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流感-历史上最致命的瘟疫的史诗故事(第二十章)_风闻
微信公众号_战争机器-2020-07-31 11:10
第六部分
瘟疫
第二十章
这是流感,只是流感。
这种新的流感病毒和大多数新的流感病毒一样,传播迅速而广泛。正如已经引用的一位现代流行病学家所指出的那样,流感是传染病中的一个特例。这种病毒的传播效果很好,它使易感宿主的供给耗尽。这意味着,这种病毒在美国使数千万人患病--在许多城市,一半以上的家庭至少有一个受害者患了流感;在圣安东尼奥,这种病毒使整个人口的一半以上患病--而在全世界则有数亿人患病。
但这是流感,只是流感。绝大多数的受害者都好了。他们忍受着,有时是轻微的发作,有时是严重的发作,他们康复了。
病毒以流感病毒通常的方式通过这绝大多数人。受害者度过了极其不愉快的几天(这种不愉快因害怕自己会出现严重的并发症而倍增),然后在十天内康复。这几百万人的病程实际上让医学界相信,这的确只是流感。
但是,在少数病例中,而且不仅仅是极少数,病毒表现为一种不遵循正常规律的流感,这种流感与以往报道过的任何流感都不一样,它所遵循的病程与这种疾病的通常病程是如此不同,以至于韦尔奇本人最初都担心是某种新的感染或瘟疫。如果说韦尔奇担心的话,那么那些患病的人则被它吓坏了。
一般来说,在西方世界,病毒表现出极强的毒性或导致肺炎的病例占所有病例的10%到20%。在美国,这相当于两到三百万病例。在世界其他地区,主要是在人们很少接触到流感病毒的偏僻地区--阿拉斯加的爱斯基摩人居住区、非洲的丛林村庄、太平洋的岛屿--病毒表现出极强的毒性,远远超过20%的病例。这些数字极有可能转化为全世界几亿严重病例,而这个世界的人口还不到今天的三分之一。
这仍然是流感,只是流感。当时和现在一样,最常见的症状是众所周知的。鼻、咽、喉的粘膜发炎。眼结膜,即眼睑上的脆弱膜,会发炎。受害者会出现头痛、身体疼痛、发热,常常完全疲惫、咳嗽。正如一位著名的临床医生在1918年所观察到的那样,这种疾病 “由两组症状引起。首先是急性发热性疾病的生理反应 头痛、全身酸痛、发冷、发烧、乏力、畏缩、厌食、恶心或呕吐; 其次是鼻、咽、喉、气管、上呼吸道和结膜的粘膜强烈充血的症状。 ” 另一则记载:“病起时神疲乏力,寒气逼人,发热,头痛,结膜炎,腰肢疼痛,面色潮红。
常常咳嗽不断。上气道堵塞”。第三个报告说:“在非致命病例中.体温从100到103华氏度不等。非致命病例通常在病后一周左右恢复。”
然后是病毒以暴力袭击的病例。
对那些遭受暴力袭击的人来说,往往会感到疼痛,可怕的疼痛,而这种疼痛几乎可以来自任何地方。疾病也把他们分开,把他们推到一个孤独而集中的地方。
在费城,克利福德-亚当斯说:“我什么都不想。
我已经到了不在乎自己是否死亡的地步。我只是觉得,我的生命除了呼吸之外,什么都没有。”
华盛顿特区的比尔-萨多回忆说:“我并没有被期望活下来,就像其他得了这种病的人一样,你病得像条狗,你也没有处于昏迷状态,但你的状况是,在危机的最高峰,你没有正常的思维,也没有正常的反应,你有点妄想。”
在伊利诺伊州的林肯市,威廉-麦克斯韦觉得 “时间很模糊,因为我躺在楼上的小房间里,我……没有白天和黑夜的感觉,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很空虚,我从我姑姑的电话里知道,我知道的足以让我对我母亲感到震惊。
我听到她说:‘会,哦,不,‘然后,‘如果你想让我。 ‘眼泪顺着她的脸流下来,所以她不需要告诉我。”
乔西-布朗在大湖海军训练站当护士时病倒了,她的 “心脏急速跳动,扑通扑通地要跳出胸膛”,而且发着可怕的高烧,她 “颤抖得厉害,冰块会发出响声,会晃动连接在床头的病历”。
