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苏伊士(58):最后合围(下)_风闻
晨枫-军事撰稿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2020-03-17 04:14
阿丹没有预计到苏伊士城会成为这么难打的硬骨头,还在琢磨夺取一座埃军桥梁、反向渡河的事情,正在开往沙鲁法山,那里对绿洲地带和运河东岸都有良好的视界。在1100小时,阿丹得到报告,苏伊士城里情况不妙,马上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城内作战。阿丹立刻要求空军再次出动,要求马上得到批准,但阿利耶不能确定部队的确切位置,也担心轰炸城市、危及平民和设施的后果,最后空军避开了苏伊士城本身,只是轰炸易卜拉欣港。这把埃易卜拉欣港的埃军突击队营炸得鬼哭狼嚎,但对城内被困部队没有帮助。阿利耶后来总算可以精确标定部队位置了,这样以色列飞机也可以精确轰炸城里其他目标,但轰炸对短兵相接的巷战的作用总是有限的。



苏伊士成中被打成零件状态的以军坦克

不过阿丹的部队最后还是占领了苏伊士城的市中心
在1130小时,阿丹决定投入加比的部队,沿普尔汗公路向市中心挺进,这样可以分担阿利耶部队的压力,也许可以打垮埃军在城里的抵抗。在中午,埃胡德营抵达三叉路口,与纳胡姆营会合。现在阿丹命令加比把巴鲁奇的装甲步兵营派进去,调归阿利耶指挥。很快,巴鲁奇抵达纳胡姆的位置,纳胡姆还在忙着撤出伤员和拖带战损车辆。巴鲁奇把纳胡姆的大部分伤员都从普尔汗公路撤了出来,现在纳胡姆和巴鲁奇商量怎样部署装甲步兵的问题。邻近的克列奥派特拉饭店是周围的制高点,从这里可以控制很大一片地区,于是装甲步兵离开半履带车,下车作战,试图扫清克列奥派特拉饭店和附近建筑里的埃军。与此同时,另外一些半履带车沿萨拉格公路撤运伤员。战斗前分派任务用了很多时间,拿下这些建筑最后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无法支援阿巴因路口的被困伞兵。然后士兵们离开高楼制高点,沿萨拉格公路两边的平行街道,边开火边前进,向西推进,试图用压力迫使埃军瓦解,接应约西的伞兵。谁也不知道这样的边开火边前进造成了多少埃军伤亡,但巴鲁奇的装甲步兵马上就有23人受伤。半履带车实际上是敞开的铁盒子,在野战中,敌人轻武器火力主要来自水平方向,半履带车还能为车载步兵提供一点保护,但现在埃军火力主要来自楼房窗口和屋顶,开敞的半履带车里的以军士兵一点保护也没有,非常被动。巴鲁奇营被迫后撤到三叉路口,然后沿普尔汗公路退出战斗。
阿丹命令加比沿普尔汗公路加速增援阿利耶的时候,已经意识到出了大问题,以军已经严重偏离了“如果无需强攻,拿下苏伊士城”的命令。本-阿里的说法是拿下苏伊士城,“如果这不会打成斯大林格勒。”问题是,战斗已经打成僵局,怎么停止进攻,撤出被困部队,而不增加更多伤亡?阿丹命里阿利耶不要再增派部队进去,只有营救被困部队可以例外。阿利耶决定再试一次,用伊扎克营沿萨拉格公路冲进去,试图把被困部队接应出来。先头连刚冲过淡水运河时,就遭到猛烈反坦克火力射击,伊扎克的坦克中弹,他本人轻伤。全营后撤。
与此同时,纳特基旅在绿洲地带里好几个地点同时投入战斗,同时在一座炸掉的埃军桥梁附近向运河东岸射击。桥被炸坏了,但看来可以修复,用于坦克渡河。苏制桥梁适用于较轻的苏制坦克,但看来只要小心、缓慢地过河,这桥还是可以用的。多维克还在忙着肃清残敌,组织对卡布里特半岛及军营地区的控制。阿丹现在命令多维克赶到阿利耶那里去,帮助撤运伤员的作业。阿丹还指令纳特基派伊万的机械化侦察营加一个坦克连到苏伊士城东北角埃查公路88公里处,调配给阿利耶指挥。他们要试图插进城内,打通与约西部的联系,把他们接应出来。现在苏伊士城内的作战已经完全转入营救了,占领苏伊士城只好放弃。
