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大流行：新冠病毒在削减成本后摧毁了养老院-彭博社

员工表示，纳什维尔的特雷维卡康复中心使员工和居民容易受到新冠病毒的威胁。

摄影师：Tamara Reynolds，彭博商业周刊四月初，纳什维尔的特雷维卡康复与康复中心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当时，田纳西州只有3,000例冠状病毒病例，而纽约州有超过100,000例。但打电话的人是附近一个肾脏透析中心的护理主任，她很担心。她说，其中一名居民在预约前接受了例行检测，结果呈阳性。她说，她认为特雷维卡这家拥有240张床位的养老院可能已经爆发疫情。据四名了解电话内容的现任和前任特雷维卡员工说，特雷维卡的管理人员很忙，所以她留了言。

两天后，打电话的人再次尝试，坚称这是一件严重的事情，并要求与该院长卡尔·杨交谈。但她没有联系上杨，也没有人从第二个具有相同警告的透析中心联系上，据四名了解电话内容的现任和前任特雷维卡员工说。

担心该设施出现问题的不仅仅是透析工作者。纳什维尔市的公共卫生部门还收到了一份来自特雷维卡承包商的报告，该承包商正在协助监督其呼吸机单元。承包商说，一名特雷维卡经理警告他，生病的居民没有接受新冠病毒检测。“从临床或伦理角度来看，这似乎不对”，承包商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该邮件首次被报道于该市的NewsChannel 5。

大都会卫生官员花了几天时间试图联系Young，但未成功。4月4日星期六，卫生部主任迈克尔·考德威尔（Michael Caldwell）开车前往Trevecca的五层设施，并留下了他的名片，恳求Young立即与他联系。当天晚上，Young终于打电话了，向考德威尔保证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根据卫生部官员的说法。他说没有居民出现病毒症状，也没有必要进行测试。（Young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2019年的查尔斯和蒂姆·霍顿。来源：蒂姆·霍顿卫生官员再过18天才进入Trevecca测试所有患者和许多工作人员。直到4月22日才终于发生这种情况，疾病已经广泛传播。大约300次测试中有45多次呈阳性。在接下来的几周里，将有100多名额外的居民和工作人员感染。其中六人会死亡，包括82岁的前警察查尔斯·霍顿。他最初在4月中旬出现了呼吸急促等症状。

该设施此前告诉他的儿子蒂姆·霍顿，他的父亲对该病毒呈阴性。但查尔斯的症状恶化，他在4月底被紧急送往医院，在那里他的测试呈阳性。他于5月2日去世。蒂姆认为，如果管理层早些时候对整栋建筑进行了测试，他的父亲可能还活着。“这些人表现出疏忽，”蒂姆说，他不确定他的父亲是否早些时候接受过测试。他已经聘请律师起诉Trevecca的所有者。“这不对。”

Trevecca是在过去四年中被CareRite Centers LLC收购的九家田纳西州养老院之一，CareRite Centers LLC总部位于新泽西州恩格尔伍德克利夫斯。在回答一系列问题的详细清单时，CareRite的首席体验官Ashley Romano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表示，公司“努力工作，超越了监管机构的建议，以确保我们居民和员工的健康与安全”，包括设立隔离区、停止共同用餐和活动，并在需要之前提供防护装备。Romano补充说，自疫情开始以来，CareRite的设施，包括Trevecca，都通过了感染控制检查。“我们的公司是由那些深爱我们工作、我们服务的居民和家庭的人创立的，”她说。

田纳西州迄今为止发生的三起最大规模的养老院爆发中，有两起发生在CareRite旗下的机构，分别是Trevecca和附近的Gallatin Center for Rehabilitation & Healing，另外两家CareRite设施也位列全州新冠病例前15名。截至十月初，该公司运营的养老院占据了该州4%的床位，但却占据了10%的病例和11%的死亡人数，即共造成71人死亡。与纳什维尔周边设施相比，这些数字同样偏高，纳什维尔是一个病毒热点。病毒热点。CareRite在距离市中心25英里范围内的五家养老院的感染率是该都会区其他26家养老院的三倍多。

