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流感-历史上最致命的瘟疫的史诗故事(第十章)_风闻
微信公众号_战争机器-2020-07-30 14:55
第十章
当美国仍然保持中立的时候 ,威廉-韦尔奇,当时的美国国家科学院院长, 和他的同事们看着他们的欧洲同行 ,试图完善杀人装置。技术在战争中一直很重要,但这是第一场真正的科学战争,第一场与工程师和他们的能力相匹配的战争,不仅是大炮,而且是潜艇、飞机和坦克,第一场与化学家和生理学家的实验室相匹配的战争,设计或试图抵消最致命的毒气。技术和自然界一样,无论其效果如何加热,总是表现出中立的冰面。有些人甚至把战争本身看作是一个宏伟的实验室,在这个实验室里,不仅可以测试和改进硬科学,而且可以测试和改进人群行为的理论,生产资料的科学管理,以及被认为是新的公共关系科学的理论。
国家科学院本身是在南北战争期间建立的,为政府提供科学方面的建议,但它并不指导或协调战争技术的科学研究。没有一个美国机构这样做。1915年,天文学家乔治-黑尔开始敦促韦尔奇和国家科学院的其他人率先创建这样一个机构。他说服了他们,1916年4月,韦尔奇写信给威尔逊:“学院现在认为,在战争或准备战争的情况下,自愿提供帮助,并确保征召其成员参加我们能提供的任何服务,是它的朴素职责。”
威尔逊是霍普金斯学院的研究生,韦尔奇刚到那里时,立即邀请他、黑尔和其他几个人去白宫。在那里他们提议成立一个国家研究委员会,指导所有与战争有关的科学工作。但他们需要总统正式请求成立该委员会。威尔逊立即同意,尽管他坚持此举要保密。
他想要保密,因为任何战争的准备工作都会引发争论,而威尔逊正准备动用他所关心的所有政治资本来创建国防委员会,该委员会将为国家参战后,政府实际上接管经济资源的生产和分配制定计划。该委员会的成员由六位内阁部长组成,包括战争部长和海军部长,以及七位政府以外的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考虑到威尔逊强烈的基督教信仰,七人中有三人是犹太人。塞缪尔-冈普斯,美国劳工联合会的负责人,伯纳德-巴鲁克,金融家,以及朱利叶斯-罗森瓦尔德,西尔斯公司的负责人。几乎与此同时,威尔逊任命布兰迪斯为最高法院的法官。所有这些都标志着犹太人在政府中的第一次重要代表)。)
但威尔逊的默许已经足够了。韦尔奇、黑尔和其他人组成了他们的新组织,请来了几个领域中受人尊敬的科学家,科学家们要求其他同事进行特定的研究,研究与其他的研究相配合,研究在一起有潜在的应用。而医学,也成为了战争的武器。
当时美国科学医学已经形成了一种组织图。这个图当然不是任何形式意义上的存在,但它是真实存在的。
最高层坐着韦尔奇,他完全是个有影响力的人,能够改变他目光所及之处的人的生活,也能够点点头就把大笔的钱引导到一个机构。在美国科学界只有他拥有这样的权力,此后再没有人拥有这样的权力。
在他下面的阶梯上,是少数同时代的人,这些人曾在他身边为改变美国的医学而奋斗,他们有当之无愧的名声。也许维克多-沃恩作为机构的建设者排在他之后;他在密歇根创建了一个坚实的机构,并且是霍普金斯之外要求改革医学教育的一个最重要的声音。在外科领域,查尔斯和威廉-梅奥兄弟是强迫变革的巨人和无比重要的盟友。在实验室里,西奥博尔德-史密斯激发了人们的灵感。在公共卫生方面,赫尔曼-比格斯使纽约市卫生局可能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市政卫生部门,他刚刚接管了州卫生局,而在罗德岛的普罗维登斯,查尔斯-查平将最严谨的科学应用于公共卫生问题,并得出了彻底改变公共卫生实践的结论。而在美军中,外科医生威廉-戈尔加斯也已经在国际上享有盛誉,他继承和发扬了乔治-斯特恩伯格的传统。
