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两艘游轮，两种命运——新冠肺炎疫情中“公主号”、“歌诗达号”的悲惨幸福遭遇_风闻

【原编者按：这是新冠肺炎疫情中活生生的现实——两艘邮轮、两个国家、两种遭遇、两种命运。

连日来，中国在议论两艘邮轮、世界在关注“公主号”、“歌诗达号”，为什么关注？为什么议论？无需卖关子，看后你就知道了。】

停靠日本“钻石公主号”邮轮的悲惨遭遇“钻石公主号”邮轮属于美国嘉年华集团，是世界最大、服务最好的邮轮公司之一。

“钻石公主号”邮轮是世界邮轮品牌美国公主邮轮公司系列邮轮之一，船上设有客舱1300间、5个主餐厅，可为游客提供意大利、欧美以及亚洲风味的菜肴。有4个大小不等的游泳池，有可容纳七百多人的公主剧院，还有各式酒吧、夜总会、豪华赌场、免税商店、健身中心及SPA、图书馆，拥有海上最大的网吧，甚至还有浪漫的结婚礼堂。

疫情发生前，每天晚上娱乐时间，乘客会去集中去剧院看表演

“钻石公主号”邮轮1月20日从横滨出发，22日停靠鹿儿岛，25日抵达中国香港，1月27日停靠越南岘港，1月28日停靠越南下龙湾，1月31日停靠中国台湾基隆港，2月1日在冲绳县那霸市停靠，2月3日返回横滨。

2020年2月1日在香港下客一老者确诊新冠，该游轮2月2日回日本停靠并被全船隔离，有2人确诊，到2月14日己暴增至218人，中国人14例，包括2名内地人。因此，“钻石公主号”邮轮“新冠肺炎”危机全面爆发。

“钻石公主号”邮轮上有3700人，其中日本人1300多，中国人312(中国香港261人，中国台湾25人，澳门5人，内地21人)，还有美，俄等50多个国家与地区的游客。

由于隔离人数庞大，时间较久，2月7日日“钻石公主”号邮轮已靠岸接受物资补给。

邮轮在日本横滨港停靠，人员不允许下船，被全船隔离，只有确诊病人，才能下船治疗。船上人恐慌焦虑，患者不明身份，相互交叉感染，船上医疗条件简陋，气溶胶通过中央空调传播，以及狭小空间隔离久了情绪低落焦虑造成免疫力下降。人们都傻了！急了！疯了！

停泊在日本横滨港的钻石公主号游轮，在岸边的工作人员都全副武装穿上防护衣。

日美俄印人均向本国政府呼救，中国驻日使馆多次沟通要求接人，均被拒，无奈只能按同胞急需送慢性病药等，香港同胞也在中国使馆服务之内，他们非常感激，给中国驻日使馆写感谢信。

日本人家属呼吁尽快检测放人下船隔离，可至今才检了700多人，原计划隔离14天，现推到19日。14日允许一些老者检测阴性可先下船，但对全体尽快检测的呼吁，日官方长官菅义伟说比较难办，理由是不能用太多检测盒，万一本土有暴发不够用咋办？再说日本也没有能力接受几千人隔离，只能在邮轮隔离观察。

没有窗户的内舱房

《每日经济新闻》报道：“钻石公主号”邮轮人心惶惶，成为漂浮的“监狱”。“在邮轮这样的封闭空间内，人们居住的船舱相隔很近。这种情况下，通过呼吸道传播的传染病很容易在人群中散播。现在没有人对这种新型病毒有免疫力，这种隔离方式可能会让被感染者的数量持续增高。”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流行病学高级学者阿梅什·阿达利亚（AmeshAdalja）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

截至2月9日记者发稿时，载有2666名乘客，1045名船员的日本“钻石公主号”邮轮已确诊64例新冠肺炎病例。日本厚生劳动省表示，船内剩余的3600余人将继续待在客舱内观察至本月19日。

在世卫组织的统计中，确诊时未入境的乘客被单列在其他地区（other）一栏。这艘停靠在横滨港内的巨轮成为了全球新冠疫情统计里如“孤岛”一般的存在。

钻石公主号邮轮有8种房型，只有5种价格昂贵的房型才有阳台，可以出来透气

每天，被隔离的逾3600人只能坐在房间等着工作人员送餐、看电视。后来，在船方与日本当局沟通后，内舱和非阳台客舱的乘客被允许分批分时段去到甲板放风1.5个小时。一位中国香港船客在推特上表示，隔离期间家人就住在隔壁也见不到，只能在每天的放风时间见面。