伊万在10月23日午夜从以色列中部刚赶到前线,带来15辆BTR-50轻型装甲车,这些苏制装甲车都是在1967年战争里缴获的,其实和约西的“托巴茨”是一样的东西,也只有轻装甲。24日拂晓前,他已经在沙鲁法以南绿洲地带投入战斗,归纳特基指挥。他刚投入战斗不久,部队里一辆车就被运河东岸的埃军坦克开炮直接击中,车内所有人都阵亡了,其他车辆马上投入撤运伤员。他在中午得到纳特基命令,部队投入苏伊士城的战斗,马上带着不到150名士兵出发了,乘坐9辆装甲车辆行动,外加5辆纳特基增强过来的坦克。他留下两辆坦克,警卫埃查公路88公里处,部队从那里出发,沿埃查公路前进。现在是1415小时了。两辆先导坦克走错路了,没有在萨拉格公路转弯,而是沿着埃查公路继续前进。伊万自己倒是在萨拉格公路转弯了,向所有方向不断射击,试图压制埃军火力,掩护自己冲进去,但自己还是遭到埃军火力杀伤。周围埃军火力太猛,约西的伞兵没法走上街道主动与援军汇合。为了标示自己的位置,从警察局里向街上丢了好几把椅子。根据阿利耶的计划,伊万应该注意搜寻街上的这些椅子,但伊万没有看到椅子。与此同时,两辆开错路的坦克现在回到正确路线,开上萨拉格公路,但他们开过警察局时,也没有注意到约西的伞兵就在里面。伊万和他的坦克连现在沿萨拉格公路向西开进,离开市中心,但在交错炽烈的敌我火力中,突然看到希斯戴的被困伞兵。伊万把坦克留给希斯戴,加强他的火力。但周围埃军火力很猛,没法停留,只有快速离开,继续开往萨拉格公路99公里处阿利耶的旅前指所在地。
伊万的行动使阿利耶现在清楚了被困伞兵的精确位置,至少希斯戴的位置清楚了。阿利耶命令伊万在旅侦察巡逻连的“泽尔达”增援下再次出动,在1600小时返回去,试图救出希斯戴的伞兵,先把伤员救出来。伊万的部队在15分钟内就返回原地。一开始,阿利耶的前指还以为伊万失败了,但马上意识到,行动成功。这个突破显示了装甲运兵车的价值,特别适合于城乡巷战。他们冲进去了,每一辆“泽尔达”的三挺机枪都对上下左右所有想象得到的方向疯狂射击。几分钟内,希斯戴的伞兵就把60名伤员搬上了“泽尔达”,然后开始突围。撤退很成功,只有6名伤员装不下了,留下来继续和希斯戴的部队在一起。
阿利耶的医疗队在萨拉格公路距苏伊士城以北3-4公里的地方。多维克把另一个医疗队也带上来了,现在也在这里。直升机在近旁不断起飞降落,把重伤员转运到后方医院。这个野战医院急救了大约140名伤员,他们的出色抢救和及时撤运使得大部分伤员生存了下来。但悲惨的事实是,在战争的最后一天,平白增加了那么多没有必要的伤员。
还有半小时就要天黑了。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以军在城里还有很多散落的部队,大部分被困在固定的地点,其他的还可以机动,但都在坚守阵地,不断射击。现在必须决定下一步怎么办。阿丹很担心天黑后,坦克在城内活动更加困难,决定把还能机动的部队都撤出来。各营沿普尔汗公路向西撤退,埃胡德营先导,巴鲁奇营和纳胡姆营跟进,阿米尔营断后。
约西和希斯戴的伞兵还是被困在城内。现在是真正的两难了:应该命令他们自己乘暗夜渗透穿过埃军包围圈溜出来吗?这是很冒险的行动,尤其他们还有伤员拖累。要是再来一次装甲突进把他们接应出来呢?装甲部队在白天还有迷路走错街道的,在夜间高速穿插进入建筑密集地区更是难以预测到底还会出什么蹊跷,行动要推迟到拂晓才能进行。现在还得到报告,埃军在路上布雷,设置路障,还部署了很多反坦克武器。阿丹最后决定,被困伞兵应该利用暗夜自行突围。要是这不成功,第二天用装甲部队再冲一次。阿丹对阿利耶下达了有关命令。
从包围圈里突围,一要勇气,二要运气。战争初期运河哨所的突围也是一样。现在,希斯戴的行动相对容易,他的伤员差不多都撤出来了,位置离外围以军的战线也只有2公里。他在白天已经开始撤退准备,天一黑就在炮火掩护下开始行动。尖兵开路,伤员在队伍中间,希斯戴自己带上有力的后卫。根据协同行动的计划,伊扎克的坦克向夜空打开聚光灯,照亮夜空,用余辉给希斯戴的人照明。他们穿越了淡水运河上的一座桥和另一座本来用于跨河水管的小桥后,在2030小时回到了己方战线。
