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的华人“川粉”：有人痴心难改，有人累觉不爱_风闻

　　2016年美国大选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做了一项多种族的政治民意调查。调查结果显示，约25%的美籍华人支持特朗普。这是首次有华人如此热情地支持一名总统候选人。

　　支持的方式也非常抢眼，租飞机拉横幅、登上竞选集会演讲台与特朗普握手、组织与特朗普见面等等，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

　　“我要把特朗普送进白宫”是他们响亮的口号和任务。这个任务似乎也的确是完成了。

　　四年来，特朗普在经济、移民、教育以及疫情上的表现，再加上对外政策，改变了许多人甚至整个世界的命运。

　　面对这些改变，四年后，曾经支持特朗普的人还支持他吗？我们找了几个曾经投票给他的美籍华人聊了聊。

　　“能说到做到”

　　“当年我嫁给我老公的时候，过程特别麻烦，怎么那些非法移民就能轻轻松松的拿到资格？”

　　不愿透露姓名的王女士十年前嫁到美国纽约，她回忆起到美国的过程，非常气愤。

　　“你知道那个过程多麻烦么？排队申请、等着批准，还得找律师帮忙，又要体检又要面试的，为了嫁给他，我花了太多的精力和律师费。为什么那些非法移民不用像我这么辛苦就能获得美国人的资格？”

　　2012年6月，奥巴马签署总统命令，推行DACA计划——童年抵美者暂缓遣返，即“追梦人”计划，目的是为了向那些在孩童时期非法抵达美国的移民提供稳定的未来并让他们留下来。这个群体约有80万人，大多数为拉美裔，年龄基本介于15岁到36岁之间，目前他们中大部分都已是成年人。DACA计划让他们有权合法留下、求学或就业。这项许可为期两年且可延长，帮助移民暂时免遭遣返。

　　2016年，特朗普在竞选过程中，表现出在移民问题上强硬的立场，并承诺当选后会废除DACA。

　　“特朗普对非法移民的强硬手段我很喜欢。”王女士说。

　　入主白宫后，2017年9月5日，特朗普下令废除DACA计划。但废除令并没有即刻生效，当时暂缓了6个月实施，国会被要求在此期间通过立法手段制定替代政策。新闻爆出，整个美国社会哗然，甚至惊动了硅谷，许多科技大佬跳出来大喊“不许动我们的人”，因为很多“追梦人”已经在科技公司任职。

　　“他很有魄力啊，能说到做到。”尽管最终这项禁令被联邦最高法院否决，但面对这项禁令，王女士非常满意。在许多支持特朗普的华人眼里，特朗普是一位说到做到的人。

　　四年前，“特朗普华人助选团”的成员曾女士凭借在竞选集会上与特朗普握手火遍中美两地。四年后，她依旧用当年与特朗普握手的照片做微信头像。

　　● 支持特朗普的手幅 / 网络

　　当被问及握手有没有对她的生活产生影响以及为什么还用那张照片做头像的时候，她说：“没变的是一直坚定不移地支持川普。我没觉得（对我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就是所有的人用我的照片，我希望他们主动付钱。”

　　当笔者问她，认为特朗普这四年有没有什么变化时，曾女士回答，“没变化啊！简直就是美版焦裕禄。这四年除了感动就是更加敬佩，数数有几个国家领导人能象他一样负重前行？全世界就他一个，别人当总统是享受，只有他，什么人都可以骂他、扁他。”

　　曾女士一直支持特朗普，但是公开的微信朋友圈停留在2018年，进入2020后几无更新，远不如2018年时不断出现的与政商界人物合影和参加各类活动的活跃。

　　“我除了捐款，在诊所为老川拉票，鼓动看病的人捐款投票外，其他没做。美国的政治是要献金的，我看到了一部分华人开始募捐，打广告。你不捐款资助你想要的人，他的捐款人数不够，他是没资格参选的。”

