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统谈论“公平”时是什么意思 - 彭博社

拜登总统于1月26日在白宫的国家餐厅签署了与他的种族平等议程相关的行政命令。

摄影师：道格·米尔斯/普尔/盖蒂图片社 北美

上个月，在她的确认听证会上，美国住房和城市发展部部长候选人玛西娅·富奇被阿肯色州参议员汤姆·科顿问及一个术语的定义。“所以清楚了，听起来种族平等意味着根据他们的种族对人们进行不同对待。这正确吗？”他问道。

富奇回答不是，并补充说，收入、教育或历史歧视将是政府做出此类判断的更好标准。但这并不是保守派第一次将“平等”一词解释为政治上令人反感的术语，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通常被理解为按需分配资源，而不是按照匹配（或“相等”）数量，平等在当今进步政治词汇中占据重要地位。在最近的书籍中，如《如何成为一名反种族主义者》和《白人脆弱性》，在新冠肺炎的不同影响和疫苗推出的新闻报道中，以及自拜登上任以来总统的行动和言论中，对种族平等的特别关注作为美国社会中缺失但需要的条件。

彭博社CityLab穆迪成为最新离开金丝雀码头前往伦敦城的公司悉尼面临住房危机加剧的增长烦恼洛杉矶投票支持公交、自行车和行人设施改善，交通死亡人数上升新的永久化学品规定可能会导致水费上涨，美国城市警告拜登政府频繁使用这个词 — 从“健康公平任务组”到对媒体的无数声明 — 特别引起注意，赢得自由派支持者的赞扬，也面临右翼的挑战。仅在1月26日，总统签署了一系列旨在解决包括住房歧视、部落主权和反亚裔歧视等问题的行政命令。“我们需要向每个美国人敞开美国的承诺，”拜登在签署时说。“这意味着我们需要让种族公平不仅仅成为政府的一个部门问题；它必须成为整个政府的事务。” 现代美国总统从未像拜登那样强调这一概念，也从未像他那样用它来表明对实现种族正义的明确关注。

但在成为这个政治时代的时髦词汇之前，公平这个词被许多过去的总统提及，无论是在与拜登和其他左翼人士当前使用方式非常相似还是截然不同的情况下。在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的美国总统项目的档案中，包括行政命令、口头讲话、就职演讲、国情咨文以及其他通信，展示了这个词的含义如何随着历史变迁而变化，以及拜登的远祖中一些令人惊讶的使用者。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政治学教授、美国总统项目联合主任约翰·伍利表示，公平被运用的不同背景“反映了总统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关注的重大问题”。

在总统任期的早期，沃利表示，公平描述了美国对公平的一种感觉，因为这个年轻的国家努力在世界上占据自己的位置。例如，乔治·华盛顿在几个场合使用这个术语来描述对待美国试图获取土地的土著美洲人的方式。在他向国会发表的第六次年度演讲中，华盛顿描述了一份关于“我们对俄亥俄以北的敌对印第安人的军事行动”的情报，他说：“即使在这个时候，当我们惩罚他们的能力不容置疑时，我们也将不愿意以坦诚、公平和睦邻的条件巩固持久的和平。”

“公平”可能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以避开更具争议性的进步努力。

安德鲁·杰克逊，这位现在因其对奴隶制和对待土著美洲人的热情支持而被人记住的自封的民粹主义者，也在与其他国家的关系中提到了这个词。在与法国争端的情况下，他在一封特别信息中将其描述为暴力的替代品：“当双方的激情被激发到无法找到共同的正义标准时，一个党派坚持为权利，另一个谴责为错误，偏见可能变得太过强烈，无法屈服于公平的声音，那些在其他方面无法达成一致的人可能同意接受武装的命运，”他写道。

