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万人的战争阵亡率不到5%，古希腊时代重装步兵为何战损这么低？_风闻

　　作者｜冷研作者团队-微漫烟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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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在《骑兵没马镫，就不能正面硬杠重装步兵？古希腊时代已是“骑士”为王》和《轻步兵和重步兵的区别是有无披甲？希腊人表示：盾牌和弓箭才是区分的重点》两篇文章中已经介绍了希腊的骑兵和重装步兵，那么这里就来说一下古希腊最重要的兵种之一的希腊重装步兵。

　　第一，希腊重装步兵如何作战，以BC418年的门丁尼亚之战为例。

　　在战前拉科代蒙步兵从左到右依次布置的是斯喀泰人，布拉西达斯的旧部，与新获得公民权的希洛特，大部分斯巴达军队。旁边的是阿耳卡狄亚的赫赖亚人，迈那利亚人，其右翼是忒革亚人，和少量拉科代蒙人。骑兵布置在两翼，其总兵力是在18000人左右。而他们的对手将曼提浧亚人占据右翼，在他们的旁边是阿卡狄亚人，然后1000名阿戈斯精选部队，之后是其余阿戈斯人。在他们旁边是克勒俄奈人，俄耳浧埃人，最后是雅典人，带着他们的骑兵，其总兵力是11000～12000人。①

　　双方布置完之后，拉科代蒙人听着簧管手吹出的号角，踏着整齐的步伐缓慢的前进，而他的敌人阿戈斯人与其盟友则急促而愤怒的前进。而按照色诺芬记载的BC394的科洛尼亚战役，“当他们相距不到一个弗隆（201米）的时候，底比斯人吼声冲天，迅速跑动起来………现在双方只剩100码（91米）的距离。此时（其他城邦的军队）………也从斯巴达战线冲出来迎接针对他们的冲锋”（《希腊志》）从这个记载可以看出，拉科代蒙的部分军队可能也是在不到100米以内才开始冲锋，之前可能是走路前进（也有可能是静站待敌）。而其他城邦的军队可能与底比斯一样，先是走路，之后在200米以内就开始冲锋。所以在双方这一段慢步行走的过程中，“其右翼总要突出去一些，双方都用自己的右翼去包抄对方的左翼。（《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对此，修昔底德解释，是因为每一位士兵都担心自己没有盾牌保护的一侧，所以要向右靠拢让自己处于右侧队友的盾牌保护之下，而右侧第一个士兵也会向右移动，避免将自己没有盾牌保护的地方暴露在敌人攻击下。所以斯巴达国王担心自己的左翼被包围，就拉长自己的左翼来应对。

　　但是右翼奉命支援的军队却拒绝过来支援左翼，导致出现一个缺口，这是拉科代蒙左翼失败的原因。但是在其他区域，拉科代蒙展现了老牌重装步兵强国的实力，很快就击败了敌人，甚至“许多人甚至没等到交手，拉科代蒙人一上来就披靡……”（《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此时的曼提浧亚人和其他盟友，追击左翼败军到他们的载重车附近。在这里与守卫载重的老年人发生激战。此时的斯巴达国王阿癸斯下令全军支援左翼，右翼的拉科代蒙军队放弃追击，旋转回头进攻左翼的军队。左翼的敌军看见拉科代蒙向自己冲来，放弃抵抗转身逃跑。这次战斗以拉科代蒙胜利告终，拉科代蒙损失300人，阿戈耳联军损失1100人。

　　第二，为何希腊军队交战损失这么少？

　　看完上面的门丁尼亚之战，想必很多人会有一个疑惑。为啥损失如此之少？首先就事论事，这一仗阿戈斯联盟损失少，是因为拉科代蒙人向左回旋，使其右翼敌人大部分逃跑。其次有意要放阿戈斯精选部队一马。对此有明确记载“而阿耳戈斯人的精锐部队大部分得以保全……”（《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因为斯巴达有意在会战之后重建一个忠于拉科代蒙新政权，显然这1000位贵族无疑就是替自己监督亲雅典的民主派的人选。所以斯巴达人也没有进行很长时间的追击。但是古典希腊时期的军队伤亡也确实不高，有学者认为古希腊战役战胜一方的平均阵亡率是5%，而失败一方的阵亡率是14%。那么具体原因是什么？第一就是因为希腊人甲胃的原因，“毕竟，就杀戮目的而言，重装步兵战法几乎全无道理:在任何既定时分，自己的长矛只能触及不到40%的敌人的方阵战员，四分之一英寸厚的铠甲令多数戳刺不及皮肉，而且长矛本身不是一种特别致命的武器。”（《独一无二的战争雅典和斯巴达人如何打伯罗奔尼撒战争》）

