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现代建筑禁令可能会延续 - 彭博社

洛杉矶的新美国联邦法院，由Skidmore、Owings和Merrill设计，于2016年完工，汲取了古典设计原则。但其现代主义元素将在当前GSA指南下受到指责。

摄影师：James Leynse/Corbis Unreleased via Getty Images

今年8月，美国总务管理局发布了一项招标，拟在佛罗里达州劳德代尔堡建造一座价值1.25亿美元的联邦法院。文件中的语言包含了对未来建筑师的明确要求：“在没有特殊减轻因素需要另一种风格的情况下，古典建筑风格应是首选和默认风格。”

这段语言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让联邦建筑再次变得美丽”中，这是一份在2月份流传的行政命令草案。白宫的命令将使古典建筑成为联邦政府的主要风格。

BloombergCityLabLesley Lokko，英国皇家金质奖获奖建筑师，正在投资非洲的未来M25高速公路部分关闭，预计会造成重大交通干扰美国沿海城市在气候友好交通排名榜首一座价值20亿美元的机场将考验莫迪的使命，阿达尼的雄心在早前的GSA中出现了类似的法令招标，用于亚拉巴马州亨茨维尔的一座价值8600万美元的联邦法院。该中标项目于2019年获得，对特朗普政府的愿景更为具体：“GSA打算新法院的设计采用新古典主义/希腊复兴风格，与亚拉巴马州其他最近的联邦法院保持一致。”

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从未签署过那项行政命令，该命令将禁止新联邦建筑采用现代主义设计。在一系列愤怒声中，这一命令遭到了美国建筑师协会、国家历史保护信托、著名传统圣母大学建筑学院院长以及至少1.1万名致函白宫的建筑师的谴责，这一命令在2020年的众多危机中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上周，特朗普输掉了连任竞选，使得这项行政命令成为一纸空文。

但他的白宫所掀起的浪潮可能会延续下去：GSA似乎已经采纳了一项现代主义禁令，而没有任何授权。在二月份对古典建筑的爱好者来说似乎是一个白日梦，现在看起来像是美国政府办公空间和需求管理的联邦机构的采购政策。亚拉巴马州已经开始为可能是特朗普第一座强制性古典主义法院进行设计。

四家建筑公司入围了劳德代尔堡的法院。参与竞标的公司包括现代主义建筑的全球先驱Skidmore, Owings & Merrill (SOM)，这家公司是《建筑师》杂志2019年度排名第5的公司。SOM的设计师负责芝加哥的威利斯大厦（原西尔斯大厦）、纽约的世界贸易中心和迪拜的哈利法塔。其他参与竞标的公司包括华盛顿特区的Hartman-Cox Architects和芝加哥的HBRA Architects，这些公司的项目类型既有传统又有现代。第四家竞标公司是位于夏洛特的小型实践公司Jenkins-Peer Architects，与设计权威Robert A.M. Stern Architects合作，后者的后现代风格融合了古典和现代元素。

“由于我们仍处于竞争之中，现在说设计会是什么样子还为时过早，”SOM的高级营销经理Susan Merrigan在电子邮件中表示。其他公司没有回应评论请求。

美国建筑师协会批评了GSA政策，认为这种政策实际上等同于在项目层面上对现代主义实施了联邦禁令。协会的首席执行官Robert Ivy表示，该组织强烈支持《设计卓越计划》，该计划简化了建筑师和工程师被选中进行联邦设计合同的方式。《设计卓越计划》和《联邦建筑指导原则》（由丹尼尔·帕特里克·莫尼汉于1962年制定的采购准则）从未排除传统理念。该国建造了大量古典法院大楼，Ivy表示。但它们不应该是强制性的。

“莫伊尼汉所阐述的是，官方风格并不适合政府实体。它们通常被更加教条主义的政治体系采用，包括第三帝国和苏联政府，”艾维说。“作为一个国家，我们最不希望的是被强加一个官方建筑风格。”

目前尚不清楚拜登政府需要采取哪些步骤来撤销GSA的古典主义要求，因为GSA正在行使的更改采购程序的权威尚不明确。内华达州代表迪娜·提图斯主持着负责监督GSA公共建筑服务的众议院小组委员会，她提出了一项名为《设计民主法案》的法案，该法案将禁止GSA采用任何现代主义禁令。她还就劳德代尔堡和亨茨维尔法院提出了询问。

在她致给GSA管理员艾米莉·墨菲的信中 — 同一位目前因拒绝授权联邦政府向拜登政府过渡而受到民主党批评的特朗普任命者 — 提图斯指出，国会在为法院的纳税人资金拨款时并未批准任何关于古典设计的语言。此外，众议院通过的2021年拨款法案明确禁止该机构实施特朗普政府提出的命令。GSA未回应要求发表评论。

“尽管国会在这个问题上有明确的意图，但看起来GSA已决定继续推进并通过采购过程实施这一关于联邦建筑项目建筑师服务采购政策的重大变革，通过强制在采购过程中偏好古典建筑风格，”提图斯的信中写道。