　　“China Virus不是歧视华人，他是推卸责任”

　　近期特朗普最“挨骂”的政策应该是对新冠疫情的处理。

　　自疫情在美国爆发以来，如今已有超过900万人感染，超过20万人死亡。疫情初期，特朗普采取忽视态度；疫情爆发期间又频繁试图压低疫情严重程度，急于推动各州重启。

　　今年64岁的庄佩源Chester，现任美国洛杉矶中华总商会主席，1982年因为工作原因从中国香港移民到美国。1999年，出于兴趣，Chester拿到了飞行员执照。当时正值移民美国的华人增多，加州警察局需要征召华人做警察，Chester应征加入洛杉矶警察局，开启了另一段人生。

　　回忆起自己的人生，Chester一直感慨做任何事情都要努力。“我要强，我不服气”是Chester的信念。在警察局训练那段时间，为了打靶合格，Chester不断挑战自己，最终成为加州第一位打靶满分的华人。

　　2016年，Chester将自己的选票投给了特朗普，“希拉里是为了成全她个人才竞选的总统，她觉得自己的老公能做总统，她也能做，所以她不是为人民来做。”Chester回答为什么不投票给希拉里时说道，“希拉里有问题，比如邮件门，但特朗普当时没有什么record（记录）。特朗普是做生意的，不是搞政治的。”

　　而在过去的四年里，Chester慢慢对特朗普失去了信任，“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把身边的所有人都炒掉，好像希特勒一样。”

　　面对美国严重的疫情，Chester认为特朗普要负很大责任。“美国人很单纯，你讲给他们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特朗普总是说新冠病毒只是感冒，没有那么严重，那人们自然也就信他啊。”

　　“他（特朗普）对疫情没有负责任，这是最失败的地方。人命关天，而且他还归根于中国，说是China Virus。”

　　● 8月份华盛顿州选民投票 / AFP

　　特朗普的“China virus”激起了美国很多华人的愤怒，许多人将他的言论与歧视和仇恨犯罪联系在一起。虽然Chester对此也非常反感，但是他认为，“China Virus不是歧视华人，他（特朗普）是推卸责任。他不敢歧视任何人，但是他的语态很容易激起白人的情绪。他比较自我，不支持我就不行，就是一个生意人。”

　　《金融时报》指出，今年美国华人选民（包括中国大陆和港澳台的新移民）的总数达到257.6万人，占亚裔选民的23.4%，占2020年全美选民的1.1%左右。从普选的人口指数来说，这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尽管亚裔美国人是合格选民中增长最快的部分，但据皮尤研究中心在今年9月底发布的研究数据，拉美裔选民对今年选举的影响可能加重。在美国所有50个州中，拉美裔选民在每个州的选民中所占比例越来越大。

　　这些趋势在关键州，例如佛罗里达州和亚利桑那州，也尤为明显，这显示拉美裔可能对2020年大选至关重要。在佛罗里达州，2018年有20%的合格选民是拉美裔，几乎是2000年的两倍。在新关键州亚利桑那州，2018年，拉美裔成年人约占所有合格选民的四分之一（24％），自2000年以来增长了8个百分点。

　　特朗普可能认为，通过用“China virus”这个标签，可以为抗疫不力卸责，比起华人的支持，迎合他的基本盘更重要。

　　“不要只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林志斯是Chester的好朋友，现在美国旧金山，是美国潮商基金会的理事长。但对于特朗普的态度，四年间，林先生与Chester有完全不同的想法。

　　● 林先生（右） / 受访者提供

　　四年前，林先生并没有把票投给特朗普。

　　林先生认为，他跟Chester的个人经历不同，所以很多观念和想法也就不同。1961年，林先生出生在广东汕头，父亲是泰国华裔，曾经参加过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后来在汕头日报做编辑。为了生存，林先生从1973年开始做童工，给汽车厂做装配工。后来林先生举家迁往了中国香港。

