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杀美国”!这个全球穷人最多的国家,只用45天消灭疫情(上)_风闻
乌鸦校尉-乌鸦校尉官方账号-2020-03-02 14:23
01
1999年夏天,纽约上空盘旋的无数只乌鸦突然坠落,倒地而亡,动物园里的老鹰、猫头鹰也离奇暴毙,17000只鸟类迅速死去。

没人知道为什么,更没有人关心。
因为纽约市民正因一种神秘爆发的传染病而闹得人心惶惶,自顾不暇。
只是他们的担心,全错了。
6月里的一天,住在纽约皇后区的恩瑞可老爷子像往常一样侍弄他后院里的花花草草。


第二天夜里,他发烧畏寒,吃了阿司匹林,病情反而更重了。
医院的化验结果是,他感染了不知道是啥,估计是肺炎,上了各种抗生素,结果病情进一步严重,抬不起手动不了腿。

短短一周之内,8位老人也被推进了医院,同样发烧、麻痹、大脑组织发炎,其中4位老人很快就去世了。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恩瑞可老爷子不知道,他是整个西半球第一个感染此种致命病毒的人。
当病例迅速扩大至59例时,美国疾控中心(CDC)展开紧急调查,发现每个家庭只有1个病例,病例之间没有接触,说明**不是人传人,**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动物身上。
最先发病的恩瑞可,花园里用大罐收集雨水,死水正是蚊子理想的繁殖地点,其他患者的游泳池里也有大量蚊子幼虫。

纽约市当地有多少蚊子呢?2800亿只。

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纽约卫生部门上报美国疾控中心(CDC)进行检测,在150多种能致人死地的蚊媒病毒中锁定了一种疾病——**圣路易斯脑炎,**致人麻痹,无药可救,老年致死率达30%。
纽约市长得知消息迅速展开全城行动,出动直升机喷洒杀蚊药物,告知民众出行要穿长袖,清空自家水池防止蚊虫滋生。



政府、医生、民众正在通力合作,对抗疫情。
只有一个人觉得这一切都不对劲。
纽约布隆克斯动物园的兽医特蕾西发现,死去的乌鸦和其他鸟类同样患有脑炎,但圣路易斯脑炎是不可能感染鸟类的——而疾控中心对此毫无察觉。


她发现这些全身感染病毒的鸟可以传染给无数的蚊子,进而传染给人。
她原本想做进一步研究再上报,但助手在给垂死的鸟做安乐死的时候,针头扎破了手指——他被感染了。
她决定立即打电话给CDC,要求他们化验比对人鸟病毒样本,CDC说我们只管人身上的病毒,不管鸟身上的。
问题是只有CDC掌握人类病毒样本,他们却对此“毫无兴趣”。


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一个美国政府机构化验了暴亡鸟类的样本,就这样漏过去了。
病毒继续在纽约的人和鸟身上快速传播,而特蕾西医生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找不到破解之法。
突然一天夜里,她“灵光乍现”:我知道该联络谁了!
美国陆军传染病研究中心。
陆军用5天化验证实,**纽约的人和鸟身上是同一种病毒,**但他们不知道是啥——只有CDC有设备能搞清楚。
于是球又踢回了CDC,这次他们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不是圣路易斯脑炎,**而是一种从东非远道而来的致命病毒。
西尼罗河病毒,“人类历史上最骇人的十大病毒”之一。

纽约有1/6的蚊子正携带着这种病毒。除了歪打正着的灭蚊行动,纽约市政府和民众都差一点被疾控中心坑惨了。
故事的结局是,美国人不知道西尼罗河病毒从哪儿来,也没能消灭它,反而让它在**之后10年里蔓延到美国全境,**平均每年杀死130名美国人,随后又蔓延到美洲大部分地区。

直到2019年,还没有针对这种病毒的特效药出现。

最先发现异常的“吹哨人”特蕾西认为,西尼罗河病毒暴露出美国公共卫生体系中非常严重的漏洞:
下一次出现人畜共患的病毒在美国迅速传播时,到底谁应该负责任?
难道还要像疾控中心和美国陆军一样把皮球踢来踢去吗?
科学家预计,未来超过70%的新型病毒都会由动物传染给人类,而人畜共患的病毒到底该怎么管?西尼罗河病毒爆发20年过去了,美国至今也没有拿出一套科学完整的解决方案。
然而不是每次面对突发疫情时,人类都会这么被动。
一个人均GDP只有2000美元的非洲国家有一次就做得更好。
02
2013年12月20号,几内亚美良杜村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开始发烧呕吐,排出黑色粪便,发病4天后迅速死亡,成为2013-2016年西非埃博拉疫情的**“零号病人”。**

