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成为国产哲学家的男人_风闻

（博主介绍 下）

时至次年，曾氏因孕而暂弃教。而一游戏“暗黑”盛行。鬼与众男生沉迷于此而荒废学业。醒时已晚，来年大试，只中二甲，逐北上而求学，学于江夏。

江夏虽为中原大城，人口众多，纵贯南北。然建筑陈旧，空气浑浊，比之广信尤为不及。学府位于边陲，府外杂草环生，荒漠数里，几无人影。鬼久坐于学府门，虽来往师生不绝，然几无女生。偶过数女生，亦不忍直视。心中沧凉油然而生，不禁叹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炎阳夏风烈，心却千层雪。”

忽闻背后一人厉声言：“大丈夫不思修身习武，回报社稷，为国效力，何故长叹于此？。”

鬼转头，一大汉站于身后，此人身高八尺，身材修长，双手及膝，衣冠整齐。鬼正因无女生而沮丧，欲随便打发之。忽转念一想，初到此地，当广交朋友以便不时之需。乃略微寻思，然后对曰：“东瀛犯于钓鱼；臣延垂涎南海；麻喏巴歇惦记南沙；交趾觊觎西沙；天竺徘徊于南中；突厥移于西边，常内战，数扰吾边民；匈奴虽久未来犯，受困于内，但国力强盛，其君亦宏图大志；新罗闭关锁国，虽国力较弱，然常语出惊人，不知其意。此等甚困于吾——”

大汉闻言，惊讶而一时不能言。鬼缓缓站起，踱步向前继曰：“——吾祖谷子，不曾出山，其下苏秦张仪，纵横天下；庞涓孙膑，安邦定国。及至吾辈，才疏学浅，上无安邦之能可开疆扩土；下无经纬之才震先祖之名。空有一腔热血，故叹之。”

大汉见鬼谈吐得体，举止优雅，滔滔不绝，乃肃然起敬，拜曰：“不想先生出身名门且有此大志，适才冒犯，还请见谅。吾乃洛阳芮芮，即读于此学府。”鬼亦拜曰：“吾乃广信人，毁灭之鬼。今求学于此，望得济世安民之术，以安天下。”芮芮大喜：“若如此，何不结伴而学之。”二人遂入学府内，寻住宿处。

府内一道通远方，道旁一红楼格外耀眼，房高六层，依八卦环缺而建。二人对址直入红楼，直至五层，转角处寻五三五，遂推门而入。房内已有二人，左首一人身高七尺五寸，身材圆润，服饰华丽，似一富贾；右首一人侧卧，略显深沉，眉宇间透露一丝傲气。鬼见二人相貌不凡，率先开口：“荒郊野外道苍凉，千鸟飞尽人稀薄。红楼阁道转千寻，英雄侧卧豪杰隐。”二人闻之大喜，遂近之与鬼，芮相识。

左首之人乃长安人搏，右首之人乃代郡侯氏。鬼，芮告知心中大志，二人亦推心置腹。鬼言之甚欢，遂曰：“当今周边未平，国内豪杰并起，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众位乃有志之士，何不为友而共讨天下。”三人应之，遂结为友。

是夜，众人分东南西北而坐，取有字之石仿周易，论孙武，忽九宫，又中庸。虽不及其详，然于远处亦闻一二。侯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芮笑清渭浊泾混然一色，搏谋暗度陈仓海底捞月，鬼呼大中至正三元齐下。

时至天明，侯摇头叹曰：“众位学问高深，吾不及矣，当宴请于德基楼。”

次日，众人于德基楼相聚。席间小憩，鬼问曰：“君等皆有志于天下，当有心中之豪杰，请试言之。”搏对曰：“吾等乃坊间小民，勤于学，安识天下豪杰？”鬼笑曰：“自家人何须隐藏。虽不曾实见，然耳濡目染，古今中外，亦识一二，试言之。”

众略思，搏对曰：“东京苍井，学识渊博，博古通今。其阅人无数，经验丰富，独创招式而自成一派。进仗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威震天下；退持八十一式，观音坐莲，稳如磐石。故众人称之为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是为豪杰？”

鬼略皱眉曰：“彼虽博学，然已退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江山自有人才出。数豪杰，应看今朝。”

候对曰：“有一人，口若悬河，巧舌如簧。数舌战群雄，众人皆口吐白沫，力疲精竭，体力不支而倒。本道吉泽可谓豪杰否？”

