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三张」往事_风闻

张一鸣，与他的左膀右臂。

文 | Tech星球 马微冰 

2019年，字节跳动成立7周年，张一鸣在视频中回顾创业时期说道，“当时是觉得很有意思的事情，跟一群有想法、创造有意思产品的人在一起。”

“develop a company as a product ”，产品是张一鸣提到最多的词语。或许谁都没能想到，一家专注于产品的公司，能够在8年时间估值飞跃到750亿美金，成为腾讯等巨头无法忽视的强劲对手。

3月12日，张一鸣发布全员公开信表示：即日起任命张利东和张楠(Kelly)分别为字节跳动中国董事长和CEO，整体负责字节跳动中国业务的发展，而自己将会花更多时间精力在欧美和其它市场。字节跳动开始进入“三张”主导的发展时代，带领字节向全球化的目标前进。

“对于张利东和张楠的任命，我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一位字节跳动内部员工对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说道。“放权国内、放眼全球”是张一鸣内部信的核心要点，而在能够让张一鸣放心奔赴全球战场的二号人物和三号人物，又是如何给了他这么大信心呢？

“我们喜欢用不一样的人”

“我们喜欢用不一样的人”，这是张一鸣2017年在一次演讲中阐述人才理念时用的PPT。产品经理张楠和商业经理张利东，对执着于技术的张一鸣而言，都是不一样的人。

相比起才气外漏的马云、低调内敛的马化腾，还有儒雅帅气的李彦宏，张一鸣显得略有些平静无趣。许多人用宛若没有感情的理性决策机器来形容他，但“机器人”张一鸣对于贤才的渴求，也是有着独特的方法。

在“双创”风盛行的2012年，创业者张一鸣在招募人才时也是大谈创业精神，除了自己尝试各种各样的可能之外，张一鸣还不断研究同时期的其他团队，从项目中审视人才。 

在仅成立两个月时，张一鸣便收走了一个做漂流瓶和天气应用的小团队，其中就有如今的字节跳动副总裁陈林。

2013年，同样作为创业者的张楠，打造了一款图片分享交流社区“图吧”，张一鸣看到后很是喜欢这种社区模式。没过多久，张楠的公司便被收购，开始负责字节跳动首个用户过亿的产品——内涵段子。

“收购代招人”，Facebook典型的用人模式被张一鸣活学活用，后期的郭列、Musical.ly创始人Alex，同样也是通过这样的办法成为字节跳动一员。 

然而，创业公司在创业初期去收购创业团队，无疑是一件玩火的事情。数不尽的创业公司都死于资金链短缺，在自己羽毛尚未丰满时，不断尝试“危险动作”的张一鸣也在寻找现金“马达”。

在京华时报做了十二年广告的资深媒体人张利东，成为张一鸣瞄准的目标。

2013年，张利东任副总经理兼广告中心主任，为了说服他加入字节跳动，张一鸣在两人谈话间，随手拿起笔在一块白板上，写下一长串复杂的计算公式。

对传统广告了如指掌的张利东，看着张一鸣解析移动互联网时代广告场景，演算广告盈利模式，规划今日头条广告机制和创业蓝图，十分震撼，随即便同意加入。8月20日，张一鸣在微博庆贺，“欢迎利东加入！一起攀登更高远的险峰。产品，技术，媒体，商业， 求各路高手共创事业！”

就这样，初生牛犊的张一鸣汇聚起一批满怀激情的人才，开始构建App工厂，“很多团队做的项目，我们都已经做过了”，张一鸣说。 

既要流量，也要变现

移动互联网时代，“流量为王”。

2012年10月15日，张一鸣在微博写道，“抽查了一批网站，感觉PC上web流量在中国应该也到顶点了。 ”

就在2013年字节跳动上线今日头条的同时，百度刚刚决定加入移动互联网战争。同年，百度豪掷19亿美元收购91无线，发力移动端。而在8月份，今日头条用户数突破5000万，次月获得DST等数千万美元B轮投资。 