随着奴隶制引发国内分歧的冲突加剧，公平进入了关于如何对待不同州在一系列问题上的讨论中。詹姆斯·布坎南，这位在内战前几乎未采取任何措施阻止分裂的总统，在否决一项拨款资金用于加深运河的法案时使用了这个术语。他表示：“各州之间的平等就是公平。这种平等是宪法的本质，”主张各州应该由联邦政府以同等措施征税和资助，并不应该得到任何特殊待遇。

1966年，林登·约翰逊与马丁·路德·金和其他民权领袖会面。摄影师：冈本/临时档案馆/盖蒂图片社弗吉尼亚大学米勒中心总统研究教授兼主任芭芭拉·A·佩里表示，这些总统使用的这个词汇源自其几个世纪前的法律定义。“作为法律公平的概念，公平被理解为一种补救措施：如果有人伤害了你，那个人可以受到惩罚，并被要求支付赔偿金以使你再次完整，”她说。这种法律敏感性出现在许多前律师总统的用词中，从威廉·塔夫特到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再到林登·约翰逊（一名法学院辍学生），他有时接近于像拜登一样使用这个词，将公平定义为民权的一种衡量标准。

“这是民权斗争的下一个更深层次阶段，”约翰逊在1965年告诉一届霍华德大学毕业生，距离《民权法案》通过不到一年。“我们追求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机会。我们追求的不仅仅是法律上的公平，还有人类的能力，不仅仅是平等作为一种权利和理论，还有平等作为一个事实和结果。”

查看自1840年开始的党派纲领，可以看到这些不同的用法，包括财务定义：“公平”，比如某些资产的价值。1980年的共和党纲领 —— 罗纳德·里根击败现任总统吉米·卡特承诺大规模减税的那一年 —— 七次提到这个词，常常用来批评民主党的税收政策。在乔治·W·布什和巴拉克·奥巴马在2008年房地产市场崩溃后的言论中，财务公平也占据重要地位。奥巴马在2010年告诉拉斯维加斯商界领袖，“失去房屋价值和使其可能融资企业或确保退休的公平，影响了‘失去价值的家庭’。”唐纳德·特朗普对这个术语的使用主要限于财务背景，只有几个例外 —— 其中一个是在一份竞选新闻稿中声称拜登支持“取消警察经费”活动。

“公平”，换个名字

1888年至2020年美国政党纲领中出现的次数

来源：美国总统项目，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

注：尽管政党纲领始于1840年，但直到1888年才首次出现“公平”一词。

奥巴马也在更现代、社会正义意义上使用了“公平”这个词，但他比拜登使用得更少 — — 这可能是他不愿将种族置于核心位置作为美国第一位黑人总统，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研究政治传播的社会科学家迪特拉姆·A·舍夫勒说。

对于拜登来说，这个词已经允许比任何过去总统更包容和自由地解释。舍夫勒说，从他的白宫出来，这种广泛的阅读可以容纳他党内的温和派和进步派，“这既符合你会在这个词的历史意义上听到的平等和机会获取，也符合那些非常关心多样性、包容性和反对结构性种族主义的团体，”他说。“这对他想要围绕这些问题建立一个中间地带并团结联盟至关重要。”

然而，这个词在美国政治修辞中的深厚根基不太可能阻止现代批评者，包括左翼人士。事实上，拜登定义这个词得越广泛，他的批评者就越有机会以不利的方式解释其含义。斯坦福大学墨西哥裔/拉丁裔研究主任乔纳森·罗萨警告说，“公平”最多可能是一种委婉措辞，最坏的情况下可能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手段，用以掩盖更具争议性的进步努力，比如削减或废除警察。“这有可能扼杀激进的想法，”他说。

在右边，“这个术语的广度”使共和党人能够反驳它，同时声称他们支持平等，希望人们不理解‘公平’这个词的维度以及在政策背景下它与平等的根本区别，”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美国历史教授布鲁克斯·辛普森说。

辛普森表示，在拜登时代的主要政治辩论开始之际，围绕这个词的战争可能刚刚开始。“拜登将这个词置于前台，即使他试图反驳公平是以牺牲某些人为代价的观念 — 这将是未来四年的辩论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