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票与口罩－－美国民主党爱荷华初选后记_风闻

２月３日，闭关锁国而心安理得的美国政圈迎来了２０２０总统大选的第一场战役：爱荷华州初选。民主党一大堆候选人连月鏖战，就为了今天。此前一周美媒的报道狂轰乱炸，万众瞩目，单等当晚出结果。

结果没有结果。

民主党爱荷华州党部说，统计结果的手机应用app出了问题，需要再核对。所以迟迟没结果。

爱荷华州的民主党初选，不是秘密投票，而是党团集会（caucuses）。全州有６００多个点，登记为民主党的选民去各个点开会。会场上不投票，而是站堆，支持哪个候选人，就站到哪个堆里。然后点数。堆里的人如果少于总数的１５％，那么这个候选人就出局，这个堆里的人散掉、选个没出局的候选人站堆。然后再点数。此后，组织者就通过手机上的app给总部发数据上报。如有问题，热线电话备用。

但是这个app出了问题，６００多个会场的组织者只好都去打电话。电话本来是备用的，哪里受的了这么多人同时打，大部分人都打不进去。于是整个初选都宕机了。

媒体要维持体面，就等着。候选人忍不住就要开骂了。本州的初选是风向标，结果如何直接决定接下来的策略。大部分候选人都马上飞到下一站新罕布什尔（New Hampshire）继续竞选活动，可是不知道前面的结果，你让他们说点啥啊？当然，对人小鬼大的布提加吉（Pete Buttigieg）来说，这不是问题。他抢先自行宣布获胜，引一众侧目的同时，顺利骗来了媒体的关注。拜登可能得到风声，知道选情告急，连夜发信，要求对结果复查再复查。川普的竞选经理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即发推嗤笑：民主党连一个州的选举都管理不了，还闹着要管理国家？

这次宕机实在诡异。民主党说是app的代码出了问题，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事先没点测试检查？而且，他们不是没结果，是觉得结果有问题（inconsistency），要核查。结果能有什么问题呢？是给妇产医院发口罩了么？

要知道美国政党各州党部最大（唯一？）的事就是选举，竟然弄成这样，十分蹊跷。就像郭美美的鄂汉同僚们，到底是尸位素餐，还是恶意勾兑，或者兼而有之 – 没有水刑也没有雷劈，是不会说实话的。最有意思的是，最先放出的消息就声称app绝没有被黑。好吧，但凡联网的应用，都有被黑的风险。如果有这么大的能耐确保不遭黑客，编码又怎么有这么大的问题？直到初选次日的早上，是哪个公司开发的这个app，都还不知道。拖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顶不住了，透露这是一个民主党的关联公司，叫做“影子（Shadow, Inc.）”。民主党抢着替这个影子公司顶雷，担保他们产品的网络安全－就像武汉红会非说仁爱医院需要口罩一样－此事细思极恐。

拖来拖去，选举的结果从礼拜二下午开始稀稀拉拉往外放，直到礼拜四晚上才全部出清。布提加吉果然胜出，但是仅比其后的桑德斯多了百分之零点一（26.2%对26.1%）。而且统计表明，桑德斯事实上获得了更多的直接选票（站堆人），只是因为奇葩的选举人制度，才比布提加吉略微落后。

但是最要命的，是拜登落到了第四名（沃伦第三）。拜登是民主党大佬的心头肉。为了他能赢，心都操碎了。佩洛西（Nancy Pelosi）一直顶着不弹劾，直到川普给乌克兰打电话 – 川普犯了什么错，不就是想黑拜登么。众议院的弹劾案通过了，佩洛西又闷在手里好几天才发给参议院，刚刚好把桑德斯沃伦克洛巴夏（Amy Klobushar）一干参议员扣在华盛顿参加走形式的弹劾审判，没法在爱荷华初选的最后阶段现场拉票，放出拜登一个人（不巧，还有布提加吉）在州里拼命扫街。最后还是输成这样，拜登不如去被病毒害到没生意的中餐馆买块豆腐撞死。

初选弄成这样，民主党中央急了，要求爱荷华党部重新点票。爱荷华不干，说按例如果有候选人要求，才会重点。CNN也犯迷糊，先说周五前候选人可以要求重点，然后又说周一是截止日。如果重点，就要把所有的原始记录找齐，完全人工核对，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结果。

给民主党出个主意。现在武汉红会靠边站了，那些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包机过来数选票。他们很健康，全世界都没有口罩，他们有，所以不需要隔离。他们还很有能力，物资太多数不清，但是领导要口罩，就立即精准定位。这样的人才，哪里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