哈维-库欣,哈尔斯特德的徒弟,他自己已经取得了显赫的成就,但还没有完全出名,他在法国服役。1918年10月8日,他在日记中写道:“我的后腿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像一个大腿病患者一样摇摇欲坠”--一个长期患有消瘦疾病的人,就像一个需要拐杖的艾滋病患者一样,“当我早上站不稳的时候,就摸不到地板了”。
所以这就是感冒的顺序。如果它真的这样重创了德军[在他们的进攻中],我们或许可以感谢它帮助我们赢得了战争。” 在他的案例中,看起来是并发症的主要是神经系统的问题。10月31日,在因头痛、双目失明和双腿麻木而在床上躺了三周后,他观察到:“这是一个奇怪的事情,毫无疑问,仍在进行着相当大的肌肉消瘦 。
我对这种感觉有一种模糊的熟悉感--好像我在梦中的某个地方遇到过[它]。” 四天后, “我的手现在已经赶上了我的脚--如此麻木和笨拙,以至于刮胡子很危险,扣扣子也很费劲。受到这样的影响 ,大脑也是僵麻和笨拙的。”
库欣永远不会完全康复。
而在战线的另一边躺着鲁道夫-宾丁,一个德国军官, 他把他的病描述为 “像伤寒一样的东西, 还有可怕的肠道中毒症状” 几个星期以来,他 “一直处于高烧的控制之中。有些日子我很自由;然后又是一阵虚弱,使我几乎不能把自己拖到床上和毯子上出冷汗。然后是痛苦,以至于我根本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
凯瑟琳-安妮-波特当时是《洛基山新闻》的记者。她的未婚夫,一个年轻的军官,死了。他在护理她的过程中染上了疾病,而她,也预料到会死。她的同事们把她的讣告写成了铅字。她活了下来。在《苍白的马,苍白的骑士》中,她描述了自己走向死亡的过程。“她躺在一个狭窄的壁架上,在一个她知道是无底的坑上… …柔和的、小心翼翼的文字,像遗忘和永恒,是挂在什么都没有之前的窗帘… … 她的心思又是摇摇晃晃,又是溜溜达达,脱离了基础,像沟里的铸轮一样旋转着。
她轻而易举地在黑暗的深渊中沉沦,直到她像一块石头一样躺在生命的最底层,她知道自己是盲的、聋的、无言的,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成员,完全脱离了一切人类的关注,却又以一种奇特的明晰和连贯的方式活着。所有的思想观念,所有的血缘关系和内心的欲望,都从她身上消融和消失了,她身上只剩下一个微小的激烈燃烧的粒子,它只知道自己,它不依靠任何超越自己的东西作为它的力量;不受任何吸引力或诱因的影响,它本身完全由一个单一的动机组成,即顽固的生存意志。这个炽热的不动的粒子在没有援助的情况下,把自己设定为抵抗毁灭,生存和在自己疯狂的存在中,在那一个基本的目的之外,没有动机,没有计划。”
然后,当她从那个深处爬回来的时候,“疼痛又回来了,可怕的蛊惑性疼痛像重火一样在她的血管里流淌,腐败的臭味充斥着她的鼻孔,那是腐肉和脓液的甜美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她睁开眼睛,透过脸上的粗白布看到了淡淡的光,知道自己身上有死亡的味道,于是挣扎着抬起手来。”
这些受害者带着一系列非同寻常的症状而来,这些症状要么是以前完全不知道的流感,要么是以前不知道强度的体验。起初,医生,优秀的医生,聪明的医生在寻找一种符合他们面前的线索的疾病--而流感并不符合这些线索--粗暴地误诊了这种疾病。
病人会因为关节的疼痛而痛苦地挣扎。医生会诊断为登革热,也叫 “断骨热”。
病人会极度发烧和发冷,颤抖,发抖,然后蜷缩在毯子里。医生们会诊断为疟疾。
纽约市威拉德-帕克医院(Willard Parker Hospital)的亨利-伯格医生(Henry Berg)--就在威廉-帕克实验室对面--担心病人抱怨的 “横膈膜上方的灼痛 “意味着霍乱。另一位医生指出:“许多人有呕吐现象;有些人腹部上方变得很柔软,说明是腹腔内的疾病。”
在巴黎,虽然一些医生也诊断为霍乱或痢疾,但另一些医生却把头痛疼痛的强度和位置解释为伤寒。在疫情深入的时候,巴黎的医生仍然不愿意诊断流感。在西班牙,公共卫生官员也宣称,并发症是由于 “伤寒 “造成的,而 “伤寒在整个西班牙是普遍存在的”。
