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贴:特朗普,拜登和Fxxxxxx 德国人_风闻
李建秋-李建秋的世界官方账号-2020-10-29 08:49

本翻译贴是原文照翻,包括FXXX,原文登载politico上,由于这个媒体是比较严肃的媒体,有FXXXX之类的文字着实少见,所以非常有兴趣看了一下。
以下为正文
约翰麦凯恩心神不宁。
那是2017年的春天,我去拜访他,这将是他在国会山的参议院办公室的最后一次会面。
在了解了我们家乡亚利桑那州的最新情况后,麦凯恩转向了他的另一个喜好:欧洲。这位参议员刚刚从巴尔干半岛的一次转机回来(在铁托的一个狩猎小屋等地待了一段时间),他担心华盛顿和欧洲都没有对那里和整个地区的安全局势给予足够的关注,尤其是对俄罗斯构成的威胁。我问德国人态度如何,然后得知麦凯恩多年来对柏林对俄罗斯的立场感到非常沮丧。(2015麦凯恩对柏林拒绝援助乌克兰感到愤怒,他说默克尔的做法让他想起“20世纪30年代的政策”,这是指英国对希特勒的绥靖战略。)
麦凯恩从没有放弃当战斗飞行员时代的乐观,他笑了起来。
“该死的德国人,”他笑着说。“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麦凯恩还健在,他无疑会对默克尔政府近年来的外交政策轨迹有很多话要说。
自麦凯恩于2018年去世以来,德国几乎在所有重大外交政策方面都拒绝支持美国,无论涉及中国,俄罗斯,伊朗,以色列还是整个中东。
同时,柏林仍未达到北约的国防开支目标,而且国防部的采购做法(最近几天,它不得不取消计划涉及到专利纠纷问题的突击步枪)仍然是错误的喜剧。
人们很容易将这种新的跨大西洋分歧归咎于唐纳德·特朗普,他对北约宗旨的质疑,以及他对默克尔和德国这个他祖先的土地的离奇的爱恨痴迷。
麦凯恩不是特朗普的粉丝,但是也会赞同这个观点,潜在分歧问题要早于特朗普上台,并切入了一个更根本的问题:德国究竟站在谁一边?
大西洋两岸的任何一方都不再试图掩盖两国关系中的深刻分歧。我最近问德国自由民主党(一个表面上亲美的政党)领导人克里斯蒂安·林德纳,他对德美伙伴关系的期望是什么。他的回答是:“你指的跨大西洋关系是什么?”
由于德美关系处于二战以来的最低谷,麦凯恩对德国政策的失望提醒人们,美国建制派对于大西洋关系的愤怒是深刻的,而且是两党都赞同的,特朗普无耻的嘲讽让很多德国人忘记了奥巴马也曾经向柏林施压,要求其增加国防开支,事实上,第一位批评欧洲人是“搭便车”的总统是奥巴马。
(注释:特朗普无耻的嘲讽,指的是特朗普要求德国人增加军费事件,并且派了一个美国驻德大使格雷内尔,这个大使一天到晚的上德国各式各样的节目,帮德国右翼摇旗呐喊,甚至要求“欧洲的右翼们,联合起来!”搞的德国政界很不高兴,一度有德国政界的人要求该大使离开德国。公众号关于这件事曾经提到过。)
这段历史表明,柏林许多人希望如果乔·拜登(麦凯恩几十年来的密友)赢得总统大选,指望美德关系将以某种方式恢复到早期的常态,这不仅仅是夸大其词,而是一种幻想。
没有回头路了
没有回头路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华盛顿对中国的关注,中国是美国政治分歧中两党达成共识的少数几个领域之一。
查塔姆研究所的汉斯·昆德纳尼最近指出:“随着美国外交政策越来越注重与中国的战略竞争,以及将与长期盟友的关系置于次要地位,欧洲将面临艰难的选择——无论谁是总统。”。
(注释:查塔姆研究所,即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英国著名智库)
然而,对于跨大西洋关系为什么不会回到过去,还有一个更加平淡无奇的解释:冷战结束30年后,美国政府很难像美国公众解释,为什么美国要掺和到欧洲事务。
