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流感-历史上最致命的瘟疫的史诗故事(第三十二章)_风闻
微信公众号_战争机器-2020-08-03 10:29
第三十二章
绝大多数受害者,特别是西方世界的受害者,都很快完全康复。这毕竟只是流感。
但该病毒有时会造成最后的并发症,最后的后遗症。流感病毒影响了大脑和神经系统。所有的高烧都会导致谵妄,但这是另外一种情况。沃尔特-里德医院的一位军医在调查似乎在流感发作后出现的严重精神障碍甚至精神病时特别指出:“在疾病高峰期出现的谵妄,随着发烧的停止而消失,在本报告中不作考虑。”
流感与各种精神不稳定之间的联系似乎很明显。这些证据几乎完全是传闻,是最糟糕和最薄弱的证据,但它使当代绝大多数观察家相信,流感可以改变精神过程。让他们相信的是这样的观察。
来自英国:"… …深刻的精神惰性与强烈的身体衰弱。谵妄是很常见的,从单纯的思想混乱到各种程度的强度,直到狂热的兴奋。"
来自意大利 “… …急性期的流行性精神病通常会在两三周内消退 然而,精神病可能会进入精神崩溃的状态,昏迷可能会持续下去,成为真正的痴呆。 在其他情况下……抑郁和不安。 这可以归因于流感大流行期间的大量自杀。”
法国人说:"……频繁和严重的精神疾病。"… …在流感康复期间,由于流感的影响,经常出现严重的精神障碍… …精神障碍有时表现为急性谵妄,并伴有焦躁,暴力,恐惧和色情的兴奋… …有时则是抑郁性质的,害怕被迫害。"
从不同的美军营区。
“ 精神状态要么是冷漠的,要么是活动性谵妄。病人的陈述和保证是不可靠的,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说他感觉很好。 在其他情况下,忧虑是最引人注目的。"
“病人的精神压抑往往与其他症状不成比例。”
“. . . 神经症状出现得很早,不安和谵妄很明显。"
“忧郁症、歇斯底里、精神错乱,有自杀意图。”
“在所有严重的病例中,神经系统的中毒症状都很明显”
“许多病人躺在喃喃自语的谵妄中,在体温正常后仍然持续。”
“ 有时会出现中枢神经系统的症状,如手指、前臂和脸部肌肉的抽搐……活跃的、甚至是狂热的、偶尔的谵妄,或者更多的是低沉的喃喃自语。"
“ 18例感染性精神病,从简单的短暂幻觉到需要机械束缚的狂躁不安"。当代观察家也将流感与十年后帕金森病的增加联系起来。有人理论认为,奥利弗-萨克斯的《觉醒》中的病人是1918年流感大流行的受害者)。许多人认为病毒可能会导致精神分裂症,1926年,卡尔-门宁格研究了流感和精神分裂症之间的联系。他的研究被认为非常重要,以至于《美国精神病学杂志》将其确定为 “经典 “文章,并在1994年重印。门宁格谈到了 “流感几乎无与伦比的神经毒性”,并指出,在流感发作后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的人中,有三分之二的人在5年后完全康复。精神分裂症的康复极为罕见,这说明最初的症状是由某种可修复的过程引起的。
1927年,美国医学会对世界各地数百篇医学杂志文章的综述得出结论:“似乎普遍认为流感可能作用于大脑。 从许多急性发作时伴随的谵妄到’流感后’表现的精神病,毫无疑问,流感对神经精神的影响是深远而多样的。“流感病毒对神经系统的影响几乎不亚于它对呼吸道的影响。
1934年,英国科学家进行了类似的综合评述,一致认为:“流感对神经系统产生深远的影响,这似乎是毫无疑问的。”
1992年,一位研究自杀与战争之间关系的调查者却得出结论:“第一次世界大战并没有影响自杀,流感大流行导致了自杀的增加。”
1996年的一本病毒学教科书说:“在人类感染甲型流感病毒期间,已经观察到中枢神经系统受累的范围很广,从烦躁、嗜睡、暴躁、混乱到更严重的精神病、谵妄和昏迷等表现。”
1997年的香港病毒使18名感染者中的6人死亡,提供了一些物证。两名受害者的尸检结果显示 “水肿的大脑”。“水肿 “的意思是 “肿胀” “最值得注意的是,两名患者的骨髓、淋巴组织、肝脏和脾脏都被[巨噬细胞]大量浸润……。其中一位病人甚至在脑膜上有这样的细胞”--围绕着大脑和脊髓的膜--“以及在脑膜的白质中。” 这些巨噬细胞浸润大脑的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跟随病毒到那里,并杀死病毒。而1997年的那份病理报告呼应了1918年的一些说法。“在伴有谵妄的病例中,脑膜被血清液大量浸润,毛细血管被注入… … . . .
