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起名?”——新冠肺炎及其病毒的命名困惑(译)_风闻
GHTT-观三教九流人等,骂五湖四海畜生。2020-02-18 11:55

“瞎起名?”——新冠肺炎及其病毒的命名困惑
作者:Martin Enserink2020.2.12 2:40 PM
原文已于2月13日下午12:15据世卫组织(WHO)发言人发布内容更新
【】内容为译者注。这篇文章的编排其实比较混乱,翻译成中文以后感觉更乱。但要改正感觉还不如我自己从新写一篇,所以大家将就着看吧。人名比较多,我本来在Word里给他们分别着色了,可惜拷不过来,主要方便追踪每个人的立场,不在意的话其实也无所谓。
COVID-19被世界卫生组织(WHO)确定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正式名称,而引起这一疾病的病毒截至目前则仅有一个暂时的代号——2019-nCoV,顾名思义,这说明它是于去年出现的新型冠状病毒。然而,这一病原体的编号早在【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的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前就已经通过BioRxiv【注:一家生物学学术预出版机构】的相关板块发布了。冠状病毒研究组织(CSG)的病毒分类国际委员会已决定将此次发现的病毒看成是造成2002-2003年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SARS)【注:即非典型肺炎】冠状病毒的一个变种。因此,其将此新病原体命名为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相关病毒2,或者说SARS-CoV-2。
不过WHO对此并不买账,也不准备采用这一命名。“从风险信息交流的角度看,使用SARS这一名词会在某些群体——尤其是曾在2003年非典爆发时遭受重创的亚洲人——中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一位WHO发言人如是说,“由于这些原因,WHO在与公众沟通时,会将之称为‘引起新冠肺炎(COVID-19)的病毒’或‘COVID-19’病毒。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想要用这些取代【冠状病毒】研究组织所选取的名称。”
而后,关于病毒及其疾病名称的混乱几乎立马就开始了。参加了谭德赛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们迫不及待地在推特上写道:这种病毒终于得到了命名,那就是COVID-19——片刻后才意识到他们错了。虽然命名问题在一场不断升级的公众健康危机中微不足道,但是连一些病毒学家也惊讶于这些互相冲突的消息。“好吧,这病毒一天就得到了两个名字。”Erasmus医疗中心【注:位于荷兰】的Marion Koopmans说,“感觉某些人需要开个会把事情搞清楚。”
CSG成员、bioRxiv病毒研究稿的第一作者、雷登大学的病毒学家Alexander Gorbalenya说:“我同意,这是有些容易令人混淆。解释起来很复杂,而一些人可能没有足够的耐心听完我们的解释。”
造成【命名】差异的原因是WHO和CSG遵循着完全不同的命名规则。WHO在命名这个疾病时遵守着一些被普遍接受的国际准则。(一名WHO发言人称,这些专家并没有在命名时和中国政府官员沟通。【注:这个注释在这里其实有些突兀,作者可能想通过这个注解表达不要甩锅给中国的意思。】)首先,约定俗成的规矩是,疾病名称不能影射特定的人、群体或地点;其次,也不能包括动物名,因为一些动物病毒可能如SARS-CoV-2这样【从动物传染病】转移成人类病原体,所以这样命名可能会误导他人。而WHO所选的名称(COVID-19)只是2019年冠状病毒疾病的缩写而已。(该病毒引起的首例肺炎病例于2019年12月发现于中国武汉。)这个命名既不会冒犯到他人也便于在未来一旦有冠状病毒【再度】发生转移时重复使用。
与之相对的, CSG主席、Justus Liebig大学Giessen分校的病毒学家John Ziebuhr表示,该组织使用了一种科学的【分类】方法对该病毒进行分类。根据近期获得的基因序列来看,这个新型病毒与导致2002-2003年SARS的病毒属于同一物种,因而被冠名为SARS相关病毒。(CSG成员、乌特勒支大学的Raoul de Groot说,对于病毒来说,“物种”这一概念难以界定,因为病毒的基因组时刻都发生着改变。但是Gorbalenya的研究组发明了一种至少可以在冠状病毒中应用的分类法,于2012年将之出版并被广泛认可。)
Ziebuhr表示,这种病毒对于世界上其它人来说可能是全新的,但对【他们】分类学家而言并非如此,所以它不会得到新的名称。作为替代,【SG的委员会在其后追加了一个“2”来代表从武汉和其他地区分离到的毒株。
这并非历史上首次发生致病病毒和所致疾病【的英文】名称不一致的情况。其它的例子还有天花病毒【variola virus】和天花【small pox】,以及艾滋病【AIDS】和艾滋病毒【HIV】。
Ziebuhr称WHO已经通知过他,中国不愿接受他们为病毒选取的名称,因为这个新病毒的死亡率较SARS低且症状远较SARS温和,所以中国就不愿将目前的危机与曾出现在并重创该国的SARS疫情相提并论。他说:“我要明确的是,病毒的名称并不代表其所致疾病。这个名称与之前的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SARS)并无关联。这才是WHO面临的困局。”他同时指出人们——其中很多是中国的研究人员——从蝙蝠和其它动物体内发现的数以百计的其它同类病毒都被冠以了这一相同的物种名。
然而,明尼苏达大学【注:美国】传染病研究管理中心的Mike Osterholm也说他不会使用SARS-CoV-2这一命名。“我不觉得这是一个确切的名字,实际上我觉得它将一个十分不同的疾病(SARS)与这个(COVID-19)混淆了。”Osterholm说道。
但是Ziebuhr称,【他相信】许多其他的研究者会开始使用这个新命名。“我从包括中国科学家在内的同行们那里得到的【关于这个名称的】正面反馈令我信心倍增。过段时日,SARS-CoV-2这个病毒名就会被研究人员乃至更广泛的群体所接受。”
这两个【相关的】名称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纯粹出于偶然。Gorbalenya说他于周五将手稿提交给了bioRxiv。【当发现】直到昨天还没有动静时,他便给这个文库发了一封邮件询问稿件为何被搁置了。
“然后,它在一小时内就被发布出来了。但我不知道WHO会做出一个声明。”
Ziebuhr说,CSG也将这份手稿投给了一个期刊去出版,而那家期刊将之转送给了WHO。(因为科学出版机构均已同意与WHO分享任何关于该病毒的新信息。)但是一位WHO发言人表示,该机构的信息发布时间并未受到这份稿件的影响。
Ziebuhr曾希望能够像对2012年在沙特阿拉伯对出现的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即MERS-CoV)【的命名】那样,将其研究成果与WHO进行协调后发布。当时,WHO连同沙特政府等相关方在发布前接受了其命名,最终使得他们发布的名称得到了共同的认可。(即各方均同意“中东”这一概念【所指】足够大,不至于污名化特定的群体,因而可以无视无地名原则【用于病毒名称中】。)
Ziebuhr说,像那样的协调行动当下是不可能了。“WHO已经因为那边的局势忙坏了,他们根本没时间【顾得上这事】。”Ziebuhr续道,“但这个名称需要被公布,科学家们需要明确的指导。”
WHO新冠病毒顾问委员会成员Koopmans在过去两天里参加了在日内瓦举行的一个会议,该会议的议程主要是决定关于新型病毒的研究的优先级问题。她说:“理想状况下,这些问题能在发布前进行协调。”而她认为昨天的情况有“一点混乱”。不过,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大问题。
Osterholm说:“不幸的是,我发现在命名这件事上,即使双方都知道对方正在推进相关工作,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合作。我希望能够有一个机会去从新考虑关于这个病毒和其疾病的命名,让它们能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更加一致,并使这些名称在致病性和冠状病毒学上都更具描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