国家研究委员会和国防委员会都有医学委员会,这些委员会由韦尔奇本人、戈尔加斯、沃恩和梅奥兄弟控制,他们五人都已经担任过美国医学会主席。但显眼的是鲁珀特-布鲁,他当时是平民外科医生,也是美国公共卫生局(USPHS)的负责人。韦尔奇和他的同事们非常怀疑他的能力和判断力,他们不仅阻止他在委员会中任职,甚至不允许他向委员会提名自己的代表。相反,他们挑选了一位他们信任的USPHS科学家。公共卫生服务机构的负责人如此不受重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从计划开始,这些人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战争中最大的杀手--不是战斗,而是流行病。纵观历史上的战争,死于疾病的士兵往往比死于战斗或伤痛的士兵更多。而流行病也经常从军队蔓延到平民百姓身上。
这不仅在古代是这样,在美国内战中也是如此,在美国内战中,每一个与战斗有关的死亡,就有两个人死于疾病(算上双方,有十万八千五百名士兵死于战斗或伤痛,而有三十七万三千名士兵死于疾病)。自从科学家们采用了细菌理论和现代公共卫生措施以来,即使在所打的战争中,死于疾病的士兵也比死于战斗的士兵多。在1899年至1902年英国与南非白人移民之间肆虐的布尔战争中,每发生一起与战斗有关的死亡,就有十名英军死于疾病。英国人还把近四分之一的布尔人关进了集中营,26370名妇女和儿童死在那里)。在1898年的西班牙-美国战争中,每有一名美国士兵在战斗中阵亡或因伤致死,就有6名美国士兵死于疾病--几乎都是死于伤寒。
尤其是西班牙-美国战争中的死亡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军队在几个月内从两万八千人扩充到二十七万五千人,国会为军队拨款五千万,但没有一个子儿给军医部门;结果,在奇卡莫加的六万士兵的营地里,没有一台显微镜。陆军外科医生斯特恩伯格将军也没有得到任何授权。工兵和一线军官直接拒绝了他关于危险的不卫生营地设计和供水的愤怒抗议。他们的固执导致了大约五千名美国年轻人的死亡。
其他疾病也可能同样危险。当百日咳、水痘和流行性腮腺炎等通常温和的疾病侵入 “处女 “人群,即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些疾病的人群时,它们往往会造成大量死亡--而年轻的成年人尤其容易受到伤害。例如,在1871年普法战争中,麻疹使40%的人在巴黎被围困期间患病,1911年美军爆发麻疹疫情,使5%的感染者死亡。
这些事实令韦尔奇、沃恩、高尔加斯等人深感忧虑。他们致力于确保军队能得到最好的医学科学。韦尔奇,六十七岁,身材矮小,肥胖,气喘吁吁,他穿上军装,把很多时间投入到军队的事务中去,并在高尔加斯的个人办公室里占了一张办公桌,只要在华盛顿,他就会使用这张办公桌。沃恩六十五岁,同样肥胖,有二百七十五磅,穿上军装,成了军队传染病司的司长。五十四岁的韦克斯纳穿上了军装。高尔加斯让他们都被任命为少校,这是当时允许的最高军衔(后来条例改变,他们都成了上校)。
他们不仅想到要照顾在战斗中受伤的士兵。他们想到的不仅仅是寻找从德国进口的洋地黄的来源(童子军在俄勒冈州收集了狐狸草,试验发现它能生产出合适的药物),也不仅仅是手术针(这些也都是进口的,所以他们在美国建立了一家工厂来生产),还不仅仅是发现对大量衣物进行消毒的最有效的方法(他们请查平来研究这个问题)。
他们想到了流行性疾病。
唯一一个对军医工作负主要责任的人是陆军的外科医生威廉-克劳福德-戈加斯。军队给他的权力不大--并不比斯特恩伯格多多少。但他是一个能够在面对不仅是善意的忽视,而且是来自上级的直接反对的情况下取得很大成就的人。
天生乐观开朗、虔诚的戈尔加斯,是一位同盟军军官的儿子,后来成为阿拉巴马大学的校长,戈尔加斯讽刺地学医是为了追求另一个目标:军事生涯。在他未能得到西点军校的任命后,这似乎是他进入军队的唯一途径,他不顾父亲的极力反对,还是接受了。他很快就完全适应了医学,他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 “医生 “而不是军衔,即使他升到了 “将军”。他热爱学习,每天留出固定的时间阅读,在小说、科学和古典文学中轮流关注。