美国在德国的军事存在尤其如此,美国数十年来一直在欧洲驻扎。特朗普对柏林微不足道的军费开支的攻击可能会引发德国的愤怒,但在美国政坛上,对于这个问题争论比较少。
这可能是因为,就像之前奥巴马的观点一样:为什么美国花钱要承担保护欧洲最富有的国家?当考虑德国继续和俄罗斯接触,这个问题就更加难以回答了,比如说北溪二号线的问题----尽管美国和其他盟国强烈反对。
上个月,德国前驻美大使沃尔夫冈·伊辛格警告说,在俄罗斯涉嫌用神经毒剂毒死反对派领导人阿列克谢·纳瓦尔尼之后,他警告不要取消“北溪2号线”。
他在德国电视台黄金时代对观众说,停止这一项目会让“特朗普政府发出胜利的欢呼。”
换句话说,遵守德国对俄罗斯的承诺比“给特朗普一个胜利”更加重要,尤其是华盛顿几个月以来一直威胁要制裁与该项目有关的任何人之后,即便是美国是柏林的亲密盟友,且还在德国驻扎了军队以及核武器,并且保护德国不受俄罗斯伤害。
到目前为止,德国政府听从了大使的建议,并没有表现出放弃管道的意愿,柏林方面担心此举会进一步激怒普京。
德国之所以抵制美国的压力,部分原因是坚信美国需要德国,就像德国需要美国一样
德国议会外交委员会主席、接替默克尔的保守党候选人诺伯特·勒特根最近对我说,特朗普的做法带来了破坏性的后果,对美国的破坏比对德国的破坏更严重。他指特朗普决定将驻伊美军人数减少约三分之一。
“要克服这种非理性是很困难的。”
然而,这一论点的核心:即美国需要德国的存在来“投射力量”,并且在中东无休止的战争,这种观点更多是基于小布什政府的时代,而不是现在,华盛顿已经把重点和资源都转移到印太地区。
尽管存在这一战略转变,且在德美关系中产生了深深的紧张关系,但是德国人并没有直接说出“分手”,跨大西洋的游说团体-----由德国和美国的形形色色的学者,退休将军和大使组成的智囊团,其中一些人是“军工联合体”的成员,他们觉得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维持两国关系。国会很多议员也是这个观点,包括共和党人。
一些观察家认为,最好的办法是“重新定义”北约,将更多的负担转移给欧洲。尽管华盛顿近年来在这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敦促其他成员国在军事上投入更多资源,但美国仍占北约成员国国防开支总额的70%左右。
丹汉密尔顿是美国在跨大西洋事务的代言人,他数十年来一直在大西洋两岸的学术界和外交界任职。他说:
“你必须摆脱那种认为这是一种保护国式关系的心态……这对双方都有害。”
“这使得美国人有一种对待欧洲人的恩惠的态度,也意味着欧洲人不需要做太多事情。”
尽管许多欧洲人无疑会欢迎这种伙伴关系,但德国人是否会这么做还很不明朗。德国虽然最近花了更多的钱,但在国防上仍然落后。事实上,在多年的忽视之后,该国的军队已经被功能失调所困扰,很难看到任何地方的根本改善。慕尼黑安全会议最近的一项研究显示,不到一半的德国人认为军费应该增加。
德国公众对美国的看法从未像现在这样糟糕。皮尤上月公布的一份研究报告显示,只有26%的德国人对美国持“积极”的看法,这是除比利时以外的所有国家中最低的。这与西班牙、意大利和英国40%至45%形成鲜明对比。
慕尼黑安全会议的研究发现,同样低比例的德国人(27%)认为美国是该国最重要的军事盟友。大约一半的德国人说法国是该国最重要的盟友。
从纯客观的角度来看,调查结果令人震惊。不管德国人喜不喜欢,这个国家百分之百的依赖美国。
即使美国通过撤军,美国在德国的兵力也将超过世界上几乎任何其他国家。他们的存在——不管他们的主要目的是直接保护德国还是不保护德国,他们的存在都增加了德国的安全,美国的核武器库也保证了他们的安全。
尽管随着中国的崛起,德国经济对美国的依赖有所减弱,但美国仍然是德国最大的出口市场,也是宝马和西门子等企业的重要制造中心。
