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中国需要镇定(2)——“小”看美国（经济篇）4_风闻

       中美从来不是亲密无间的合作者。之所以对抗加剧是因为经济，主要战场也在于经济。面对美国咄咄逼人的打压，中国经济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日本”，是我们普罗大众藏在心底的隐忧。

       个人感到，至少我们要有3个清醒认知：①这种打压一定会产生影响、一定会拖累中国的发展，随着时间推移负面效应还会持续演进。对这个都认识不到或者感到惧怕的话，要么盲目乐观、成为民粹主义的“嘴炮”，要么悲观绝望、掉进投降主义的“大坑”。可惜这是美国已经十分明确的战略动作，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只能淡定以对、沉着应战。同时这也意味着战端一起就不会轻易停，美国的目标是中国经济倒下，唯一可能改变的是“经济战”的手法，“经济休兵”只是幻想。②只有自己跑得慢才会想着干扰跑得快的人。这种打压说明美国对自身发展已经彻底失去自信，而川普更在意的是“动作”本身，根本不管“800”还是“1000”的损失比例，宏观来说同等受伤的状况就是中国占便宜。中美贸易战开打2年，但今年上半年中美贸易顺差8500多亿元，到8月季增加37%。对中国经济迎难而上的韧性我们应保持充足信心。③后疫情时代，在全球普遍陷入衰退的大背景下，当下及今后一段时期的世界经济基本进入“比烂”时代。各国特别是美国经济急转直下，中国经济尽管没有达到预期但至少是正增长，已经算是少有的亮点。正所谓：“天下大乱、形势大好”。疫情之后的中美经济对抗，只要中国能跑在美国前面就是胜利。目前看我们的前景可期。

       从细部来说，还有一些问题可以简单聊聊。算是非专业人士的“外行话”，但从战略博弈的角度看很有意思，大家听听就好，一笑而过吧。

一个是，努力做到“中国的就是世界的”，中国企业就会活得很好。这两年华为的问题已经让美国彻底玩大了，前不久对Tiktoke、微信等企业下手也迅速引爆中美两国舆论，一时间有点风声鹤唳的味道。仔细观察会发现，热闹的是媒体、网友以及“专家”，两国政府部门偶尔友情客串，发个声明也大都不痛不痒。当事的主体企业跑到哪里去了？大概而言，企业的心态可能是这样的：第一，美国制裁的是美国市场发生的事情，某种程度上那是它的权利。虽然这种行为本身近乎“不要脸”地“霸凌式制裁”，长远看对美国商业环境、国际声誉等将产生极大负面影响，但在川普一心选举、全面“反中”，甚至要中美脱勾的背景下，这个逻辑在美国看来是通的、是自圆其说的。中国不采取激烈反制措施，是因为开放对中国更有利，需要我们更加坚定、更加高质量地推进。况且谷歌、脸书、推特等本身就没有进入中国市场，而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不降反增，强要寻求对等没有必要。第二，中国是世界第一的制造大国，同时也是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国内才是最重要的。我们的企业都是先在国内一步步做上去，行有余力才会向外扩张。国内市场已经足够大，占有一定份额完全可以活得很好。从这个意义上说，进入美国市场满足得是企业成长的需要，是锦上添花而不是生死攸关。只要注意保护资金链安全，即便有损失，也仅是开发美国市场的投入，对能够跑去美国的这些企业来说，伤不到国内主体就都不是事儿。当然完全做外贸的甚至只做美国外贸的也有，但应该是少数，转向国内可能存在一定困难，但说是绝境就太过了。第三，某种程度上，能被美国打压，对国内企业来说大概与中“头彩”差不多。你没看华为已经让美国给弄成了世界驰名的通信巨头，这可是经过世界霸主美国亲自认证的“金字招牌”。基础当然是华为自己奋斗得来的，但这种广告效应，不客气地说是华为一年在世界投入1亿美元广告费、连投10年都达不到的效果。眼看着“抖音”也直奔“民族品牌”而去了，这碑那碑不如“口碑”，千金难买呀。对美国来说很讽刺，对国内企业来说就是“闷声发大财”了。