鬼轻笑而摇手：“不可，彼虽能辩，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数叫苦连连，怨声载道，上气不接下气，心有余而力不足，非大将之才也。”

芮接曰：“诚如加勒比麻仓何？彼好赌输，不求甚解，谈笑有雄余，往来皆白丁。可以调素琴，阅素女经。可谓豪杰否？”

鬼轻蔑曰：“彼出淤泥而染，濯清涟而妖，可亵玩而不可远观。非豪杰矣。”

搏再接曰：“猎人北川，勇不可当，执坚披锐，环战四方。数赤膊上阵，背腹受敌，空拳赤手百夫敌，千人斩，万军之中执人要害如探囊取物。可谓豪杰否？”

鬼大笑曰：“此人有勇无谋，故常被生擒之。”

三人奇曰：“舍此之外，吾等实不知。”

鬼接曰：“今豪杰者，非早乙，大桥不可也。”三人不服，芮哂笑而反问曰：“此乃个人所好，何来豪杰之名？”鬼不忙回答，笑而环顾四周。

时值午市，楼上人声鼎沸，然闻鬼四人所论皆缄默之。

时有口干舌燥者，举杯而不饮，乃注视鬼等人，以得其言而明其心；

时有腹空肠饥者，咬鸡腿而不嚼，侧耳倾听之，望得其道而正其思；

时有孩童哭闹者，其父以汉堡塞其嘴，为防其再闹，复加一可乐灌之；

时有夫妻不和而打斗者，二人相约暂战之，复以背对背拥抱以防再战；

时有遛狗，携鹰，逗仓鼠者，其宠物皆鄙夷而远离其主人，或静坐，或侧目，或凝视于鬼等人；

时有情侣激吻者，众人群起而分隔之，一壮汉横插其中防其二人再缠绵；

时有欲如厕者，乃以皮带勒紧其臀，站立而双脚内拢成八字之势，双手扶持强忍之。

众人屏气凝神，纷纷翘首企盼，皆恐漏听一字而抱憾终身。鬼见众人甚是期待，乃登于桌上，轻拨发丝，举目远眺，曰：“豪杰者，当胸大怀痣，志存高远，腹有良谋，有包藏亿兆之机，吞吐万象之志。能受胯下之辱，唾脸之耻，嗟来之侮。不鸣则已，一鸣方可惊人矣。”

众闻之乃窃窃私语，不知其意，皆望鬼解释之，而鬼只笑而不语。众人复望于张等三人，三人亦不知其意，然亦不便细问，只能低头思索之。

良久，一人站立鼓掌，口中连连称赞；片刻，三四人亦站立鼓掌，叫好声不绝；须臾，十数人鼓掌附和。先明者纷纷将己之理解分享于未明者，数分钟后，全场皆鼓掌喊好。

一老者以仗击地，拍案而起：“吾常叹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今观之，非时运之因也。”逐断仗，快步昂首飞奔而出。

一衣着华丽者鼓掌大笑：“吾腰缠万贯，享尽荣华。交友无数，遍及华洋黑白，已不知人生为何也。今日方知书中大意：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不在富，有志则明。”继而将杯中可乐一灌而尽，含于口中，慢慢回味。

一书生喃喃自语：“吾贵为文科状元，独中三元。自诩才高八斗，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已是万中无一，所向无敌。却不如此数人应用自如，推陈出新，角度新颖，寓意深刻，雅俗共存，角度刁钻。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毕，乃轻轻一笑，推开手边酒杯，起身向鬼等一拜，坚定而稳重走向柜台，打包一鸡腿，边咬边走出门外。

此事之后，鬼乃闻名于红楼，众同学慕鬼之名，皆欲于鬼等交往。其中名士，隐士，大儒，良相等不计其数：

时有荆州名士，自称浓缩版宇文化及，晋升版传奇屠龙持有者，幻影雷子，雷氏；

有秽城壮汉，部落首领九十四级，天草联盟盟长，<大风油沙>大卓煜燃，赵氏；

有襄阳隐士，湖人国区评论专区首席董秋迪，天界里波的狂战绵羊，凡凡；

有樊城型男，暗黑赛季排名十六位，单人排位五位，天使界漆黑之翼，施氏；

有洛阳隐者，大理段氏五十八代玄孙，无人知道的小蘑菇，段氏；

有江夏名门之后，自称与林俊杰乃同宗，林则徐同族，宇智波.林凌凡仙，林氏；

有荆州土豪，宇多田光国内粉丝联盟总责任人，卡丁车种子选手及年度最佳新人，范德华.李斯戴利.佐佐田，廖氏。其有另一称号：梅梅利亚.紫怡。众曾问及廖氏何以取一女生名字，或答曰，便于《劲舞团》内不受她人骚扰。众皆赞其机智。

