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偶像也直播带货了，李佳琦薇娅们怎么办？_风闻

电商直播与《口技》颇为相似，都是一人一扇一扶尺的嘴皮子生意，不过近日虚拟偶像似乎大有走红的趋势，在不少电商直播间都能看到热门虚拟偶像出镜，而且观众热度并不输给头部网红，难道虚拟偶像带货已经是大势所趋？

作者 | 夏盼（文化产业评论作者）

编辑 | 胡卓然

来源| 文化产业评论

正文共计5000字 | 预计阅读时间13分钟

今年4月21日，带货一哥李佳琦首次尝试与虚拟偶像洛天依一起直播，虽然现场发生了一些小故障，但是洛天依的亮相仍然为直播间带来了很多欢乐。

5月1日，洛天依再次亮相带货直播间，淘宝观看人数一度达到270万，超过200万观众对这一虚拟偶像进行了打赏。

根据达人榜5月份的数据显示，单日观看人数最高的为烈儿宝贝（465万），排名第二的陈洁kiki也有233万的日观看人数，也就是说，从5月成绩来看洛天依的人气只在烈儿宝贝以下，以一个虚拟偶像来讲，这个战绩算是非常惊人了。

不仅仅是洛天依，乐正绫、初音未来、努努等虚拟偶像也都开始涉足电商带货领域，种种趋势似乎表明，虚拟偶像带货正在成为2020年的最新风口。

深入分析：虚拟偶像到底好不好？

**尽管虚拟偶像不是真人，但是它们走红的核心还是在于其人设、性格和外表，角色画像基本可以等同于一个真实的偶像。**不过由于技术上的特殊性，相对于真人主播来说，虚拟偶像们具有比较特别的属性。

1.数据的可复制性：永不下线的全能偶像

在实际应用中，虚拟偶像的出场时间和涉及领域都不会受到太大的限制，有像天津电视台这样拿虚拟偶像做主持人的，也有像索尼Xperia这样让初音未来做商业代言的，还有像YouTube上的绊爱这样做游戏解说的。

同一个偶像还可以同时出现在各种场所，不会有传统偶像档期难约的问题，更不会耍大牌，可以全天24小时为观众服务。

**2.**发源自MMD的3D改模文化：孵化简单

初代虚拟偶像初音未来的雏形只是一个音源库，其后在MMD（日本一款3D动作软件）的推动下，初音未来渐渐成长为了一个世界级的虚拟偶像。

MMD圈还以初音未来为基础，衍生出了琥珀虚颜、MOMO酱、珑娘、洛天依以及绊爱酱等等一系列虚拟偶像，看起来似乎琳琅满目，其实这些角色的模型都是二次元风格，而且都有着浓浓的MMD风味。

严格来说，近两年新出来的虚拟偶像大部分都是在MMD的模型底板上改出来的，有些人气不高的偶像甚至就是直接拿热门偶像换个发型和衣服“出道”的。

△初音家族

总而言之，虚拟偶像的建模门槛不高，尤其是对于二次元风格的偶像来说，这块成本可以小到忽略不计，哪怕不是建模高手，拿MMD软件稍微鼓捣一下也能瞬间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虚拟偶像团体。

**3.**遍地开花的二次元文化：人气基础好

就中国和日本的情况来看，大部分虚拟偶像都发源自二次元内容，比如《全职高手》中的叶修、《王者荣耀》中的貂蝉还有走红于MMD的一系列虚拟偶像，它们都属于二次元作品中的衍生产物，是用户对作品的情感寄托所在，因此虚拟偶像的市场潜力大致也可以根据二次元市场的规模来判断。

根据《爱奇艺：2019虚拟偶像观察报告》的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二次元用户规模达4.9亿，国内基本形成了以动漫、游戏和小说为主的虚拟偶像衍生矩阵。

如此良好的人气基础，虚拟偶像前景可观。

虚拟偶像虽然建模门槛低，但是如果用在直播上，其成本投入是非常大的。首先是版权购买成本，这部分的版权争夺战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如今的虚拟偶像多多少少都有了“东家”，比如上海禾念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旗下就拥有虚拟歌手洛天依、言和、乐正绫、乐正龙牙、墨清弦等人的版权，还有初音未来的版权隶属于日本crypton公司。

这些偶像很多都是开源的，比如初音未来，用户如果想进行非商业性的娱乐，比如用初音未来的模型做一点舞蹈视频，那就可以免费使用这些角色，但是如果涉及商业盈利就必须要向版权方支付费用。