结合疫情后的考虑，目前国内主推双循环发展，说白了就是放大国内消费市场的作用，为世界经济萎缩以及中美对抗最困难时期提前做好准备。这就涉及到一个怎么看待国内市场的问题。与高速成长的中国经济相对应，国内市场的开发程度也在迅速提升，市场规模稳居世界第一。对比美国发展史就可以发现，世界一流的市场必然会蕴育出世界一流的企业。比如苹果、微软、飞利浦、波音等美国企业，他们在国内做到第一等的时候，就被默认为世界第一等的企业，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世界默认美国市场是世界第一市场。以至于中国企业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个迷思，就像我们的演员千方百计去好莱坞“镀金”一样，认为只有得到美国市场的承认才是世界一流企业，往往忽略了国内市场早在不知不觉中“拱翻”了美国，力争“上游”、深耕国内才是当下和今后最佳企业发展战略。中华民族的内敛性和天生的危机感，让调动国内消费成为一个难题。但不能否认国内中产阶层不断扩大、已与美国总人口相当，其他人口收入水平也在不断提升、更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也就是说人在那里、钱也在那里，有本事就来赚。这就更加需要政府宏观调控，更加需要企业拿出高质量、高技术的产品以及高水准的营销策略，让中国百姓有自信挣钱、有意愿花钱。有人说，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什么时候我们能做到“中国的就是世界的”，中国企业就会立于不败之地。这应该成为我们推进经济内循环的重要目标。

       另一个是，如果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在规划自身经济版图时就要多几条腿走路。一直以来，美国针对中国经济的策略，概略说就是两个：一是不让你进来，无论是提高关税、还是以“国安”为由制裁，都是在给中国商品进入美国市场制造障碍；二是满世界打压，政府高官亲自上阵，以低劣的谎言四处妖魔化中国，妄图说服和压迫各国拒绝中国商品。这些手段的战略目标是切断中国对外贸易，根本目的是延缓中国发展速度，避免冲击美国的霸主地位。美国无下限“扯后腿”的动作，如果只是中美两国市场对冲，中国是不太怕的，中美贸易战打了两年也没把中国怎么的，有影响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令人警惕地是美国现在利用自身霸权，以意识形态作武器，用“反共”联盟的形式，去间接实现围堵中国经济的目的。这就需要中国企业在“走出去”的同时，在发展战略上要注意扬长避短、避实击虚。

第一，大力开发“黄”“黑”市场。主要是指亚洲、非洲和美欧亚裔群体这3个部分。也就是首先经略周边，亚洲市场上美国力量相对薄弱，技术上对中国而言又低一个层级，国内市场的成长对周边国家吸引力很强，同时疫情后对缩短产业链也是有益的。疫情以来，中国与东盟国家之间的贸易实现逆势增长，东盟更是历史性地成为中国第一大贸易伙伴，看来短有短的好处。目前需要着重考虑不要让亚洲错综复杂的政治环境影响相互经贸发展，这是美国一定会着手的地方，应预有准备。其次巩固非洲，这方面的经济拓展中国走在世界前列，具有非常好的基础。当下要狠抓市场培育，不能短视地走资源换商品的路子，诚心诚意帮助非洲国家发展，至少让非洲兄弟有更多的钱去买中国的商品。再次，重视亚裔群体特别是海外华人群体，这算是美欧市场下的细分市场，却是我们最容易抓住并且能够深度渗透的市场。白人或许容易受意识形态影响，但亚裔却是可以争取的，这个群体一点也不小，是我们以前容易忽略的。