鬼等与众人相识之后，亦一一增加其身份以合于大众：

洛阳芮芮，增其名谓，秋刀鱼的味道我不知道猫知道；

代郡侯氏，增其名谓，炒菜忘记放可乐；

长安搏，增其名谓，龙舌兰。同学皆以龙舌兰为食人花别名，故常有同学问之，为何取一食人花名。搏乃一一解释，后不堪其烦，乃换名：龙舌兰非食人花。

独鬼异于众人，乃以其本名毁灭之鬼而名之。众人亦喜其名，仍亲切呼之鬼，或鬼鬼。众人交往甚密，故于书塾内互以中二名昵称之。

后人诗曰：

煮酒论英雄，

德基品豪杰。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鬼与众人志同道合，食则同桌，睡则邻床。常论天下之大事，然亦不拘于小事，故常聚众玩《传奇》，《星际》，《暗黑》，《冒险岛》，《魔兽》等。数相见恨晚，通宵达旦，悬梁刺股，夜不能眠。

及至年末大考，首考线性代数。众人聚于寝间，皆默然不语。猫知道先发问：“自吾等结交，已历半载。数忙于论天下大事，收集装备，提升等级，结队群攻，组建部落。独缺于学，今悔之晚矣。”

众皆轻叹而悔之，独鬼执扇轻摇而笑。众奇之，乃问于鬼。鬼答曰：“人生而有涯，而学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众闻言，皆点头赞许。

鬼继曰：“是以圣人欲人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过。”众皆顿首称赞，乃叹曰：“先生所言极是，然明日大考，如何应对？”

鬼深思，后谓于众人：“此等大考，当组团而战。切不可以单独行动以殆误战机。吾等当以游戏组团之经验，应用于考场。猫知道，煜燃二人身躯庞大，当作掩护，故当坐东西首端；丁格利奥，佐佐田二人，玉树临风，亦可备之以作掩护；幻影雷子，漆黑之翼二人书写迅速，当携书以尽快答题；忘记放可乐，狂战绵羊二人有一定基础，可密抄答案于小纸，以避书不能用。食人花，吾与曲（学霸），刘（学霸）二人关系甚好，当坐其旁边，以抄之。吾等以掷笔与掷杯为号，掷笔则老师位于左则，掷杯则老师位于右则。咳嗽则老师位于前排，喷嚏则老师位于后排。“

众闻之，皆对掌而欢呼，大喜而继续游戏至深夜。

次日，众人提前到场，鬼聚众人再三叮嘱：“此乃团战，堪比排位争夺，部落决战联盟，六大门派决战光明顶，协约集火于盟军，需众人配合以取胜。众需重视，切不可单人作战而至团灭。当首尾相顾，穿插行进。”说毕，众伸手相叠，大喊“加油”后各依昨夜商定位置落位。众人相视而笑，皆满怀信心，神采飞扬，精神饱满。皆摩拳擦掌，磨刀霍霍。

及至监考出现，众皆大惊。监考之人乃书塾名人，坊间统称其书塾地狱四大天王之一，暗黑守夜人梁氏。

暗黑守夜人，乃一瘦弱女老师，监考时不好移动。而常坐于高处，以其居高临下之凌厉眼神，寻找异常之人。自书塾成立以来，暗黑守夜人所获异常总排名第二，仅次于上帝神目。闻守夜人之名，弃考者甚众：

