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说“文人误国”——从《□□日记》说起_风闻
吕华阳-公众号“夜语春秋”作者2020-04-21 21:07
(发于公众号“夜语春秋”)
己亥年末到庚子年初,大事却也是发生了几件的,一件便是新冠病毒以武汉为中心所爆发的时疫,一件便是方方作家以武汉为样本所撰写的日记,其中据说有些不甚确实地谣言,但方方作家都及时一一做出了“极左”的批复,虽然国人依旧有些忿忿,但并不足虑,倒是洋人的开心是确实的,这边写着,那边便译着,写完了,也译完了,虽然不确定能卖出去许多,但多少也能让同为时疫所困的“上大人洋先生”带去一些快慰,教他们看着文字想象中国的凄惨,并为了自己的自由而越发欣喜,至于那些侨居或定居海外的国人,虽然可能会因为她的文字而横遭不少灾厄,可左右算算,还是洋大人们重要些,于是便扭过脸去,一门心思争起了左右,不再管了。
可见文人大抵也是有劣根性的,文人的劣根性,大抵便是不教其他人骂人,自己却以骂人为荣,可骂又不肯好好骂,只肯拐弯抹角地嘟囔,却以自己骂人可以骂的隐蔽为自豪,仿若只要张嘴骂上几声,这世道和日脚就会变得更好,若没有变好,那必然是做事的人没有听我的骂,而这世间和日脚若是真的变好了,便是我骂的功劳,与那做事的人没有半点干系,你若不让他骂,他便说你是“余孽”,听不得旁的声音,而你想让他听听你想说的,他却又捂起耳朵,不作声了,再以“不自由”的名义将书送于洋大人处发刊,冠个“禁书”的名头,再转回来,勾教着你偷偷摸摸地看。
有句话说得好,“仗义每是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人”,说得再进一点点,便是“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再俗些,便可以骂一句“洪洞县里没好人”,但无论哪种说法,也无论有没有好人,但文人却总是能更坏一些的。
然而文人们却总是不肯承认的,非但不肯承认,反要说说这些话的人未开民智,皆为愚民,自古以来,便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自觉自己读圣贤书行圣人道,言行岂是这等愚民所能诟病的,有那被文人说得心动的百姓,跟在后面拍掌鼓噪,愈发显得他们行为高洁,仿佛他们生下来便是没有错,也不可能错的,于是他们便也不吝惜口中的美词,间或赏给身后那些百姓几个,愈发让他们拍掌鼓噪得厉害,觉得自己也当如此,却又不配如此,于是便只能在其后鼓噪,愈发地觉得自己是愚的,而文人们愈发对了。
只是这文人虽然是文字在先,可后面总还坠着一个人字,大凡是人,便总是要吃饭的,而吃饭,却总是要营生的,而营生,却总是能做的人愈少愈好的,因此在本朝以前,虽则文人口口声声说要开启民智,然则识文断字的终究还是那些人物,今天你和我写一封“亲爱的”,明日我和你在雨里“去接你”,间或有几个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可让他们去指点百姓识文断字,当真开启民智时,却又不见了踪影,仿若他们便是百姓,他们知晓了,便是百姓知晓了,虽然已经没了老爷,可他们却还要想着继续做百姓心里的老爷,若非有寥寥几个当真愿意开启民智的做幌子,便是全以诈欺之名告诉入狱,也是不冤的。
可见文人之间都是些有意无意的骗子的,只是骗得久了,便连自己也信了,加之有些人见着文人中有寥寥地好人,便以为文人全是好人,时日久了,文人自己也觉得文人都是好人,而百姓却愈发愚了。到了新朝鼎立的时候,便是连高小这等连文凭都算不上的学生去劳动,都是可以当作国家级新闻来播送的。
他们本以为,新朝也与前朝一样,纵然前朝亡了,可他们依旧还是在民之上的,然而新朝却并不以吹鼓手为意,竟然让他们去和乡下泥腿子一般劳动,这便不止是斯文扫地了,而是大大的有辱斯文,原本按着圣人的说法,“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一群乡下泥腿子,学那么多知识能做甚呢,只消听我的便好。然而新朝确是当真开了民智的,前朝时,大抵一名农民是断然没有机会同胡适在同一张报纸上辩驳的,而如今大抵只要是个人且不认同方方的,只要肯发声,却也都可以与方方去微博上辩驳个清白,全然不顾方方女士已然年过花甲,这样一来,方方女士的工作量必然是大了不少,于是便也只能一一做出“极左”的回复,如此看来,新朝也着实可恶了些,而方方女士憎恨新朝却也不是甚么值得稀奇的事情了。
毕竟,日脚总是要往好处过的,时代的灰尘便是再沉重,却也总是要去打扫的,只是打扫下来的那些灰尘,却只能于绝望中发出一阵阵哀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倒入灰桶,气运好些的,尚能肥田,若是气运差些,便只能落入臭沟,与塘泥为伴了。至于塘泥是左还是右,又有谁会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