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魔王40_风闻

第40章加衔大学士    

    赉瑚尔口中的千户巴布已经死在明军虎蹲铳下，另一个千户巴图孟帐篷处在喀尔喀营帐南部，接近科尔沁的营地。铳响刚起他就已经起身，立即召集手下搬过大车围在北面，组成临时阵地，所有人全部聚集起来固守不动。这时北面已经火光冲天，到处都有乱跑的牧民。有一股向大车奔来，巴图孟亲卫向他们喊：“向两边跑！”可是铳响纷纷，两侧明军骑兵尽力把他们挤压向中间，溃兵又极度慌乱，哪能听清叫声，还是直冲大车而来。

    守寨最忌被敌军裹挟冲击自家防线，巴图孟见状只能大声下令：“放箭！别管是谁，射！”

    顷刻间，巴图孟身边亲卫举起骑弓不断开合，数以百计的箭羽向冲阵溃兵头上倾泻而去，跑在最前面的几个溃兵谁也没料到同部兄弟会向自己射箭，纷纷中箭倒下，后边的溃兵吓了一跳，终于回魂听清亲卫喊叫，硬着头皮向两侧跑去。

    再后面的溃兵也有样学样，向两侧分开从侧方绕过阵地，然后就见溃兵身后，从黑暗中冲出十台小车，还没等巴图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一阵唢呐声响起，小车突然变成火龙，不断喷吐出死亡火焰。

    “砰砰砰，嗖嗖嗖”，身前的车子转瞬倾倒，身边亲卫连求救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被打得稀烂。巴图孟知道这是明军的火器，高声叫道：“挺住！不要动！等他们打完再冲上去。”

    可是这火器连续不断，巴图孟等到心焦终于等到对面停下，刚刚抬起头向外望去，可谁知又是一声铜锣响起，两翼的虎蹲铳猛烈开火，稍后正面也传来虎蹲铳特有的“通通”声，眼看着蹲在车后的牧民象纸片一般被虎蹲铳霰弹撕碎，人头、胳膊、肠子如下雨一般落到头上，后面的牧民终于抵抗不住心中的恐惧，站起身哇哇乱叫着向后跑去。

    铜锣响起之时，巴图孟心里就是一抽，到了正面也响起虎蹲铳声音的时候，他就知道再不走恐怕就看不见初升的太阳了。左右亲卫非死即伤，他扔掉手上弯刀，转身猫腰同样向后急速跑去，剩下的人那就只能祈祷长生天的眷顾，巴图孟也是自身难保了。却不料已有保护虎蹲铳的士兵注意到他这里，毕竟这里人员最密集，早就有两台虎蹲铳对准他这里密集轰击。巴图孟虽然猫腰逃跑，但仍然能从木车的间隙中看到背影，一个士兵看一眼火绳发现正旺，端着来复铳稍一瞄准就扣下扳机，也许是五运聚顶，铳声刚响就见猫腰人影倒地。

    “那个人肯定是大官，是我击毙的。”士兵见一铳建功立即大叫起来。

    “好啊，一会你把他背回家去。”伍长没好气地训斥一句。“注意警戒，喊什么喊？”

    “这……这个不算我的功劳么？”士兵被训斥也不敢回嘴，只好腆着脸询问。

    “算个屁算？都是大平均，谁也没有特殊。赶紧上弹。”

    “官僚。”士兵听这话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但也没停下上弹的动作，不然又得挨骂。

    溃兵直接冲入科尔沁营地，酋长阿刺虎力已经带人在营地交界处组成防线。营门大开，牧民也都已经上马，准备从营外绕过去攻击明军。

    阿刺虎力还没有发最后命令，静静看着北侧营地。等溃兵全部过去，喀尔喀营地暂时平静下来也没有看到赉瑚尔的踪影。阿刺虎力心里不由一喜，看来这些牧民都归了自己，当然，还有那些缴获，今年冬天的日子好过了。愿佛爷保佑赉瑚尔。

    阿刺虎力脸上喜色未退，突然听到西侧营门出突然传来“砰砰”铳响，而且连绵不绝，这才知道中了声东击西之计。阿刺虎力大声呼喝，手臂举起指向营门，命令牧民向营门冲击，刚刚把牧民调动起来就听一声铜锣从身后传来，接着“通通通通”一阵铳响，万千弹丸如龙卷风般刮过身体，阿刺虎力身上激射出无数道血线，仰天就倒。

    虎蹲铳手在士兵保护下快速越过大车，在科尔沁营内扫荡帐篷，骑兵也从营门涌入，大肆砍杀，排铳手握着短铳随走随射，周遇吉也顾不上督战，带领亲兵直接冲向鞑子。此时鞑子都在逃命，但由于营地地形限制，只有少数几个能够跳出木墙，逃出营外，多数只能埋头向南逃窜。此时谁挡着路谁就要吃刀子，这时候可认不出是否同部。而此时周遇吉砍得欢畅，谁都知道骑兵最喜欢砍人后背。随手一刀，没有抵抗，征战多年从没遇见这样软蛋的鞑子。大爽！