但无论是伤寒还是霍乱,无论是登革热还是黄热病,无论是鼠疫还是肺结核,无论是白喉还是痢疾,都无法解释其他症状。没有任何已知的疾病可以。
在《皇家医学会论文集》中,一位英国医生指出,“有一件事我以前从未见过--即皮下气肿的发生”--皮下积聚的空气袋--“从颈部开始,有时蔓延到全身”。
那些通过破裂的肺部漏出的空气袋使病人在翻身时发出噼啪声。一位海军护士后来把这种声音比作一碗米脆饼,这种声音对她来说记忆犹新,以至于在她的余生中,她无法忍受身边有谁在吃米脆饼。
极度的耳痛是常见的。一位医生观察到,中耳炎--以疼痛、发烧和头晕为标志的中耳炎症--“发展速度之快令人吃惊,有时在疼痛发生后的几个小时内就会观察到鼓膜破裂”。另一篇写道:“中耳炎报告41例。耳科医生日夜值班,并对所有鼓膜做了立即的鼓膜穿刺术[插入针头清除液体]” 另一个。“注意到外耳有脓液排出 在尸检时,几乎每个病例都显示出中耳炎并有穿孔,这种对鼓膜的破坏作用在我看来与对肺部组织的破坏作用相似。”
头痛在颅骨深处跳动,受害者感觉自己的头好像真的会裂开,就好像一把大锤不是在往脑袋里打楔子,而是从脑袋里面往外打。疼痛似乎特别位于眼眶后面,当患者移动眼睛时,疼痛几乎难以忍受。有的地方视力下降,正常的视线框变黑的地方。经常有眼肌麻痹的记录,德国医学文献指出眼睛受累的频率特别高,有时占流感病例的25%。
嗅觉能力受到影响,有时可持续数周。罕见的并发症包括急性甚至致命的肾衰竭。雷伊氏综合征侵袭肝脏。一份军方的总结后来简单地说,“症状的严重性和种类都非常多”
不仅仅是死亡,这些症状也传播了恐怖。
这就是流感,只是流感。然而对于一个在家的普通人来说,对于一个照顾丈夫的妻子来说,对于一个照顾孩子的父亲来说,对于一个照顾妹妹的兄弟来说,不同于他们所见过的任何症状都让他们感到恐惧。而这些症状吓坏了一个给无能力的家庭送食物的童子军;吓坏了一个进入公寓发现房客已死或奄奄一息的警察;吓坏了一个自愿把自己的车当救护车的人。这些症状让非专业人士感到寒心,让他们感到恐惧之风。
世界看起来一片漆黑 。发绀使世界变成了黑色。病人一开始可能没有什么其他症状,但如果护士和医生注意到发绀,他们就开始把这种病人当作绝症,当作行尸走肉。如果发绀到了极致,死亡是肯定的。而发绀是很常见的。一位医生报告说:“强烈的发绀是一种惊人的现象。嘴唇,耳朵,鼻子,脸颊,舌头,结膜,手指,有时整个身体都呈现出暗淡的铅色。” 还有一个 “许多病人在入院时都表现出惊人的强烈紫绀,尤其是嘴唇的紫绀。这不是人们在衰竭性肺炎中所习惯的那种阴暗苍白的蓝色,而是[一种]深蓝色。” 第三种情况:“在双侧病变的病例中,发绀很明显,甚至是靛蓝的颜色 苍白是特别不好的预兆。”
还有就是血,血从身体里涌出来。看到鲜血从某人的鼻子、嘴里,甚至从耳朵或眼睛周围流出来,有的还会喷出,不得不让人害怕。虽然出血很可怕,但这并不意味着死亡,但即使是对医生来说,即使是对那些习惯于把身体当成机器,习惯于试图了解疾病过程的医生来说,像这些以前与流感无关的症状也不得不让人感到不安。因为当病毒转为猛烈的时候,到处都是血*。
*很多机制都能引起粘膜出血,流感病毒的确切方式尚不清楚。有些病毒还直接或间接地攻击血小板--凝血所必需的血小板,免疫系统的要素也可能无意中攻击血小板。
在美军营地,所有住院的男性中,有5%到15%的人患有鼻衄--鼻出血--与埃博拉等出血性病毒一样。有许多报道说,血液有时从鼻子里喷出,其力量足以传出几英尺。医生对这些症状没有解释。他们只能报告这些症状。
“15%的人患有鼻衄… …” “大约有一半的病例在低头时 鼻子和嘴里流出了带血的泡沫状液体” “鼻衄在相当多的病例中发生,有一个人的鼻孔里涌出了一品脱的鲜红血液” “这些病例早期的一个显著特征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出血” “有6个病例呕血,其中一个死于失血过多”
这是什么原因?
