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为<这就是中国>第57期：这就是民主》最后西方民主的优点问题的讨论_风闻

文章原文https://www.guancha.cn/ZhangWeiWei/2020_06_07_553188.shtml

看文章讲西方民主的优点是小规模自治，然后讲乡村治理、工厂自治经验要学习西方这个经验，但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没有点透。

第一层，为什么这种西方式基层自治小团体规模一大就要解体呢？

这一点陈平老师应该清楚，正如市场分工受市场规模限制，社会分工同样受社会规模限制，人越少、社会结构越扁平，这本来是个废话。而按照西方这种民主文化，随着社群发展，只能依靠在社群里再建社群，形成一个小团体的嵌套结构（这个小团体的嵌套结构就是所谓的现代公民社会）。而这就产生了矛盾：1. 小团体文化本来是说只需要小团体自己内部团结一致，而一致对外，而嵌套结构使得在更高一级的社群里无法实现像最底层的小团体一样内部团结，因为构成更高一级的社群的小团体彼此独立。 2. 正如任何学IT技术、组织管理的人所了解的基本常识，嵌套结构，带来极高的沟通成本，很多事情事实上永远无法达成一致，因为支付不起深层嵌套结构的沟通成本，所以交易无法达成。

那么官僚系统是什么，官僚系统实际上是为复杂的社会结构提供扁平化治理。（顺带说一句，中国的官僚制度和印刷术对西方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社会的形成和发展起到的不可替代的作用被严重无视了！实际上战国后期的法家变革是真正影响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变革，现比之下，被西儒吹上天的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的意义主要局限在日耳曼天主教地区）但官员是人，官僚系统也是社群。那么阻止官僚系统发挥作用就有两个问题：1. 

如果官僚系统不直接对整个社会负责，因而缺乏治理意愿。2. 这个社群也形成深层嵌套结构，那么治理功能就会瘫痪，这时需要进行系统组织的大规模重构。

第二层，**为什么要在中国应用这种西方小团体文化？****为了让治理更加高效，好像反了吧？**让我们不妨先顺着这个思路进行思考，既然要搞小团体自治，那么如何做呢？

1.是否可以直接放手不管让某个社群形成自发的自治？

答案恐怕是不行的，因为自然条件下就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只会造成黑社会、邪教在基层肆意横行（那时富人和穷人确实都去同一个教堂了）。从农村选举可以看出。

2. 那么政府就需要进行积极干预，将帮会和邪教势力清除，这样就可以吗？

显然仍不可以，由于这不是官僚系统内部的人事活动，无法受到官僚系统的监督和管理，一个是政府干预过程中官绅勾结、权钱交易；一个是豪绅直接贿选；还有一个隐形的限制是，治理需要精力时间和经费，这是对劳动阶层逆向淘汰。

3. 那么可选项就不多了，需要进一步的放入官僚体系进行监督、发工资聘请专门有志向、精力和时间的人帮助进行社群管理。

而这是什么？这是官僚系统的毛细血管化，就是寻找在官僚系统和民间的过渡部分，到这一步其实就和西式民主没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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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层，问题说到这一步还没有说透，因为中国的官僚系统不是单纯的官僚系统 ，如果只是单纯的官僚系统，就无法克服官僚系统的固有问题而发挥治理作用。实际上中国是将骨干的党组织融入到了官僚系统中，所以在在革命战争时期，党组织在基层治理上是发挥很大作用的，而在建国后基层空心了，因为骨干力量不得形成新的官僚系统来运行整个国家，而作为代价，党组织也深受官僚主义困扰，这也是深深困扰毛主席的问题。但正如强大的国家力量受无能的领导人拖累而伟大的领导人最终为国力所限，中国最终没能夺到社会主义阵营的领导地位，而一届又一届无能的苏联领导人带着社会主义阵营走向失败，中国只能跳船止损，而随着改革开放西方各种思潮在中国重新开始泛滥，很长一段时间中国党组织在基层治理中如何发挥作用无人关心，大家考虑的是如何票选、如何通过小团体嵌套来构建一个西方式民主社会这种愚昧而滑稽的问题，这种影响一直残留到现在：**先进高效的扁平化社会治理被称之为专制，而愚蠢透顶的小团体嵌套结构被称之为民主！**而实际上西方自从“完全民主化”以来，全靠文官系统进行支撑！ 说到这里，其实这篇文章的主持人最后问的是一个伪命题，为什么一定要从西方“民主化”找出个优点来，难道找不出优点对不起自己信仰多年的“民主化”吗？

在我看来，中国已经引进了西方分析科学的研究方法，和苏联列宁式政党的组织形式，不需强行要在社会文化方面照葫芦画瓢、异想天开！正如西方引进的也是印刷术和文官系统，而不是礼义道德、儒家文化。

现在的问题就是重新考虑党组织功能调整和官僚系统的毛细血管化配合在一起进行基层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