每100张床的Covid-19病例

数据：截至10月7日，彭博社对田纳西州卫生部数据进行了分析

Romano表示，CareRite检测到了大量病例，因为他们积极测试居民和员工“无论他们是否显示症状”。她补充说：“这些措施无疑展示了更高的数字，但最重要的是让我们能够将患病者与健康者分开，并庆祝无数的康复。”

但许多员工表示，这些高感染率是完全可以预料的，是由于缺乏物资和对病毒风险的狭隘态度造成的。“这是一团糟，”45岁的护士执业者蒂卡·约翰逊说，她曾作为Trevecca的承包商工作，在4月24日新冠检测呈阳性后在重症监护室度过了七天（康复后不久就停止在CareRite养老院工作了）。她说：“他们没有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好准备。”

“我们写的任何东西都没有说养老院不应该负责。没有人应该得到逃脱惩罚的特权”

美国各地的养老院爆发疫情已经变得令人心痛地熟悉，始于2月份华盛顿州柯克兰的一起疫情，那次疫情导致35名老年居民死亡，他们是Life Care Center的居民。美国只有0.6%的总人口居住在养老院和辅助生活设施，但他们占据了40%的Covid死亡人数，根据凯撒家庭基金会的数据。更简单地说：长期护理设施的居民死于Covid的可能性约为普通人口的100倍。全国范围内的15000家养老院中，有450多家发生了感染100人或更多人的疫情。

Tika Johnson摄影师：Tamara Reynolds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正如行业高管所指出的，造成这些高死亡率的原因有些与养老院本身无关。感染冠状病毒的老年人更有可能死亡，与他人密切接触的人更容易感染。“不幸的是，这种病毒没有歧视，”全国最大的养老院连锁机构Genesis Healthcare的首席医疗官Richard Feifer在五月份的投资者电话会议上说。“它影响了五星级和一星级中心一样。”

哈佛医学院的David Grabowski领导的早期研究似乎支持了这样一个观点，即养老院无力阻止疫情爆发。Grabowski发现，那些成为病毒热点的机构与那些在传统质量指标上得分较低的机构之间没有明显的相关性，包括过去的感染控制违规行为或该机构是否由营利性企业拥有。相反，他发现，两个最关键的因素超出了任何养老院的控制范围：一个设施的位置（周围社区是否感染率高）和其规模（建筑越大，工作人员越多，携带病毒的可能性越高）。“这更多地取决于你在哪里，而不是你是谁，”Grabowski在五月份的在线研讨会上说。“我认为这不是一个个别问题，而是一个系统问题。”

这项研究为该行业提供了论据，以证明 Covid 死亡不是它的责任。纽约养老院游说者斯蒂芬·汉斯在五月份在 《水牛城新闻》 的一篇专栏中写道：“有人说责怪是一个人理清混乱的方式。”“Covid-19 的爆发不是因为长期护理机构的疏忽或不足造成的。”

与此同时，一些州长，比如纽约的安德鲁·科莫，可能在试图通过要求养老院接收医疗稳定的 Covid 患者来 释放医院空间 时犯了错误。“大多数养老院没有准备好照顾这些患者，”老年医学家、加利福尼亚长期护理医学协会前主席迈克尔·沃瑟曼说。目前尚不清楚感染员工和居民，或这些新患者，其中许多可能不再具有传染性，是州内养老院传播的主要途径。

尽管如此，特朗普总统却急于将爆发规模的增加归咎于民主党州长的失误。“仅仅因为 [科莫] 的无能，就有 11,000 人在养老院死亡！”他在 9 月 3 日发推文称。与此同时，美国司法部宣布正在考虑对纽约和其他三个民主党领导的州进行 调查，因为这些州发布了类似的指令。（科莫在五月份撤销了纽约的命令。）在政治混战中，养老院基本上逃避了责任。事实上，至少有 26 个州，包括田纳西州，已经为养老院授予了一定程度的 免责，使其免受与 Covid 相关的诉讼。