第二，持续争夺“摇摆”市场。从摇摆程度而言，分别是俄罗斯、中东和欧盟。俄罗斯和中东都与我国在油气资源上有很深的联系，前段时间两个地方与美国的石油市场争夺血腥而残酷，中国作为大客户应有居中操作空间，有买有卖才是长久之计。最妙的是，这两个地方与中国在陆路上完全具备交通可能，从而避过美国占居绝对优势并不断布点的海上通道。这也是我们推进“一带一路”的题中应有之义，打通亚欧大陆交通线的战略意义怎么高估都不为过。当然，俄罗斯包括中亚诸国对中国经济渗透是有戒心的，中东由于形势过于复杂我们一直不想陷进去，传统上我们开拓市场主要瞄准的也是欧美市场，但在美国极限打压的情况下有必要考虑朝这些美国势力薄弱的地方转身。此外，就是欧盟。他们目前处在的位置极其优越，中美两国都在争取他们。军事外交上中国主要是争取不让欧盟一边倒的倒向美国，但在经贸关系上中国比美国有更多的筹码争取欧盟的中立，特别是美中如果“脱钩”甚至“半脱钩”，美国让出来的中国市场对欧盟的吸引力是很大的。涉及到利益的事就不要谈交情，欧盟或大部分欧盟国家顶住美国压力、继续甚至扩大中欧贸易是可以期待的。这种以利诱之的策略是阳谋，中美欧“三角”博弈很可能成为下一步中美对抗的一幕大戏，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第三，不能放弃美洲市场。这个市场是两个部分：南美市场和美国包括“五眼联盟”市场。对大部分美洲国家来说，美国太大太有威胁，对美国的渗透抱以高度警惕，明言“反美”的也大有人在。大家可以参考我国周边的状况以及相互间的摩擦，这方面美国可比中国霸道多了，类似的问题实际上严重的多。之所以没有被抓住，一方面是美国的强大，谁强谁有理；另一方面，也没有一个像美国这样的外敌，四处煽风点火。老实说，以目前中国的实力，政治军事上还够不着美国的“后院”，但经济上却不必太过保守。南美毕竟也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我们在此也有一定基础，关键是敢冲敢闯的胆略和谋略，退一步说，在这个市场上与美国纠缠，能达到牵制美国的目的也是好的。对美国本土及“五眼联盟”市场，我们也没有放弃，只是遇到了很多障碍，前景也不看好。但谨慎不代表保守，仗打得再狠不代表生意可以不做。目前看中美经济距离“脱钩”还有很远距离，经贸关系本身就是让对抗降温的有效手段，因此不到最后决不轻言放弃。另外，中美两国市场是世界上最大的两个市场，中美经贸蕴含大量利益，美国如果强硬切割有违经济发展规律，有损中国的同时美国决不会受益。中国丢失的美国市场一定有人去抢，美国失去的中国市场也一定有人来争，最终一定有人“渔翁得利”。这种两败俱伤的格局一旦形成，或者是另外的受益者突然崛起，中美间的大国对冲自然就会划上句号。比起中国打败美国，我个人认为这种可能性反而更高。这不影响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我们只是想发展、不是想当霸主，无非是快慢而已，但却很值得美国深思。

       再****一个是，如果明确“科技创新是中美经济必争的制高点”，那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中国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经济转型升级是必要也是必须的。这恰恰是美国最反对最害怕的。与美国在政治上想得“一超多强”类似，高端这一块被美国视为自己的传统“领地”，经济上中国最好固定在中低端，过线了就会被打压，这当然是中国不能答应的。

第一，任何一个新兴经济体，到了一定阶段都会主动向产业链上游攀升，比如德国，比如日本，再比如美国自己。只不过中国体量太大、工业种类太齐全，提出的“中国制造2025”太过吓人。但如果你要因为这个就说中国干嘛去刺激美国，“中国制造2025”不够韬光养晦，那才叫一个“睁眼说瞎话”。美国建国至今，从1872年超越英国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后，已经先后干翻了英、德、苏、日4个“老二”。这其中与中国最像的是日本。上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起飞，在纺织、钢铁、造船、家电、汽车等多个方面发展良好，特别是半导体产业一度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因此也被美国人打得很惨。美国今天对华为等中国企业的打压早就不是第一次干了。1982年美国司法部指控日本半导体企业日立“窃取”美国科技公司IBM的核心技术；1986年美国政府逼迫日本签订《美日半导体贸易协定》，征收100%的惩罚性关税，保证5年内国外公司获得日本20%市场份额；1987年美国要求日本企业公开1000多项专利，再次向日本“高科技”产品征收100%的高关税。在美国打压下，日本1985年签订《广场协议》、1987年签订《卢浮宫协议》、1988年签订《巴塞尔协议》，宣告全面投降，从此进入“失落30年”。这是一段值得中国人反复研究、反复品味的历史。美国人打压你，不是看制度、而是看威胁，跟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能比拳头、比韧度、比决心，你举起双手只会堕入深渊，“拖着美国一起死”才可能换来相对好的结局。既然如此，科技创新上还需要忌惮美国的看法吗？只是当下不能光靠说，而要坚决去做。

