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社》:最有趣的美国市政厅设计
Linda Poon
洛杉矶市政厅建于1928年,由于一项限制建筑高度不得超过150英尺的规定,它曾是该市最高的建筑。
(阿瑟·德鲁克/舍弗出版社)
每天经过旧金山市政厅,只能远远欣赏其外观的摄影师和作家阿瑟·德鲁克,终于在2015年6月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踏入了这座建筑。在穹顶下的大厅里,他被地板上的粉红大理石所震撼,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温暖光线。他说:“我相信建筑的首席设计师阿瑟·布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这个想法是为人民创造一个宫殿,这是一种利用光线和空间来真正拥抱旧金山人民的方式。”
这座建筑是在1906年的地震后建造的,取代了原来的市政厅,采用了法国式的古典建筑设计——强调了宏伟和奢华,突出了受到巴黎莱瓦利德军事博物馆启发的穹顶。当时的旧金山市长詹姆斯·罗尔夫·朱尼尔设想,新建筑将代表城市的重生,并体现“美丽城市”运动,这是一种旨在鼓励公民美德并改善美国城市生活质量的城市规划改革哲学。
建筑师亚瑟·布朗(Arthur Brown Jr.)从巴黎的莱瓦利德军事博物馆汲取灵感,为旧金山市政厅的圆顶设计提供了灵感。(亚瑟·德鲁克/舒菲尔出版社)德鲁克表示,这次经历开始重新塑造他对市政厅的看法,不再认为它们只是平凡的市政机构的存放地。这也激发了他的新书《市政厅》,其中探讨了美国15座最具建筑特色的市政厅,包括那些设计偏离了长期以来主导政府建筑设计的希腊和罗马风格的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书中探讨了每座建筑的设计如何反映了城市的人民以及建筑兴建时的政治和社会问题,以及美国市政建筑的演变。
“我们的民主传统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因此可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当美国在18世纪末诞生时,市政建筑参考了希腊罗马建筑风格,带有柱廊、山形墙头和屋檐,”他说。但随着国家的成熟,不同形式的建筑开始出现。“然后问题就是,‘我们是否仍然要接受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还是开始接纳我们自己的时代?’”他补充道。(这一论点最近在联邦层面得到体现,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试图使新古典主义建筑成为所有国家建筑的默认风格,他在备受争议的“让联邦建筑再次美丽”努力中提出了这一主张。)
在密尔沃基,市政大楼的建筑风格受到了佛兰芒文艺复兴风格的影响,这是对其德国移民社区的一种致敬。洛杉矶市政厅的建筑形式包括古典柱、拜占庭式圆顶、装饰艺术风格的塔楼和西班牙式屋顶等各种元素。作为洛杉矶最高的建筑,其高耸的身姿与城市不受控的城市扩张形成鲜明对比。波士顿市政厅向居民展示了冷峻的巴洛克主义之美,尽管这种设计并没有统一城市,一些人欣赏它,而另一些人则认为这种新设计“残酷”。
在许多这样的例子中,政府利用市政厅来表达市民的自豪感,并且要“走在进步的建筑技术和不断变化的建筑风格的前沿”,建筑历史学家托马斯·梅林斯在Drooker的书的开头写道。
“每个城市都以自己的方式决定用建筑来表达市民的自豪感,有时在非常艰难的时期,无论是在市政、经济还是社会方面,” Drooker指出,他以水牛城市政厅为例。这座32层的建筑在大萧条的顶峰时期耗资近700万美元,当时因为被认为是“巨额浪费”的批评。
水牛城的市政大楼遵循了装饰艺术风格的几何设计。(亚瑟·德鲁克/舍弗出版社)但是水牛城正准备迎接它的百年纪念年,1932年,它有很多值得庆祝的事情:在伊利运河开通后,它已经成为一个工业强国,并且拥有50多万人口,也是美国最大的城市之一。采用装饰艺术风格反映了首席建筑师约翰·韦德对“美国风格”的设计的渴望,摆脱了对欧洲建筑的模仿。与此同时,高耸的中央塔楼体现了对水牛城未来的乐观。 “这座建筑的向上动力[宣告]这座城市不可阻挡,”大水牛历史运动执行董事蒂姆·蒂尔曼告诉德鲁克。
左:棕榈泉市政厅悬臂上的一个洞口让棕榈树穿过。右:简单的铝板制成的管状构成了一道遮阳板,保护建筑内部免受沙漠阳光的照射。(亚瑟·德鲁克/舍弗出版社)然后是棕榈泉朴素的市政厅,建于20世纪50年代,采用基本的工业材料,如波纹金属、铝和砖块。在视觉上,它可能没有其他市政建筑的宏伟,但在建筑上,“从美国市政建筑的时间线来看,你可以指出这座建筑是完全拥抱现代美学的开端,”德鲁克说。
这座建筑遵循了形式应该遵循功能的规则,采用了一种富有趣味的设计,同时也适应了城市的沙漠气候。入口前的悬臂提供了阴凉,而中间的一个巨大洞口让一群棕榈树穿过。在建筑的一侧,铝管板构成了一道遮阳板,挡住了灼热的阳光,同时在一天中投下动态的阴影图案,将市政厅变成了一个动态的展示品。
圣何塞市政厅的玻璃圆顶是对新古典主义建筑的未来主义诠释,而它下面的广场旨在欢迎公众(亚瑟·德鲁克/舍弗出版社)无论建筑风格如何,市长和建筑师都认识到市政建筑最终是为人民服务的地方,设计需要传达一种亲和力的信息。在2005年开放的圣何塞新市政厅中,理查德·迈耶的后现代设计大量使用玻璃,表达了政府透明度以及能源效率的信息。建筑物独特的三部分结构强调了这一主题:有圆形大厅和市议会议厅,而在它们之间的复杂核心是一个开放的广场,当时的市长罗恩·冈萨雷斯和他的管理团队希望将其打造成“人民的客厅”。
“建筑环绕着广场,这样当人们来到这里时,他们会感到被包围,” Drooker说。“意图是让你感到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