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华：大众消费“红五月”能否成真_风闻

▲疫情催热了在线经济，“非接触式消费”一时成为受青睐的新趋势。（图源：视觉中国）

新冠病毒疫情大流行，使全球都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危机之中。新冠病毒传染性强、诡异狡猾很顽固，被称为“流氓病毒”“隐形杀手”，其最大“痛点”在于改变了人与人之间密切交往交流的社会模式，人们被迫留在家中且须与他人保持距离，比如停止聚集、居家隔离，保持社交距离、实行闭环管理等，防控肆虐全球的疫情。

相伴而生的一个严峻挑战迎面而来，那就是大众消费观念、消费模式、消费需求、消费能级等多维度改变。消费是经济活跃的动力，是社会运行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压舱石。上海以“五五购物节”为契机，启动并力争再现大众消费“红五月”繁荣景象，力争夺取补回疫情给经济带来的损失，实现全年经济社会发展再平衡。对大众消费市场来说，后疫情时期报复性消费的可能性有多大？这是值得观察分析的市场需求变化动向，笔者认为有以下几点应当关注：

一是理性消费得以强化。面对疫情，不少人突然意识到应当备有一定的财富应对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因为生命无常，家里有粮，才能心中不慌，那些习惯了超前消费的人，当灾难来临时，只会更为窘迫；世事难料，应当未雨绸缪，恰如民间俗语所言，家里有“压箱底的金条”即手上的现金，才会有最大的安全感。报复性存款、报复性储蓄、报复性理财等现象明显，甚至于80、90、00后“月光族”也在重新思考理性消费。

二是健康消费明显升级。这次疫情是传染病知识与生命健康理念的一次全民大普及、大提高，使人们认识到健康是最好的免疫力，更加重视健康与生命的日常维护，其后续的良性互动一定会日益显现。由此及彼，“绿色”“健康”消费观念悄然生成，“生态化”“可持续”消费时代悄然来临。宅经济、在线购物、云生活方式、非接触式消费等新模式的体验，相应带来对消费产品的新需求。对企业与商家而言，只要顺应需求变化，就能开拓市场蓝海。

三是智能消费需求旺盛。宅家战“疫”，使人们与精神层面上的家人亲人命运攸关，而且与物质形态意义上的“家”比如家装家居家电产品“蜜月”深接触，催热了对家庭数字化、智能化、舒适化的需求，围绕着家庭建设的产品智能化、时尚化、健康化、人文化特征应当进一步凸显。5G运用、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新技术应用，以及消费者对家庭智能设备需求强劲，推动全球智能家居高速发展。依据IDC早前报告显示，全球智能家居出货量到2023年将增长至14.6亿台，智能家居市场规模更是高达万亿元。巨大市场蛋糕，正成为众多科技巨头核心竞争布局的战略之一。

四是接触消费亟待复苏。疫情催热了在线经济，“非接触式消费”一时成为受青睐的新趋势。辩证法启示我们，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物，都包含既对立又统一的矛盾的两个方面。从特定意义上说，人是社会性智能动物，如果人的行为均在线上“非接触式”完成，那么人的社会属性就会减弱，也许会重新定义人类文明。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人类文明必将存续进步。随着阴霾渐渐散去，应当鼓励大众在做好必要的个人防护前提下，多多走进商场、饭店、影剧院、旅游景区等公共活动空间，不断恢复人与人之间交流交往交融的社会生活模式，在此基础上复苏“接触消费”，使线上线下、虚拟实体同频共振，为拉动经济发力。

渴望大众消费“红五月”的主观愿景无可置疑，但更应当认识到“报复性消费有多难”，因为新冠病毒疫情使人们的消费观念行为更为理性、更为实在、更为精准。在贸易战与疫情双重影响下，谋求经济损失降到最小，切实拉动消费是必然选择之一，这需要政府、企业、消费者等社会各方凝神聚力、加油鼓劲。政府出台各种刺激消费的政策举措，企业聚焦“用户体验”注重产品创新迭代，消费者“该出手时就出手”，我们就不单能率先防控住疫情，也必定能克服疫情给经济带来的负面影响，使经济社会步入后疫情时代的健康可持续发展正道。

作者：何建华（上海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原副院长）

本文来源：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