但有强烈迹象表明，养老院并非无辜受害者，该行业通过游说反对更严格的联邦规定和裁减员工规模，很可能加速了疫情的爆发。去年，在行业团体的敦促下，白宫提出了放宽规定的提议，这些规定是奥巴马总统颁布的，要求每个设施雇佣一名专门的感染预防专家。特朗普的提议得到了美国医疗保健协会等主要行业贸易团体的赞扬，一些养老院推迟了雇佣这些专家直到规定最终敲定。“未能充分实施这一职位已被证明是一个代价高昂的错误，”长期护理行业的感染预防护士和顾问黛布拉·费伊说。

此外，自Grabowski的最初研究发表以来，又有四篇论文发现，在疫情爆发中确实有一些质量指标很重要。例如，罗切斯特医学中心的教授李悦（Yue Li）检查了康涅狄格州养老院感染的数据，比较了各家养老院的感染率和雇佣注册护士的数量。该行业以每位居民每天由注册护士工作的分钟数来跟踪护理人员的配备情况。李发现，在至少有一起感染的养老院中，每增加20分钟的注册护士工作时间，与Covid病例减少22%有关。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查琳·哈灵顿发现了加州养老院的类似联系。她说，注册护士“是唯一真正接受感染控制培训的人。”

当然，护士是昂贵的，像许多其他大型运营商一样，CareRite有财务激励来雇佣更少的护士。根据美国政府为2019年第四季度编制的数据，田纳西州的CareRite公司的四家设施每天平均只有22分钟的注册护士时间，约为全国平均值的一半，每个设施感染超过100例。CareRite在田纳西州的另外五家设施表现略好一些，每天平均有38分钟的注册护士时间，感染范围从25到61例不等。

与全国其他设施相比，CareRite设施的护理助手每天每位居民的工作时间少了14%。这一统计数据也可能被视为令人担忧。芝加哥大学研究人员在八月份发表的一篇论文发现，护理助手工作时间的增加与疫情爆发的概率降低相关。他们写道：“有足够的护理助手来实施病毒控制将是至关重要的，以避免死亡。”

哈佛大学教授Grabowski表示，他相信这些新发现。尽管他坚持认为地点仍然是疫情爆发的最强预测因素，“人员配备限制了疫情规模和死亡人数。” 他补充说，尽管所有养老院都容易受到病毒影响，但该行业只关注他最初研究结果的某些部分。“我们写的内容没有说养老院不应该负责，”他说。“没有人应该得到免责牌。”

蒂姆·霍顿认为，如果特雷维卡管理层更早对整栋建筑进行测试，他的父亲可能还活着。摄影师：塔玛拉·雷诺兹，彭博商业周刊在CareRite出现之前，特雷维卡和附近的贝瑟尼康复与康养中心由艾米莉·惠特科姆（Emily Whitcomb）所有，她的家族自1994年起经营这两家养老院。当她的父母年纪太大无法自理时，惠特科姆将他们搬进了特雷维卡。据一位曾为两位业主工作的前特雷维卡经理称，她的座右铭是“快乐的居民，快乐的员工，保持盈利”。这位人士表示：“她相信，如果提供良好的患者护理，利润就会随之而来。”惠特科姆通常在这两家养老院中取得适度的利润，但在CareRite在2017年扩张至全州时，她决定将这两家养老院卖给了CareRite。

CareRite由企业家马克·弗里德曼（Mark Friedman）和尼尔·艾因霍恩（Neal Einhorn）于2011年创立，他们有着更大的抱负。从纽约的养老院开始，他们建立了一个依赖于精心营销的全国网络——早期的宣传册宣传了“奢华与服务的动态融合”——至少在田纳西州，根据对该州CareRite养老院的29名现任和前任员工的采访，该公司进行了削减成本。在收购惠特科姆的养老院后，公司取消了每位员工几百美元的年终奖金。供应订单被削减，有时导致建筑物缺少手套和外套。供应经理阿曼达·香农（Amanda Shannon）在特雷维卡工作了四年后于2019年辞职，她表示，有时护士被告知要用胶带粘合居民的结肠造口袋，以防止泄漏，因为他们没有合适尺寸的存货。她说：“我们从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有到不够用了。”