　　“80年代是中国香港的黄金年代，只要你尽力做事，机会到处都是。所以我开始做服装出口，最后把服装出口厂开到了美国，那个时候赚钱很容易。”机缘之下，林先生选择来到美国。

　　“它（美国）的整个法律机制非常健全，哪怕中间有任何领导人有差错，只是四年的事儿，我非常相信它的体制能够恢复。我去过很多地方，欧洲澳洲我都比较了，如果美国不行，那就只能是外星球了。”

　　但是四年前，特朗普的出现，让林先生非常反感。“那个时候他像个疯子一样，因为我有朋友在他公司做副总裁，这个朋友跟我讲，特朗普讲话不守信用。”

　　林先生举了个例子，“当时特朗普好像经历了一个危机，让我朋友去帮忙说服澳大利亚第二富豪过来投资，好像是花一个多亿美金买下特朗普的那栋大楼，还承诺给我朋友说，如果你成功了，我给你5%的红包。这件事当时是成功了的，但是特朗普却让他的律师跟我这个朋友说，你是公司高层，你不能拿佣金，这样不好，最后只给了十几万美金。”林先生很为这位朋友生气，“虽然按道理（来说）当然（他）也有道理，但是你之前作为老板答应员工的，后来要给钱还要理由吗？十几万跟四五百万能比吗？”

　　“我觉得他做人不讲信用，就没投他的票。”

　　对于希拉里，林先生与Chester也有不同想法。“1996年，我是帮克林顿竞选的，克林顿对中国经济很有帮助，他帮中国进了WTO。我觉得毕竟中国是我的祖国，我希望中国改革开放成功，我的祖国人民都生活好。那段时间中美关系很好，所以四年前，我是支持希拉里的。”

　　“但是这一次的选举我不会投票给民主党，民主党做的太差了。”四年后，林先生准备把选票投给特朗普。

　　● 图片来源：ftchinese.com

　　“其实拜登和特朗普两个人都不好，而且拜登好像记忆还有问题。你都记忆有问题了，还怎么去统治一个国家？而且你看看他自己的家庭也管理的那么差，他只有一两个儿子，还能这么差，你再看看看特朗普，人家有七八个孩子，还是八九个？而且还有三个老婆。”

　　“一个人家庭都管理不好，怎么能管理国家呢？对不对？你说。川普不报税，川普偷税漏税，但是人家的企业，几万个员工也都没有饿着啊。再一个，他把税收从36%减到20%，这个对生意人是一个很大的刺激，是一个很好的事情，对不对？不要只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金融时报》的一篇文章曾指出，在美国华人最受关切的议题中，美国经济议题最高（62.8%），其次是个人安全与社会稳定（58.5%），中美关系（51.2%），美国国家安全（50.2%），移民与新冠疫情（31%）。对特朗普税表问题的关切只占了5.7%。

　　2017年末，特朗普收获了自己任内最大的立法成就：总额超过万亿的减税计划（TCJA）在国会获得通过。税改计划的通过，为特朗普提供了经济领域的谈资。在海湖庄园和富豪友人私下聚会时，特朗普曾公开宣称，是他让这些成功人士的财富又有了新的增长，他们因此应该感谢他本人才是。

　　美国的失业率创下历史新低，美股道琼斯指数屡创新高，普通美国人对经济和消费的信心十足等等，这些都是特朗普执政期间最大的“成就”，也是相当一部分人长期看好特朗普连任前景的重要理由。虽然美国经济繁荣，与奥巴马任期末期良好的复苏态势相关，但在经济议题上，特朗普的确争取到了许多选民的信任。

　　被追问四年前那个朋友被骗的事情时，林先生说，“我一直也没有求证这个事。但是从一个角度来讲，你现在说他不报税表，但是他也没有不发工资，他的公司还是经营的很好，他不报税，那是税局的事，起码他公司在正常运作，他还有4架飞机，要是他偷税漏税，在美国早就被抓了。我觉得应该不是吧。我是看事实。”