有考生于考场无法忍受其居高临下的眼神，至心灵不快而干脆弃考；

有考生形容其眼神彷如写轮眼月读，与其稍微对视则陷入恍然，而身不能动，陷入痛苦挣扎不已；

有考生写帖描述，遇守夜人之眼，彷如赤身裸体受万人直视，羞愧而不能当，乃不得已弃考而逃之；

有考生于考场外见到暗黑守夜人，乃转而奔向财务室，直接付款申请重考；

有考生于考前设置神坛，沐浴更衣，斋戒七天，以祈祷与守夜人远之。

众人见暗黑守夜人出现，倒吸一口凉气。乃纷纷看向鬼。但见鬼与曲，刘相谈甚欢，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掩脸而喜，时而无辜傻笑，时而拍案而乐。众人皆奇之，乃以为鬼已有良策而不便打断多问。良久，鬼稍停而觉众人皆望于己，乃示意已已与曲，刘二人谈妥，可保万无一失。逐竖双拇指以安众人之心。众人得此信号而觉淡定，乃复安心之。

片刻，考试开始。众人依昨夜讨论分别行动：

大卓煜燃与猫知道数次问于守夜人，卷何缺页，字体何不清晰，此题非线性代数或为高数，笔无墨矣；

幻影雷子，漆黑之翼二人则趁机翻书而答。漆黑之翼忽觉书与卷不符合，细细辨之，乃觉所带书乃《大学物理》，非《线性代数》。逐向狂战绵羊示意有状况；

林凌凡仙，佐佐田二人负责掩护，不时掉落杯与笔显示守护人所处位置。后林凌凡仙杯破，改用其皮衣代之。众受其感动乃强忍泪光继续作战；

狂战绵羊与鬼率先完成试卷，乃先后借口饮水过多，腹痛，头昏，缺氧等症状，而申请如厕，就医，呼吸新鲜空气数次以向小蘑菇，幻影雷子等传与答案。其中狂战绵羊之精湛演技引众人心中阵阵喝彩。而鬼演技较差，略显生硬。因其南越语系为母语，用中原语系至口舌吐词不清，发音不准，众人皆为其倒吸一口凉气，恐其暴露而功败垂成；

食人花与忘记放可乐则趁机完成试卷，后与大卓煜燃，猫知道数交换试卷再次书写；书写一半乃觉试卷分A，B两卷，乃不得已重新书写。至终，也完成试卷。

一时辰之后，众人配合完美，皆完美完成试卷，于场外合唱《团结就是力量》。二代目班长超音速蜗牛路过，甚奇而问之：“开卷考试何故兴奋如此？”众人愕然，乃望向鬼，鬼略思乃答曰：“君子立于危墙之下而生，安于榻上而亡。故不论开卷闭卷，均需破釜沉舟，力竭而战，方可获得真理。”超音速蜗牛听之，乃肃然起敬，忙向鬼等致谢而别。鬼等待超音速蜗牛远离，复讨论接下考试如何合作。

鬼等虽以合作备考，然数被监考查获，众人重考挺多，而鬼亦有一门功课重考。众乃不得已认真看书，重新复习。后再考试，皆以各人之力独自过之。

后人诗曰：

边陲长城御胡马，南海孤岛战海盗。

但使广信毁灭在，不惧暗黑守夜人。

学府三年，鬼于网上游玩时识一女子周氏，周氏亦有一中二名：<紫阁柳燕>紫气嫣然.菲菲。鬼与周氏皆好游戏，相见恨晚，乃约一聚以聊表心意。

菲菲自小习礼乐于灌城，后少有成就，至识鬼之时乃为一乐师于灌城。据《后史记. <紫阁柳燕>紫气嫣然.菲菲列传》（该列传记于菲菲个人空间），菲菲非常人也，其出生时由七彩祥云烘托而出，于家后院一白鹿过而长鸣。白鹿鸣后平地而起出一亭阁，亭阁紫气环绕，阁前柳树飞扬，吉燕纷飞。吉燕绕柳七圈，后停于祥云之上，菲菲乃醒。故其父母起其名<紫阁柳燕>紫气嫣然.菲菲。

菲菲自一岁起说话，三岁可随歌起舞，五岁识得各种乐器，含大小提琴，钢琴，二胡，编钟等。后不满于乐，乃十岁始亦重于文。其于十二岁乃获同城大奖，十四岁五步成诗，十六岁乃一人分三角，自出上联，自对下联，自出横幅。况且诗词歌赋极具感染，吟诗作对可即兴而起，对答如流。曾写对子以求败，南昌唐仲虎，九江李小白，宜昌刘宗元皆完败，赣州苏南坡勉强接其三对子，亦败阵。余后无人可对而弃之。