致命病例的尸检显示充血性病变,脑膜小出血,特别是在大大扩张的小血管周围的皮质物质中的水肿岛……在这些水肿区,出血到脐带灰质[脑]组织细胞发生改变”。
2002年,孟菲斯圣裘德儿童医院的世界著名病毒专家罗伯特-韦伯斯特观察到:“这些病毒确实时常会穿越到中枢神经系统,玩弄地狱。” 他回忆说,孟菲斯有一个孩子,本来是个优秀的学生,得了流感,成了 “植物人”。我这辈子看到的例子已经够多了,我相信……流感可以进入大脑。虽然很脆弱,但却是真实存在的。把病毒放到鸡身上,它可以顺着嗅觉神经上行,鸡就死了。” 1918年的病毒似乎确实能进入大脑。在那个战场上打的仗,会破坏脑细胞,使人难以集中注意力,或改变行为,或干扰思维,甚至造成暂时性的精神病。如果这种情况只发生在少数情况下,那么病毒对大脑的影响还是真实存在的。
但这种影响会因为可怕的巧合,确实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1919年1月在法国,堪萨斯州的威廉-博兰议员去世,这是第三个被病毒杀死的议员。同月也是在巴黎,威尔逊最亲密的知己 “上校 “爱德华-豪斯也因流感倒下了--又一次。
豪斯在1918年3月的第一波流感中第一次得了流感,被关在家里两个星期,到了华盛顿又复发,然后在白宫卧床三个星期。虽然春季发作常常赋予病毒免疫力,但停战后,他第二次被击倒。当时他在欧洲,11月30日,他十天来第一次起床,与法国总理乔治-克列孟梭会面十五分钟。事后他指出:“今天是我一个多星期来第一次亲自参加公务。我已经患了十天的流感,已经非常痛苦了。我的许多职员都死了,可怜的威拉德直也在其中。”
现在,在1919年1月,他还是第三次受到攻击。他病得很重,有些报纸报道他已经死了。豪斯风趣地称这些讣告 “都太慷慨了”。但这个打击是沉重的:在他所谓的康复后一个多月,他在日记中写道:“当我在一月生病时,我失去了事务的线索,我不确定我是否已经完全恢复了。” 1919年初,巴黎有一些重大的事务要处理。
胜利国家的代表,弱小国家的代表,希望从战败国家的碎片中诞生的国家的代表, 都来到那里制定和平的条款。来自几十个国家的几千人围着决策的边缘转。在这些决策中,德国不会扮演任何角色,德国只是被人指使。而在这一众国家中,这个虚拟的巴别塔,一个由最强大的国家组成的十国理事会据说决定了议程。即使在这个紧密的圈子里,还有一个更紧密的圈子,即 “四大”--美国、法国、英国和意大利。而实际上,这四个国家中只有三个国家重要。事实上,只有三个人重要。
被称为 “老虎 “的法国总理乔治-克列孟梭,在2月19日的和平会议上,他的肩膀上中了一颗子弹,是被一次暗杀未遂的行动击中的。英国首相劳埃德-乔治在国内面临着这样的政治问题,他被形容为 “一块涂了油的大理石在玻璃桌面上旋转”。还有威尔逊,他到达欧洲时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政治人物。
会议持续了几个星期,然后是几个月,数万页的草案、备忘录和谅解书在部长们和工作人员之间来回穿梭。但威尔逊、克列孟梭和乔治并不太需要这几千页的文件。他们不是简单地批准外长和参谋们制定的东西,也不是简单地对提交给他们的方案作出决定。他们自己也在做许多实际的谈判工作。他们在讨价还价和磨蹭,他们在要求和坚持,他们在拒绝。通常一个房间里只有五六个人,包括翻译。
往往,即使克列孟梭和乔治还有其他人在场,威尔逊也只代表美国,没有参谋,没有国务卿,没有豪斯上校,豪斯上校此时已被威尔逊全部抛弃,认为他不值得信任。只因威尔逊相对短暂地返回美国而中断,讨论是无休止的。但他们正决定着世界的未来。
10月,在巴黎流行病的高峰期,那里有4574人死于流感或肺炎。这种疾病从未完全离开那个城市。1919年2月,巴黎因流感和肺炎而死亡的人数又攀升到2676人,比高峰期死亡人数的一半还多。威尔逊的女儿玛格丽特在2月患了流感;她在布鲁塞尔的美国公使馆卧床不起。3月,又有1517名巴黎人死亡,《美国医学会杂志》报道说,在巴黎,“本来已经下降的流感疫情又以一种最令人不安的方式爆发了 疫情已经达到了严重的程度,不仅在巴黎,而且在几个省都是如此。”