　　其二就是由于重装步兵在追击的时候强调队形，所以速度不会太快。这样往往会让大多数敌人逃跑，如BC401的库那克萨之战中“希军随即全力追击,但同时彼此呼喊相告，不要匆急乱跑而要在追击中保持阵容行列。”（《长征记》）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为了能够在追击的时候保持战斗力，来应对随时出现的危险。因为在战斗中往往出现的都是一部分被击败，但是别一部分还胜负未分，甚至反而遭遇失败。所以只有保持住阵型的才能击败随时都会来犯敌人。就算是全军彻底击败敌人，因为敌人也可能退回营地固守重组，而只有保持队形才能做到应对上面的各种危险。如德米特流斯在BC313被塞琉古和托勒密联手击败之后，“大部分的骑兵全部听命随着他直到加萨，一路上保持完整的队形，所以敌人不敢冒犯他们，对他们发起追击……”（《历史集成》）其实不仅仅是古代希腊，古代中国也是非常重视队形的，“今天作战，前进不超出六、七步，就停頓下来整齐队伍。努力吧战士们!击杀不超出四下、五下、六下、七下，就停頓下來整齐队伍,奋力吧，战士们!”（《史记·周本纪》）（此处出自古尚书）这与希腊军队有异曲同工之处。     

　　最后就是需要说明的是，本文的重装步兵指的是古典希腊的重装步兵，并不包括之后的重装步兵，他们和这一时期的重装步兵并不一样。在这里再提一下轻重装步兵的定义，以区分马其顿方阵和古典希腊方阵，这里首先要提及雅典将领伊菲克拉特斯对重装步兵的改革“他则用一种小而轻的“佩尔塔”盾取代圆盾(此后步军被称为“佩尔塔”)，目的是更便于行动与交战;他把矛的重量加重一倍（按狄奥记载还增加了长矛的长度），把剑加长。”（《异族名将传》）从中就可以看出，这种改革之后的兵种和马其顿重装步兵非常相似（考虑到伊菲克拉特斯在色雷斯地区作战过，所以马其顿重装步兵可能是继承他的），但是狄奥多罗斯在领伊菲克拉特斯改革那一段明确记载“步兵在过去被称为重装步兵就是那面沉重的盾牌，后来他们携带轻盾，所以改名为轻盾兵”（《历史集成》）而也将色诺芬也将轻盾兵划分为轻装步兵（具体见上文），所以可以认为古典希腊人和马其顿人（为了划分方便，先进行区分）对重装步兵定义是不一样的。

　　①按修昔底德记载“斯巴达一 方参战总兵力就是32x4x4x7=3584，除去希洛特等1个连队，本身的人数是32x4x4x6=3072。而他们的对手阿耳戈斯人一方的军达到11000人左右(单单阿耳戈斯人就达6000人)，所以这一数字差得太多了。如何解释?色诺芬在《拉科代蒙的教育》(11.4)中指出，拉刻代蒙人的军队单位中还有一级:团（uopa  mora)。他说，斯巴达军队有8个团，每团有4个连队，如果将“4” 校订为“2”， 那么，就有12个连队，正好是上述6连队的一倍。因此，斯巴达军队自身的人数将是3072x2 =6144，这个数字加上斯喀里泰人，拉西达斯的旧部和新获公民权的希洛特，还有盟友等，就比对方多了。关键是修普底可能漏算了“团”这一级，这是其著作的一大失误。见霍氏《评注》第3卷，第180-181页。引自（何元国译本《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本文的拉科代蒙军队数字出自维克托·戴维斯·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