也许南佛罗里达的法官更喜欢古典或传统的法院设计 - 法官在法院设计中有很大的发言权，他们以前曾与该机构发生过冲突。回到上世纪90年代末，中佛罗里达的法官与GSA就奥兰多的美国联邦法院大楼的设计发生了分歧。一组法官和官僚最初选择了裴总和合伙人（设计了卢浮宫博物馆扩建工程）的亨利·科布，但联邦机构后来推翻了这一决定，选择了利尔斯·魏恩扎普费尔合伙人事务所的安德烈亚·利尔斯（第一个获得AIA建筑公司奖的女性拥有的公司）。法官们指责GSA偏袒。

“我们有一些法官认为他们应该成为建筑师。我们不会把建筑师放在联邦法庭上，所以我们也不会把法官放在设计审查团队中，”当时担任GSA公共建筑专员的罗伯特·佩克在2001年接受 奥兰多哨兵报采访时说。（佩克在一起开支丑闻后不久被解雇。）

“人们正在寻找可以相信的事物。当然，建筑环境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但那场纷争既涉及人员和程序，也涉及风格。而要求法院在奥斯汀、西雅图、盐湖城以及其他地方看起来一样的命令将否决联邦法官以及当地的历史和品味。古典的规定在很大程度上是主观的：设计了洛杉矶联邦法院的SOM公司可以指出项目的宏伟阶梯和石灰石基座是借鉴古典设计原则的特点，即使整个建筑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立方体顶部覆盖。

古典的规定在选择联邦项目的合格候选人方面也可能具有限制性，这些项目通常是具有独特安全和后勤需求的复杂简报。Jenkins Peer公司，该公司在夏洛特翻修过一座法院并具有联邦经验，曾入围劳德代尔堡和亨茨维尔法院的候选名单。Payne Design Group赢得了亨茨维尔项目的GSA投标，根据销售情报服务Dun & Bradstreet的数据，Payne Design Group是一家只有三人的公司。联邦承包网站GovTribe仅列出了Payne Design的一个联邦合同 — 亨茨维尔法院，一个价值370万美元的选择奖项。除此之外，该公司主要设计了阿拉巴马和乔治亚的传统教堂和学校。

“新古典主义在美国的建筑学院中并没有被广泛教授，尽管仍然可以使用新古典主义设计原则制作出漂亮的建筑，”艾维说。“从事这一领域的人数很少。”

试图禁止现代主义的批评者主要关注其对言论的影响。一些人指责白宫采用新古典主义建筑是出于对其殖民主义白人至上主义遗产的偏爱。国家市民艺术协会，一个推动这一要求进入特朗普政府轨道的非营利组织，赞助了一项调查，表明美国各种政治信仰的人们更倾向于传统的联邦建筑而不是现代风格。

在这场关于建筑设计的两极化辩论中追踪左派和右派很快会变得混乱。社会主义杂志Current Affairs几年前发表了一篇反对当代建筑的强烈言论，将极左翼民粹主义者与极右翼喷子放在了反现代主义者的同一阵营。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政治问题，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卢斯金公共事务学院的建筑师兼城市规划助理教授Kian Goh说。毕竟，当普通美国人表示他们极力偏爱华盛顿特区联邦建筑中所见的古典建筑（其中许多是在1930年代建造的）时，他们可能是在表达对新政和大社会时代自由主义的伟大公民理想的怀旧之情。“我们正处于不再相信生活中的基石机构的边缘，”Goh说。“人们正在寻找可以相信的事物。建成环境当然是其中的一部分。”

那枚硬币的另一面可能是对光滑的新自由主义表现的不信任，她补充道。尤其是在左翼，尽管对新发展的邻里层面反对跨越了政治光谱。“对现代主义的一个非常明显的反应仍然是许多社区团体、城市周围的邻里团体认为大规模计划从未考虑过他们的需求和具体体现，” Goh 说。

严格的左右对立、现代与古典的争论反映了一种过时的建筑观，是昔日设计沙龙的产物。这与欧洲的对话背道而驰，那里的政策制定者已经转向包豪斯学派寻求灵感，致力于实现欧洲建筑库脱碳目标的新美学运动。在美国，当今关于设计和规划的前瞻性辩论集中在社会和环境正义上。甚至认为古典主义基本上是保守的观念也是错误的。

“一个人可能不崇拜古典主义，但它与政治无关；它被博尔贾家族、文艺复兴时期的教皇、德国路德教徒、英国新教徒和美国开国元勋使用，” 写道 建筑评论家维托尔德·里布钦斯基。

尽管对于传统外观的联邦建筑上升时古典建筑爱好者到底在为什么欢呼存在一些模棱两可，但批评者表示，GSA现在通过在劳德代尔堡驱逐现代主义所传递的信息不应该有任何混淆。

“强制规定联邦设施的首选建筑风格违反了我们国家的民主传统，”来自提图斯的众议院信件中写道。“试图通过绕过国会、在没有任何公开通知或听证的情况下实施这一误导性的华盛顿特区命令，摧毁数十年的GSA政策和实践，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