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野味致病论”有问题,“假羊肉串”才是罪魁祸首?_风闻
王亚樵-2020-01-26 17:05
近日,北京大学工学院生物医学工程系教授朱怀球团队1月24日发表的研究文章,称水貂可能是此次新型冠状病毒的中间宿主,尽管有不少质疑声,但仍然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让我对此次新型冠状病毒爆发的原因,有了一个新的,也更恐怖的猜想:此次新型冠状病毒爆发的起因,很有可能是源于对未完全驯化且未检疫的动物,进行屠宰加工销售的环节;而这样的过程,在全国各地正不断进行着,武汉,只是那个踩到了地雷的倒霉蛋,而且很有可能只是倒霉蛋之一。
引子、一串假羊肉串
你饥肠辘辘的地走在街头,而且囊中羞涩,你看到了一个正烤着羊肉串的路边摊,那撩人的香料和油脂混合,然后被炭火炙烤的香气,让你的喉结不断蠕动,最终,你掏出零钱,买了几串喷香的羊肉串,一口吃下去……你撇撇嘴,不像羊肉…… 恭喜你,你很可能吃到的,就是一串冒充羊肉串的,水貂肉串。 水貂这东西,是著名的皮草动物,但它的肉却是极其难吃的,以我大吃货帝国人民的口味,都觉得无法接受,这也就导致了水貂肉一般只能丢掉或者做饲料,便宜的没朋友,于是近些年也有些不法奸商,开始拿这些肉制成廉价的羊肉串,而羊肉串需要加大量香料后烧烤,能很容易地掩盖水貂肉的怪味。而有类似待遇的,也许还有狐狸等其他皮草动物的肉。 而这类对未完全驯化动物的屠宰加工,国内其实是遍地开花的。
一、墨菲定律
我们来说点题外话,不少人都玩过windows自带的扫雷游戏吧,我很喜欢里面的自定义模式,把格子数量调到最大,地雷数量调到最小,这样玩扫雷几乎是把把都能稳赢啊! 但也是几乎,依然不排除极少数手黑局,你一点就点到了地雷上,这也正是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我也曾想哈,如果没有windows扫雷的那些限制,格子数量无限大,但需要扫的就只有一颗雷的话,那不是几乎把把都能赢? 没错,也只是几乎。 而且我直到今天才意识到,这种无限制自定义的扫雷游戏,也许我们每个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进行,区别,只在于“踩中地雷”的几率。 回到主题,如果说对完全驯化动物的制售加工,踩到“地雷”的几率是百亿、千亿、万亿分之一的话,那么,对未完全驯化动物的制售加工,踩到“地雷”的几率就要高好几个数量级。 这是为什么呢?我认为,是因为驯化动物的过程中,人类与被驯化动物的微生物环境,也在进行着一场堪称血腥的,互相选择。
二、生物微生物环境与互相选择
我曾看过B站UP主,思维实验室的一个科普视频,虽然那个视频其实是半个广告,但里面的内容却给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视频中指出,人体,或者说所有生物体,其实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生态系统,以人类为例,人体细胞大约有60万亿个,但躲在人体内,与人体形成稳定共生关系的细菌却达到了一千万亿个,这还没算同样与人类共生的病毒以及寄生虫等。 因此,在完成人类基因组计划后,2007年,人类微生物组计划诞生,目标是测定与人体相关的所有微生物的基因表达原理。人类基因组计划完成的是对人体细胞2.5万个基因的测序,而人类微生物组计划的工作量,是100万个。 而动物体内的微生物环境,和人类是一个数量级的。 人类对动物的驯化史是很长的,其中根据一些考古发现,人类对狗的驯养史可能长达2万到5万年,对其他家畜的驯养史,也大部分能追溯到新石器时代。 在这个过程中,人类不断地对动物的服从性,产肉、蛋、毛的能力,进行着一轮一轮的筛选,说的简单粗暴点,就是让那些不如人意的动物,或早早被打死吃掉,或不给交配权,让这样的动物把自己基因遗传下去的几率大减,这么一代代筛选下来,就形成了以六畜为代表的驯化动物种群。 呃……猫咪那个自我驯化的家伙你给我在旁边趴好! 而人类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驯化动物的过程中,随着人体生物圈和动物生物圈的亲密接触,人类和被驯化动物也会有很多能互相感染的疾病。 在这个过程中,人也好禽兽也罢,没能扛过易互感疾病的个体都病死了,大概率基因遗传不下来,于是,剩下的活下来的个体,就大概率拥有了免疫这些疾病的可能性。 现在的人类和家禽家畜间很少发生交叉传染,就是经历了这样一个血腥的双向选择后才实现的。 但也只是很少,这样的双向选择,其实依然在延续,最典型的,人感染禽流感,猪通过人类这个中间宿主感染非洲猪瘟,等等等等。 那么,非驯化动物和人的互相感染,又会多么血腥呢?
三、主题:野味还是“假羊肉串”
绕了一圈我们终于回到主题了。 新型冠状病毒爆发以来,很多人都责怪我们武汉人贪嘴,吃野味导致病毒感染人类。听故事是人类很喜欢的一种了解世间万物的方式,在故事里设立一个好人,一个坏人,也能大大减少思考的难度。但是,这真的是事情的全部真相吗? 目前,病毒的初代宿主已经确定,我们的老朋友,蝙蝠,这种以虫为食,本质上是益兽,但却至少两次把中国人推入绝境。中间宿主虽没有彻底确定,但也基本没脱离蛇啊,水貂啊,这类型的未驯化动物。案发现场也已经锁定了,一个沾满了病菌的菜场案板,这样一来,最简单的思考模式下,“吃野味”,的确是最简单的思考方向。 但是,野味这盘扫雷棋局,它的棋盘有多大? 我觉得至少在现有冠状病毒很难抗拒50℃以上高温的前提条件下,是大到几乎不具备统计意义的,为了把50摄氏度这个坑填上,B站有网友跟我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甚至猜想,难道武汉人是吃野味刺生感染上的? 野味刺生啊! 野生动物肉,普遍很柴,很腥,据说是不下重料烧,根本吃不下去,试想,在这样的制作环境下,野味携带的冠状病毒还能传进人类的嘴里,这是买彩票把把必中的节奏啊! 那么,对未完全驯化且未检疫的动物进行屠宰加工销售这盘扫雷棋局,它的棋盘又有多大呢? 我认为,这个棋盘远比“野味论”的棋盘,小几个数量级,踩中地雷的可能性,也要大几个数量级。 更糟糕的是,这样的扫雷棋局,玩的次数越多,踩中的几率也就越高,武汉人就算吃野味,一个月又有几次?全国范围内类似“假羊肉串”加工这样的未完全驯化动物屠宰加工销售,又何其普遍?! 两者的几率乘以次数后,再互相对比,到底是吃野味染病的可能性高,还是对未完全驯化动物屠宰加工销售过程染病的可能性高? 说不准,上次的sars,也是完全一样的流程呢?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问题是,我们真弄清楚“前事”了吗?
四、结论
在此,我不是想否定“吃野味致病论”,我也一直对支持“吃野味致病论”的钟南山教授等人心怀崇敬,并认为他们是真正的战疫英雄。不过我认为,对未完全驯化动物屠宰加工销售过程染病的可能性,依然是不可忽视,且必须得到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