随着隔离时间的增加，恐慌的情绪也在“钻石公主号”蔓延。有游客表示：“我一直听到附近房间的外国人在痛苦地咳嗽……今天或者明天我可能就被感染了。”一对美国夫妇更是在社交网络上喊话：“川普，救救我们！”

而美国政府则对日本政府的反应表示赞赏，在船上隔离14天是预防病毒传播的最佳方法。美国卫生当局表示，没有计划（让美国乘客）提早下船或离开日本。

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乘客及其家属在社交网络上发出声音，抱怨缺少药物和食物。有媒体拍到，一名老年船客在阳台上挂出了一面日本国旗，上面用日文写着硕大的“缺乏药物”字样。作为邮轮产品的主要客户群体之一，老人们的常用药即将消耗殆尽。

生活用品方面也开始捉襟见肘。英国乘客大卫·阿贝尔反映道：“房间里只有肥皂和沐浴液，仅能维持内衣裤的换洗，我只有在社交媒体开直播的时候才穿上脏衣服，多数时候只能选择不穿衣服。”而58岁的艾伦则抱怨船上为他们提供的食物不再新鲜。

7日，邮轮方面表示，船上的物资和人力供应是有保障的，新的一批补给很快会被送到船上，包括口罩、乘客所需的药品、食物等，日本政府也为邮轮提供了额外的人力支持。

此外，也有乘客抱怨无法尽快得知最新的消息。密闭的空间加上相对封闭的信息渠道将邮轮上恐慌不安的情绪不断放大，甚至有船客表示：“这不是豪华游轮之旅，而是一座漂浮的监狱。”

尽管那些被确诊的感染者已经下船被送往医院，但许多乘客依然感到不安——因为大家和那些被转移的人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乘客石田雅子表示：“检疫人员仅在第一天登船时对乘客做了筛选和检查，此后未安排进一步的健康检查。只是告知我们发烧时要立即报告。但如果一直待在船上，中央空调的使用很可能造成交叉传染。”

“当务之急是让船上乘客离开这艘船，并让需要的人得到对应的医疗援助。”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流行病学高级学者阿梅什·阿达利亚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

检疫人员在日本“钻石公主”号邮轮上工作

一名中国船员在此前接受采访时表示，目前船上大概有20名中国船员。虽然乘客已经隔离，但船员们的防护措施比较少，冒着很大的风险在工作。每天只发一个口罩，员工餐厅也没有隔离就餐，有几名员工已经出现发烧症状。

2月7日，日本厚生劳动省大臣加藤胜伸对外表示：“密闭空间或导致新一轮传染。新病例的传染源已经不完全是那位香港船客，有一些是由于在密闭空间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反复接触造成的。”

隔离形势严峻：谁来保障安全隔离？

自卫队员在船上消毒，可以看到工具还是比较简单的（防卫省twitter 图）

自2月1日得知搭乘过“钻石公主”号的香港游客确诊感染后，邮轮公司就陆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紧急进行病毒检疫；增加船上的消毒频次；开始给每个房间派发口罩、温度计和橡胶手套；建立疫情上报机制等。

但事实上，钻石公主号的隔离形势不容乐观，如何防止疫情在隔离期间进一步扩大成了日本当地最现实和最紧迫的问题之一。

邮轮方面表示，公司的船只和医护人员都配备了良好的装备来预防和控制传染病的传播，包括冠状病毒。目前，钻石公主号正遵循国际和地方卫生机构的指导，对船只进行严格的清洁和消毒，仍在履职的工作人员都是通过厚生劳动省检测的。

日本权威卫生机构也已紧急介入，与邮轮紧密合作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最大程度减少传染性疾病在船上的输入和扩散。

检疫人员在横滨港口

此前日本防卫省宣布，为向邮轮上的乘客提供生活帮助，将派遣自卫队员上船服务。近百名自卫队员将负责为不能走出客房的乘客发放食品和生活用品等。同时，自卫队方面还向船上派出2名医生，协助厚生劳动省加强船上乘客的健康管理问题。

但这些措施在一些乘客眼里还是显得“杯水车薪”。他们仍然担心在船上隔离期间的安全，渴望能够转移到更加安全的隔离区。

“钻石公主号”邮轮实际上已经成为“新冠肺炎”的“病毒库”、“细菌弹”、“海上监狱”，尽管日本政府竭尽全力，但力不从心，船上游客的命运发展如何？靠己不行？靠人不灵？只能听天由命。