高尔加斯的眼睛周围有一种独特的柔和,使他显得很温和,他几乎对待每一个与他接触的人都很有尊严。然而,他的外表和举止却掩盖了他的强度、决心、专注和偶尔的凶狠。在危机或障碍中,他在公共场合的平和使他成为平静的中心,那种平静和给别人以信心。但在私下里,在遇到上级的推诿,甚至是彻头彻尾的愚蠢之后,他就会猛摔抽屉,投掷水壶,冲出办公室,喃喃地威胁要辞职。
和斯特恩伯格一样,他早期的大部分职业生涯都是在西部的边疆岗位上度过的,尽管他也在贝尔维尤上过韦尔奇的课程。与斯特恩伯格不同的是,他没有亲自做任何重要的实验室研究。但他每一个人都一样顽强,每一个人都一样严谨。
有两次经历既体现了他的能力,也体现了他对工作的决心。第一次是在西班牙-美国战争后的哈瓦那。他不属于沃尔特-里德调查黄热病的团队。事实上,他们的工作并没有让他相信蚊子会携带这种疾病。尽管如此,他还是接到了在哈瓦那杀蚊子的任务。他成功地完成了这项任务--尽管他怀疑这项任务是否有用--好在1902年,那里的黄热病死亡人数降为零。而疟疾死亡人数下降了75%。(结果使他确信蚊子假说是正确的。)当他后来负责清除巴拿马运河沿线建筑工地上的黄热病时,取得了更重大的胜利。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上级拒绝了蚊子假说,只给了他最起码的资源,并试图破坏他的权威、他的努力和他个人,一度要求撤换他。他坚持了下来--并取得了成功--部分原因是他的智慧和对疾病提出的问题的洞察力,部分原因是他在官僚主义方面的操纵能力。在这个过程中,他还赢得了公共卫生和环境卫生方面的国际专家的声誉。
1914年,他成为军队的外科医生,并立即开始向国会议员和参议员们推销金钱和权力,以备国家开战。他不希望斯特恩伯格的西班牙-美国经验重演。他认为自己的工作已经完成,于是在1917年提交了辞呈,参加洛克菲勒赞助的国际卫生项目。美国参战后,他撤回了辞呈。
当时他六十三岁,白发苍苍,留着车把胡,而且很瘦--他小时候几乎是脆弱的,尽管他对食物的胃口可与韦尔奇媲美,但他仍然很瘦--他把与最好的人周旋作为自己的首要任务,同时模拟地试图把他和他们的影响注入到军队规划中。他的陆军部前辈们并没有就其几十个新营区的选址征求他的部门的意见,但陆军工程师们在训练营的实际设计中确实对医疗部门给予了密切关注。他们也希望不要重蹈1898年造成数千名士兵死亡的覆辙。
但只有在另外一个领域,陆军医疗部门甚至得到了陆军部领导的听证。那就是它的大规模的防治性病运动,这场运动得到了一个由进步人士组成的政治联盟(其中许多人相信完善世俗社会)和基督教道德家的大力支持。(同样的政治奇葩很快就会联合起来颁布禁酒令。)戈尔加斯的办公室认识到 “性道德家可以走到什么极端。如果不是在科学上不诚实的话,他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多么的不宽容,多么的奢侈,甚至是多么的不讲道理。” 但它也知道,军队中因病损失的工作日有三分之一是由性病造成的。这种损失军方是不会容忍的。
医务团告诉应征入伍的男子要自慰,而不是嫖妓。它制作了海报,上面写着 “吃药的士兵是个叛徒 “等口号。它每个月对士兵进行两次性病检查,要求任何被感染的男子指明与之发生性关系的人或建筑物,扣减患有性病的士兵或水兵的工资,并使他们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在最高政治领导层的支持下,军方以法律的形式禁止在任何基地的五英里范围内卖淫和卖酒,军方有七十个基地,有一万多士兵或水兵散布在全国各地。二十七个州的卫生委员会通过了允许拘留性病感染者的条例,“直到他们不再对社区构成危险”。80个红灯区被关闭。就连新奥尔良也不得不关闭其传奇的Storyville,在那里,卖淫是合法的,Buddy Bolden、Jelly Roll Morton、Louis Armstrong等人在妓院里发明了爵士乐。而新奥尔良市长马丁-贝曼也不是什么改革家,他领导的政治机器非常严密,简直被称为 “闭环”。