鬼阅《后史记. <紫阁柳燕>紫气嫣然.菲菲列传》后，大惊。鬼谓菲菲乃一中二游戏沉迷者，与己同。不想菲菲精于乐，亦强于文。顿觉压力大增，鬼虽曾习文学，然只作考试使用。唯恐不能及时应对而重蹈覆辙。乃重温已于书塾自创公式，转而于书馆内借《李白才华可轻松复制》，《柳宗元手把手亲自传授技巧，十天超越韩愈》，《小学生对对子速成》等配以《青少年文学写作常用华丽词汇大全》默念而全背之。

时隔一月，鬼觉其水平已超青少年，乃于一闲时前往灌城看望菲菲，与菲菲聚于舍内。次日，菲菲与鬼游于一园内，园内一湖，湖边草木茂盛，百花芬芳。

二人于园内相谈甚欢。时值春夏之际，湖面水汽较重，远景模糊，另显一番景象。菲甚欢悦，遂谓于鬼：“君常自称鬼才，当熟知对子。吾今出上对，君试对下联。”

鬼尴尬一笑，向前一步望景而聆听：“惭愧，吾只略强青少年，当勉力而为之。”

菲乃以鬼谦虚，笑而起曰：“林有木，木有枝，枝上蝉禅了知了知？”

鬼深思，顷刻认真而对：“阡交陌，陌交什，什内羊痒哑咩哑咩~~。”

菲正欲夸奖，忽思之不妥，乃嗔怒曰：“汝一流氓。”鬼无辜望于菲，不知其所指。

菲四周望之，突出一上联：“飘飘渺渺时时隐隐约约忽忽幽幽鬼鬼。”

鬼亦四顾之，继而对之：“红红绿绿簇簇娇娇艳艳处处芳芳菲菲。”

菲闻而大笑，却疑曰：“君文采甚佳，当甚得女子欢喜，何故仍独身？”

鬼望于湖面曰：“古有凤，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非凰不展翅。故廋弱而孤独，一隼以之为山鸡，乃调戏之：‘ 哈。’凤但笑而不语。”语毕，鬼笑而望菲菲。

菲菲不知其故事出处，乃追问：“哈？”鬼仍不言，只笑而不语。须臾，菲醒悟，乃怒而捶鬼。几下之后，忽然明白，乃大喜而轻推鬼。

菲虽喜，却因被戏弄而心生不忿，乃欲寻机会报复鬼，顾深思之。片刻，菲再出一上联：“     十指九合，赏八七芬芳诉五六心事四眷三属，二目共对一见倾心。”

鬼左右环顾，忽望于菲而认真曰：

“一屋二人，品三四曲目玩五六游戏七上八下，九言残喘十体投地。”

菲视鬼良久，欲怒之，又忍不住笑，遂弃之。菲知对对子不能如愿，转而望于湖，欲再寻一题目而戏于鬼。

半晌，菲取发髻，发即纷散而下。髻上一毛，菲缕毛望于湖面，问于鬼：“人若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鬼甚奇之，遂望于菲，继而望于髻，再顺菲之所视望于湖。忽恍然大悟，略作沉思，对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若二者不可兼得，当舍生而取义也。”

菲喜而再追问：“若唯女子，小人难养矣。近之不惑？远之不孙？”

鬼略思即明，乃执菲手曰：“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离水之鱼岂能独活，不过徒增痛苦耳。”

菲羞而推鬼离，嗔曰：“少来。”是日，二人于园内至日落而归，交之更深。

后鬼于菲菲舍外，寻一宿舍居之，二人相处数日。忽收食人花来信：考期提前，速回。鬼不得已辞菲而回，后鬼与菲终因距离而分之，鬼亦不曾再往灌城，复孤身一人。后虽过数年，然每风起时，仍甚失落。

后人诗曰：

夕落乌啼夜未眠，月上倩影花上霜。

不觉秋风迎面时，芳菲散尽留余香。

学府四年，鬼等众人学业已成，补考已过，论文已审。离别前夜，相约卖醉于红楼门前一酒店。于次日日出之时，各奔前程，免却离别之苦，了无牵挂。此酒店位于红楼前，学府大门旁，故甚是热闹，乃学子聚散之地。店名：虎子。据闻店主祖上乃将门虎子，店主亦自夸虎门之子，其祖上官至督察院左副御史兼兵部尚书。曾有一师兄，自称光火雷电.拓跋俊达，后为江南名士于楼上题诗一首而远近闻名：