日本厚生劳动省2月19日宣布，正在横滨港的隔离邮轮“钻石公主”号新增79人确诊感染新冠病毒，目前3700多名乘客和船员中共有621人感染，感染率接近17%。

2月19日“钻石公主号”邮轮上的乘客迎来了隔离期的最后一天。首批500名检测结果为阴性的乘客被获准下船。邮轮上的乘客终于快熬到头了！

中国天津港“歌诗达”邮轮的幸福港湾与“钻石公主号”邮轮同时期在海上漂流的还有一艘邮轮——“歌诗达赛琳娜号”邮轮。

歌诗达邮轮（CostaCrociere）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邮轮，起源于1860年的Costa家族，名字源自始创人:贾西莫·歌诗达先生（Giacomo Costa），有着悠久而辉煌的历史。

歌诗达邮轮以“海上意大利”为品牌定位的意大利歌诗达邮轮公司是欧洲地区最大的邮轮公司，隶属于世界邮轮业翘楚嘉年华集团。

歌诗达的豪华邮轮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部装潢，都弥漫着一股意大利式的浪漫气息，尤其在蔚蓝的欧洲海域，歌诗达船队以艳黄明亮色调的烟囱，搭配象征企业识别标志的英文字母C，航行所到之处均是掀起人们惊艳的目光，成为欧洲海域最为璀璨耀眼的船队！之所以选择歌诗达品牌率先进入中国市场，是因为该品牌为嘉年华旗下12个邮轮品牌中最国际化的一个。在进入中国之前，歌诗达邮轮的足迹遍布除亚洲以外的几乎任何一个地区，而如今来到中国，可以称得上是填补了全球版图上的最后一块空白。

下面是津云新闻记者彭俊勇、何沛霖这样报道了1月25日到达天津港“歌诗达赛琳娜号”邮轮的24小时。

这是一场与时间比拼的赛跑，这是一场必须胜利的战斗，这更是关乎4806个生命的24小时！

2020年1月25日凌晨1时许，一道道电波传送到航行中的一艘巨大邮轮上。刚刚敲完新年钟声的邮轮“歌诗达赛琳娜号”上面，3706名游客不会想到，未来24小时，自己将成为无数人关心的焦点，在这一时刻，个人命运与历史融合在了一起。

这艘载有100多名湖北游客的船上有15人出现发热症状——怎么办？天津市委、市政府当机立断作出决策：主动迅速、科学处置，全力以赴维护全船人的安全健康！

除夕夜万家灯火时，消息汇报到了天津市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防控工作指挥部——正在驶向天津滨海新区的超级邮轮“歌诗达赛琳娜号”上面有人出现发热症状！船上总计有3706名游客和1100名船员！

按照原计划将在几小时之后进入天津东疆邮轮母港的“歌诗达赛琳娜号”，是一艘标杆性质的超级邮轮，有着“海上梦幻宫殿”的称号。总吨位114500吨，长度290米，宽度35.5米，甲板层数14层，最高航速23节，总房间数1500间，船员1100人。

1月20日，“歌诗达赛琳娜号”刚刚由天津出发赴日本进行六天五夜往返航程，预计25日返回天津港，游客离船之后，将有新一批游客登船。

“歌诗达赛琳娜号”游客加船员将近5000人，船上有100多名来自湖北的游客，船上的15名发热人员，有2名儿童，其他13人均是船员，且10名船员为外籍船员。

消息就是命令！行动刻不容缓！24日傍晚得知该情况后，在天津市委、市政府指挥下，第一时间启动应急预案，细化应急处置措施，落实进港船舶登船排查检测、离岗船舶暂时停航的指令。滨海新区牵头与市卫健委、市交委、市公安局、港航局、东疆保税港区管委会以及天津海关进驻邮轮母港，连夜研究处置方案，进入一线临战指挥。

4806，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而是4806个生命和他们背后的家庭！如果真的不幸发生疫情怎么办？出现死亡病例怎么办？引发国际影响怎么办？如果出现疑似病例需要全船隔离，短时间去哪找那样的场所？天津当地最高指挥机构紧急会议上，问题被一个个提出，谁来负责医疗检测？谁来维护秩序？谁来通报信息？谁来解决食宿……除夕夜，时间一秒秒流逝，一串串的问号在等待迅速作答。

按照市委、市政府的紧急部署，天津市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防控工作指挥部高速运转，指挥部总指挥连夜赶到现场，迅速开展工作。第一、按照有关管理规定，“歌诗达赛琳娜号”邮轮停驻锚地暂不进港。第二、立即组织专家医务工作者登船采样、开展流调，第一时间掌握现场情况，为进一步决策提供依据。第三、天津东疆邮轮母港全部邮轮航线即日起停航，开航时间依据疫情情况而定。第四……

一个个问号，一项项砸实！只能万无一失，必须万无一失！交通运输委，出列！卫健委，出列！公安局，出列！天津港，出列……出列!出列!出列!随着一道道指令发出，一场持续24小时的邮轮保卫战在天津正式打响。

