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方日记粉丝商榷：论权力、作家的自由、科学与人文精神及其他_风闻

lion老师 趣品文化 

按：以下是方方日记的一位支持者在我一篇文章下边的留言，和我专门撰写此文所做的逐一回应。应当承认，这位方粉并非我一贯坚决批判的满嘴喷粪的脑残粉，而是一位有他的思考能力和立场的“自以为是”的普通人。说他“自以为是”，并非贬义。几乎所有人在发言的时候都“自以为是”，包括笔者自己。说他是普通人，是强调无论是他，还是比他名气更大的“专家教授”们，包括笔者自己，都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以为自己是真理独家的占有者。 

01. 

方粉：“文学，如果不能成为当代社会的呼吸，不敢传达那个社会的痛苦与恐惧，不能对威胁着道德和社会的危险及时发出警告——这样的文学是不配成为文学的。——亚历山大 · 索尔仁尼琴 ” 

辩驳回应：

文学或其他社会、人文学科，都应该成为社会的呼吸，但文学家怎样做才能更好地担当社会呼吸的功能？是需要进一步思考和辨析的：文学固然应当传达社会的痛苦和恐惧，对威胁道德和社会的危险及时发出警告；但它不能把社会的痛苦与恐惧人为地无限放大，更不能无端地对所谓“威胁着道德和社会的危险”发出危言耸听的警告。就方方而言，它所传达的社会的痛苦和恐惧是否被方方人为放大了？它发出的警告是否是耸人听闻？我人为是后者，它既无文学的格式和表达之美，也不具备文学的精神之魂，它几乎就不配称作文学，只是一位自以为是的认知出现偏差的老太太的情绪发泄的一堆堆散乱的文字而已。

关于索氏：1）索氏访问台湾时，李敖有过相对客观的评价，在肯定了他的文学成就后李敖说：“为了反共他可以不讲手段和原则，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联合，甚至极右的法西斯政权他都可以联合，他都可以为他们捧场。他认为凡是反共的政权都是可以联合的政权，这种认识是极其幼稚和荒谬的。”2）流亡美国后，索氏受到美国参议院的特别欢迎，曾经授予他美国荣誉公民称号，但定居美国以后他同样对美国的自由民主进行强烈的抨击。因而美国政界对这个人后来非常不满，他在大量演讲中不认为西方民主具有普世价值。为此，当年基辛格特意提醒总统卡特，不要接见这个人。3）在苏联亡党亡国之后，这位以写《古拉格群岛》闻名世界，全盘否定斯大林诋毁过列宁的作家，在反思自己全盘否定斯大林、全面反对苏联政府的做法时，他说了一句传遍世界的话，他说：“我的所作所为，对不住苏联和苏联人民，我的作品害了我的俄罗斯祖国。”

02. 

方粉：“地球自从有人类以来，它的发展、进化史已经证明，对人类社会危害最大的就是不受制约的权力（历史上那些不该发生的战争就是左证），其次才是自然灾害和无知。“ 

**辩驳回应：**这句话是迂腐书生们造出来的典型的、彻头彻尾、似是而非、自以为高明和深刻无比、实则很浅陋的鸡汤名言。 

首先，固然，不受制约的权力会造成诸如战争等对人类非常大的危害，如两次世界大战。但一战时西班牙流感（准确的应该叫美国流感，因为是到欧洲参战的美国大兵们从美洲带到欧洲进而传遍全世界的）在约6个月内夺去2千5百万到4千万人的生命，比持续了52个月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还多。此次流感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提早结束的原因之一，因为各国都已没有额外的兵力作战。 

其次，美国滥用缺乏约束的权力，二战之后先后发动韩战、越战、海湾战争、南斯拉夫战争、阿富汗战争……然而，这次疫情对美国造成的人员死亡和经济损失，其严重程度已经超过了以上历次战争，且远未见底。 

再次，从来不存在绝对不受制约的权力，即便没有人的制约，也有天（人心向背、自然规律、社会规律和历史规律）的制约：桀纣纵权恣性，夏商亡国；王莽、杨广任性，政权瓦解。如果略懂中国历史，就知道帝权和相权之争，哪一个皇帝是想干嘛就干嘛并能一直任性下去的？即如今天，无论是我们国家，还是牛逼如美帝川皇，谁的权力不受制约？我们的宪法和集体领导制度的设计仅是摆设吗？此外，在诸如战争等非常时期，权力的边界范围要比正常时期扩张许多，则必有战争正义的一方权力范围也随之扩大，才能战胜战争非正义的一方。总之，对权力的制约是必要的，但不加分析地要求不加区分地制约权力，实乃迂腐之见，因为这种见解是基于一种教条和迷信而非客观现实的基础之上——不懂这一点，就看不懂为何中国在更艰难的情况下能以相对西方更小的代价控制住疫情。

03. 