除了版权费之外，“聘请”虚拟偶像的成本还包括直播中的动作设计与配音，比如字节跳动旗下的虚拟女团项目“ProjectV”正在招募工作人员，从公开信息来看，包括Unity3D开发（虚拟偶像直播中的动作）和配音演员在内的一些技术职位。

这些偶像很多都是开源的，比如初音未来，用户如果想做一些非商业的娱乐，比如用初音未来的模型做一点舞蹈视频，那就可以免费使用这些角色，但是如果涉及商业盈利就必须要向版权方支付费用。

除了版权费之外，“聘请”虚拟偶像的成本还包括直播中的动作设计与配音，比如字节跳动旗下的虚拟女团项目“Project V”正在招募工作人员，从公开信息来看，包括Unity3D开发（虚拟偶像直播中的动作）和配音演员在内的一些技术职位。

这还是最简单的直播形式，如果涉及到带货，需要偶像拿着货给大家展示，那么就要涉及到像春晚那样的3D全息舞台，成本更是成倍增长，一般厂商难以承受。所以目前的虚拟直播大多采用“主播+虚拟偶像”同台直播的形式，光靠虚拟偶像不方便介绍产品。

虚拟IP争夺硝烟未散，直播带货初尝甜头

当前的虚拟偶像市场尚处于IP争夺和孵化的阶段，各家都在建立自己的人气IP矩阵，下图是当前各家虚拟IP储备的不完全统计：

△数据来源：刺猬公社

**除了抢IP之外，厂商们也已经意识到拥有自身虚拟偶像的重要性，纷纷开始在自家IP的挖掘上下功夫。**比如爱奇艺旗下的RICH BOOM团队，完全从MMD风格中独立出来，自己制作了一个全新风格系列的虚拟形象。

腾讯方面也在积极挖掘自家爆款游戏《王者荣耀》的IP价值，在2019年6月8日的《创造2019》上，腾讯就上了一只虚拟偶像团——无限王者。

这支偶像团体的形象基本与《王者荣耀》的角色风格吻合，包含云、亮、白、信、守约五人，气候还推出了一只名为《Wake Me Up》的单曲，在QQ音乐内地榜上拿了首名，也是一次比较亮眼的操作。

IP抢占是一方面，真正落地实现又是一方面。从目前来看，虚拟偶像已经渗透到了人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了，比如小爱、siri、微软小冰、小度等等，都是各家厂商在音频虚拟偶像方面的成功尝试。

 

**视频虚拟偶像上的商业化也有不错的成绩，**比如2020年1月的湖南春晚，万象文化制作的“韬斯曼”就是一个很成功的虚拟形象，依托于韬斯曼的成功，万象文化和B站共同建立了上海虚拟偶像联合实验室，目前已经多次参加B站的BW和BML演出，粉丝量达到了百万级。

还有今年4月份《青春有你2》中出现的3D全息团体Rainbow，同样也是万象文化打造，在技术上更进一步，拥有了比韬斯曼更真实、更具代入感的视觉效果，在网络上也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直播带货方面，洛天依上阵之前虚拟主播“狼哥赛门”就已经开始通过淘宝账号“手心好物”开始卖货了，目前已经卖了10多场，观看数据还很不错，3月5日那场直播的观众人数就达到了142万。

虚拟偶像带货的火爆，让很多动漫大V坐不住了，一禅小和尚、狗哥杰克苏等知名动漫IP纷纷传出了即将利用虚拟偶像直播带货的消息，相信不久之后，虚拟直播带货会成为一个大风向。

暂时难以脱离真人辅助

虚拟偶像带货能走多远？

虽然虚拟偶像直播已经在进行中，但是很多细节还有待完善，以上面提到的“狼哥赛门”为例，尽管直播人气不错，但是直播质量相对于真人主播来说还是打了很大折扣的。

最明显的一个问题就是，狼哥赛门只能讲解不能动手，它只能用一个格子展示商品，自己在旁边讲解，但是观众需要的是体验感，你必须得把产品拆开上手用一用才行，不少观众就曾要求其试用产品，但“狼哥赛门”都以无法操作为理由拒绝了。

所以，很多虚拟偶像带货时都要真人一起上阵，比如“我是不白吃”在4月8日的抖音直播里采用的就是“虚拟主播+真人助理”的模式运作，负责吸引眼球的当然是新颖好玩的虚拟偶像了，主播则要完成传统带货直播里的动手部分，两者互相配合，效果还不错，当天销售额高达866万元。

