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待美国的正确方式:七擒孟获式教化,使之道义化、去蛮夷化_风闻
甲骨书院-以义理逻辑看世界,公众号同名2020-06-24 07:10
如何正确面对美国,是当前中国必须解决的大问题。一位盲目崇拜不对,一位叫打叫骂也不对。然而,中国面对美国的方式,似乎就是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摇摆。最近是摆向了叫打叫骂这一极,新闻联播这两周都是对其破口大骂。
倒不是说对美国不能叫打叫骂,该打的时候当然要打,而且要狠狠地打,该骂的时候要骂,而且要狠狠地骂。但是,一如一味盲目崇拜,一味地打骂,也不是对待美国的正确方式。
那么什么才是对对待美国的正确方式?其实很简单,就是中国自古以来面对蛮夷文化的方式,就是教化的方式,即“用夏变夷”的方式。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方式。

其实在1894年之前,中国一直将中国之外的文化视作蛮夷,即便1840年以来屡次败给以英国为首的西方列强,也是如此。现代人可能忽略晚清将西方视作蛮夷的基本事实,而一股脑地认为晚清政府是昏庸的,清朝的文化是落后的。
事实上,抛开军事上的失败,晚清时期对西方认知和处理方式是非常值得称道和学习的,尤其是在文化复兴、文化自信需求高涨的当下。
但是,现代在西方学术和西方思维的影响下,却认西方文化为先进,中国传统文化为落后,认为清廷将西方视作蛮夷,是盲目自大,是中国中心主义。事实上,在这一点上,不是清廷错了,而是现代人错了。现代中国人被西方文化洗脑了,或者说现代中国人被蛮夷化了。
晚清搞洋务运动,但是晚清人并不崇洋,崇洋媚外的出现,倒是辛亥革命以后的事,是民国时期的事。洋务运动的基本指导思想是“师夷长技以制夷”,“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但是,辛亥之后,却不敢称西方为蛮夷了,而改称西方为先进了。因此就不是“师夷长技以制夷”,而变成全盘夷化了,全盘西化实则是全盘夷化。
好在是,这种全盘夷化的思维,其鼓吹者仅仅在学术领域,在实践领域并未被接受。在此后的革命实践和经济实践中,中国所奉行的是“理论联系实际”,以中国实际为本位,而非外来的西方思想为本位。这种思想的代表就是以毛泽东为领袖的共产党。事实上,正是凭借这一点,共产党打败了国民党。
这样以来,从实践来看,中国依然在坚持“师夷长技以制夷”、“中体西用”。但是,学术领域的西化、蛮化就比较严重。这就导致了当前中国出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学术与实践背离。学术是西化的、夷化的,以西方为本位、中心,但是实践却是以中国实际、中国文化为本位。
也意味着中国当前急需解决的就是文化参照系的错位问题。应该恢复中国固有的文化参照系,这样才能真正理解中国实际,与中国实际相配套。而且,也只有采用中国文化参照系,才能真正理解世界,真正理解美国,看清美国文化的蛮夷本质,西方文化的蛮夷本质。因为从根本上看,中国文化要比西方文化精深地多,先进地多。
从大根大本上看,晚清人对中西文化的评判是正确的:西方的先进只是在器物上,尤其是在军事技术上,在文化上则是落后的蛮夷的。