移动互联网浪潮使得微博、微信不断增长，今日头条抢先将百度的存量份额瓜分。2014年6月，今日头条激活用户达到1.2亿、月活跃用户4000万，宣布获得1亿美元C轮投资，红杉资本领投，新浪微博跟投。

“今日头条在移动互联网的得势，也让曾经爱答不理的广告代理商们眼红”，一位字节跳动代理商向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透露，最初头条找过百度的代理商，但几乎无人回应，在张利东加入后，带来了一些资源，头条现在的省级代理，有的就是传统媒体广告出身。

在头条流量不断增长的同时，随着4G网络的普及，移动互联网由图文时代进入视频时代。

张一鸣在7周年庆典上讲道，“2015年初，冲绳年会的时候，第二次讨论做不做短视频。第一次是2014年，但当时整条知春路地铁上都是腾讯微视的广告，微博秒拍也在全力推广，我们心里有犹豫。加上经历了很多风波，精力上顾不上来。到年底美拍、快手已经起来了，我们感觉已经错过了。 

一直经营UGC的张楠，对社区产品有很深的理解，张楠曾说，”社区需要养“。短视战略最终落地时，张一鸣选择了张楠的互娱。

后排左一、左二、左三分别是张利东、张楠和张一鸣

2016年4月至9月，字节跳动先后推出了三款短视频App，火山小视频、西瓜视频、抖音。在抖音冷启动时，被内部人形容为“大姐姐”的张楠，带领着艺术院校的学生运营，甚至还给用户送蛋糕、解高数题，最终受到小年轻们的喜爱。目前，抖音日活已破4亿。

与此同时，张利东带领的商业化团队也有1万余人规模，在几年的时间，鲜少露面，但是给字节跳动创造了超高的现金流。 

如今，字节估值750亿美元，张一鸣也以162亿美元身家，位列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第九。

张利东于2019年12月5日的巨量引擎大会上，在微头条发表，“我们一定会做好产品、机制、规则，与所有合作伙伴一起成长共赢。争取成为企业增长的涡轮增压器，经济发展的润滑剂。（理想有点大，一步一步来）。”

全球战场

在2019年首届创作者大会上，张楠表示，“也许到2020年，整个短视频就将达到10亿的DAU。” 

流量依然是字节跳动最渴求的，但在移动互联网增速放缓的环境下，字节跳动在今日头条、内涵段子、抖音三个大火软件后，一直没能找到新的流量接力棒，而变现成为最主要的任务。相比起“狼多肉少”的国内，张一鸣亲自带队开拓海外市场，或许是条好的出路。

3月3日，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发现，今日头条在首页上线「在家玩」栏目，里面涵盖了买菜、外卖、买药、听书、招聘、健身等生活服务功能，抖音不断往三四线城市下沉、发展自己的直播功能，不难看出字节跳动在尚未拥有新的业务增长点时，急切想要增加用户留存时间，打造超级App，提高变现能力。 

当钉钉与企业微信在国内打得水深火热时，张一鸣将移动办公产品“飞书”迁移国外变身Lark，打磨成熟后，在疫情远程办公快速发展的风口下，进入国内市场。

张一鸣提出的全球化战略，从创立最早期就有体现，在2014年在接受央视采访时，也曾说过，”我认为我们有机会成为手机用户获取信息的重要门户，不仅在中国，也在国外”。

据《晚点LatePost》报道，一位接近头条高层人士说，“头条对对手的判断是，第一阶段百度、第二阶段腾讯、第三阶段Facebook，分别对应信息流产品、内容社交产品和国际化三阶段。”从张一鸣的规划来看，如今已进入第三阶段。 

截至2019年底，字节跳动旗下产品全球月活跃用户数超过15亿，业务覆盖150个国家和地区、75个语种，曾在40多个国家和地区排在应用商店总榜前列。此外，在2018年至2019年，字节跳动全球员工增长超过55%，总数超过5万人。截至2019年底，字节在全球共有240个办公室和15个研发中心，预计今年将超10万人。

张一鸣的国际化野心随着时间的推进，只增不减。在张利东的“现金牛”支持，与张楠的巨量流量双重护法下，张一鸣能在全球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