大多数评论员把德国人对美国的悲观看法归因于他们对特朗普的本能厌恶。但这只是一部分。美国人认为,大多数德国人仍对美国在二战后,为德国恢复国家元气、为统一铺平道路心存感激,他们是在自欺欺人。即使是这个国家的精英们也认为美国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友敌”。美国最近的社会动荡让许多受过良好教育的德国人相信,他们曾经敬仰的这个国家绝不是一个榜样,尤其是在民主规范方面。
德国美国文学教授迈克尔巴特最近在德国电台就美国竞选活动与我进行辩论时总结道:“这是一个极不公平、在某些方面不民主的国家。
德国的媒体界已经产生共鸣,它们认为美国是一个有着严重缺陷、种族主义、半民主的持枪的,宗教狂热分子的国家。目前,该国正处于崩溃和/或内战的边缘。潜在的信息是:特朗普只是这种问题的一个外向型表现。
虽然这种说法在其他国家(包括美国本身)也很流行,但很少有人像德国人那样热情地或毫无细节地讲述这个故事。
对于一个美国人来说,有时德国人似乎几乎希望特朗普能再次当选,仅仅是因为他们想表达:“早就告诉过你”。
至于这种幸灾乐祸是源于这个国家长久以来的文化优越感,还是因为它在两次世界大战中被美国羞辱,还是因为两者的结合,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与美国的友谊从来没有真正发自肺腑,”默克尔领导的基督教民主党一位杰出的亲美人士最近在喝啤酒时向我吐露心声。
能够成功传达当前情绪的德国新热门畅销书标题为“疯狂的美国大灾难”。该书(以及本周晚些时候发行的同名纪录片)认为,美国已经沦为“一个愤怒的国家,只有仇恨才能团结在一起。”
其合著者克劳斯·布林克鲍默是《明镜》的前任编辑,并负责该杂志2017年著名的特朗普对自由女神斩首的封面图。
随着反美媒体的持续报道,许多德国人对特朗普撤军的决定表示的宽慰多于震惊,这一点也不奇怪。根据YouGov在8月份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将近一半的德国人支持这一举措。虽然四分之一的德国人希望看到美国撤出所有军队,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支持维持目前的兵力水平,总数约3.6万人。
虽然德国的反美主义由来已久,但目前的情绪是建立在政策分歧的基础上的,无论谁在白宫,这些分歧都难以忽视。
与对俄罗斯的态度一样,柏林也不愿采取任何可能危及其与中国的经济关系的措施。中国是一个重要的贸易伙伴。
即使拜登获胜——正如大多数德国人所祈祷的那样——也没有理由指望德国在中国问题上的立场会改变,因为这关系到经济现实。而且,尽管拜登的外交政策顾问(其中大多数人曾在奥巴马政府任职)都很敬佩默克尔,但默克尔的存在时间不会太长。财政大臣表示,她将在明年秋季任期结束时卸任。
在竞选中,唯一一个可能偏离外交政策路线的候选人罗特根被认为是一匹黑马。
另一个长期困扰两国关系的问题是,拜登走后会发生什么,特别是如果他被共和党人取代。德国政界实际上已与民主党结盟。无论共和党何时重新掌权,他们都不会忘记这一事实。
柏林的战略家们还担心的是,如果特朗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并成功连任,德国几乎没有为该怎么办做任何准备。
众所周知,北约的未来值得怀疑。
德国战略分析师和学者马克西米利安特哈勒表示,德国的反应是转向巴黎,接受法国对欧洲“战略自治”的设想,以及“从里斯本延伸到乌拉尔”的安全架构。
这也需要与俄罗斯进一步和解(即让步),这是波兰和波罗的海国家坚决反对的。随着一些国家急于与美国达成双边协议,欧洲将在安全问题上出现分歧。
但肯定会有一个赢家。