随着CareRite将业务扩展到佛罗里达、新泽西、纽约和田纳西的29家养老院，一些专门处理涉嫌养老院忽视案件的律师开始熟悉这家公司。孟菲斯的律师卡梅伦·杰尔说：“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看到的是人手不足和缺乏物资。”他在田纳西州已经对CareRite提起了至少五起诉讼，声称裁员导致居民健康问题。他的一起诉讼是代表贝瑟尼中心的一名妇女提起的，该妇女去年发展了褥疮，并摔断了髋部。在法律文件中，CareRite的律师否认了提供低劣护理的指控。

“他们把我置于危险之中，我也让居民处于危险之中”

在CareRite收购Trevecca后，员工表示它削减了保持设施清洁的预算，将床单、毛巾和毯子的支出削减了50%以上。护士助手有时不得不将旧床单剪成碎片，用作为居民擦身。与此同时，几名清洁工被裁员，经常导致一个人在八小时的班次中清洁30个房间，而之前是两个人。工人们说建筑物开始破旧不堪。毯子变得如此薄，以至于一名工作人员回忆起拿起一条毯子透过它读取时钟上的时间。大堂装饰着大盆栽植物和豪华的绒面椅，但米色地毯上积累了越来越多的污渍。

几乎没有哪个部门像清洁部门那样严重不足。在养老院之间搬动居民时，一个标准做法是彻底消毒房间，进行所谓的“终末清洁”。这包括喷洒床垫、擦拭表面和更换隐私帘。Trevecca在四月下旬开始出现阳性病例后，该院不得不搬动数十名居民以建立隔离单元。员工表示，一些搬动是没有经过消毒过程的，可能会让健康的居民暴露于病毒之中。“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做这件事，”在Trevecca工作了12年后于五月离开的戴西·希普说。“有时床垫不会被清洁。”

尽管我们现在知道病毒主要通过空气传播而不是表面传播，但根据感染控制专家的说法，不对房间进行消毒是一个重大失误。“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感染预防与控制资源公司首席执行官多莉·格林（Dolly Greene）说，该公司为养老院工作人员提供培训。“环境可能是传播的源头。”

艾普里尔·艾弗里（April Avery）摄影师：塔玛拉·雷诺兹（Tamara Reynolds）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在十英里外的贝瑟尼中心，这座可容纳180人的两层砖建筑物的物资非常紧张，以至于护士助理们每班开始时都要争先恐后地收集他们能找到的少数干净毛巾。像沃尔德马里亚姆·费尔沙（Woldemariam Fersha）这样的工人，一名从2005年开始在那里工作的护士助理，回家后会抱怨。“他感到沮丧，”他的妻子耶罗姆·埃舍特（Yerom Eshete）说。“他们没有提供工作人员照顾病人所需的一切。”

另一名贝瑟尼中心的护理助理艾普里尔·艾弗里（April Avery）被分配到工作在家中隔离区。但是，应该装有长袍、手套和其他防护装备的箱子经常是空的，她说。房间里的病人仍然需要帮助，所以护理助理们只能进出而没有适当的装备。然后他们会去建筑物的其他部分工作。“我觉得他们把我置于危险之中，而我又把居民置于危险之中，”艾弗里说。她在四月中旬辞职了。

那个月晚些时候，在贝瑟尼检测到第一例病例后，费尔莎只被提供了两个一次性外科口罩供重复使用。最终，一些员工收到了更高端的 N95口罩，可以过滤病毒颗粒。但是，根据四名员工的说法，这些口罩从未进行合适的贴面测试，这是确保已建立正确密封的关键步骤。两名工人表示，他们被要求签署虚假声明，声称他们已接受了贴面测试。“除非你接受了贴面测试，否则N95口罩无法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感染控制专家格林说道。贝瑟尼中心最终记录了133例感染和18例死亡。

