拜登总统对抗气候变化和经济拥抱可再生能源的影响。这也凸显了拜登面临的政治挑战，他试图让美国人参与到为更清洁能源而战的行动中，包括那些富含化石燃料的摇摆州选民。

其中包括西弗吉尼亚州和宾夕法尼亚州，它们曾经是可靠的民主党支持者，但四年前，由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领导的共和党成功地向那里的蓝领工人承诺支持他们的工作和以化石燃料为主导的经济。

“这只是显示了政客的傲慢，”65岁的迈克·帕蒂说，他是德克萨斯州米德兰市贝瑞尔石油和天然气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他在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的43年职业生涯始于一份暑期工作。“当他们坐在那里说你应该去找另一份职业时，你怎么能不把这个当成个人问题？”

迈克·帕蒂在德克萨斯州米德兰市的办公室。摄影师：马修·布什/彭博社拜登将自己应对气候变化的举措描述为经济机遇，承诺推动安装太阳能电池板、建造风力涡轮机和给房屋做保温工作的就业机会。“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挖煤、建设国家的男人和女人，”拜登在上个月宣布一系列气候倡议时发誓说。“我们会对他们做正确的事情——确保他们有机会继续建设国家和他们自己的社区”，同时“得到丰厚的报酬。”

白宫发言人表示，拜登的气候计划将对基础设施进行变革性投资，解决气候危机的同时创造数百万个优质工会工作岗位。发言人表示，政府将在未来几周和几个月内采取额外措施来履行这些承诺，要求不透露身份。

总统成立了一个致力于这个问题的政府工作组，并下令制定一个计划，推动受化石燃料衰退影响的社区经济复苏。这一举措与环保人士和阿巴拉契亚领导人的倡议相契合，他们呼吁公平过渡，结合政策、培训项目和投资，确保社区和工人在摆脱化石燃料时不会被抛下。

Coalfield Development首席执行官Brandon Dennison表示，工人不希望被视为附带损失或被指责造成气候变化。

“大多数关于气候变化的讨论都将煤矿工人视为事后处理的对象，” Dennison说道，他们受到侮辱性的建议，称他们可以接受再培训或者搬家。“事实是许多职业培训项目效果并不那么好。而且，总的来说，我们不想搬家，而且这样做成本也太高了。”

丹尼森表示，政治家和环保倡导者都需要改变他们看待受影响的化石燃料工人的方式，以及谈论他们的方式，这些工人不希望被视为“慈善案例”。

杰瑞在路易斯安那州南部的一个制造场地监督海上钻井平台、管道和部件的施工工作。他表示，克里在1月27日白宫气候简报中的评论不公平地暗示找到新工作很容易，或者石油工人愿意远离家乡去找工作。杰瑞要求不使用他的姓氏，担心他直言不讳的谈话可能会伤害他的雇主。

气候特使约翰·克里在白宫简报中表示，失业劳工面临着在制造太阳能电池板和安装风力涡轮机方面“更好的选择”。摄影师：斯特凡尼·雷诺兹/彭博社“我们有什么选择？他们一直说我们有选择，但是选择是什么？”杰瑞用浓重的路易斯安那口音说道。“难道我们就应该为了他们想要从美国以外购买石油而搬家吗？”

杰瑞在海上设施制造配件和零件已经有25年的经验，他说这项工作薪水丰厚，还有退休福利，使他能够支付一个孩子上大学的学费，另外两个孩子上私立学校。

“找到另一份工作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你有一个家庭要养活，”他说。“当你习惯了每小时挣25到35美元，却不得不接受10到12美元的薪水时，这对你餐桌上的食物意味着什么？对你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Kerry的评论引起了特别的愤怒，因为有报道称他两年前乘坐私人飞机前往冰岛接受了一项针对全球变暖工作的奖项。

“当约翰·克里和拜登说这种话时，他们实际上把大部分国家都否定了，”Earl Sebring说，他的两人探险公司在西德克萨斯州和新墨西哥州东部延伸的丰富Permian盆地钻探石油。“对于约翰·克里来说，当他从私人飞机上下来时说‘他们将有更好的选择’这样的话很容易。对于一个从未工作过一天的人来说没问题，但整个Permian盆地都是建立在石油和天然气基础上的。”

关注克里使用私人飞机是一种分散注意力的做法，根据气候特使的盟友们说。

“作为一个普通公民，约翰·克里采取了负责任的步骤来减少和管理他的碳足迹，”曾在克里担任国务卿期间担任幕僚长的大卫·韦德说。“在他极少数乘坐私人飞机的情况下，他会购买碳抵消。”

拜登气候顾问吉娜·麦卡锡试图在1月27日白宫简报会上解决有关工作的担忧，当时克里发言。

“我们不会要求人们从俄亥俄州或宾夕法尼亚州中部搬到海岸去从事太阳能工作，”麦卡锡说。“太阳能工作将遍布各地，但我们需要让人们在自己的社区工作。”

这一信息可能在第二天被一次口误所削弱，当哈里斯在与西弗吉尼亚州WSAZ的采访中宣传为熟练煤矿工人提供新机会时。哈里斯表示，新工作可能包括封堵油井和“清理废弃地雷”。

在这个问题上出现的失言和与时事脱节的言论带来了政治风险。希拉里·克林顿在2016年亲身体会到了这一点，当时这位前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自愿表示，“我们将让很多煤矿工人和煤矿公司失业” —— 这是对该行业经济衰退的坦率评估，尽管措辞不当，但却在竞选途中一直困扰着她。

相比之下，她的共和党对手、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则试图争取煤炭产区的选票。他在舞台上模仿挖煤，并告诉一次集会上戴着硬帽的工人们，“准备好，因为你们将要辛勤工作到底。”

最终，特朗普的竞选承诺并没有导致行业的复苏。截至2020年1月，美国有约47,400个矿业工作岗位，比特朗普2016年1月就职时减少了约7% —— 在疫情爆发前，更多的工作岗位被消灭。

这与1923年的情况相去甚远，当时有863,000名矿工使用镐、铲和爆破药品从地下煤层中开采煤炭，这是美国煤炭行业就业的鼎盛时期。但随着行业更加自动化，由少数工人操作的长壁采煤机和输送机取代了手工工具和曾经需要大量矿工来操作的情况。现在，随着效率的提高以及电力部门对煤炭需求的下降，无论联邦政策如何，该行业都在衰退。

面临机会萎缩的工人们有着合理的担忧，东肯塔基社区促进更多元化和更具弹性的经济发展的山区协会主席彼得·希尔表示。“经验告诉他们要对政客的承诺持怀疑态度，”希尔说。

理查德·查斯（Richard Chase）是一名退休矿工，居住在西弗吉尼亚州威灵（Wheeling），他知道煤炭产业正在衰落。

“迟早，煤炭会被淘汰，”查斯说。“这是一种脏乱的能源来源。”

但是如果“一下子就这样结束了，你会让很多人失业，”查斯说。“这些人必须接受培训，学着做其他事情。”

查斯在西弗吉尼亚州和宾夕法尼亚州边境附近的一系列矿山工作了几十年。工作时间长，而且非常辛苦——“你可以连续工作九天”——但查斯说，这份工作赚了足够的钱养家糊口，供孩子上大学，并在55岁时退休。

“如果不是那个地方，我可能不会有现在的生活——退休了，仍然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查斯说。“我热爱那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