当月,威尔逊的妻子、妻子的秘书、白宫首席执政官欧文-胡佛,以及威尔逊的私人白宫医生、也许是威尔逊最信任的一个人卡里-格雷森都病倒了。克里孟梭和劳埃德-乔治似乎都有轻微的流感病例。同时,与乔治和克列孟梭的会谈常常是伤痕累累。3月下旬,威尔逊对他的妻子说:“好吧,谢天谢地,我还能战斗,而且我会赢。”
3月29日,威尔逊说:“克列孟梭先生说我是亲德国人,然后离开了房间。”
威尔逊继续斗争,坚持说:“我承认的唯一原则是被统治者的同意。” 4月2日,在当天的谈判结束后,他称法国人 “可恶”--对他这个笃信宗教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极端的形容词。他对他的新闻发言人雷-斯坦纳德-贝克说:“我们必须在规定和接受的原则基础上媾和,否则就根本不媾和。”
第二天,4月3日,一个星期四,下午三点,据卡里-格雷森说,威尔逊似乎身体很好。然后,非常突然地在六点钟,格雷森看到威尔逊 “发作了剧烈的阵发性咳嗽,这是如此严重和频繁,以至于影响了他的呼吸。”
这次袭击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格雷森怀疑威尔逊被毒死了,有人企图暗杀他。但很快,很明显,诊断是简单的,如果只是稍微让人放心。
约瑟夫-图马蒂,威尔逊的参谋长,留在华盛顿监视国内的政治发展。格雷森和他每天交换电报,有时一天要交换好几次。但总统生病的信息太敏感,不适合发电报。格雷森确实给他发了电报:“总统昨晚患了非常严重的感冒;被关在床上。” 同时,他还写了一封亲手递送的密信。“总统上周四病得很厉害. 他发烧超过103度,并大量腹泻…。[这是]流感发作的开始。那晚是我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晚。我能够控制住咳嗽的痉挛,但他的病情看起来非常严重。”
唐纳德-弗拉里,美国和平代表团的一名年轻助手,在威尔逊发病的同一天患上了流感。四天后,他去世了,年仅二十五岁。
几天来,威尔逊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第四天,他坐了起来。格雷森给Tumulty发了电报,“我正在采取一切预防措施,你的帮助和存在从未被更多地需要。”
威尔逊第一次好到可以接待访客。他在卧室里接待了美国专员,并说:“先生们,这不是和平委员会的会议。它更像是一个战争委员会。”
就在生病之前,威尔逊曾威胁要离开会议,在没有条约的情况下返回美国,而不是在他的原则上让步。他再次重复了这一威胁,告诉格雷森命令 “乔治-华盛顿 “号做好航行准备,一旦他身体好了,就可以出行。第二天,他的秘书吉尔伯特-克洛斯给他的妻子写信说:“我从来不知道总统的心境会像现在这样困难。即使是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也表现得很奇怪。”
与此同时,谈判还在继续;威尔逊无法参加,被迫依靠豪斯作为他的替身。(威尔逊对国务卿罗伯特-兰辛的信任甚至不如对豪斯的信任,他基本上不理会他。)。几天来,威尔逊一直在谈论离开法国的事,他对妻子说:“如果我打输了,如果我站起来了,我就不会这样做了,我会好好地退休,所以我们会回家。”
接着,4月8日,威尔逊坚持要亲自重新参加谈判。他不能出去。克里孟梭和乔治来到他的卧室,但谈话并不顺利。他公开威胁要离开的做法激怒了克莱蒙梭,他私下里称他是 “一个把行李箱放在走廊上的厨师”。
