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钉副总裁方永新：从孩子打“一星”，看到数字经济的未来_风闻

大炮指出，“未来钉钉不会做内容，但钉钉一定会开放生态，把更多内容做得特别优秀的第三方生态接进来”

撰 文 | 张 安

2020年初，在教育部“停课不停学”的倡议下，全国范围内的学生、教师开始广泛使用在线方式上课。需求陡增，对提供在线教育工具的公司而言，是巨大的机会，更是空前的挑战。

在这场挑战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阿里钉钉。据钉钉官方2月25日晚间披露的数据可见，目前钉钉支持了全国超30个省份、300多个城市的大中小学开课，覆盖超5000万学生。

据阿里巴巴合伙人、钉钉教育线负责人方永新（花名大炮）介绍，疫情下钉钉内部遇到的挑战和困难其实很多。实际上，钉钉教育团队总共30多人，在应对几千万甚至上亿流量激增的时候，其实压力非常大。所以钉钉内部立刻协同，所有核心产品经理全部帮教育业务做链路的压测、优化、跟进。在技术保障方面，包括扩容以及一些能力的降维，好让系统能支持更多流量。

“此次支持‘停课不停学’确实调动了集团所有的资源。从目前的结果来看，还是非常不错的”，大炮指出，“钉钉团队中，很多人从初一到现在，每天从早晨八点工作到凌晨两三点，天天如此”。

“我相信疫情中除了阿里巴巴之外，其实很多机构都提供了自己独特的服务能力，这种能力结合起来，才能比较有效地满足当下中国整个疫情期间的停课不停学”，大炮指出，“只要教育局需要、学校需要、家长需要、孩子需要，我们肯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用我们的服务能力更好地支持他们”。

昨日晚间，阿里巴巴合伙人、钉钉副总裁方永新（花名大炮），就钉钉在“停课不停学”期间遇到的挑战，以及钉钉未来在教育领域的规划与布局，向外界分享。

以下为采访实录（经编辑）：

Q:疫情期间，用户的增量是多少？教育部分所占的用户规模是怎么样的？

A:疫情期间，钉钉的爆发量是惊人的。在应用市场可以看到公开的下载数据显示为十几亿次，当然这包括不少重复的下载。

到现在为止，基本上已经覆盖了30多个省。根据我们了解的市场数据来看，目前在线课堂学习类目里面，钉钉覆盖的用户比例大概超过半数。人群范围也覆盖了大、中、小学生，包括一些教培机构。目前，钉钉每一天都服务一万多家教培机构，他们在用钉钉做健康管理和在线课堂。

Q:从去年进入教育领域到本次疫情期间，这么短的时间内钉钉为什么能服务到这么多的学生？

A:在2019年3月发布教育产品之前，钉钉做了6个月的共创。也就是说从2018年8月开始，钉钉就在做教育共创。这也是为什么钉钉很懂学校、班级的需求。共创是钉钉的核心文化，企业、学校我们都会去做共创。包括教育局、老师、班主任，我们都去聊：有什么痛点、需要什么、有哪些问题。

另一方面，结合共创，我们发现有些能力是我们缺失的。比如说，我们发现直播能力还不够，所以就做了直播能力的优化。这部分能力优化用了8个月的时间，刚刚好在2020年初上线。疫情出现后，我们紧急把直播能力继续升级，免费开放给全国学生。

第三点，我们也发现当地学校的个性化差异需求非常多。靠钉钉一家是做不好的，所以我们就跟很多生态方做了合作。疫情发生以后，有很多当地的服务商都知道钉钉的价值和核心能力，所以都推荐给当地的教育局或者学校用这个产品，导致这个量就是几何倍数的增长。

Q:我们怎么能解决高达5000万的并发人次？

A:首先是阿里云帮了钉钉的忙，仅在最开始的一两个小时就布置了差不多1万多台服务器。在过去一段时间，阿里云帮钉钉布置了总共10万多台服务器。

第二方面，我们跟很多学校、教育局沟通，调整上课时间形成错峰，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手段。

第三，我们鼓励很多老师，通过录播、或者大的联播形式上课，形成了一些分流。所以到现在为止，钉钉没有一次崩掉，这个过程中其实是与教育系统的配合、整个集团的力量和我们的部署有关。

Q:钉钉的在线课堂开课也有一段时间了，表现出来的优势和劣势是什么？

A:目前，我们已经可以达到5000万以上的同时并发，这是我们在关键技术上的能力。

还有就是我们的产品迭代速度，从2月10日到现在，钉钉每两天经历一次产品迭代。从直播卡顿、连麦效果、语音质量上面都在不断地优化。另一方面，是我们的服务响应速度。我们基本上对每一个重点城市都做了全方面的保障。

劣势方面直白地说，在一些地区，因为网络带宽不同等复杂原因造成的卡顿现象，还需要再进一步优化。

Q:这段时间以来，有哪些经验和教训是我们今后开展业务可能要学习避免的？

A:这次的疫情发生，我们回顾了一下，很多准备恰巧在疫情到来之前完成。如果没有完成，我们就没有能力来接这么大的流量，同时也没有能力满足学校“停课不停学”的需求。我觉得事先要多准备，未雨绸缪。未来可能有更多各种各样的市场需求、新的变化发生，我们要事先多去准备、多去思考。