他生前曾处理过(或食用过)一只来自树上的蝙蝠。

随后的半个月里,男孩的姐姐、母亲感染去世,奶奶得病送医院后感染了医护人员,护士把病毒带到了附近另一家医院,15名医护死亡,随后疫情开始失控,所到村庄团灭八九成村民,堪称“屠村”。

疫情从美良杜村所在的几内亚、利比里亚、塞拉利昂三国交界处蔓延开去,**成为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埃博拉疫情,**确诊超2.8万人,死亡超1.1万人。

西非贫穷国家的公共卫生系统对埃博拉的到来毫无准备,不重视、不控制、不及时诊断,直到医院已经人满为患。

但不是每一个非洲国家都坐以待毙,有的国家展现出惊人出色的疫情防控能力。
2014年盛夏,一架航班从疫情爆发地利比里亚起飞,降落在尼日利亚——这个极度贫困人口全球最多的国家。
索伊尔,一名利比里亚财政部高官在飞机上突发高烧呕吐,到了机场突然倒地不起。

屋漏偏遭连夜雨,他所降落的城市拉各斯,此时公立医院的医生们正在闹罢工,于是他被紧急送往了一家私立医院。
医院的首席医生阿达代沃当机立断,让索伊尔必须在医院隔离,等待诊断结果,不能继续办公差了。

索伊尔听罢非常狂躁,执意要求出院,甚至一把扯下针头,顿时血溅四方。

住院期间,利比里亚政府还多次打来电话威胁,再不放人就视同绑架,而阿达代沃医生丝毫不为所动。
48小时后检测结果出炉,索伊尔确诊感染埃博拉病毒,随后几天去世,而医院内多名医护人员被感染。
他们脚下的拉各斯,是尼日利亚最大的城市,人口超1600万。
作为巨型交通枢纽,拉各斯就是尼日利亚的“武汉”。
如果疫情在这里蔓延开,对整个非洲会是毁灭性的灾难。

疫情上报后,尼日利亚迅速启动应急机制,建起隔离病房,连美国CDC官员都赞叹“尼日利亚动手早、行动快、规模大”。
尼日利亚政府迅速出动了大批训练有素的**“接触者追踪员”,对同行航班人员和医院附近的26000个家庭**进行地毯式摸排,逐个测量体温,追踪到894名首轮和和第二轮接触人员,闪电般排查出19个二级病例,**追踪到了病毒接触者,**从而切断疫情蔓延。

同时,尼日利亚各级政府抛开政治分歧、联动协作,政府迅速拨款1160万美金,卫生部长亲自担任新闻发言人,主持疫情每日一报工作,对所有出入境口岸发出“红色警报”,利用公共媒体第一时间向公众辟谣,**在超市门口向顾客喷洒消毒洗手液,洗完手才能进超市,**在银行、邮局和机关单位门口,专人手持测温仪为进来的人测体温,教育部要求全国中小学推迟一个多月开学……
索伊尔确诊短短**一个半月后,这个全球人口第七大的国家再无新增病例出现,**埃博拉疫情被彻底消灭。

最后,人口2亿的尼日利亚**只出现20个埃博拉病人、8人死亡,创造了治愈率60%**的战疫奇迹。
死亡病例中有4人都是那家私立医院的工作人员,坚持封锁医院的**首席医生阿达代沃也不幸牺牲,**在尼日利亚人心目中,她是了不起的英雄。

或许是过去应对热带传染病的经验教训,让尼日利亚“身经百战”才应对有方。
所谓经验,不过是人给自己犯过的错误取的名字。
03
2002年12月10号,广州军区总医院接收了一个重症病人,从河源市人民医院转来,高烧7天,浑身发紫,呼吸衰竭。

紧急救治以后,病人症状得到了缓解,医生们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
就在这时传来消息,救治这个病人的河源市人民医院医护人员11人全部倒下。
但医生们相信,这种病毒并不凶猛,常规手段就可以治好。
但河源民间的恐慌消息却不胫而走。

270公里之外,中山市也出现了类似的病人,随后在广东发展到300多人感染,中山三院整个病区的医护人员全部倒下,病人转院到市八医院,那里的医护又倒了一半。
然而随着春节的到来,大部分广东人对正在蔓延的疫情一无所知。
成百上千万打工者离开广东,又如同北雁南归一样回来。
一个27岁的山西姑娘要去广东出差,她听到关于“广东肺炎”的传言,正好她的妈妈是记者,还特地给广东同行打电话求证,广东记者告诉她都是谣言,不用信。
她爸爸去互联网上查证,说这种非典型疫情是肺炎中最轻的一种,没有生命危险。
于是她就放心地去了广东,回山西后高烧近40度,转诊到北京301医院就医,**成为输入北京的第一个非典病例,**随后父母双双被感染,一同送进北京。
让今天的我们感到诧异的是,301医院让他们**三个非典患者“自行转院”到负责传染病的302医院,于是他们自己叫了120来,**120一车医护人员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病,直接拉上人就走,连口罩都没戴。