      第二，我们要看到我们自身的不同。首先，中国不是日本。日本是政治上的“侏儒”，被美国掐着脖子、按住手脚“胖揍”一顿，想还手都不敢；军事上最大弊病是缺乏战略纵深，经济上同样如此，人口太少、国土太小，一旦被人卡住进出口就陷入崩溃边缘；科技创新上比中国少了很多限制，因此对美欧依赖更深，科学技术多为“改良”，被美国从源头上打击是没有多少还手之力的；金融上全面开放，又扛不住美欧压力，一招釜底抽薪的货币升值，悲剧就此形成。这里我们真的应该感谢我们的革命前辈，他们坚持独立自主的发展道路，一路走来尽管艰辛，却是完全靠着自己的力量实现了崛起。对比日本，那些完全无法解决的结构性问题在中国并不完全存在，中国各方面的独立性给了我们大国博弈、闪转腾挪的极大空间，美国想复制“日本模式”来打击中国就变得非常困难。其次，中国也不是前苏联。某些方面中国与前苏联有一定相似性，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仔细观察，前苏联的经济、科技水平是很高的，面对的“冷战”在严酷程度上更是远超日本受到的打压，但它不是被外部力量打垮的，而是颜色革命、内部解体的。中国目前的块头不差前苏联，受到的打压尚未达到日本的程度，只要内部不出大问题，面对美国真的没什么好怕的。这也是我写下这些文章的一大缘由。我真心认为，中国最大的威胁不在美国，美国给中国的压力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之日起就在了，“中国崩溃论”喊了多少年不过是个笑话；我们的隐忧始终在内部，特别是在美国极限打压下经济发展不那么快速的时候，中国人能不能团结凝聚、相忍为国，答案如果是肯定的，爬坡过坎就不在话下！中国与前苏联最大的不同，一是我们追求的是民族复兴，不是霸权主义；二是我们已经融入以“全球化”为特点的世界经济体系。美国想拆散“全球化”，构建“新冷战”格局，先不说能不能做到，但一定是个旷日持久的大工程，中国还有时间发展自己。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成为“下一个日本”，日本在奋斗过程中仍然积累和保留了相当财富，以目前日本的发达程度和科技发展水平，民族复兴的最低标准不就有了么。在美国打压下，最次也是“下一个日本”，这点信心我们总是有的。既然如此，还不放手一搏还待如何！

       第三，我们应对重压下我们的科技创新发展保持应有的信心。理由有三：一是中国科技独立自主发展的道路由来已久，我们真得很有经验。很想再说一遍，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包括一段时间以苏联为首的华约国家，对中国的技术封锁一直都在，改开以来“以市场换技术”，换得也是在封锁名单之外的技术。我们现在拥有的中国“科技树”，无论是先进的或是不先进的技术，绝大部分都是中国人从abcd开始一点一点攀升上来的。大家可能都有一个感觉，似乎中国科技是从这几年才开始突然爆发的，这并不奇怪，只不过是相当一部分技术到了近来才爬到接近现代科技的水平，刚刚有资格走到世界的前列。这在全世界都是独一份，即使美苏冷战时期前苏联也没有中国这么惨。中国科技工作者真得很不容易，我们承认确实有怒其不争比如学术腐败等的时候，但70年被打压、被封锁仍然取得今天的成就，值得我们起立为他们鼓掌！在啥都没有的时候都过来了，何况现在条件前所未有的好，中国科技又处在爆发的前夕，撸起袖子加油干就完了。至于美国的打压，早就习惯了。二是中国现在真的有钱了，而且从上至下对科技发展都给予了高度重视。有了钱、又有心，就没有中国人干不好的事儿。作为后发国家，我们对科技发展方向是清楚的，在这个基础上，我还没看到砸钱砸不出成果的，无非是时间长短罢了。比如半导体，在国家前所未有的投入面前，我是很看好的。对于网上争论的研究周期问题，我觉得有些网友可能忽视了一件事，我们完全可以静心等待成果瓜熟蒂落，因为芯片封锁对中国很陌生吗？长期以来我们不都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吗？这次美国封锁更有针对性罢了，而且一旦美国战略判断错误或是封锁联盟出现破口，“去美国化”的恶果将是美国难以承受的，美国冒得风险不比中国小。对此，一方面加快自研，另一方面因地制宜、灵活应对，中国这么干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高科技领域我们没过几天好日子，不能搞“由奢入俭难”的事儿，解决方案就四个字：艰苦奋斗。三是中国科学技术的进步，让我们在不少科研前沿与美国处在同一起跑线上，这是天大的进步。有人说，我们现在正处在以人工智能技术为核心驱动力的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开端。石墨烯、基因、虚拟现实、量子信息技术、可控核聚变、清洁能源等技术一旦突破就是颠覆性的，在这些方面中国相比美国的劣势并不大。世界上的科技竞赛每天都在进行，中美之间进行的更可能是生死竞速，这方面大多数国人并不太清楚，那么保持信心、给予支持吧！

       最后，简单点一下金融。这方面就更专业、更不敢说。只提两点：一是美国以美元霸权为主体的金融力量很强大，而且是杀人不见血的活计，应该保持最高度的警惕。因为疫情关系，全球资金都在往中国金融市场跑，总感觉味道不对，别被别人坑了；二是中国金融行业相对封闭，这反而让我们在历次金融危机中受影响较小，对这方面的开放应以谨慎保守为主，前车之鉴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