　　关于朋友Chester一直反对特朗普的抗疫表现，林先生回答说，“这个问题我跟Chester讨论过，首先我个人非常反感特朗普说的China virus，我跟Chester说如果特朗普最后当选总统，我会发动华人写信，或者带着一拨人去特朗普家门口抗议，他身为总统不能这么带头讲，病毒就是病毒，SARS也是病毒，你不能叫中国病毒，这样的话会让我们很多华人在美国处于非常危险的地位。”

　　● 10月2日，特朗普发推称他与第一夫人梅拉尼娅确诊新冠 / Twitter

　　对于新冠病毒致使美国20多万人死亡的问题，林先生认为，“首先这个数字我是不太相信的，湾区的疫情开始的时候，我带了一批人到医院，到警察局，消防局到老人中心区送口罩，我们送了二三十万个口罩出去了，我天天在外面跑，我没有看到过任何亲戚的朋友，有一个人得这个病……很多医院的人告诉我，医院里面其实很多空床位，没有那么多病人，所以我怀疑这个数字是假的。为什么？这里面很多老人，如果他是别的病，他们也给他算进去了，可能是心脏病什么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就很怀疑这个数字。”

　　林先生还补充了一点，“很多人不了解，美国是联邦制，跟总统相比，城市市长跟加州州长才是真正的有权力者。联邦没有用，联邦只管税制、外交、国防，根本管不了地方的行政，他管不了……每个州的州长、每个市的市长才是最有权力去制定政策的人。”

　　至于特朗普的外交政策，林先生说，“你看民主党的总统都是发动战争的，但是特朗普没有啊，4年了，他发动了哪一次战争？他一直在撤兵，从德国撤兵，从南韩撤兵，从伊拉克撤兵，从阿富汗撤兵，费用减少了，危险也减少了，我觉得是很对的。人们都说他反国际化，那美国为什么要出那么多钱那么人去维护你世界和平，是不是？我就想把美国的事情办好，我觉得这个是没错的。”

　　特朗普上台后，推行“美国优先”的外交政策，是自二战后少有的、美国政府主动让出全球领导权处理国际问题的方式。退出TPP，疏远亚太盟友后，特朗普又开始疏远欧洲和北约盟友，认为欧洲国家搭便车，军费开支远低于美国，几度威胁要退出北约；此外，美国还单方面退出了伊朗核协议、巴黎气候协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世界卫生组织。

　　特朗普不仅一手推动了和中国的关税纠纷，连美国的传统伙伴，欧盟和加拿大、墨西哥也不放过。美国单方面采取的针对铝钢进口征收关税的行为，引发了欧盟和加拿大的强烈反制。

　　对此林先生认为，“美国跟墨西哥、加拿大、日本等国都重新签了协议，是美国要平等或者对美国有利的表现。如果对方觉得没利可图可以不签啊，为什么墨西哥要签？确实以前是拿了很多好处，现在没那么多好处了。这一点我觉得他很精明，他经营国家像经营他的公司一样，我们就比较公正来讲，他是没有错的。”

　　但是Chester觉得，做总统的应该要有尊严，要为人民做总统。“有 ‘竞争对手’是对的，但 ‘敌人’是错的，做总统要谦卑，而不是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

　　“亚裔付出两倍的努力，本身就是歧视。”

　　在华人群体中，与移民和新冠疫情受关注程度持平的，是教育议题。

　　美籍华人支持特朗普，部分原因是教育领域，特朗普的政策更加符合华人的利益。尽管华人是美国的少数族裔，但不少华人认为教育方面的平权法案损害自身利益。传统上民主党支持平权法案，虽然这种政策旨在为少数族裔学生提供公平的竞争环境，但反对者认为考试成绩应该是大学录取的唯一标准。