约西的行动就难了。约西的90人中有23人受伤,还困在市中心,离外围以军的战线有4公里。约西本人大部分时间处在昏迷中,杜都中尉代理指挥。杜都不认为突围能成功,因为他们陷进城内太深,认为还是静等天亮等待装甲部队接应更加可靠。阿利耶极力说服杜都自己带队突围,但他一拖再拖,自己就几乎要崩溃了。最后,他一百个不情愿地同意突围,分散行动,悄悄溜过埃军包围圈,向以军的战线靠拢。但是,阿利耶否定了这个想法,强调必须整体突围,这样才能带上伤员,遭遇埃军的时候也能自卫,实在遭到埃军阻截时,还有足够的火力可以冲出来。现在希斯戴中校也拿起话筒,用亲身经历劝说杜都。他自己刚刚突围出来,而且和杜都本来就认识,说话更加说得进去。他们的通话还有效,最后制定了一个突围计划和路线。
与此同时,戈南也呼叫杜都。杜都控诉说,他被强令要以自身力量突围,而他自己更希望等到第二天装甲部队冲进去接应。杜都强调了很多困难,戈南最后同意了杜都的说法。阿利耶很恼火,呼叫阿丹,控诉说,劝说了杜都几个小时,总算答应突围,结果戈南插一脚,现在又不肯突围了。阿丹与戈南取得联系,明确告诉他,大家都非常清楚杜都的顾虑,也清楚行动的复杂性和危险性,戈南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要乱插一脚,他知道前一天里几次试图冲进去接应和伤亡的情况吗?戈南听后,又改主意了,再次叫通杜都,根据航拍照片,试图直接引导他制定突围路线。但杜都没有这样的地图,戈南的解释听起来很复杂,也很抽象。在这时候,营长约西正好苏醒过来,听到杜都的报告后,说道他赞成乘夜突围。阿利耶乘机命令在10分钟里开始突围,总算最后杜都开始行动了,叫起来所有的士兵,从警察局外装甲运兵车里取出担架。
在大约0230小时,在炮火掩护下,约西部开始向北移动。只有两个伤员用担架,其余人(包括约西,他的脚受伤了)都在战友搀扶下自己走。他们沿萨拉格公路以北一条平行街道行动,经过埃军阵地,但没人开枪。先导在前面探路,中间是战友陪伴和警卫下的伤员,最后是后卫。杜都本人在队伍里跑前跑后,确保伤员都跟上,确保队伍作为一个整体行动。他们从公路桥北面的铁路小桥穿越淡水运河,在0455小时与伊扎克营会合。
从南方司令部到阿利耶的旅部,所有各级军官都在大气不喘地跟踪突围部队的行动,直到这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但进攻苏伊士城付出的代价太惨重:80人阵亡或失踪,大约120人受伤。最丧气的是,目标没有实现,伤亡都白费了。
加比和阿利耶在城内战斗时(10月24日),纳特基在绿洲地带里扫荡,试图彻底肃清大苦湖到苏伊士城郊的残敌。拂晓时在离绿洲地带不远的沙鲁法机场宿营地里,纳特基前指的人正围坐在篝火前喝咖啡,这里应该已经肃清埃军了。突然一阵自动武器火力和反坦克导弹劈头盖脸砸来,副旅长海伊克和前指一半人员当场受伤。侦察巡逻连立刻冲进绿洲地带,击毙几十名埃军士兵。但纳特基现在只剩一个打残的前指,必须临时从别的部队抽调军官,帮他凑起一个前指。
这个事件充分显示了绿洲地带作战中的问题:在以为已经肃清的地区也一再遇到埃军。他们有些人躲在浓密植被里,有些躲在快速扫荡时错过的工事里,还有一些从运河东岸游泳过来。除了已经在齐登和基洛-米纳驻守的两个营外,纳特基把伊万的机械化侦察营部署到南翼。伊万营调去增援阿利耶后,泽埃维克营的防区只能加大。纳特基仅有的步兵是亚雅营和“巴纳拿”装甲步兵连。
有两辆装甲运兵车被东岸的坦克和反坦克火力击中,一辆是伊万营的,另一辆是“巴纳拿”连的。绿洲地带紧贴苏伊士运河,所以这里不光有隐蔽起来的埃·军士兵、坦克和反坦克武器的问题,东岸射过来的火力也是问题。有些隐蔽起来的坦克被轻易打掉了,但隐蔽步兵要发现就很难,只有谨慎和耐心。尽管占领还漏洞百出,好歹纳特基已经沿整个绿洲地带南端展开了。埃军表现很不一致,一方面有的官兵从东岸游过运河来主动投降,另一方面有人坚决抵抗。以军几次看到,埃军军官向打算投降的士兵开枪。以军搜寻反向渡河桥梁的行动也一无所获,最后发现的桥梁要么已经被毁,无法修复;要么已经收回到东岸。纳特基旅有15人阵亡,大约30人受伤。大部分绿洲地带都在他手里,但绿洲地带里还是充满危险,埃军残兵有时会突然开火。
