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媒体人说了,听受害者说_风闻
徐书婷-。2020-04-12 22:37
很难想象一名专业的记者,性别女,能写出如此片面引导的报道,将受害者污名化为“心机婊”,而其所在的机构听之任之。
这个事儿我想了一下午,从立场、记者的从业经历、她的用词和征用的意象,各个角度想了一遍,最后不得不以“资本”“恰饭”的借口放自己一码。
财新的这篇报道已经被骂得底朝天,大部分我都认同,且不说这次的性压迫关系几乎无法翻盘,就是在一些更加晦暗不明的事件面前,中国社会的道德惯性都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强权。财新的苑记者突然打破惯性,让敌军和友军都措手不及。
从她票圈的几处用词,我大概能推断她平时搜集信息的用户习惯,大家大同小异。很多人都指出她流露出的姿态“高高在上”,一方面,这是这个行业很容易习得的职业习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隐约感觉现在的媒体人有种“抽象现实”的趋势。现实成了“理念”的注释,受害人只是某种“叙事”中的元素,这次她选了“洛丽塔故事会”这个土洋结合的文化叙事,导出了受害人是个“孤儿怨”式人物的结论。
通过这种浅薄的心理推导,将鲜活的人,变成了她笔下的一个“角色”。
用你们比较熟悉的讲法,就是立场现行吧。
再举个例子,是前段时间那个化浓妆唱《方舱医院》的男孩。那首歌无论从歌曲到MV谁看谁难受,基本上在tg审美不行这件事上各派已达成共识,所以也没有什么辩护的声音。只是看着大家疯狂释放艺术细菌搞衍生创作,我还是有些生理不适。那个“作品”反应的是某种时代审美,结合了戏剧妆容和过时表达,你们可以玩儿波普,搞解构,但从此也别再老拿什么侵犯肖像权、名誉权、人权指责别人。人毕竟是人,不是符号。
如果你想说我这是“玩儿不起”,那我暂时没有好的反驳,就当是我妈心过重好了。
其实我们这些媒体人经验有限,共情能力可能也一般,如果不是硬货干货,真不需要事事在意我们说了什么。在性暴力这件事上,已经有非疑犯、非男性、非长辈、非道德家、非二道贩子的受害者亲口描述过。听,理解,共情,比生记者的气重要得多。
以下是从《房思琪的失恋乐园》一书中截取的内容,作者林奕含根据自己被补习班老师性侵的经历写就,身为作家的“天赋”让她能清楚地描述性暴力中幽微的心理状态。她也知道,这些惨痛的经历会给读者带来“审美上的快感”,不知道财新的苑记者有没有读过。





林奕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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