　　● 示威者在波士顿反对平权法案 / reuters.com

　　今年8月，美国司法部指控耶鲁大学非法歧视亚裔美国人，产生这一指控的调查是应美国亚裔团体的投诉而进行的。10月，美国司法部起诉了耶鲁大学，这一诉讼进一步强化了特朗普政府反对精英大学招生中的“平权行动”，此前政府已公开支持亚裔美籍学生起诉哈佛大学歧视行为的诉讼。

　　司法部称，与条件相似的黑人申请者相比，亚裔美国人和白人申请者被录取的可能性通常只有八分之一至四分之一。

　　这为特朗普争取到了许多华人支持者。“特朗普政府的司法部公开支持此案中亚裔原告的要求，任何人都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种族或民族，而被哈佛以及其他藤校拒之门外。所以我选择支持特朗普。”来自加州的赵先生说。

　　虽然Chester此次大选没有支持特朗普，但他也反对民主党的教育平权。“民主党口口声声说要种族平等，但是他们觉得亚裔读书厉害就压制你，然后给别的种族平等。亚裔必须付出两倍的努力，本身就是歧视。平等是公平竞争，但现在是有偏见的竞争。”

　　《纽约时报》指出，2016年的大选中，大多投票给希拉里的华裔美国人，在是否支持教育平权法案的问题上存在分歧。根据全美亚裔调查(National Asian-American Survey)的数据，他们对该政策的支持率下降，从2012年的78%降至2016年的41%。在同一时期的其他亚裔当中，支持平权行动的比例保持不变，接近四分之三。

　　加州的教育平权运动最为激烈。

　　今年8月，从加州北部的首府沙加缅度(Sacramento)，到南部的洛杉矶和圣地亚哥，三大城市举行联动集会和车游。多数为华人的活动参与者呼吁，反对加州第16号提案，要求教育公平、就业公平与合同公平等。

　　加州第16号提案“改革”的对象是该州1996年的209法案。209法案禁止在加州基于种族、性别、肤色、民族或原籍而在公共就业，公共教育或公共承包方面歧视或给予任何个人或团体以优惠待遇。而16号提案要废除与禁止歧视或优惠待遇有关的第一条第31节，简而言之，是提议基于种族、性别等因素来“公平”分配包括从大学入学到就业在内的机会。

　　第16号提案最引发争议的是加州公立大学的录取门槛问题。如果16号提案获得投票通过，加州这些大学可以在录取时把学生的种族作为因素，从而改变入学标准。

　　带头反对第16号提案的何美湄，是前加州参议院共和党领袖夏乐柏（Bob Huff）的妻子。现任哈福智库主席及何美湄会计师事务所总裁等职。

　　何女士在纽约完成工商管理硕士后，在加州拿到了注册会计师执照，此后便留在美国。在做义工期间结识现在的丈夫。几年来，何女士同丈夫一直为争取华人教育权利奔波。

　　2014年1月30日，加州民主党部分参议员提出SCA5提案。何美湄说，SCA5真正的目的是推翻高校“择优入学”的原则，而是以人种、肤色、国籍作为入学标准，这会大幅减少亚裔学生的入学比例。“当年我和Bob打了一场胜仗，以绝对多数的优势成功击退SCA5提案，让这项限制亚裔人群入学的提案没有通过。但是现在又出现了第16号提案，我们还要继续打下去。”

　　但是让何女士非常犯难的是，很多华人的表现都非常冷漠，反应还不如特朗普威胁封杀微信时强烈。

　　曾女士对此也非常有感触，“华人就这样，就是团结不起来。在美国玩政治，华人要团结一致，用政治献金把支持自己利益的人推到参、众议员，帮助立对华人有利的法律。华人应学会主动地立（法），而不是被动地反（对），这样华人才有希望”。

　　被问及今年投票给谁的时候，何女士笑着说：“还用说么？哈哈，当然还是特朗普啊。”（责编/权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