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两会之际： 窥探光影交织中的中国改革之路 _风闻

一个真正的爱国者，在不吝啬任何赞美之词洋溢他的伟大祖国所取得的伟大成就的同时，勇于看到祖国发展背后的问题，并为其更好发展尽一份力。这就好比我很不喜欢学充满屈辱的近代史，但我明白，只有真正读透每一个点，才能读懂后来的每一滴泪。

——前言

40多年，我们做出了一个改变全中国人命运的决定。今天，我尝试着重新审视，窥探一直穿梭在光影交织中的，充满着艰险的中国改革之路。

中国改革的初心与目标，专业的角度来说是局部调整生产关系以适应生产力发展，现实一点来说就是为了人民群众更加美好的生活。在实际操作中，我们的改革主要依赖于改革者的魄力，虽然存在问题，但是是现实决定的。如何深化改革、哪里还需要改革、我们做出了哪些改革？我尝试回答了一下这些问题。

客观地看，中国目前的整个体制是适应生产力的发展的，这一点得到了实践证明。在实际操作中，细微领域内存在漏洞与不足，这也是不可否认的，我们要做的仅仅是打补丁而已，而非推倒重建，这是根本的认识。中国是绝对不能全盘西化的，所有鼓吹“资产阶级自由化”“宪政”“直选民主”的人，不是极度无知，就是心怀祸水。

总结一句，中国从来不存在“民主化”的进程，我们只有推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不断完善的进程。兔子学会了抓老鼠，毫无用处。

从根本上来讲，我觉得改革包括政治体制改革、完善政府权力运行的体制机制，都是为了巩固党与政府人民性的。当然，首先要明确的是，**党性与人民性本来就是高度一致的。**我们所做的，就是在制度层面依靠体制的力量巩固我们的意识形态。事实证明，单纯的意识形态动力或者制度动力都是不足的，西方设计的所谓民主制度在广泛而深刻的实践中可以看出根本上是无法实现真正的人民民主的，除开经济结构的问题，即缺乏了意识形态的动力。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要实现治理能力与治理体系现代化，**一方面绝不能放弃党的领导尤其是意识形态层面的领导，另一方要补齐制度设计层面的短板。**当然，制度设计层面要探索出根本不同于西方的中国特色顶层设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我们到底面临着什么问题？

·政府与人大两院某种程度上界限不清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问题？其实答案很简单，是党领导一切制度下面“党政不分”所造成的。但注意问题出在党政关系上面，**绝非党领导一切的问题，**在改革开放以前，我国的党政关系事实上出现了“以党代政”等不合理的现象。值得庆幸的是，我国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并在长期以来加以完善、修正。在尝试“党政分离”并发现不可行之后，中国探索出了一条新型的“以党领政”道路，并在实践上有所发展。如何继续在确保党的领导尤其是意识形态的领导之下，继续推动政府与一委两院划清界限，同时使权利运行在阳光底下，成为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如何防止在监察权逐步扩大的同时出现“制衡”局面？

事实上，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监察权利的扩大还造成了另一个非常现实也更加严重的问题，即监察出“不作为”的情况。很多学者与高层领导认为，“不作为”的危害比“乱作为”更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尝试把“不作为”也纳入了监察范围之中，可是“不作为”相较于别的违法犯罪行为更难界定、更难追责，现实中的效果并不是特别理想。如何缓解这种情况？我觉得在制度难以继续优化的时候，需要发挥意识形态的作用。

**防止中国出现西方腐败混乱的两党攻讦、三权互怼情况出现，坚持党的领导是根本之策。**但在这之上又产生了很多新的问题，比如党内的山头主义、派系主义；权力集中所带来的腐败问题等等。讲到党内的派系问题，我们认为更多像是马克思主义理解问题，这一点在改革开放初期尤为明显，与西方不同党派之间竞争实质是不同利益的派系的斗争有着本质的区别。庆幸的是，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完善，人们对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补充马克思主义有了足够的信心。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某些以系统、学院、国企、地方为单位的“派系”（参考《人民的名义》）仍然存在，这时，坚定不移的支持“两个维护”就显得至关重要。**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大党，党内的团结一致对于整个中国经济社会政治的健康发展至关重要。**防止制衡局面，保持全党的稳定与团结是基础的。而中国地方的干部交换制度，也是一个很好的防治地方主义的实践。如何进一步促进全党的团结与一致，保持意识形态的高度统一是关键。