阿萨夫·亚古里营的连长布里克少校是这次战争的老兵了。在10月8日进攻西扎庸战斗中,他是仅有的几个没有中弹或者被俘的坦克兵之一。在以后的两个星期里,布里克经历了很多。他对战争最后一天(10月24日)的回忆充分说明了绿洲地带作战中的艰难:“我们在向路口前进,右面是无法通过的沼泽地,左面是沙土高坝,不时有开口,可以看到运河对岸。我的坦克在伞兵后面跟进。有一次,我得到报告,我们前方400米有一辆敌人坦克在活动。我前面的坦克向旁边闪避,我的坦克暴露了出来,敌人坦克向我开火。我只记得烟雾,在炮塔里被甩来甩去。我用车内通话系统对驾驶员大叫,赶紧向左转。没有回答。这时我才意识到,驾驶员已经死了。我马上下令,放弃坦克。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潜望镜转塔中弹了,我活下来简直是奇迹,只有在已有的伤疤上增加了几道轻伤。我爬到旁边的一辆半履带车上,调过来一辆坦克。坦克里原车组人员下车,我的车组人员(除了已经阵亡的驾驶员)上车。这是我在这次战争里第7辆坦克了。前面6辆都中弹,我只得不断找一辆代用的。”
布里克尽管负伤了,但不肯下火线,继续指挥他的不满员连战斗。伞兵被派上去,近战消灭埃军坦克,同时以军的炮火开火了。布里克的部队沿公路继续前进,不断从高坝的缺口里受到对岸火力射击。
一整天,阿丹师在苏伊士城和绿洲地带南段苦战的时候,马根师也在宽广战线上战斗。在早晨,他们在阿达比亚港地区肃清残敌,拿下了目标。他们抓了大约1200个俘虏,其中包括红海司令部的军官。进一步往西,马根师坚守并稳定了西翼的接触线,范围从维他命-瓦达乌特十字路口开始,经过博洛尼亚的5518和5519防空导弹阵地,一直到距离开罗101公里的萨拉格-阿里什十字路口。在这个时候,马根师已经得到费达里的机械化步兵旅的增援。马根师的主要战斗在阿卡尔-萨拉格十字路口附近的阿格劳德军营地区。纳特基已经从北面在10月22日进攻过这个地区,后来南方司令部命令停止进攻,加速东进,完成合围,所以没有肃清。这个口袋里还有埃军残部,工事里有第三军团和第6机械化步兵师的指挥部,这里还有大约30辆埃军坦克在活动。马根从阿达比亚往这里调集增援。在有力的空中火力支援下,他在下午发动进攻,在黄昏时拿下了目标。大量埃军向南和向西逃窜,绕过了在第101公里处的留守小部队。同样在这天,运载部队的直升机在阿塔卡山上降落,阿塔卡山也在马根控制之下了。
萨松、格拉尼特和沙龙的部队已经实现停火,现在马根和阿丹部也加入停火了。以军在运河西岸控制一大片地区,还控制苏伊士城的三分之二。现在要准备接待联合国观察员的到来,他们将部署在两军战线之间,在第二天稳定停火线。同时,以军还要做好准备,防备一旦埃军破坏停火,重开战斗。
10月25日早晨,加比旅孤零零地守卫着苏伊士城里已经占领的地区,纳特基旅在守卫绿洲地带,阿利耶旅快速地重新组织了一下,从纳特基那里接管绿洲地带南半段。
联合国观察员到达了。零星摩擦还是不时发生,以军都好奇,想看联合国观察员到底能不能稳定停火线。这一次以军严重低估了,停火时刻到来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在苏伊士城,联合国观察员沿萨拉格公路从以军战线进入埃及战线时,大批埃军士兵从各式建筑物里涌出,向以军的坦克跑来,欢呼雀跃,挥舞着旗帜。他们大概感觉到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礼物。他们马上就包围了以军的坦克,给以军的士兵一个个大熊抱,以军的士兵反而到难为情起来。埃军军官马上出来,把自己的士兵领回去,从以军的视线里消失了。在绿洲地带里,情况则不一样。联合国观察员到达时,埃军士兵突然从以军背后出现,要求以军把战线往后移动。现在,轮到联合国观察员难为情了,他们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以军坚决不退让,最后停火线还是按照最后到达位置划定的。
现在停火正式实现了,但停火能持久吗?第三军团的后路已经彻底被切断,过去几天里的轰炸造成第三军团2000来人伤亡,水管和油管切断了,大批油料和弹药被缴获。他们彻底陷入了死境,命脉被以军捏死了。从以军角度来看,最好战争再拖延几天,把第三军团打散、歼灭,这才过瘾。但毫无疑问,现在的态势才是真正的讨价还价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