但是,如果高尔加斯有权力对性病采取决定性的行动,如果工程师们在设计供水时听从他的卫生专家的意见,军队在其他事情上就很少理会他。在他的背后只有科学,没有政治分量的科学的课题上,他甚至不能得到军队上级的听证。即使是美国研究人员研制出一种治疗坏疽病的抗毒素,戈加斯也无法说服他们资助在前线进行测试。于是,韦尔奇安排洛克菲勒研究所支付一个调查小组去欧洲的费用,并让英国军队在英国医院测试抗毒素。(它起了作用,虽然并不完美。)
那么,在许多方面,高尔加斯、韦尔奇、沃恩和他们的同事们是作为一个独立于军队的团队来运作的。但在流行病方面,他们不能独立运作,他们既不能独立运作,也不能单独运作,因为营地里住满了几十万--事实上,几百万的年轻人。
战争开始时,美国有十四万名医生。其中只有776人在陆军或海军中服役。
军队需要数以万计的医生,而且它立即需要他们。它对科学家也不例外。反正大多数人都会自愿参加 大多数人都想参加这场伟大的十字军东征。
韦尔奇和沃恩加入了军队,尽管他们的体重超标一百磅,而且超过了正规军的法定退休年龄,他们并不孤单。韦克斯纳在五十四岁时加入了。韦克斯纳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徒弟保罗-刘易斯、哈佛大学的米尔顿-罗森瑙、华盛顿大学的尤金-奥皮也加入了。全国各地的实验室科学家都在加入。
而为了避免科学家因志愿兵或被征召而零散流失,Flexner向韦尔奇建议,将整个洛克菲勒研究所并入军队。韦尔奇把这个想法带到了戈尔加斯那里,戈尔加斯的副手给韦克斯纳发来电报:“按照你的意愿安排。” 就这样,洛克菲勒研究所成了陆军第一辅助实验室。不会有第二号辅助实验室。穿着制服的人在实验室和医院的走廊上走着。一个陆军副官指挥着技术人员和看门人, 在他们中间维持军队的纪律, 并在约克大道上对他们进行列队训练。 午餐变成了 “混乱”。一个轮子上的移动医院单位,有楼房、病房、实验室、洗衣房和厨房,从六十四街到六十六街,被推到研究所的前院,治疗有难治性伤口的士兵。军士们向科学家们敬礼,他们--除了两个成为二等兵的加拿大人之外,都接受了军官军衔。
这不仅仅是为了让生活照常进行而进行的外观上的改变*。
*在越南战争期间,许多医生科学家加入公共卫生服务,以避免被征召。但他们的工作还是照常进行。他们被分配到国家卫生研究院,由于人才的涌入,该院度过了历史上最富有成效的几年。
在洛克菲勒,工作的方向被重新组织。几乎所有的研究都转向了与战争有关的东西,或者是教学。亚历克西斯-卡雷尔(Alexis Carrel)是1912年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他开创了外科手术中的肢体重接、器官移植以及组织培养的先河--他把鸡的部分心脏活了32年--他向数百名新近军事化的医生传授外科技术。其他人则教授细菌学。一位生物化学家研究毒气。另一位化学家探索如何从淀粉中获得更多的丙酮,这种丙酮既可以用来制造炸药,也可以用来加固覆盖飞机机翼的织物。佩顿-鲁斯(Peyton Rous)已经完成了后来--几十年后--为他赢得诺贝尔奖的工作,他将工作方向转向保存血液;他开发的方法至今仍在使用,导致1917年在前线建立了第一个血库。战争也消耗了执业医生的供应。高尔加斯、韦尔奇和沃恩已经为此制定了计划。1916年12月,他们已经通过国防委员会,要求各州医学协会对医生进行秘密评级。大约有一半的执业医师被判定为不胜任服务。因此,当美国真的参战时,军方首先对1914年、1915年和1916年医学院的每一个男毕业生进行了检查,正如沃恩所说,寻求 “这些班级中的佼佼者”。这将提供大约一万名医生。许多最好的医学院也将他们的大部分教员派往法国,在那里,学校作为一个完整的单位运作,为整个军事医院配备人员和非正式地借用他们的名字。
然而这些举动都无法开始满足需要。到停战协定签署时,有三万八千名医生将在军队中服役,其中至少有一半是四十五岁以下被认为适合服役的人。