几天后,302医院多名医生护士被感染。
2003年,非典病毒就是这么“大摇大摆”进京城的。
究其原因,是北京的医生全然不了解“广州肺炎”的疫情,广州也没有人“知会”北京一声,更别说昭告全国了。
回望2003年,那是个霍乱鼠疫都已离国人远去的时代,肝炎艾滋病又不足以对一座超大城市构成威胁。
烈性传染病的销声匿迹,**让很多综合医院甚至取消了感染科,**医护人员也没有防治大规模传染病的经验。
面对非典,那年的北京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自上而下的通报来得也并不及时。
2月11号,**第一个非典病例出现3个月之后,**广州市第一次新闻发布会才姗姗来迟,公开了广州的疫情情况:

7天后,罗大佑广州演唱会如期举行,**现场聚集了两万多人,**人们一面惶恐,一面又满不在乎。

一开始,大家误以为非典型性肺炎的病原体是一种衣原体,在人类知识范围内,有药可治,大可放心。

然而钟南山很郁闷,因为他按衣原体办法治了,没用。
媒体把钟南山和广东专家们的质疑报道了出来。
事后证明,SARS病毒不是衣原体,而是一种冠状病毒。疾控中心的一位专家通过简单观察,就判定非典是衣原体引起的,过于草率。
4月20号,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记者招待会,如实通报了发生在中国的非典疫情。
同日,新华社公布了时任卫生部部长张文康被免职的消息。
就在17天前的4月3号,在记者会上张文康表示:
“中国局部地区发生的非典型肺炎**已得到有效控制,**在中国工作、生活、旅游都是安全的。”
他说北京的非典患者只有12人,死亡3人。
然而实际情况是到4月4号,发布会的第二天,仅北京301医院的非典患者就已达到46例。

在前一天接受《焦点访谈》采访时,在病因都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张文康说:
“这个疾病是可以治的,所以事实上现在绝大多数病人都已治愈出院了。”
然而到4月24号,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因非典疫情,历史上第一次关门停诊。
钟南山回答记者提问时一针见血地指出:
“最主要的是**什么叫控制?**现在病源不知道,怎么预防不清楚,怎么治疗也还没有很好的办法,特别是不知道病源。**现在病情还在传染,怎么能说是控制了?**我们顶多是遏制,不叫控制。”

钟南山的声音没有被湮没。
就在4月20号的新闻发布会上,官方公布的全国非典病例数达1807例,北京339例——这是5天前官方数字的10倍之多。
从那以后,非典疫情从每月一报改为每天一报,直面危机的中国,自此终于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国家紧急征用小汤山疗养院附近土地,建设非典定点医院。
六大建筑集团,7000多名建设者,**用7天时间建成了小汤山医院。**以它为原型的火神山医院还比它多用了3天。

就在工地上热火朝天的时候,一封封特急电报传送到全国各大军区,抽调医护人员做好准备,奔赴小汤山医院。
人员的选拔标准,除了专业要求,只有4个字:精兵强将。

中国的非典疫情在蔓延之后能被有效控制住,是**“天时地利人和”**共同作用的结果。
一方面,在全民众志成城抗击非典的共同努力下,5月之后,从小汤山等各家非典医院传出越来越多的好消息,一批又一批的非典患者治愈出院。
另一方面,虽然当时针对非典并没有特效药,但定点医院对患者的有效隔离,夏季气温升高让非典病毒肆虐程度明显收敛,疾控中心对疑似病例和密切接触者的全面追查,都对有效控制非典疫情起到关键的作用。

2003年6月20日,18位最后一批非典患者从小汤山康复出院,小汤山非典医院在高速运转51天后完成了它的使命。
据官方统计,小汤山收治的680名非典患者,672人康复出院,8人死亡,治愈率超98.8%,1383名医护人员无一人被感染。
6月24日,国际卫生组织宣布,北京从非典疫区名单中删除。

平心而论,17年前抗击非典的那场战役,中国没交出满分的答卷。我们只是付出了外人难以想象的努力,让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做得更好。
我们做对的事,我们吃过的亏,都变成了全民抗疫的共同记忆,像肌肉一样长在了我们身上。

在人类和病毒的战争中,全人类总是不断进步的。
可惜的是,我们也终究挡不住,这世上就是有一些人,在重大疫情面前,总是****相信愚昧比科学更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