格雷森写道,尽管 “那不吉利的流感发作,其阴险的影响,他不是以良好的条件来抵御, [总统]坚持举行会议 而他仍然限制在他的病床上。当他能够站起来的时候,他开始像以前一样努力地驱使自己--早上,下午,以及经常是晚上的会议。” 赫伯特-胡佛不是美国和平代表团的成员,但在巴黎是个大人物,因为他负责给荒芜贫瘠的欧洲提供食物,他说:“在那之前,在我必须处理的所有事务中,他都是精辟的,能迅速地抓住要害,毫不犹豫地得出结论,而且最愿意接受他所信任的人的建议.现在,其他人以及我发现,我们不得不对一个不情愿的头脑推波助澜。而有时,当我只需得到决定时,我和他一样,在得出结论时,也因必须在精神上推敲而受到影响。” 胡佛认为威尔逊的头脑已经失去了 “弹性”。
特工处的斯达林上校注意到,威尔逊 “缺乏以往的快速把握,而且很容易疲劳”。他开始痴迷于谁在使用公务汽车等细节。当雷-斯坦纳德-贝克第一次被允许再次见到威尔逊时,他为威尔逊那双凹陷的眼睛而颤抖,为他的疲惫而颤抖,为他那苍白憔悴的神情而颤抖,就像一个脸上的肉已经萎缩了,露出头骨的人。
厄文-胡佛总长回忆起威尔逊突然相信的几个新的、非常奇怪的想法,包括他的家里充满了法国间谍。“我们说什么也不能打消他的这个念头 大约在这个时候,他还获得了一种奇特的观念,他个人要对他所住的有家具的地方的所有财产负责。 从我们都很熟悉的总统口中说出这些话,是非常滑稽的,我们只能推测他的头脑中正在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在这次小病之后,他就不一样了。”
格雷森向图马蒂倾诉道:“这件事让我很担心。”
“我从来没有见过总统如此疲惫不堪的样子。“雷-贝克说。下午,“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想不起来议会在前一天上午做了什么”。
然后,突然地,还在病床上的威尔逊,在他威胁要离开会议,除非克莱蒙梭屈服于他的要求之后仅仅几天,在没有警告任何其他美国人或与任何其他美国人讨论的情况下,威尔逊突然放弃了他以前坚持的原则。他向克列孟梭屈服了克列孟梭想要的一切有意义的东西,几乎所有这些东西都是威尔逊先前反对的。
现在,在床上,他批准了克列孟梭写的一个方案 要求德国人赔偿 并要求德国接受发动战争的所有责任. 莱茵地区将被非军事化;德国将不被允许在莱茵河东岸三十英里内驻军。萨尔地区丰富的煤田将由法国开采,该地区将由新的国际联盟管理十五年,然后通过公民投票决定该地区是属于法国还是德国。普法战争后德国夺取的阿尔萨斯和洛林省由德国迁回法国。西普鲁士和波森划归波兰--形成了 “波兰走廊”,将德国的两个部分分开。德国空军被消灭,其军队被限制在10万人以内,其殖民地被剥夺--但不是解放,只是重新分配给其他国家。
就连劳埃德-乔治也对威尔逊 “在会议中间的神经和精神崩溃 “发表了评论。
格雷森写道:“对总统来说,这些日子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在其他方面都是可怕的。”
当格雷森做了这样的记述时,威尔逊正向意大利让步了它的大部分要求,并同意日本坚持要它接管德国在中国的特许权。作为回报,日本人提出了一个口头的--而不是书面的--良好行为的承诺,这个承诺甚至不是给威尔逊个人的,也不是给任何国家元首的,而是给英国外交大臣阿尔弗雷德-贝尔福的。
在5月7日, 德国人收到了这个条约 他们抱怨说它违反了威尔逊所宣布的不可侵犯的原则。威尔逊离开会议时说:“多么可恶的态度…… “这是我最没有技巧的讲话。
这是我听过的最没有技巧的讲话。”
然而他们并没有提醒威尔逊和全世界,他曾经说过,只有通过--他曾经呼吁--“没有胜利的和平”,才能实现持久的和平。
威尔逊还对贝克说:“如果我是德国人,我想我决不应该在上面签字。”
四个月后,威尔逊遭遇了一次严重的衰弱性中风。几个月来,他的妻子和格雷森将控制所有与他接触的机会,并成为这个国家事实上最重要的政策制定者。
