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重启金融危机时用过的工具，美联储最后的大杀器是什么？

美联储打完了所有的子弹吗？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此前在回应记者时说，美联储剩余的工具箱“能量”（power）还很大。美联储仍有相当空间调整政策，他强调了流动性工具的重要性。

鲍威尔的自信来自哪？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 新华社 资料图

虽然美联储已经通过多种措施支持市场流动性，目前流动性危机仍在加剧。本周，美联储已接连推出商业票据融资便利机制（CPFF）、一级交易商信贷机制（PDCF）、货币市场共同基金流动性便利（MMLF），加大对美国企业和家庭的流动性支持。

在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和耶伦看来，美联储可以做的仍有很多。美联储在危机期间提供的流动性支持主要从三个层次进行提供，分别为：（1）商业银行；（2）一级交易商等非银金融机构；（3）企业及个人。

在商业银行层面，他们提议：

第一，推出定期拍卖工具（TAF）。

美联储虽然下调了贴现窗口利率，从历史状况来看，银行并不愿意将其作为融资来源。因为市场对于再贴现贷款抱有成见，采用这一贷款有可能是自身实力不强的体现。金融危机期间，美联储通过推出定期拍卖工具（TAF）来解决这一问题。定期拍卖工具创设于2007年12月，在该项目下，美联储将在主要贴现窗口下向合资格储蓄机构出借抵押贷款，此时的贷款利率（贴现率）由拍卖过程确定。

第二，美联储还可尝试为银行提供低成本融资工具，例如类似于英国央行提供的“融资换贷款计划”（funding for lending sheme，FLS）。

英国银行于2012年8月推出的信贷刺激计划，该计划规定，有资质参与此计划的英国银行可以以低流动性的资产（如抵押贷款、小额商业贷款等）为抵押向央行借入高流动性的英国国债，并为此支付一小笔费用；之后再以换来的英国国债作抵押，换取廉价的回购贷款。回购贷款的利率水平接近央行利率，处于较低水平。

在企业和个人层面，伯南克和耶伦建议：

第一，在美国财政部和国会支持下，可重启2008年设立的“定期资产担保证券贷款机”（TALF）。

2008年11月，美联储动用根据《联邦储备法》第13条第3款赋予的权利，宣布推出“定期资产担保证券贷款机制”。根据这个机制，给购买期限最多为5年、有资产担保的3A评级证券的投资者发放贷款，资产担保内容包括信用卡贷款、就学贷款、汽车贷款、商业抵押贷款等。

伯南克曾评价称，这一计划在遏制金融恐慌过程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有效防止了金融体系陷入停滞，促进信贷的正常流通。美联储不仅每一分钱都收了回来，还获得了数百亿美元的盈利。

第二，直接购买受影响企业的企业债。

华泰证券首席固收分析师张继强指出，这一措施可能会是美联储的最后“大杀器”。原因在于本次金融风暴中，市场最担心的金融稳定性问题就是“企业高杠杆率和高收益债泛滥可能带来的违约风险”，因此直接购买企业债券是解决债券市场核心风险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所以，美联储或将资产购买扩展至企业债层面，且将更加定向于航空、汽车和能源等行业。

但是，由于直接购买企业债券的行为本质对干预过度，对市场机制的扭曲过于严重，在美联储历史上从未被使用过。目前包括欧洲央行、日本央行、英国央行在内的主要央行都已进行这一操作。

美联储如果希望使用上述，程序较为复杂，必须经过财长的事先批准和国会参众两院的事后监督。《联邦储备法》第13条第3款c段提到，“美联储需要在7天内向参议院银行、住房和城市事务委员会和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提交报告并每隔30天报告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