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政公司存在的意义：影响家政工和私人家庭的谈判能力_风闻

编者按

本期向大家推荐的是Sarah Mousaid等人2017年发表于Societies的Empowering DomesticWorkers: A Critical Analysis of the Belgian Service Voucher System一文。作者借助对42名在比利时服务券系统中工作（过）的女性家政工的访谈资料，探讨家政工与公司的雇佣关系如何影响家政工与客户（私人家庭）就工作条件进行议价的能力。结果表明：如果公司扮演中介角色，积极履行责任，则有助于提高家政工的议价能力。

这是社论前沿第S1547次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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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通常而言，家政工的工作条件不佳（a poor ‘quality of work’）。在这里，指的是就业条件和工作任务的内在特征，如：雇佣合同、工资收入、工作时间、对身体条件和心理素质（要求较高等等）。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主要是：家政服务与家政工的特点阻碍了后者与家庭雇主/客户进行讨价还价。

由于种种原因，家政工的议价能力很低。首先，劳动力市场机会有限，家政工通常在经济上依赖家庭雇主/客户；其次，家政服务中的人际关系、情感关系和奴役关系可能会阻止家政工行使权利；第三，家政服务通常是在非正式的雇佣关系下进行的，这也会阻碍家政工行使权利。

比利时推行的服务凭证系统有望解决家政工议价能力低的问题。因为它是一个正式的就业计划，是通过家政工、服务凭证公司（雇主）和客户之间的三角雇佣关系组织的。目前缺乏家政工在服务券系统或其他国家类似的就业计划中的议价能力研究。因此，本研究意在探究公司的做法如何影响家政清洁工（保洁员或家务员）与客户之间的议价能力。具体而言，雇主（服务公司）“好”和“坏”的做法如何影响家政清洁工就工作条件进行谈判的感知能力。在进行评估时，需要特别注意具有移民背景的家政清洁工的特殊情况：他们对议价能力的认识可能会很低，因为他们往往具有更不利的社会地位。

研究方法

本文使用定性研究方法，为保证样本的多样性，作者通过不同渠道招募受访者，对42名女性家政清洁员（这些人曾经或正在服务凭证系统中工作；本地工15人，移民27人）进行深度访谈。所有受访者均在被告知研究细节后签署了知情同意书，获得伦理道德委员会的道德批准。所有访谈都在2012年2月-2014年10月间进行，受访者可以选择在家中或其他安静的地方完成访谈。

研究人员旨在揭示服务全公司的做法如何影响客户与家政工之间的雇佣关系、家政工如何看待这些做法以及对议价能力（为获得更好地工作条件）的影响。访谈内容涵盖工作条件的不同方面：如合同稳定性、社会保障全、社会心理要求。对于移民家政工，会包括个人移民历史和移民后找工作的过程等。为让访谈自然顺畅，访问者着重于两个方面：（1）生命历程：强调移民经历和就业经历；（2）工作日的常见安排。此外，进一步追问受访者的故事以获得更详细的信息。访谈使用荷兰语（21人）、法语（17人）和英语（4人），持续时间37-112分钟不等。

所有的访谈均为逐字记录。作者通过主题内容分析对数据进行编码和分析。编码是基于工作条件的不同维度：雇佣关系（与公司雇主及客户的关系）、工作条件（工资、工作时间）、工作特征（对身体条件的要求、自主性等）。

结果

1.雇主（公司）的做法、就业条件和工人赋权

部分公司实行一定的政策维护家政工就业的稳定性。如：对客户实行严格的取消政策。如果客户取消了服务但没有事先通知，公司会让客户为该服务支付费用。这不仅确保了服务代金券公司的收入，而且防止了客户将家政服务视作一次性工作。一些公司会建议家政工做其他工作来代替被取消的工作（如：在公司熨烫，或到另外一个客户家工作）。

家政清洁工认为，如果公司维护自己的就业稳定，那么他们的就业机会就很高。这也会提高他们与客户（家庭雇主）的议价能力。

一些公司也会采用不良做法。如：一些公司没有针对客户取消服务的严格政策，使得客户经常取消订单。在客户取消订单后，公司不提供新工作，甚至会部分扣留家政工的工资。如果公司在出现问题时拒绝提供替代方案，那么家政清洁工就会认为他们的就业机会很少。