之所以说,中国文化比其他任何文化先进,比现代的西方文化,根源在于,唯有中国文化意识到人是一个思考主体,人的本质在思考,并且提炼出高度抽象的义理、道义概念和心、性概念,义理和心性就构成了中国文化的核心,中国的社会治理以及后来的学术,也都是以义理、心性为何核心。而其他任何文化,包括现代西方文化,都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中国文化核心在儒家,儒家的核心在义理和心性。心是对思考活动的抽象,也是人类历史中最高程度的抽象,因为思考活动本身就是抽象的。既然人有会思考,会有思考活动,那么我们的古人就认为,应该有一个思考活动的总器官,发出所有的思考活动,这个器官就叫做心。即孟子说的:“心之官则思”。
儒家中的心是逻辑推导的结果,不仅是抽象的,而且是最高程度的抽象,因为是对思考活动的抽象。现代人所认为的抽象,只是对具体事物的抽象。义理、道义则是心在做思考时,在做判断和选择时,所依据的基本原则,这些都是天然的、内在于心的。因此,义理、道义也是心的基本属性,或者思考本身的基本属性。
所以,宋明理学说:“心即理”、“性即理”。人心和道义、义理是一个东西,心是思考功能,道义、义理是思考功能的属性。这也意味着,说心时,说思考时,是一定包含着道义、义理的,说道义理、道义时,也是一定包含着人心、思考的。
既然,人的本质在心性,在思考,在判断和选择,那么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充分遵循和发挥自己的本然心性,这就是《中庸》说的:“率性之谓道”、“诚者天之道”。
遵循和发挥自己的本然心性,维护自己的心性独立和心性自由,这是真正的独立和自由。心性独立就是思考的独立,独立的判断、选择和行动。
更精妙的是,人在发挥心性独立心性自由的同时,其行为一定是合乎义理、道义的,即合乎“仁、义、礼、智”的。这样就可以实现整个社会的良好秩序。这样实现了个人心性自由与社会良好秩序间的统一。两者是一回事。而不存在现代西方观念中的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间的对立。
正如《大学》所说: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心就是个人的心性独立和心性自由,治国、平天下是社会秩序,而且是整个人类范围内的社会秩序,两者是统一的。
要实现心性的独立和自由,即实现思考的独立和自由,最关键的就是认识心,即“正心”,这也是中国知识系统的核心,也是《大学》之要义。
进一步,需要明白几个辩题:心物之辩、道器之辩、体用之辩、义利之辩。这四大辩题实质说的是同一个东西,只是侧面不同。
心物之辩和要义在区分心物,然后让心摆脱物的桎梏和干扰,实现独立和自由。即实现思考的独立和自由,而不陷入迷信,即为某种外物所束缚。
心就是思考本身,物就是思考的结果。思考的结果,思考之后所下的判断。这样一切的判断、意见、观点,都是物,一切的知识体系、宗教信仰体系、制度体系,都是属于物的范畴,当然具体的物理的物更是物。
也就是说,在心物之辩中,物的核心范畴是抽象的,而非具象的。这一点现代人比较难以理解。在近代西方哲学中,有所谓的唯心、唯物的概念,然后他们以此为标准,将中国的儒家归为唯心一类。其实,无论唯心,还是唯物,在心物之辩的参照系内,都是物。西方哲学,乃至整个西方文明实际上并没有发展出儒家式的独立的心的概念,有物而无心。
所以,将西方哲学的“唯心主义”用汉字“唯心”来翻译,就是一个巨大的翻译错误。显然,最初的翻译者对中国的儒家并没有真正地理解。其实,现代汉语中还存在类似的很多错误的翻译,为真正理解中西文化带来巨大的误导。这些翻译并不是中国人做的,而是明治维新时期的日本学者,辛亥之后经由中国的日本留学生大量引入中国。
《周易》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个“形而上”所指的就是心,“形而下”所指的就是物。“形而上”、“形而下”象“唯心”、“唯物”一样,也错误的翻译。西方哲学中压根就是没有心,没有道,也没有“形而上”,而只有物、器,只有“形而下”。
心是就思考功能上说,道是就超越性上来说,两者是同一个东西。因为心是绝对抽象的,因为也具备绝对超越性,即心的独立和自由是绝对的、无条件的,不受任何外物的干扰和牵绊。器的含义则是固定,思考的结果就是固定,心则是无限灵活的。
“体用之辩”是从主体性来说,心具备主体性,物只具备有用性,心是活的、主动的,用是死的、被动的。
“义利之辩”是从判断和选择标准,以及目的性上来说。义是判断和选择的标准,也是心的目的,利是则是有用性、工具性。作为心之目的,义绝对凌驾在利之上。对个人而言,应该努力捍卫作为心之目的的义,甚至不惜生命的代价,义的重要性高于生命。因此孔孟说:“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总之,中国文化在儒家,儒家文化在心、道、义、体。心物不二,但以心为本位;道器不二,但以道为本位;体用不二,但以体为本位;义利不二,但以义为本位。

西方文明从未达到心、道、义、体的高度,也从未有过此类的概念。如果用这四大辩题的标准,西方文明,包括的所谓的现代文明,是有物而无心,有器而无道,有利而无义,有用而无体。
这样,西方文明也就是以器物为本位的器物文明,宗教是器物,包括其神和宗教制度,现代文明中民主制度和科学,也是器物。尽管,现代文明推翻了上帝,但是,其迷信外物的实质并没有改变,只是迷信的对象发生了变化。
也正是以这四大辩题为参照系,判断西方文明,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器物文明,都是基于对器物的信仰、迷信。因此,西方文明也是蛮夷。蛮夷与华夏的区分标准就是:心、道、义、体。蛮夷文化无心、无道、无义、无体。
对待蛮夷,基本方式就教化,即让其心性化、道义化,也是华夏化、中国化。提升其思维水平,能够达到心性独立和心性自由。
由于中国早就认识到,蛮夷往往“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同时“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中国和蛮夷之间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只是,夷狄入中国是进步,中国入夷狄。因此孟子说:“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
这样,教化蛮夷就成为历史中国的基本外交策略,只有对夷狄进行成功地教化,让夷狄心性化、道义化、道德化,才能彻底消除蛮夷,消除蛮夷对华夏的威胁,建立天下和平秩序。
《大学》八条目中,“治国”之后是“平天下”,其主要内涵就是教化蛮夷,用夏变夷。
这样武力至于蛮夷而言,就是一种教化手段,并非穷兵窦武。诸葛亮七擒孟获,是以武力教化蛮夷的典范。
美国文化也是有利无义,有物无心,有器无道,有用无体,是标准的蛮夷,无论其科技多发达,经济多强大,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因此,中国对美国的正确方式,就是诸葛亮对待孟获的方式。在武力打击美国的同时,要教化之,使之象孟获一样,对中国心服,同时自愿去进行去蛮夷化,进行心性化、道义化。这样才能釜底抽薪地消除美国和西方对中国的威胁。
事实上,就整体历史进行看,美国是最后的蛮夷。美国去蛮夷化之后,世界再无蛮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