特哈勒说:“普京认为冷战的结束并不是历史的最终结论,这一观点最终会得到证明。”。
换句话说,麦凯恩在德国问题上一直希望自己是错的,但事实可能会证明他是对的。
翻译完。
以下为本人观点:
这篇文章是一个叫:马修·卡尼奇尼格(Matthew Karnitschnig)的人写的的,他是亚利桑那州出生的,父亲是奥地利人,母亲是美国人,他有汉普登-悉尼学院学士学位和哥伦比亚大学硕士学位,他曾经在彭博社,路透社和商业周刊担任过记者和编辑,此后到了《华尔街日报》,担任首席并购记者。
2009年成为华尔街日报德国办事处经理,2015年成为Politico德国办事处负责人。
他父亲是奥地利人,那他本人肯定德语是没问题的,根据他的历次文章来看,带有一种很强烈的对德国不满的感觉,实际上他发过很多文章,与德国政界交往也非常频繁,深刻了解德国政界的一些事情。
他透露出来的感觉是:德国人经常夸大其词,在对俄和对华方面,甚至比对美都好,每一次无论是俄罗斯或者中国出了什么问题,德国总是“夸大其词”“热情洋溢”发表一通谴责。
然后不了了之,没有下文了。
再去问德国政府,德国政府告诉他:外交部和经济部是分开运行的,所以……
他本人我感觉是比较反华反俄的,似乎对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办法,而且和德国政界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总感觉德国人对美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善。
从他自己的文中,似乎也不确定到底为什么德国对美国有那么大的意见,只能归结于“幸灾乐祸是源于这个国家长久以来的文化优越感,还是因为它在两次世界大战中被美国羞辱,还是因为两者的结合,就不得而知了”。
似乎还在回忆起二战后美国最辉煌的时刻咧。
这归功于美国人历史短,不了解一个国家的心态。
他把这篇文写出来,我立即就嗅出德国人的心态:这是一种“越南式”心态。
这种心态其实一点都不奇怪,美国对德国是不是历史上有过恩惠,有一说一,确实有,不管是把德国从纳粹手里解放出来,还是在柏林危机的时候派运输机解决德国的物资问题,还是在拆柏林墙后的两德合并,都是。
但是实际上就在去年,11月9日,也就是两德统一三十周年的时候,德国外交部长马斯写了一篇感谢文,发在欧洲二十多家媒体上,感谢了几乎所有的人,从匈牙利到格但斯克造船厂的工人,连戈尔巴乔夫点名感谢了,就是没有美国。
前美国驻德大使讽刺的说,马斯感谢了半个地球,就是没有提美国。
美国国务卿蓬佩奥还专门带了一个3米高的里根总统像,然后德国表示:不需要这尊雕像,最后这个雕像被放到了美国驻德的大使馆内。
联想起关于两德统一的问题,实际上当时西方,包括法国和英国都不太赞同两德合并,尤其是英国,极力反对,撒切尔甚至游说戈尔巴乔夫,阻止两德统一,这和英国人的“离岸平衡”倒是一致:谁在欧洲大陆做大,我就反对谁。
相对来说,美国人的态度到底较为中立,好了许多。
德国人不感恩,美国人愤愤不平。其实我能理解。如果一个人背负一些人情债又还不了的情况下,选择漠视或者敌视是正常反应。
这道理就跟有些好心人资助了某些穷学生上了大学,当这些好心人要离世的时候,这些穷学生甚至都不来看一眼。
其实越南也是这样,越是太像的,越是要故意凸显“独立性”。越是受惠,则越是表达反感。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复杂的,国家也是一样。
相对来说,德国和俄罗斯的交往,反而纯粹的多了。
来源 | 李建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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