·人大代表作用需要进一步凸显，制度需要进一步完善

今年我很高兴地看到两会代表提出了大量切切实实为老百姓利益着想的议案，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人大代表在我国政治进程中的权重似乎是不够的，也存在着一些问题。

国外经常批评中国的一点就是中国的人大里面有许多富豪，比如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马化腾（他今年腰痛，没来）。本来在以前大家对此无可厚非，但随着前阵子马云在B站公益演讲翻车、后浪宣传片惹争议，我们似乎看到在市场经济进一步发育的今天，再次掀起了一波对于中国阶层问题的反思。很明显的可以看出，随着中国中产阶级进一步扩大，意识形态建设进一步加强，回归经典马克思主义的声音再次形成浪潮。底层劳动人民、中产阶级不再像早年那样盲目的崇拜富人、资本家，而是重新用一种怀疑甚至否定的眼光看待问题。在这新一轮“无产阶级化“的浪潮中，执政集团该如何应对？毫无疑问，市场经济下，尤其是国民经济建设处于转型期的中国，面临很大的经济下行压力，我们是需要资本的。事实上，这一次浪潮与转型市场经济之际、改革开放初期等的社会浪潮有稍许不同。现在经历了四十多年的发展，人民群众，包括广大的无产阶级是充分肯定了市场经济的作用的，但今日的浪潮似乎说明市场经济下所产生的生产关系、剥削、贫富差距、阶层差异已经接近一个把马克思主义奉为经典的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尤其是广大无产阶级所能容忍的极限，人民群众急需党和政府在劳动权益保护、阶层流动、社会公平之间做出直接改变，这直接关系到党的合法性问题。

在我看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一大办法就是在法律层面规定普通工人、农民等无产阶级位于各级人大，尤其是全国人大、省级人大中的比例，并且应该是多数，具体比例可以由专家研判制定。网上可以查到的资料是十二届全国人大中农民有13.42%，这个比例似乎不太够。我不反对资本家（企业家、商人）进入人大，这是中国政治文明进步也是中国适应生产关系发展的表现。但若其长期霸占人大席位甚至乎将人大席位变成了权钱交易的东西（商人社会地位的象征），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似乎也引发了不少担忧。依我所见，中国人大制度相当大的一个优势就是除了常委会外的人大是不脱产的，有利于其密切联系群众。继续扩大这个优势，好处是相当的大。

在传统意识形态与现实的影响下，人民群众对于资本家在人大（议会）中能否真正代表无产者的利益，是持怀疑甚至否定态度的，这一点在东西方都是这样。

除此之外**，若是能够发动人大代表跟进政府重大决策、案件审理、违法违纪行为追责等事项之中并通过人大代表依法向社会公开，并使之制度化、程序化，无疑在增加政府行政透明度的同时可以借助人大的力量增加政府公信力**。当然，如何避免这种制度演变成政治斗争、政治保护的工具，又是一个新的问题。