Q:在教育领域，钉钉当下最核心的价值是什么？

A:钉钉当下最核心的价值就是第三空间的打造。第一个空间是学校，这是孩子成长的第一个空间；第二个空间是孩子成长的家庭；我认为第三空间是最关键的，就是老师和家长通过钉钉这样的网上平台，把班级数字化空间利用起来，对孩子的教育有更好的联动协同。

Q:怎么看待钉钉与市场上同类产品比较之间的优势和价值？

A:钉钉的成绩，说白了就是三个核心能力。第一是钉钉的产品特性满足组织的需要。学校其实是一个组织，满足了组织管理的需求。

第二就是钉钉有阿里铁军。他们差不多用了将近一年时间在各地服务，让老师熟悉钉钉，包括教育主管部门。让他们了解，钉钉可以帮助解决机构的很多工作，包括这次疫情的防控管理等，方便了管理部门的统计工作。

第三是钉钉有强大的合作生态方，他们和钉钉一起成长，所以钉钉的底层能力会越来越强。因此学校在选择时，钉钉就作为优先考虑的产品了。

Q:疫情后，在线教育在钉钉内部的战略地位是否有所提升？

A:阿里一直很重视教育，相信整个集团对教育线会继续加大力度，会加重钉钉在教育线的投入。包括人员、技术的投入，还有第三方生态资源的引入，都会加大力度。

我们的初心是希望通过用数字化的能力，帮助孩子更好地成长，让中国的普惠教育能够得到更好的践行。这个点是不会改变的。

最后一点，我们希望通过数字化能力的不断积累，把教育各个环节打通，帮助学校、老师更好地判断和洞察。给每个学生个性化、差异化的辅导，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够成为最好的自己，这就是我们的一个核心方向。

Q:钉钉上线了在线课堂后，新增的量是多少？疫情之后这个量还能留存多少？有预期数据吗？

A:目前来说，上线在线课堂后增量至少是以前10倍以上。我们认为只要把产品服务能力、把对老师的服务做到极致，我相信他们不会离开我们。

Q:这一次疫情，对未来教育行业数字化发展您觉得会有哪些方面的影响？

A：我觉得影响可能有三个维度。第一个维度是老师自己对数字化的理解，会发生思想上的变化。

第二个变化，他们会发现用了钉钉后，班级群沟通的效率、质量比以前强了，这个是会发生变化的。

第三就是他们可能会提出很多新需求，老师可能会对学习质量、信息安全，或者是一些教学保障，他们很可能会提出更多新需求，而新需求也是钉钉后面去做更多突破的一个关键点，也是跟我们的生态方联合发展的关键点。

Q:疫情过后，除了提供工具以外，钉钉会不会有自己切入内容的打算？

A:我今天刚好跟核心团队做了一下明年的规划。明年，我们除了去服务更多的学校、教育局和教育厅之外，更重要的是把目前我们发现的一些学校的新需求，做重点开发。

未来钉钉不会做内容，但钉钉一定会开放生态，把更多内容做得特别优秀的第三方生态接进来。同时也联合集团内部已有的一些内容，或者是第三方联动的内容，我们都会引过来放到钉钉上。

同时，通过此次疫情，我们也发现大量老师手上有非常多的优秀课件和课程。目前他们已经做了一些分享，我们会帮助他们分享这些优质内容，让更多的学生能够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

我们希望推动普惠教育落地，这是马总跟我们提的。马总比较关心有些偏远的、欠发达地方，能不能通过互联网把最优秀老师产出的内容分享给那里的孩子。

Q:您能否介绍下钉钉生态链未来总共会包括多少个模块，以及钉钉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A:我们的生态链未来可能是会非常多样化的。内容是一个方面，应用可能也是一个方面。可能会有很多小程序出现，也可能有模块和钉钉整合，包括安全教育都会放到钉钉平台上来。

钉钉做擅长的IM能力、底层应用能力、直播能力、算法能力等。但是在一些SaaS能力上，将尽可能多地使用生态方来满足用户。而且钉钉要帮助更多的地方性生态方，让它们能够结合自己的优势去服务当地学校。很多机构没有服务全国的能力，但有服务当地的能力，这些我们都会考虑进去。

Q：关于商业变现的考量，钉钉现在有没有内部讨论，或者有一些计划？

A:做教育在阿里巴巴就是当做最大的公益。但我们的确会引入更多的生态方，因为我们要想办法让生态伙伴更好地活下来、更好的可持续发展。他们需要找到一些需求点，差异化地去满足学校的需求。这些地方学校愿意买这种功能，包括个性化升级，这里面就有一些商业模式产生的可能。后面，我们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提供数字化能力赋能给学校、教师甚至第三方机构，尝试提供增值服务。

Q:目前有很多小学生给钉钉打一星这件事引起各方热议，这种情况您怎么看？

A:我觉得小朋友特别厉害，小朋友把钉钉推到全国家喻户晓的地步。他们打一星的本质，大家都理解，因为他们不太喜欢寒假被关起来学习。

从另一个角度我特别想表达的是，其实小孩子写的段子很有才华。如果没有才华，这些评论可能就不会那么火。我们的下一代，他们生活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他们有这么好的洞察和学习能力，我觉得非常厉害。

中国未来的数字化经济需要数字化组织建设，这些小孩子就是我们的未来。他们能够很好地利用软件，而且学习非常快速，我内心是很开心的。整个中国未来的数字化经济，他们就是主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