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民主的悖论_风闻

第一条，开宗明义：选举制是反民主的。

说它反民主，核心缺陷在于选举制乃至表决制不具备广泛的代表性。表决的结果不代表整个群体的共同诉求，只代表规则之内胜利一方的诉求，失败的一方并没有被代表。举个最现实的例子，如果这一次川普连任，那么能代表“美国人民又一次选择了川普”吗？

当然会有人为选举制辩解：尽管它不代表所有人，但是代表了多数人。然而即便有一种体制可以让真正的多数获胜，那么失败的少数就可以被牺牲吗？

另一种辩解是：你下一次可以选回来嘛。然而失败者的损失往往是不可逆的，他们需要在胜利之后更大限度的压榨另一方。于是来回倾轧的结果一方面造成社会的深度分裂，另一方面又使选举变成一个负和游戏。最终受损的是所有人。

第二条，个体诉求的集合不等于集体的诉求，更不等于对集体有利。

原因有二：个体永远是自私的，理性个体更加自私；社会管理是一门专业，不是谁都会的。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疫情期间的封城。对社会中任何一个个人都是不利的，但是对集体是必须的。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需要一些靠谱的人来替我们做决策，靠每一个人去投票是要坏事的。

第三条，神圣化的程序正义会成为推卸责任的借口。

由于个体利益的绝对不一致，国家决策一定会损害社会中一部分人的利益。所以任何国家决策一定会需要有一部分人付出牺牲，这是国家决策绝对不道德的一面。政治家必须对这种不道德性怀有负罪感，必须对被牺牲者怀有敬畏。尽最大可能减小和补偿被牺牲者的损失是一个国家的道德底线。

但是国家决策一旦被“民主”的光环神圣化之后，不仅失去了不道德性，甚至连明显的错误和过失都能被化解。在本次疫情中，民主国家的官员无人犯错，无人付出代价，牺牲自然也就被无视了。在这种情况下，国家甚至能为所欲为，连道德负担都不会有。印度政府最近干的很多事情就有这个意味在内了。

民主是什么。

我认为理论民主是集体决策符合集体诉求，现实民主是集体决策最大限度的符合集体诉求。理论民主不可实现，而现实民主的实现途径主要是协商一致。通过多数派让出部分利益对少数派进行补偿，换取对方的妥协，从而实现整个集体的利益最大化。如果实在不能协商一致怎么办？为了减少决策成本，我们这时候就需要少数服从多数了。

特别提醒：表决制是一种文明的决斗，不存在所谓的妥协。

说到这里就会发现，原来西方传统的精英政治其实远比选举制更加民主，至少在统治阶级内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