许某某事件，无论事实如何，如果有人大代表跟进，无疑对相关方面的质疑声音会少很多。

·国有企业所面临的市场化与社会性相冲突的问题

中国的基本经济制度包括“以国有经济为主导”，这基本上已经成为了一个常识。事实上，国企某种程度上似乎存在着与市场经济不兼容情况。企业在市场经济中以盈利为目的，其实是一个不断集中财富的过程。而中国的国有企业却承担了大量非营利性项目，比如通信、高铁、桥梁建设、航空航天。许多社会性建设根本无法盈利，或者说风险大、盈利时间长，全靠国家财政撑着，无非为了给人民群众更好的生活，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人均GDP不是特别好，但是基建做的世界闻名，比许多欧美国家还好。国有企业服务社会的性质——我称之为“社会性”——却成为了国企不适应市场经济的一点。**国企在运作过程中，多数不以盈利为导向，其无法在兼顾非营利性的同时，利用利益杠杆自我改进生产经营活动，必须要借助外在动力。**同时，因为某些原因，保留了部分以前的缺点——效率慢、“铁饭碗”、裙带关系充斥的人才引进、贪污腐败严重等等。更有传言称，某些国企实际掌控者甚至恶意亏损以寻求政策扶植（郑永年《大趋势——中国下一步》，咱也不知道真假）。所以，如何在不改变国企社会性的情况下引导其不断完善优化自己，成为了中国改革进程中的一大难题。

国企改革，如果单纯从制度层面来讲是非常容易的，设计或者照搬一个现代企业的制度放进国企，对于我国领导层来说毫无问题。但是关键在于，**如何解决改革与后续执行中的“源动力”问题？**在私营经济成分中，利益（资本）杠杆是源动力。如何发展出类似的“源动力”？在现阶段与之前的国企改革中，股份制是一种尝试。或者引进更大程度的内部竞争机制（以建设成果、作用时效为指标而非利润）也未尝不可。

在全球化的时代，中国国企在“走出去”的过程中，没有必要保留这么大的“社会性”嘛。虽然有一带一路建设、国家援助计划的需要，但是在当地实现共同富裕、共同盈利、共同发展是完全可行的。虽然我们不需要像西方那么吸血、那么附带地缘条件，但至少不必国家财政付出太多。事实上，大规模利用国企进行国际援助引起的争议从未平息过。

在作者看来，中国早期的国有企业，尤其是计划经济时期的国企，根本上不同于西方近代资本主义发展意义上的企业。国企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配套计划经济的产物，更像是社会主义某种意义上的“工具”，承担了大量社会建设的任务，也是国家培育干部尤其是顶尖精英的“实践学院”。在市场经济发育不断完善的今天，**国企已经在自我革新的进程中加入越来越多符合现阶段生产力发展、现阶段意识形态的积极元素。**邓小平爷爷曾表示，东欧剧变的直接原因很大程度是因为政府没有发展好经济。在中国目前逐步面临贸易打压、金融冲击、中等收入陷阱、经济结构陷阱、世界经济萧条动荡等一系列复杂的国内外经济“风景“之时，如何发展好、稳固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成为了中国共产党与中国政府治理能力与治理体现现代化成果的一次大考。经历了疫情的冲击，中国社会整体对于党和国家的信心已经到达了新一轮的高峰。我们有信心，但是问题是如何从理论到实践，一步一步深化改革，有了魄力，有了雄心，我们要怎么去做？受学识、阅历所限，我本人所能提的建议就是：多下基层乡里、多进群众家里。好好听听基层干部、普通老百姓的声音，切切实实把基层治理的困境解决了，稳稳当当把老百姓的问题解决好了，什么问题、困难、阻力，都迎刃而解了。

·市场化在部分领域出现问题，我们该如何继续往下走？

**毫无疑问，市场经济对于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是不可比拟、不可替代、不可否认的。**问题在于，任何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市场经济退潮论”“民营经济已经完成使命论”无疑是不科学、不理智的，但客观上确实反映了部分民众、专家、学者对于市场化下面所带来的问题存在不满。但市场化带来的问题，究竟是政府的问题、企业的问题、经济的问题，还是像某些人说的那样，“市场经济发育不完全”的问题？如果我们具体来看，媒体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中国的媒体大概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检察日报》为代表的传统媒体，另一种是以今日头条、QQ看点、百度百家号、抖音为代表的营销号运营。对于今天的中国人来说，终日接触后者的不在少数。从传统道德的角度来说，在媒体面临庞大的资本利润诱惑之时，标题党、假新闻、断章取义就自然出现了。许多传统媒体人，包括业界与学界的，例如中国传媒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青报》的一些专家学者或者资深工作者，都对这些新媒体的乱像深恶痛绝，多次撰文批判，当然，这也引起了传媒界的一些争论，这里就不多赘述。从意识形态工作的角度来说，中国社科院教授朱继东在他的书《新时代党的意识形态思想研究》之中，就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新媒体沦为了分化中国意识形态、鼓吹资产阶级自由化、散播不当反动言论的平台。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新媒体的都存在很多问题。确实，也有人反思媒体自由化的政策。