    这场大战直打到天光大亮，周遇吉带人扫荡到营地南端，只有两千余鞑子成功逃脱，但因为没有首领也不敢组织反击，全都埋头向南逃去。

    不过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简单吃过饭之后立即解救被捋汉民、处理伤患、遗体，搜索营地财物，接着全员北返，到了独流镇会有地方官吏接应，安排汉民去天|津安置。

    朱由检当天晚上就得到捷报，另有一封周遇吉亲笔书信，总结这次战斗经验，对排铳车和多管短铳大加夸赞，说排铳车是攻坚利器，多管短铳在混战中表现极为优越，希望骑兵能够全部装备燧发多管短铳，不要火绳点火的，说这种如果不慎落到地上可能会伤到自身。还挺识货。

    朱由检和周小龙商议一阵，觉得既然燧发的用起来这么好，那就尽力增加产量吧，火绳点火的也别停下，看看在堑壕战中效果怎么样再说。商议既定，行文让焦勖尽力协调。

    既然胜利那当然要宣扬一番，当晚就开始印刷特刊，使劲让冯铨吹。

    朱大典儿子朱万化被锦衣卫押解到津。事情原委锦衣卫已经调查清楚，朱由检看完奏章只能摇头叹息。去年许都组织团练，以前不是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么，当地官府怎么看许都的团练怎么不顺眼，知县姚孙棐、监司王雄反复逼迫终使其反。许都白布缠头，自称白头军，连克东阳、义乌、浦江三县县城，继而向金华府城进军，朱万化就是在这时招兵守城。然后官府借着招抚诱杀许都等六十四人，现在白头军余部已在许嘉应、丁汝章带领下窜入深山，不知何年才能剿杀干净啦。

    朱万化的事情也是稀奇，官府收缴到白头军的名册，上面有朱万化的名字，也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巡按左光先就上本纠劾朱大典。人家招兵守城你不知道？朕大明的俸禄都喂了这些猪狗不如么？除了官场倾轧还能做些实事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朱由检思虑好久，这个烂摊子不收拾肯定是不行，只是人选嘛……朱由检问站在一旁的王承恩。“金世俊家乡可是义乌？”

    金世俊有十年没在官场了，王承恩也是想了好一会才不那么确定的说：“老奴记的也是如此，只是今年怕不是有七十了吧？”

    还真是呀，朱由检一阵恍然。十年前致仕时候就有六十了，今年可不是七十了么，不对，转过年可就七十一了。这个岁数还能做什么？而且官给小了他也未必愿意干呐。朱由检再想想其他人选，结果都不怎么放心。

    “算了，下旨让他再出来做点事，任他为浙江巡抚，”朱由检想了想，觉得必须的给够他面子。“再加少保和太子太师。左光先罢免，姚孙棐、王雄全部下狱待勘。”

    说实话，这个许都敢立年号，敢公开谋反，确实该杀，但是用的方法太让人糟心了，而且首尾收拾不干净，那就只能借几个人头平息民愤了。而且这个维护团练、制止党争的姿态必须做出来，俗话讲就叫人生如戏。

    王承恩写完圣旨呈给朱由检过目，朱由检看完把印玺一盖，告诉王承恩说：“立即送去京城，一会再写一份让锦衣卫送去给金世俊，让他尽快上任。”

    加衔少保和太子太师，这就是阁臣待遇了，如果招抚做的好，朱由检也不介意再把他调回京城。这事处理完了，朱由检算是放了大半的心，又把朱大典父子召来好一阵抚慰。

    朱万化今年不过三十岁，生的倒是英神俊朗，举止落落大方，见了天颜也不卑不亢。朱由检心里很是欣赏，问过进学情况才知只是个秀才。

    朱由检心里计较一番，打定主意开口问道：“你可愿做个县令？”

    朱万化本心是有些委屈的，不过父亲也宽慰他说既然误会以解就不要有什么执念，可没想到见皇帝一面竟然还有大礼包从天而降。要知道进士出身刚入仕途的最多也不过给个县令当当，自己一个秀才出身也能做上县令了？一时间思虑纷纷，惊喜得竟有些傻了。直到父亲朱大典踢了他一脚才反应过来，赶紧一个前扑，五体投地，叩谢皇恩，先把这事坐实再说。

    还挺机灵。朱由检心中也很满意，直接让王承恩拟旨，任他为东阳知县，同样一式两份。完了告诫他说：“许家之事要着意抚慰，不可使白头军成为延绵之祸。另外爱卿去找冯爱卿商量一下，冯爱卿正需要人手组建团练。”

中国的王朝官僚制度从秦朝开始正式建立，到宋朝建立完全，达到古代官僚政治顶点。--《历史学讲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