六月红楼莺歌悦，男生作诗，女生唱阅。

七月长江千层雪，轻舟远去，万马齐别。

谁人虎子轻歌舞？声声动人，曼舞妙悦。

独傍门前听风月，泪下眼眸，酒上心头。

众人乃聚于虎子，席间觥筹交错，把酒言欢，高谈阔论，吟诗作对。酒过半酣，店主近而谓于众人：“吾观君等谈吐得当，气宇轩昂，沉稳博学。皆非寻常之人，碌碌之辈。他日功成之时，万望提携小生。”

众人大喜，乃大喜而连忙摇手谦虚之：“吾等乃市井小民，胸无大志，但识夸夸其谈，妄言天下。实则平淡无奇，蝼蚁杂草矣。”

店主笑而不语，待众人稍停，乃指墙上诗词曰：“世事如棋，皆非吾等可以预料。君等师兄，视之乃一中二深度患者，自称：光火雷电.拓跋俊达。曾题字墙上，不想后为江南名士。故有客官相聚于此，观其题词仍津津乐道。君等何不效仿之，他日亦可流芳百世，称颂于后人。”

众人闻言乃相视而大笑，皆互相调侃而跃跃欲试。

“且慢，”鬼喝止众人“万事不可冲动，需先问价钱。”逐回头问于店长：“价钱若何？”店长反问鬼：“夫既志于天下，何故重于毫厘？”鬼不想店长出此一招，一时无言以对。店长继曰：“吾见君等皆非寻常之辈，池中之物。他日必为人中龙凤，故好意相问，留一佳作长传天地之间。不想反被金钱羞辱，君等请自便。”说罢转身欲离。

众人见状急扯店长衣袖挽留之，转头纷纷指责鬼不是。鬼无奈，忙向店长称不是。店长怒气未消：“吾乃视钱财如粪土之人，生平恪守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不想受此大辱，既已受辱，吾乃当一小人也。刻字墙上两百，竹简一百八十，题字裱框一百五。笔墨三十，内容自备。”

众闻言乃连忙安慰之，良久，店长叹而改口：“君等既有意于此，吾只当适才戏耳。刻字墙上一百五十，竹简一百二十，题字裱框一百。笔墨十五，内容自备。吾非谓财，乃望资助贫困书生，不可不收也。”

众人同意，纷纷应允。店长逐取过笔墨竹简于众人。四代目班长狂战绵羊接过，问于众人，如何写之？众人议论纷纷，良久，皆不知如何下笔。食人花提醒众人，鬼熟背《青少年文学写作常用华丽词汇大全》等书，亦曾俘获灌城才女<紫阁柳燕>紫气嫣然.菲菲，可问之。众皆同意，乃寻鬼。

鬼因觉受骗于店长，心中不忿，独自坐于窗边饮酒。见状，猫知道递于鬼一壶酒，曰：“吾等已约定今晚大喜，何因小事而烦？”鬼闻言，亦觉无甚大事，乃复欢笑。

狂战绵羊趁机问于鬼：“吾等学府非名校，且处于荒郊，校外杂草环生，校内女生小心。吾等诚实之人，不想夸夸其谈而贻笑于后人，何以饱含事实又凸显格调？”

鬼略思而答曰：“吾皆布衣，躬耕于田园，不求闻达于天下，但求偏安于一隅。故择边陲之府，修以寻常之道，学一生存之能以孝敬父母，安于天命。不想红楼存知己，饭堂遇隐者，澡堂有壮士，往来皆鸿儒。论则提及诸子百家，谈则广涉天下之事，弹皆饱含风月之调，抒皆以鸿鹄之志。”

众闻言，纷纷喝彩。皆举杯与鬼，鬼亦不辞，一一碰杯。

待众稍停，佐佐田接问曰：“吾等四年皆寻常之事，且重游乐而轻学业，故常逃课，作弊，重修。何以不失真实又让人浮想联翩？”

鬼放下酒杯，略思，乃接曰：“吾辈初学以黄道无为，故绝圣弃智，而利民百倍，乃习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情；后不满足于黄道无为，复学以墨道兼爱功利，以团之公利为重，而以个人私利为轻，故同学间亲密无间，紧密合作，患难与共；黄墨之道，或可为王，却差于圣。夫立志于天下者，需学儒道，故虽屡战屡败，亦屡败屡战，锲而不舍，制天改命。”