“并发症中最突出的一个是粘膜出血,特别是鼻、胃、肠的出血。耳朵的出血和皮肤的瘀血也发生了。”
一位德国调查者记录到 “眼睛内部不同部位发生出血 “的频率很高。一位美国病理学家指出: “统计了50个结膜下出血的病例[眼球内膜出血]. 12例为真正的咯血,血色鲜红,无粘液混杂,3例为肠道出血”。
“女性患者有出血性阴道分泌物,起初被认为是月经并发,但后来被解释为子宫黏膜出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绝不是病毒只引起单一症状。纽约市卫生局的首席诊断师总结道:“有剧烈疼痛的病例看起来和行为就像登革热的病例……鼻子或支气管出血 吐痰通常是大量的,可能是血迹斑斑……大脑或脊柱来源的瘫痪或麻痹.运动障碍可能是严重的或轻微的,永久的或暂时的……身体和精神抑郁。强烈而持久的俯卧撑导致歇斯底里、忧郁症和具有自杀意图的精神错乱。”
“对受害者精神状态的影响将是最广为人知的后遗症之一。
在流感流行期间,美国所有死亡人数的47%,几乎占所有死于各种原因的人数的一半--死于癌症、心脏病、中风、肺结核、事故、自杀、谋杀以及所有其他原因,都是由流感及其并发症造成的。它所造成的死亡足以使美国的平均预期寿命降低10年以上。
有些死于流感和肺炎的人,如果没有发生流行病,他们就会死去。肺炎毕竟是死亡的主要原因。所以,关键数字其实是 “超额死亡 “人数。今天的调查人员认为,在美国,1918-19年的疫情造成的超额死亡人数约为67.5万人。当时全国的人口在1.05亿到1.1亿之间,而2004年则是2.85亿。所以,今天可比的数字是约175万人死亡。
而有一些甚至超越了总数字的东西,让1918年的流感大流行有了可怕的直接性,把它带进了每一个家庭,带进了生命最多的家庭。
流感几乎总是选择一个社会中最弱小的人去杀,非常年轻和非常年长的人。它杀得很投机,像个恶霸。它几乎总是让生命力最旺盛、最健康的人逃之夭夭,包括青壮年这个群体。肺炎甚至被称为 “老人的朋友”,因为它杀得特别多的是老人,而且是以一种相对无痛、和平的方式,甚至让人有时间说再见。
1918年的流感就没有这样的优雅。它杀死的是青壮年。全世界的研究都发现了同样的事情。年轻人是人口中最健康、最强壮的一部分,他们最容易死亡。那些最需要活下去的人--健壮的、身体健康的、精神饱满的、抚养年幼儿女的人--则是死亡的人。
在南非的城市里,20岁到40岁的人占死亡人数的60%。在芝加哥,二十岁到四十岁的人的死亡人数几乎是四十一岁到六十岁的人死亡人数的五倍。一位瑞士医生 “在50岁以上的人中没有看到严重的病例”。在美国的 “登记区”--那些保存可靠统计资料的州和城市--把人口按五年计算,死亡人数最多的是二十五岁到二十九岁的男女,第二多的是三十岁到三十四岁的人,第三多的是二十岁到二十四岁的人。而这五年组的死亡人数,每一个组都比所有六十岁以上的人的死亡总数还要多。
流感爆发中死亡率和年龄相关的图表总是--总是,也就是说,除了1918-19年之外--开始时有一个代表婴儿死亡的高峰,然后跌入谷底,再上升,第二个高峰代表某处超过六十五岁左右的人。死亡率在垂直方向上,年龄在水平方向上,死者的图形就像一个U。
但1918年不一样。婴儿确实大量死亡,老人也是如此。 但在1918年,死亡人数大增。但在1918年,巨大的高峰出现在中间。在1918年,死者的年龄图会像一个W。
