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呼吸机不够用谁生、谁死？纽约有份指导意见：抽签

【文/观察者网 徐蕾】“中招”后给特朗普打电话的英国首相，张口就是“我们需要呼吸机”。

尽管特朗普夸口说“会生产很多呼吸机，照顾自己，帮助他人”，但事实上，国内确诊病例急速增长的美国，呼吸机也已告急。

特朗普这些天被各州追着要呼吸机，但在他或是甩锅，或是回避，或是夸夸其谈的回应外，美国媒体已经发出灵魂拷问：如果呼吸机供不应求，谁生？谁死？

“政客”新闻网截图

美国“政客”新闻网（Politico）3月27日报道称，当呼吸机、病床和其他医疗设备出现短缺时，美国没有统一的全国性的法律或伦理框架来做出指导，谁该优先得到救治，美国的医疗体系完全没有做好这种准备。

尽管白宫目前表示，现在还没有出现需要的病患无法使用呼吸机的情况，但是报道称，这种情况可能很快就会出现。

作为美国疫情重灾区——纽约在2015年的一份医疗指导手册开始受到关注。“政客”新闻网表示，这份300页的指导手册是当年为流感治疗准备的，但是也适用于目前的新冠病毒。不过，这份指导手册不是强制性的。

这份指导手册清楚地写明，稀缺医疗资源应该流向最有可能被救的人。但也有另一种更困难的情况：如果很多救治希望相同病人，但只有很少的资源，该怎么办？

该手册表明，在这样的情况中，**“随机选择（例如，抽签等）的方法”【random selection (e.g., lottery) methods】**会更公平一些，因为先到先得的原则，可能会对那些获取信息更慢的穷人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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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纽约已经开始启用这种“抽签”原则来救治病患了。**据美国ABC新闻报道，周三（25日），被问及如果纽约呼吸机短缺该怎么办时，纽约州长科莫说，他们还是希望有足够的呼吸机来治疗每个人。但是据美国媒体近期的一些报道，纽约的医疗资源已经严重不足。CNN在25日援引一位医生的话说，大约两周前新冠肺炎患者开始大量涌入医院，让对此毫无准备的医院资源更加捉襟见肘，重症患者的数量已经让呼吸机供不应求。

这些天，科莫也一直在与联邦政府沟通，希望能有更多的呼吸机来应对疫情。他提出，纽约州需要3万个呼吸机，来应对近期内将出现的峰值。

但是，联邦政府只给了他400个呼吸机。科莫在24日的发布会上说：“联邦应急管理局说，‘我们给了400个呼吸机’，真的吗？我要的是3万个呼吸机，400个有什么用？”

随后，特朗普宣布他将从国家储备库中再向纽约州供应4000台呼吸机，但他补充称，科莫在2015年拒绝了购买数千台呼吸机的机会。

特朗普24日在福克斯的采访中抱怨说，“他2015年的时候有机会买的，可以用很低的价格买16000台呼吸机，但他拒绝了。我不是在抱怨他啊，不是的。但是他不能这么说我们，他可以自己买呼吸机的，我们是在帮他……两年前，他们只要订购，就可以有一万五千或一万六千个呼吸机，这不能怪我们。”

ABC分析称，特朗普所指的可能就是2015年这份指导手册中所提到的：如果面临像1918年西班牙流感那样的大流行，纽约将面临多达1.5万的呼吸机短缺。不过，该手册并没有明确表示，纽约需要在那时储备这么多的呼吸机，也没有提到特朗普口中的低价购买的方法。

相反，2015年的报告表示，纽约应该为一般情况做准备，如果面临严重的情况，应该依靠联邦资源。“依靠联邦资源”也是科莫最近一直在呼吁的，他在3月15日就曾在发布会上说：“学中国吧！动用国家力量救灾。”

对于自己“老乡”科莫（两人都是纽约皇后区本地人）不断的敦促，特朗普尽管有时候会抱怨几句，但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做。科莫也表示，总统的确正在提供更多的医疗设备，3万台呼吸机“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但“我们的团队正在与白宫团队合作，我想感谢总统和他的团队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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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诊人数增加，呼吸机需求上升的情况下，即将面临医疗资源分配问题的不止纽约州。据美国NBC新闻报道，残疾人权益组织24日已经提交了联邦民事权利投诉，称阿拉巴马州的呼吸机配给计划歧视残疾人，使他们目前的疫情下面临风险。

阿拉巴马州2010年的指导计划该列出了医疗机构可以不提供呼吸机支持的几种健康状况，包括心力衰竭、呼吸衰竭和转移性癌症。它还说，“患有严重智能障碍、晚期痴呆或严重创伤性脑损伤的人，可以不优先使用呼吸机。”

周五，阿拉巴马州公共卫生部告诉NBC，“当有两名或两名以上的患者需要使用呼吸机，而只有一个呼吸机可用时，就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而这份文件只是为这些艰难选择提供指导。”该公共卫生部指出，2月发布的最新文件《危机护理标准指南》提供了更广泛的话题指导，最新文件表示，在需求超过能力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最终的临床目标是为最多的人做最大的好事”。

该指南称，当医疗服务提供者需要做出决定时，他们必须遵循伦理标准，包括“每个人都有固有的尊严和内在的道德价值，不论年龄、种族、性别、信仰、社会经济地位或其他任何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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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美国甚至全世界都急求呼吸机。这些天，呼吸机也成了每天围绕特朗普的话题。尽管特朗普夸口说，“英国想要呼吸机，意大利想要呼吸机、西班牙想要呼吸机、德国也想要呼吸机……我们会生产很多呼吸机，在照顾自己需求的同时，也帮助其他国家。”

但在记者追问“每个需要呼吸机的人都能给安排上吗？” 时，特朗普并没有正面做出承诺，反而让记者“别像个小可爱一样，好吗？”

接着玩起他最擅长的“甩锅”：“没人做过我们做过的事，没人做过我们能做的事，我接手时的一切都是一团糟，这是个在很多方面都支离破碎的国家，很多方面都是，不仅是（你说的）这个。我们的检测系统很糟糕，我们的库存系统很糟糕，我们的库存系统什么都没有。所以你所说的我也不知道，做个聪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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