田纳西州的300多名CareRite工人迄今已感染了病毒。一些报告感觉不适的人说，他们在经理的要求下还是来上班了。两名这样的员工表示，他们别无选择：CareRite没有提供任何针对新冠病毒的病假。如果感染的工人想在康复期间得到报酬，他们必须动用他们的带薪休假账户。在节省带薪休假日后，其中一人的病毒检测呈阴性。另一人呈阳性，可能将病毒传播给居民和同事。

随着各州试图重启经济，学校重新开放供学生上课，养老院的前景仍然艰难。根据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数据，儿童和年轻成年人的感染病例激增，从5月份的46岁中位数下降到8月份的38岁。但是，根据疾控中心的说法，年轻成年人的感染激增通常会导致老年人中的增加。生病的孩子不可避免地会传染给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

病毒的传播对CareRite来说尤为令人担忧，因为它最近的业绩不佳。例如，在纽约，该公司在15家养老院经营超过3,000张床位，公司的336例与Covid相关的死亡人数代表了该州养老院的死亡率比平均水平高出75%。在佛罗里达，其四家养老院的73例死亡人数也高于平均水平。在其所有设施中，至少有499名在CareRite生活或工作的人死于该病毒。

安娜·鲁思·麦吉尔来源：克利夫·麦吉尔尽管如此，CareRite的田纳西设施现在将自己打造成病毒专家。7月17日，特雷维卡中心宣布将开始接收来自附近辅助生活设施的Covid阳性患者。特雷维卡的杨在一份新闻稿中宣称：“作为田纳西州卫生部的信任合作伙伴，我们有机会在整个Covid-19大流行期间展示我们出色的临床能力。” 卫生部发言人表示，部门不知道有任何合作关系。

接收Covid患者的决定让克利夫·麦吉尔感到困惑，他的93岁母亲安娜·鲁思过去三年一直在特雷维卡，到目前为止她的病毒检测结果为阴性。甚至在病毒爆发之前，麦吉尔就担心他的母亲。该设施似乎人手不足。有时她的指甲会很脏，或者他们会忘记给她午餐的牛奶。当病毒袭击时，沟通不足。“我们是从新闻上得知感染情况的，”他说。后来，养老院将安娜·鲁思移到另一个房间，没有告诉他，让他一段时间无法联系到她。特雷维卡寻找更多Covid患者的前景让他担忧。麦吉尔说：“我想知道他们是否能照顾好已经在那里的人。”

在CareRite的Bethany Center，一些员工及其家人表示，他的担忧是有根据的，而且不仅仅是为了居民。在护士助理Fersha被分配到与新冠肺炎患者一起工作后，他起初感觉良好。他甚至收到了上司寄来的一张感谢卡，赞扬他的团队合作精神，并称他为“超级英雄”。但到了五月底，他开始感到疼痛和严重咳嗽。他停止去上班，并开始动用多年来积累的带薪休假。

最终，他的妻子Eshete带他去了一个驶入式检测中心。Fersha的检测结果呈阳性。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的病情恶化，到了6月10日，他和Eshete打电话给CareRite告知公司情况。Eshete说，她通常温和的丈夫，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大部分空闲时间都在读圣经，失去了镇定。“你这样对待我，”他对主管说。“每次，你都让我去和新冠肺炎患者一起工作。你没有轮换我。”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据Eshete说，主管回答道。到第二天，Fersha开始呼吸困难，并被送往医院。他一直在那里，用掉了大部分剩下的带薪休假。7月7日，他去世了。

在Fersha去世后，Bethany Center给了Eshete 1500美元，并一名经理敦促她需要任何帮助时打电话。几周后，Eshete打电话说，她以每小时16.58美元的机械操作员工资很难支付账单。经理道歉并表示CareRite无法提供帮助。 *阅读下一篇：*私募股权正在毁掉医疗保健，新冠疫情正在使情况变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