这是一张图,讲述了一个完全悲剧的故事。即使在法国前线,哈维-库欣也认识到了这一悲剧,并称受害者 “双亡,因为他们死得如此年轻”。
仅在美军中,因流感而死亡的总人数就刚刚超过在越南战场上阵亡的美国人。军队中每六十七名士兵中就有一名死于流感及其并发症,几乎都是在9月中旬开始的十周内死亡的。
但流感当然不是只杀死军队中的人。在美国,它杀死的平民人数是军人的十五倍。而在年轻人中,还有另一个人群脱颖而出。在所有人群中,最容易感染流感的人,也是最容易死亡的人,就是孕妇。早在1557年,观察家们就将流感与孕妇的流产和死亡联系在一起。在对1918年流感大流行期间住院的孕妇进行的13项研究中,死亡率从23%到71%不等。在幸存下来的孕妇中,26%的孕妇失去了孩子。而且这些妇女最有可能已经有了其他孩子,因此,不知有多少孩子失去了母亲。
在科学中,最富有意义的词是 “有趣”。它意味着一些新的、令人费解的、有潜在意义的东西ignifica。韦尔奇曾请伯特-沃尔巴赫,这位波士顿大医院被称为 “布里格姆 “的杰出首席病理学家,来调查德文斯的病例。沃尔巴赫称这是 “我有过的最有趣的病理经验”。
这场大流行的流行病学很有趣。不寻常的症状也很有趣。而尸检--有些症状只有在尸检时才会显现出来--也很有趣。这种病毒造成的损害和它的流行病学呈现出一个深深的谜团。一个解释会到来,但不是几十年。
与此同时,这种流感,因为它毕竟只是流感,几乎没有一个内部器官没有受到影响。另一位杰出的病理学家指出,大脑出现了 “明显的高血症”--血液充斥大脑,可能是由于炎症反应失控--并补充说,“大脑的卷曲变平,脑组织明显干燥”。
其他人指出,病毒发炎或影响了心包--保护心脏的组织和液体囊--以及心肌本身。心脏也经常 “放松和松弛,与死于大叶性肺炎的患者死后几乎总是存在的坚实、收缩的左心室形成强烈对比”。
“肾脏的损害程度各不相同,但 “几乎每个病例都至少有一些损害”。肝脏有时也受到损害。肾上腺遭受 “坏死区、坦率的出血,偶尔还有脓肿……"。当不参与出血过程时,它们通常表现出相当的充血”。
沿着肋骨的肌肉被内部毒性过程和咳嗽的外部压力所撕裂,在许多其他肌肉中,病理学家注意到 “坏死 “或 “蜡质变性”。
甚至睾丸也出现了 “非常惊人的变化……几乎每一个病例都会遇到…… “很难理解为什么肌肉和睾丸会出现如此严重的毒性病变”
最后,是肺部。
医生们见过这样的肺部情况。但这些肺部并不是来自肺炎患者。只有一种已知的疾病--一种被称为肺鼠疫的毒性特别强的肺鼠疫,它能杀死大约90%的受害者--以这种疾病的方式将肺撕裂。战争中的武器也是如此。
一位军医总结说:“唯一可比较的发现是肺鼠疫和毒气急性死亡中所见到的那些。” 流感大流行70年后,埃德温-基尔本(Edwin Kilbourne),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流感,他证实了这一观察结果,他说,肺部的状况 “在其他病毒性呼吸道感染中是不寻常的,让人联想到吸入毒气后看到的病变”。
但原因不是毒气,也不是肺鼠疫。它只是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