但是这其实也凸显了一个隐患，直播带货的本质在于展示，而虚拟偶像提供的更多是新鲜感，当新鲜感过去以后，观众迟早会回归到带货直播的本质上来，那个时候虚拟直播还能不能继续火爆，就得看3D全息技术能否在直播圈普及了。

**只有当虚拟偶像可以自己动手测货，做到与环境融为一体时，才可以完全等价于真人主播，不过以目前的技术来说，3D全息的普及还需要一段时日。**至少对于腰部MCN来说，并无如此庞大的预算能投入到全息技术上来，所以虚拟偶像带货的市场走向大概率就是像万象文化、抖音、淘宝这样的官方平台率先试水，用烧钱的形式来推出高仿真、动作流畅、代入感强的虚拟主播。

另一方面，真人主播存在头部效应，那么虚拟主播是否也会出现头部效应呢？其实不用观望未来，目前的虚拟偶像们就已经出现了二八法则。

根据Criteo的一份数据显示，2020年1月VTuber（虚拟主播）数量已经突破一万“人”大关，相比2018年增长了10倍，呈现井喷式扩充状态。

但是数量的增长并没有让爆款虚拟偶像增加多少，目前活跃的人气虚拟偶像还是初音未来、洛天依、爱酱、安菟等“老人”，新偶像们存在同质化严重的问题，而且还特别容易被告抄袭。比如天津电视台出的东方栀子就与初音未来比较相似，当是遭到了粉丝的强烈抵制而下架，像东方栀子这样的改模式新偶像不容易出道。

尽管知道同质化不对，可新偶像还是在重复初音未来的老样子，毕竟从0开始建一个模型成本太高。照目前的趋势来看，相信未来的虚拟偶像产业必然会出现更加明显的头部效应，这是网红、偶像类产业都难以避免的结局。

科技进步下，虚拟人物的未来有什么新玩法？

严格来说，虚拟偶像其实是一群可以高度定制化的3D模型，是有很高自由度的，所以除了直播带货这类眼前看得着的选择以外，它们还有着无限可能。随着AI（人工智能）技术的成长，虚拟偶像在未来可以做的事会越来越多。

1**.**音乐

人工智能的垂直性极强，图像处理与文本处理就已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了，对作曲的尝试也是一个很细分的领域，目前的虚拟歌姬虽然在音乐尤其是MV音乐方面非常活跃，比如B站乐正绫的《干物女》《九九八十一》《霜雪千年》、冷鸢的《茜色诗集》还有初音未来的《千本樱》等等都是很热门的歌姬作品。

△千本樱

但是这些作品大多都是UP主创作的，他们只是用歌姬的形象表现出来了而已，歌姬音乐的真正未来还是在人工智能身上，比如微软小冰通过深度学习创作出的歌曲《我知我新》就是一个很好的展示，在未来像小冰这样的虚拟音乐创作家会越来越多，真正能出专辑的虚拟歌姬也指日可待。

2**.**陪伴

目前的陪伴式机器人选择很多，但是在形象上都比较简单，缺少真人式的陪伴感，最重要的是，即使技术允许，造型逼真的陪伴机器人也势必造价不菲、难以普及。

而虚拟偶像则不同，不需要任何材料制作，只要具备沟通能力和流畅的动作即可起到绝佳的陪伴作用，一旦AI在自然语言处理方面有所进展，虚拟偶像陪伴式产品极有可能会普及开来。

3**.**全息展台

目前的全息技术可以让观众在荧幕上看到清晰逼真的虚拟偶像，但是这离真正的全息还有一段距离。

△全息投影膜还不能很好地展现虚拟偶像的风采

未来随着裸眼全息技术的成熟，形象多变的虚拟偶像可以逐渐替代传统的解说员，在现场进行全天候的产品讲解，非常值得期待。

结语

早在2017年，虚拟偶像就已经开始走红了，央视也曾让虚拟偶像与主持人同台演出过，只是虚拟IP的商业化一直没有找到很好的出口，随着网红带货产业的兴盛，虚拟偶像再次受到关注，为直播领域带来新的风景。

同时也要看到，虚拟偶像在直播带货中还存在很多细节问题，比如还不能亲自给观众测试产品，暂时只能作为一个讲解员存在，还有动作不够丰富的问题，全程容易让观众觉得枯燥单调，这些都需要新技术提供支持。

最后，随着人工智能和全息投影的发展，虚拟偶像也会越来越逼真，越来越动人，等到虚拟偶像真的可以独当一面，成为电影《Her》中可以与人类进行情感交流的存在时，相信它们会大大丰富这个世界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