歌诗达邮轮在锚地静候

除船长等工作人员外，多数游客并不知道，在天津港主航道21号灯浮北侧临时抛锚的“歌诗达赛琳娜号”并不孤单，天津海事局“海巡0204”轮一直在邮轮锚泊水域值守应急，并防止水域污染，其它海巡船则备车待命随时可派。

海关等机构对靠岸的轮船进行检查是国际通行惯例，但多数是在停泊后进行，这次要改变常规！

出发，改变之前轮船靠岸检测的惯例，施行港外登船检测！25日凌晨5时许，滨海新区卫健委11人和海关检验检疫局7人乘船登上“歌诗达赛琳娜号”，分成两组对全体游客逐一进行体温检测，“船上的每一游客都要测量体温，无论男女老少，无论中国外国。”

群体中有人发热、船上空间密闭、人员众多聚集，这一切都是防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的大忌，加上船上人员国籍不同，有些游客、船员惊慌和不解，只有耐心说服、诚恳劝导才能赢得时间、赢得安全。

“不是15例，而是17例！”经过检测发现，整个邮轮上航行期间前后加起来总计有17例发热状况，检测又增加了2例。对于体温过高的17人，登船检测人员又通过取喉咙分泌物的形式进行了采样。

17个样本必须第一时间进行检测！最快速度给出结果！决不能出现任何问题！由摆渡船将样本第一时间送上陆地？不行，那样还是慢！一定要快！要最快！动用直升机！

提供救援支持的直升机

25日上午，天津方面派出的直升机飞到“歌诗达赛琳娜号”上空。由于邮轮上没有直升机停机坪，机组人员决定悬停邮轮上空——通过悬吊的方式将待检样本装机，飞往陆地。

直升机在机场落地之后，则是由警车开道，护送转运车于中午12时将17份样本送往天津市疾控中心化验检测。马上检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过3个多小时的检测，结果出炉。17份送检样本经检测结果全部为阴性，排除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这一刻，从邮轮到指挥部，所有人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下。

一切无虞！已经在海上停泊十几个小时的“歌诗达赛琳娜号”终于可以进港，这艘承载着数千人安全和健康的邮轮驶向母港。

在做好各种组织游客有序下船的准备后，20：30左右，游客开始陆续下船，现场秩序良好，游客情绪稳定。22：30左右，3706名游客全部下船。码头上，天津交通运输委等部门组织的疏散大巴车，已经静候多时；下船过程中，天津海关按照程序对游客再进行逐一拍照和测温，把好第二道安全关。

下船之后，约600名游客乘坐旅行社大巴离开，约1500名乘坐紧急调度的54辆大巴车前往轻轨东海路站、轻轨市民广场站或天津站，约1600人由家人接走或自行离开，总计3706名游客全部安全离开邮轮母港。

工作人员在分装饭菜。每顿饭都是厨房做好后，由工作人员分装到一次性饭盒中，再统一配送到每间客房门口。客人开门就可以取到饭菜。

至此，留给天津的还剩最后一个问题：船上下来暂时不返乡的湖北籍游客如何安置？“因为家乡的疫情，还有35名湖北籍游客不能返回原籍，需要在天津妥善安排食宿，”工作人员介绍。滨海新区卫生健康委、公安局、交通运输局等部门分工协作，将35名湖北籍游客顺利安置到新区政府招待所。

除每天监测两次体温外，医护人员还会随时关注大家的健康问题。来自生态城社区卫生医院的护士正在电话询问湖北籍游客的身体情况。

并为每个房间配备了体温计，每天早上8点和下午4点监测游客体温。疾控中心2名工作人员和生态城医院2名医务人员为游客进行体温测量和健康宣传，并发放了宣传手册。

湖北籍游客陈志坚老人正在与武汉的家人打电话报平安

“各方面安排的都挺好，现在心里很安稳，”一名湖北籍游客电话中告诉记者，“已经和家里人报了安全。”在大家共建的微信群里，“天津有格局、有温度”“感谢天津，为你们点赞！”等话语刷屏。

“歌诗达赛琳娜号”湖北籍游客牛荣与她10岁的女儿面对镜头说：“中国加油！”。

离船的3706人危险解除，邮轮航次取消，已经提前买票等待出发的怎么办？歌诗达公司顾全大局，游客们充分支持理解，按照原计划将在25日登船旅行的游客全部取消航程并实现了退票。邮轮母港在原本的黄金季节变得冷冷清清——一种让人心安的冷清。

1月26日零时15分，天津官方宣布，“歌诗达赛琳娜号”邮轮应急处置工作全部结束，此时距第一道命令发出整整24小时！

两艘邮轮为何会两种遭遇、两种命运？还用说吗？结论不言而喻，自己思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