1929年,有一个人写了一本回忆录,他说当威尔逊去巴黎时,有两个医生认为他患有动脉硬化症。1946年,一位医生在报刊上表达了同样的观点。1958年,一本关于威尔逊的主要传记中说,动脉硬化专家对格雷森的流感诊断提出质疑,认为威尔逊患的是血管闭塞--轻微的中风。1960年,一位撰写总统健康状况的历史学家说:“现今的观点是,[威尔逊的失神]是基于脑损伤,可能是由动脉硬化闭塞血管引起的。” 1964年,另一位历史学家称威尔逊的发作为 “血栓症”。在1970年《美国历史杂志》上一篇题为 “伍德罗-威尔逊的神经系统疾病 “的文章中,另一位历史学家称其为 “小中风”。
只有一位历史学家阿尔弗雷德-克罗斯比似乎关注过威尔逊的实际症状--包括高烧、剧烈咳嗽和全身匍匐,这些症状完全符合流感,与中风没有任何关联--以及格雷森的现场诊断,格雷森是一位深受韦尔奇、戈尔加斯、弗莱克斯纳和沃恩等人尊重的优秀医生。
尽管有克罗斯比,但威尔逊曾遭遇轻微中风的神话依然存在。就连2002年出版的一篇关于和平会议的获奖报道也认为:“相比之下,威尔逊明显地老了,脸颊上的抽搐也变得更加明显了[这]可能只是一次轻微的中风,是四个月后他将要发生的大规模中风的前兆。”
没有中风。只有流感。事实上,病毒可能导致了中风。在1918年的尸检报告中,经常会注意到脑部血管的损伤,1997年也是如此。格雷森本人认为,威尔逊 “在巴黎发作的流感被证明是导致他最后崩溃的原因之一”。
当然,如果威尔逊没有生病,他将会做什么是不可能的。也许他无论如何都会做出让步,为了挽救他的国际联盟而放弃一切原则。或者他也许会像他威胁过的那样,在他屈服于疾病的时候就启程回国。那么,要么就不会有条约,要么他的退出就会迫使克里孟梭妥协。
没有人能够知道会发生什么。人们只能知道确实发生了什么。
流感确实造访了和平会议。流感确实袭击了威尔逊。流感确实削弱了他的身体,而且--恰恰是在谈判的最关键时刻--流感至少消耗了他的体力和集中精力的能力。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而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流感在其他更深层次上影响了他的思想。
历史学家们几乎一致认为,巴黎和约对德国的苛刻态度帮助造成了经济困难、民族主义反应和政治混乱,从而促进了阿道夫-希特勒的崛起。
不需要后知后觉就能看到这些危险。它们在当时是显而易见的。约翰-梅纳德-凱恩斯退出巴黎,称威尔逊为 “世界上最伟大的骗子”。后来他写道,“我们正处于我们的命运的死期 ,在现在活着的人的一生中,人类灵魂中的普遍元素从未如此暗淡地燃烧过” 赫伯特-胡佛认为,这个条约将撕毁整个欧洲,并这样说。
威尔逊做出让步后不久,一群年轻的美国外交助手和顾问就厌恶地开会,决定是否辞职以示抗议。他们包括塞缪尔-艾略特-莫里森、威廉-布利特、小阿道夫-贝尔、克里斯蒂安-赫特、约翰-福斯特-杜勒斯、林肯-斯特芬斯和沃尔特-李普曼。所有的人都已经或将成为这个国家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两人将成为国务卿。布利特,贝尔,和莫里森确实辞职了。9月,在批准条约的斗争中,布利特向参议院透露了国务卿罗伯特-兰辛的私下评论,即国际联盟将是无用的,大国只是把世界安排得适合自己。
后来担任助理国务卿的伯尔,解决了给威尔逊写了一封疾言厉色的辞职信。“我很遗憾你没有把我们的战斗进行到底 你对每个国家数百万像我一样对你有信心的人的信心是如此之少。我们的政府现在已经同意把世界上受苦受难的人民交付给新的压迫、奴役和肢解--一个新的战争世纪。”
威尔逊得了流感,只是流感。
(译者注:哈哈哈,本章节是在影射川建国得了新冠,脑子被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