还有一些做法尽管是违法的，但众所周知。如：对永久性兼职合同使用“可变补充”。有些公司根据客户的需求水平，为20小时兼职合同补充了可变的额外工作时间，这种做法不符合“服务券立法精神”的目的——提供稳定的就业机会。

**2.雇主的做法、**内部工作条件和工人赋权

公司还扮演着中间角色，以维护家政工的健康和安全。但是，服务券立法并未对这种“中介角色”做出进一步规定。而访谈表明，公司以多种方式履行了这一职责。如：一些公司确定规则规定工作设备和允许家政工使用的清洁产品。如果家用清洁剂报告有任何问题，公司代表会与客户联系并到工作现场查看。

访谈显示，如果公司充当中介，那么家政清洁工就会觉得有更多的权利可以跟客户就工作条件进行议价。此外，一些公司会采取措施解决与家政服务有关的社会污名，这可以帮助家政工与客户议价，进而获得更好的工作条件。

也有一些公司旨在满足客户需求，不愿意干预，不鼓励家政工向公司报告问题，也不会为家政工提供有利支持。而缺乏公司支持的家政工会害怕与客户谈判/议价。在这种情况下，客户可能会滥用权力，强调自己的强势地位，迫使家政工按照他们的要求工作（如使用廉价、不利于身体健康的清洁剂或设备），甚至提出过多的要求。有些客户会将家政工视为隐形人，而这会严重影响家政工的人格尊严。

3.移民家政工

访谈表明，在就工作条件进行议价时，移民背景可能会成为障碍。

一些移民家政工具有临时居留身份，如果他们每年的工作时间达不到规定，他们可能会失去临时居留身份。如果公司不提供替换工作，他们将严重依赖于当前的客户以保证足够的工作时间维护其居留证。而这会让客户处于更加强势的地位，削弱移民家政工的议价能力。

一些移民家政工感到自己的从属地位后，会采取相应的行动。他们大多数人之前从未想过要从事家政工作，但他们在劳动力市场上缺乏其他选择。移民背景限制了他们的就业机会，甚至在服务券系统内也是这样，有些客户不想找移民家政工。缺乏就业机会使得移民家政工的议价能力偏低。

尽管获得服务券公司的支持对移民家政工更为重要，但研究表明，移民家政工所在的公司往往支持程度最低。主要是因为，出于经济因素和居留证的考虑，找到工作对移民来说是最重要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使得移民进入家政服务业，而且进入了服务支持程度低的公司。

结论与讨论

通过访谈，作者发现公司的不当做法会导致家政工与客户之间的依赖关系，从而将家政工推向从属地位，使家政工的议价能力降低；一些公司没有积极充当中介角色，减少了对客户的限制，也降低了家政工的议价能力。如果公司可以正确地履行职责，那么家政工的议价能力会有效提高。此外，公司支持对移民家政工更重要，但他们所在的公司往往支持程度较低。

在比利时，每年大约有19.3亿的公共支出用于服务券系统，所以应该重新考虑系统设置。具体而言，从工作条件来看，在服务券系统中的营利性公司必须参与超越利润导向的目标，并必须追求“人的尊严”；应注意投资以家政工为导向的组织文化，如：公平的就业机会和薪酬政策，对工作场所安全的要求等等。如果出现歧视家政工或客户不遵守规则的情况，公司必须及时联系客户，检查工作场所现场并进行干预。此外，公司需要对家政工进行一定的指导和培训，提高家政工的就业能力和工作能力，有效增加家政工的劳动力市场机会，从而提高家政工与客户的议价能力。

此外，服务券系统中的不良做法之所以存在，还与以下事实有关：缺少关于服务券公司角色的具体规定。因此，政策制定者应该更好地界定公司的“中介角色”。此外，他们还必须更加广泛地控制公司。如果公司不遵守要求必须受到有效制裁，以避免不正当竞争。政府也可以重新考虑公司的融资。如：根据公司为实现“人类尊严的价值”的努力方式进行补贴。只有当公司和政府遵守之前的规定和建议时，家政工的议价能力才能提高。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目标，因为拥有议价能力可以使家政工可以控制其工作条件，这对他们的身心健康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