**客观的来讲，作风优良、立场正确坚定的新媒体，如观察者网、澎湃新闻等，在发挥舆论监督作用、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的发展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推动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同样，立场模糊、不负责任的新媒体，包括一贯被人厌恶的营销号（事实是，还有许多人盲目相信），不但拉低了民众所接触的信息质量，还传播假消息，断章取义、歪曲抹黑政府、艺人、企业等，严重破坏了中国的舆论生态。举个例子，《外国人永久居留条例》争议，本来是依正常程序，完成民主决策、民主协商的正常经常，本身内容也没有特别大的问题。可是在营销号的煽动下，这个问题被极度扭曲化，引起了舆论场的动荡、割裂与对立，甚至延伸到攻击党和政府的层面。这绝不是正常的政治生态所应呈现的。新媒体在这个意义上只会成为民粹主义的扩音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反民主的（就好比之前抨击蔡某某艺人的网友被网络暴力一样）。历史的经验与教训告诉我们，如果这种态势持续下去，终究会形成西方那种混乱、相互攻讦、为资本服务、奴役人民的“无政府”媒体状态。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进程中，会对我们整个国家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当然要治理，这也形成了一种广泛的共识（事实上，十八大、十九大以来，中央已经有许多行动了）。问题是谁来治理？怎么治理？以前包括现在来看政府都是治理主体，也比较有效果。但是随着人民群众逐渐意识到舆论监督的重要性，政府主导客观上会不会遭到质疑？会不会破坏舆论监督的地位作用？我相信老百姓可能都有这样的疑惑。《人民日报》曾刊文称，“微词总比危机好。”如果是营销号故意煽动对立或者歪曲政府的某些行为，即使完全是营销号的责任，政府直接处理，**会不会起到反作用？**这些都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事实上，这是中国大多数改革进程所面临的同样矛盾。在因素所构建的畸形舆论生态中，政府改革的初心、目的、方法都遭到了尤其是部分地方政府公信力不足的局限。**在这种情势下，除了利用中央政府的公信力改革治理，放权更多给社会成为了一种可行之策。举个例子，在中国反腐与推进依法治国的进程中，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可行性的实践验证。国家（中央）通过反腐重新凝聚社会力量与再增强公信力，再利用这些社会舆论、力量的支持进一步深化反腐斗争，形成了政府与社会力量之间的良性互动，在改革层面，这对于破除既得利益格局有重大意义。插一句题外话，西方社会事实上也有类似的循坏，不过是恶性的，政府公信力不断下降，再加上媒体煽风点火，问题那可是越来越大。

讲回媒体监督的问题。这实际上是一个对于监察者的监督的问题，这自然可以交给民众。国家可以通过持续的、缓慢的、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公众产生对于不良媒体的辨识能力与抵制能力，客观上通过某种途径形成“他乱发就挣不到钱”的局面，通过资本杠杠的作用从根本上遏制不良媒体的运营与产生。

同时，我们应该注意在市场经济运营的今天，通过各种途径逐步扩大官媒的影响力，这也是一个意识形态火炬传递的问题，我之前专门写过这个问题。

话说回来，说句心里话，新媒体就应该向观察者网学习。

写了这么多，最后写下中国共产党人的一句老话：

无私者，无畏。

一心致力于社会主义建设的人，没什么好怕的；一心为百姓为国家的人，没什么好怕的；一心为山河无恙人民安康的人，没什么好怕的。

会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无非就是躲在暗处的蛀虫与心怀恶意的蛇蝎罢了。

受作者学识见识所限，个人观点难免有错漏、不现实之处，欢迎各位指正指教。同时，受篇幅所限，作者仅仅选取某几个角度，中国改革之复杂、之大，之艰巨，远远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