众人大笑不已，自愧不如，再先后与鬼碰杯。鬼不拒，亦再饮之。不觉大醉。

又过片刻，忘记放可乐再问鬼：“吾等面试十数次，皆失败而归。前途迷茫，此该何以简朴描述又大方得体？”

鬼已大醉，乃摇摇晃晃潇洒答曰：“吾等学成之时，虽英雄豪杰多不胜数，及讨之于天下之事，却无一人可实现心中抱负。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欲遇明主而尽天赋之才，无奈皆非意中之人；欲先事一主以待伯乐，又恐碌碌无为消磨斗志；欲独善其身，又望琼楼玉宇……”说罢，鬼醉而睡。

鬼醒之时，已日过半旬。鬼四顾环视，众人已不在，独店长坐于身旁观一竹简。鬼宿醉未消，甚是难受，乃轻拍脑门醒酒。忽然想起一事，乃急奔出门外。但见红楼已无人影，显得格外苍凉，鬼大喊众人姓名皆无人应答。又奔回虎子，问于店长。店长不语，递过竹简。鬼接过而诵读之：“

鬼本布衣，躬耕于广信，不求闻达于天下，但求偏安于一隅。故择边陲之府，修以寻常之道，学以生存之能以孝敬父母，安于天命。不想红楼存知己，饭堂遇隐者，澡堂有壮士，往来皆鸿儒。论则提及诸子百家，谈则广涉天下之事，弹皆饱含风月之调，抒皆抱以鸿鹄之志。乃觉天生我才必有用，故不应安于天命，亦欲顺天之意，而以己之才成一番事业。

鬼初学以黄道无为，故绝圣弃智，而利民百倍，乃习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情。后不满足于黄道无为，复学以墨道兼爱，以团之公利为重，而已个人私利为轻。故得同学朋友间亲密无间，紧密合作，患难与共之能。然黄墨之道，或可为王，却难以为圣，故屡战屡败，万思不得其解。后齐家修身而博览群书，乃知夫立志于天下者，当内圣外王。因而复学以儒道，虽屡战屡败，当屡败屡战，锲而不舍，制天改命之志。

鬼学成之时，虽英雄豪杰多不胜数，及讨之于天下之事，却无一人可实现心中抱负。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虽遍寻明主欲尽天赋之才，无奈皆非意中之人；或先事一主以待伯乐，又恐碌碌无为而消磨斗志；欲独善其身，又望琼楼玉宇。前途未卜，是以大醉不以。“

鬼读完，已泪流满面，仰天大嚎：“吾等相约，日出之时，万马齐别，何故独留吾一人悲伤于此。”说罢，控制不住而嚎啕大哭，极为悲痛。店长在旁亦潸然泪下，却不知如何安慰。良久，想出一言：“饭钱已付，勿需担心。”鬼不理，仍大哭之。

店长再思之，又想出一言：“竹简费用亦已付，可安心。”鬼不理，仍大哭。

店长长叹一声，命小二取过茶具，斟满。再劝鬼：“上等茗茶，今免费品尝作解酒之物。”鬼不胜其烦，夺过茶壶，掀开茶盖一饮而尽，复大笑不已，手舞足蹈，甚是凄凉。店长恐鬼情绪失控，损坏物品又不赔，急命小二先收回茶具。

良久，鬼方平静，乃谓于店长：“人生大悲大喜，不过如此，一哭一笑罢了。众人不愿以悲结尾，故戏吾而以吾所言留一欢喜结局，吾岂能辜负众望。”话毕，鬼小心卷起竹简，郑重交还店长：“此非结局，乃序章也。众人以开心为序，吾亦当以开心续之，待以开心结尾。

吾寻得结局之时，当回此取回竹简，书写结尾以还众人心愿。当替吾好好保管。”说罢，转身缓缓而去。

片刻鬼转身而回，问店长：“保管费若何？”店长一愣，脱口而出：“三十。”鬼取出三十于店长：“此乃保管费，他日不可再问。”说罢，再转身缓缓而去。片刻又回，取出二钱于店长：“此乃茶费，他日亦不可再问。”说罢，又转身缓缓而去。

店长惘然不知所措，默然半响方回神。急忙追出店外，四处寻鬼，然鬼已不见踪影。店长还于店内，翻起竹简细细品读。良久，乃大笑，卷起竹简，置于一盒子内，并于盒子上题字：

开心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