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无症状传染？德国研究人员权威期刊论文现事实错误

【编译/观察者网 郭涵】美国《科学》杂志2月4日报道，德国一篇发表在权威医学期刊上的新冠病毒肺炎论文存在事实错误。作者并未直接联系患者就认定其“无症状传染他人”，而事实则恰恰相反。

文章作者解释，因迫切渴望分享信息、期刊催稿而产生了压力，并认为“没有人犯错”。德国联邦机构下属卫生部门已经向有关刊物和世卫组织发布更正。

截图：《科学》杂志

这篇论文1月30日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上，题为《2019新冠病毒无症状患者在德国的传染》。由于宣称是境外首例无症状（asymptomatic）传染他人的案例，在当时引发广泛关注。

其研究的德国患者1月20日从上海返回慕尼黑，期间陆续接触四人，均出现症状并被确诊。

论文观察到，这名患者直到22日乘飞机返回上海时才出现症状，而此前“状态良好、无任何症状发作”。文章就此得出结论，无症状人群也有可能传播2019新冠病毒，在此基础上有必要重新评估目前的疫情扩散。

论文还原患者的接触过程，强调她在德国开会期间未出现症状

《科学》杂志指出，中国研究者此前也暗示存在无症状人传人现象，但尚未提供明确的证据。

美国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安东尼·福契（Anthony Fauci）评论，这项研究在当时可谓“一锤定音”。“读完论文后，毫无疑问这类情况（无症状传染）正在发生。”

可事实是，论文作者在发表文章前**并未直接联系该名患者，是根据四名被接触者的间接描述得出其“无症状”的结论。**而这个结论恰恰是错误的。

德国联邦卫生部下属的疾病防控部门罗伯特·科赫研究所、巴伐利亚卫生与食品安全局通过电话联系了该名患者，她本人澄清：自己在德国期间就出现了症状，并非飞回上海后。

知情人士透露，她当时感到疲倦、肌肉疼痛并服用了退烧药。

论文被发表在权威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

论文作者之一、慕尼黑大学的麦克·豪舍（Michael Hoelscher）称，为了尽可能快地分享信息，加上刊物的催促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压力。“如果是今天再来写，我肯定会用不同的表述。”

他还提到，自己问过巴伐利亚卫生与食品安全局是否需要对原文做出修改，得到的回答是不需要。该机构未回应媒体置评。

但罗伯特·科赫研究所表示，已经向《新英格兰医学杂志》致信指出错误，并通报了世界卫生组织。

另一名作者、柏林夏里特医院病毒学家克里斯蒂安·德罗斯顿（Christian Drosten）回应，**“我对此感到难过，但不认为这是任何人的错。**显然当时无法立即联系上患者，而人们觉得有必要尽快沟通。”

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教授利普西奇认为，没有向患者确认就判断其“无症状”是有问题的，但承认在紧急情况下“不可能联系到每个人”。且疫情扩散期间，对论文的同行审议要比平时更简洁。

“我认为相较某人的粗心大意，这更多是关于一个压力过大的团队想尽可能快地公布真相。”

多伦多大学传染病专家波格指出，就算患者的症状尚不明确，也不能直接说是“无症状”，“这意味着你状态良好。我们用词必须非常谨慎。”

而瑞典公共卫生局则没有那么客气，直接在网页上指出：这篇论文关于新冠病毒在潜伏期就能传染他人的研究“缺乏科学证据”。

2月3日下午，中国国家卫健委最新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提到，目前所见传染源主要是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患者。同时首先明确“无症状感染者也可能成为传染源”。

国家卫生健康委专家组成员、北京地坛医院感染二科主任医师蒋荣猛当天介绍，从传染病普遍的理解来讲，无症状感染者的传染性即便有，也是很弱的。作为呼吸道传染病，排出病原体，需要有症状才可以传染，比如说咳嗽，他可以把病毒排出来，如果没有症状，通常认为它的传染性即便有，也是非常弱的，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太担心没有症状的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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