方粉：以史为镜，自古统治者从没有向他的人民承认过错误，道过歉。 

辩驳回应：如果能看懂，去二十四史找无数的“罪己诏”（古代帝王在朝廷出现问题、国家遭受天灾、政权处于安危时，自省或检讨自己过失、过错发出的一种口谕或文书）看不难。在西方，我的确没见到统治者向他的人民承认错误和道歉的文化。 

04. 

方粉：“就灾难来看，纵观这次病毒给整个人类带来的危害，无不说明了人类统治者的无知与傲慢，自大与自负，所以作为无辜受害的各国人民，有必要向统治者们发出抗议与追责；政治家在思想认知，治国理念上，必须要本着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专业的事应有专业的人去做，方能体现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 

**辩驳回应：**这段话，用于指斥美帝等西方国家统治者，再合适不过：川皇一会儿说新冠是大号流感，它会像奇迹一样消失，一会儿摇身一变成为疫情和医疗专家，干起推销药物和治疗方法的行当；还有，几乎所有西方统治者一开始都反对人民戴口罩……无知傲慢不？自大自负不？反观中国，如果不是“本着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专业的事应有专业的人去做“所体现出的”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何以在较短时间内以相对较小的代价控制住了疫情？ 

05. 

方粉：灾难本身是不能歌颂的，那歌颂只是政治家的政治官方需要，要做一个独立思考的人，何况那些歌颂的主流媒体有300多家了，人民需要了解的是武汉疫情中的老百姓情况，方方只是略微的写了一部分，何错之有? 

辩驳回应： 

首先，灾难本身是不能歌颂的，也没有人去歌颂灾难本身，你见到哪个人在歌颂灾难本身了请举例？哪个政治家处于政治官方的需要，要求去歌颂灾难本身了？但是，但是，但是，人民在抗击灾难的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勇敢和智慧，是可以而且理当大大方方地去歌颂的，非此，何以鼓舞士气战胜灾难？灾难面前，作家只能去卖惨和吃人血馒头吗？英法百年战争是法国人民的灾难，于是有歌颂圣女贞德的文字和故事出现；法俄战争，拿破仑兵临城下，托尔斯泰在写这段历史的时候，有没有歌颂战争正义一方的俄罗斯民族的勇敢与顽强、高尚与智慧？去看《战争与和平》。托尔斯泰无论在哪方面，都是比索氏影响力更大和更伟大的世界级作家。要做一个独立思考的人，不要被那些似是而非的公知言论忽悠瘸了！ 

其次，方方可以写武汉疫情中老百姓的真实情况，300多家媒体也可以写而且已经写了。人们对方方的指责，难道不是集中在它那些诸如“满地手机”和她对援助武汉的护士提前宣布死亡的虚假描述之中吗？那“我的朋友说，我的朋友电话说，我的朋友告诉我……”的不加核实的道听途说的写作套路，能让读者从她的日记中了解到武汉老百姓的真实情况吗？何厝之有还不够明白么？装睡的人叫不醒，糊涂蛋永远不会明白。

 06.

方粉：那是一个作家的自由（我手写我心），作家有本着：不唯书，不唯上，只为实的精神，去履行他她们的使命；那些反对者们，我就想问问，要是他她们家遇到灾难了，或有人得传染病了，或死了人了，他她是希望看到别人都敲锣打鼓，去喝彩吗？ 

辩驳回应： 

又搬出作家的自由了，作家高人一等吗？为什么要强调作家的自由，而不是所有公民的自由？作家天然应该有比非作家拥有更多自由吗？固然要“我手写我心”，但也得先把你的心放正了。“不唯书，不唯上”，可惜方方不是“只唯实”，而是“只唯心”吧。是否要把“我手写我心”至于“只唯实”的先决框架之下？否则如何保证“只唯实”而不是“只唯心”？ 

作为反对者，我为“种花家”遭遇灾难而悲痛，为有人因疫情而逝去而悲痛，不希望任何人敲锣打鼓去喝彩——所以反对一切马屁精文章。但是反问该方粉：如果你家遇到灾难了，或有人得传染病死了，比如10个人得传染病死了2个，你们家人或冒生命危险救人，或冒着被感染的危险做志愿者消毒送菜的时候，有一个老太太却在自己舒适的别墅里打着电话，到处打听你们家有没有她可以发挥的，可以挑出骨头来的新闻，然后再加以利用恶意中伤，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最后一天一篇日记写下你们家悲惨的故事，悲悯一番，再谴责一番你们家的主事者，最后去外国赚稿费发洋财吗？你希望你们家被这样吃人血馒头吗？还是，你在哀悼你家死去的2个人的同时，还要对帮助你们家治疗传染病救活8个生命的医护人员表示感谢，为你们家人包括不幸死去的2人顽强、勇敢和团结的精神而感动，从而鼓励一家人共度难关呢？ 

结论：不要想当然的认为只有自己会独立思考，谁是真正的独立思考，谁是被公知们的鸡汤名言忽悠瘸了还不一定呢。（2020-0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