军队,尤其是陆军,并没有就此止步。1917年4月,军队有五十八名牙医;1918年11月,军队有5654名牙医。而军队需要护士。
护士太少了。护理和医学一样,在19世纪末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它也变得科学化了。但护理学的变化所涉及的因素已经超出了纯科学的范畴,它们涉及地位、权力和妇女的角色。
护理学是少数几个给妇女机会和地位的领域之一,而且是她们控制的。当韦尔奇和他的同事们在革新美国医学时,简-德拉诺、拉维尼娅-多克--当韦尔奇让那里的医学生接触到新的现实时,她们两人都是贝尔维尤护理专业的学生--其他人也在对护理工作做同样的事情。但他们不是与自己专业中根深蒂固的老卫兵作战,而是与医生作战。(有时医生受到聪明且受过教育的护士的威胁,发动了一场虚拟的游击战;在一些医院里,医生用数字代替了药瓶上的标签,这样护士就不能对处方提出质疑。)
1912年,在成为外科医生之前,高尔加斯曾预料到,如果战争来临,军队将需要大量的护士,比可能提供的护士多得多。然而,他认为,并不是所有的护士都必须经过全面的训练。他想建立一支 “实用护士 “的队伍,他们缺乏 “研究生护士 “的教育和训练。其他人也在推进这个想法,但他们都是男性。管理护理工作的女性不会同意。简-德拉诺曾教过护理学,也曾领导过军队护士团。她既骄傲、聪明,又强硬、有魄力、专制,当时她刚刚离开军队,建立了红十字会护理项目,红十字会全权负责向军队提供护士,评估、招募,并经常分配他们。
她拒绝了戈尔加斯的计划,告诉她的同事们,这 “严重威胁到 “专业护理的地位,并警告说:“如果有这些与我们无关的妇女团体,由医生组织,由医生教授,在他们的指导下服务,我们的护理服务将毫无用处。” 她直截了当地告诉红十字会,“如果这个计划得以实施,我应该立即断绝与红十字会的联系……。州和地方委员会的每一个成员都会和我一起离开 “*。
*看来护士们需要保护自己的地位。1918年夏天,财政部通知战争部长,被俘虏的军队护士与士兵不同,在成为战俘期间无权领取工资。后来,愤怒的情绪迫使这一政策被推翻。
红十字会和军队向她投降。没有开始对护理助手进行培训。当美国参战时,它有98162名 “毕业护士”,这些女性的培训可能超过了许多--如果不是大多数--1910年之前接受培训的医生。战争吸走了护士,就像吸走了其他一切一样。1918年5月,大约有1.6万名护士在军队中服役。高尔加斯认为,仅军队就需要5万名护士。
在高尔加斯再次恳求红十字会 “执行已经制定的计划 “后,在得知作战医院的绝境后,德拉诺反悔了,支持高尔加斯,并试图说服她的同事们需要 “实用 “的护士。
她的专业同事们都回绝了他们。他们拒绝参与组织任何大型的这类助手的培训计划,只同意建立一所陆军护士学校。到1918年10月,这所新的护士学校没有培养出一个受过全面训练的护士。
广大护士职业对红十字会和美军这支处于战争状态的军队的胜利是非同寻常的。胜利者是女性,这就更不寻常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一胜利也反映了乔治-克里尔的公共信息委员会对真相的胜利,因为克里尔的宣传机器使公众无法了解对护士的需求有多么深刻。
与此同时,军方对医生和护士的需求只增不减。四百万美国人被武装起来,还有更多的人要来, 而戈尔加斯正计划建造三十万张医院床位。他所拥有的训练有素的医务人员的数量根本无法应付这一负荷。所以军方把越来越多的护士和医生 抽调到营地,船上,到法国, 直到它抽调了几乎所有最好的年轻医生。平民的医疗服务迅速恶化 留在平民生活中的医生大多不是不称职的年轻医生,就是年龄超过四十五岁的医生,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接受过旧式医学训练的。事实证明,护士的短缺将更加严重。事实上,这将证明是致命的,特别是在民间社会。
所有这些都给火药桶添了火种。还会有更多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