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夫·哈默斯能否将瑞银转变为数字领导者？ - 彭博社

插图：Jinhwa Jang 为彭博商业周刊绘制

瑞士联合银行集团（UBS Group AG）的总部坐落在苏黎世最繁华的购物街上，周围环绕着香奈儿、路易威登和普拉达等品牌。这座百年历史的石质巨构前面有着让人联想到帕台农神庙的柱子，内部地面是大理石，墙壁是橡木，管理人员可以使用一个特殊的侧门和电梯迅速到达他们的办公室。这里的一切都传达出一种安静的财富形象，严肃人士与严肃金钱的重力，以及在努力为后代保留财富时的谨慎。

彭博商业周刊合法体育博彩如何改变了玩家、粉丝及更多人的一切这个秋天你应该阅读的五本书你能在七个线索或更少的情况下解决这个内幕交易难题吗？体育博彩是合法的，而体育写作可能永远无法恢复该银行的新任首席执行官在一月为他之前的雇主ING Groep NV揭幕了一座几乎完全透明的新总部——这象征着该公司所坚持的开放和非正式文化。这座建筑坐落在阿姆斯特丹一个粗犷的角落，附近有H&M和肯德基等商店，落地窗提供了深入内部的视野，董事会成员必须爬上一个公共楼梯才能到达他们的会议室，而会议室对任何访客都是可见的。

这座建筑是54岁的荷兰人拉尔夫·哈默斯的创意，他在ING任职七年，直到6月30日。当瑞士银行在2月宣布选择哈默斯担任首席执行官时，这一选择令金融界感到惊讶。他的专长是数字时代的大众银行业务，这与瑞士银行的专业领域几乎无关：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家庭提供财富管理，这些人习惯于个性化服务，对通过应用程序进行银行业务兴趣不大。

拉尔夫·哈默斯摄影师：瓦尔特·比埃里/EPA-EFE/Shutterstock哈默斯因领导ING的数字化转型而受到赞誉，利用手机为欧洲的数百万客户提供抵押贷款、保险和储蓄账户，无需纸质表格或办公室访问。超过三分之一的ING客户仅通过移动设备与银行互动，银行拥有1340万名支付多项服务的客户，自2013年哈默斯担任首席执行官以来增长了70%。在他的任期内，利润几乎增长了一半，2019年达到了48亿欧元（54亿美元）。“我们看到客户转向在线，手机的崛起，”哈默斯在ING发布的告别视频中说道。“这个故事的核心是：好吧，大家，如果这些是趋势，我们必须成为未来的银行。”

哈默斯将在11月接管瑞士银行，正值这家瑞士巨头面临工资和成本上升、执行官之间的摩擦、员工对银行方向的不满以及不协调的数字化举措，当然还有新冠病毒疫情带来的未知后果。与行业其他公司一样，瑞士银行也试图削减开支并增加收入，因为被动投资侵蚀了曾经丰厚的管理费用，负利率颠覆了传统的存款和贷款模式。

自金融危机以来，瑞士银行（UBS）缩减了其投资银行业务，该业务在与美国巨头的竞争中失去了优势，而是专注于为全球的百万富翁和亿万富翁提供服务。瑞士银行的财富管理部门现在管理着2.3万亿美元，但仍在努力寻找如何使这一成本高昂、接触频繁的业务更高效的方法——并寄希望于哈默斯的技术敏锐方法能够帮助实现这一目标。“拉尔夫是大银行中最早认识到信息技术重要性的高管之一，”在线银行Bunq的创始人阿里·尼克南说。

哈默斯在ING工作了近三十年，几乎是他整个职业生涯，并在那时遇到了他现在的妻子，当时她是一名秘书（不是为他工作）。他更喜欢卡其裤、运动鞋和开领衬衫，而不是条纹西装，作为首席执行官，他继续管理与一些中型公司的关系。“在他的领导下，银行的文化变得更加非正式，”前ING高管、现为企业融资公司Axeco合伙人的毛里茨·杜因斯特说。“人们低估了这种新鲜方法为银行带来了多少收益。”

哈默斯将ING比作一家科技初创公司，并带领高管团队多次前往硅谷考察。他寻求培养一种创造性的文化，在办公室内提供瑜伽课程、放松会议和健康项目，并希望新总部能够成为这种风格的实体体现。“我们故意没有像其他银行那样建造大理石城堡，”建筑开发公司EDGE的首席执行官科恩·范·奥斯特罗姆说。

然而在荷兰，哈默斯最为人知的是他的薪水和银行为解决一起洗钱案件而支付的7.75亿欧元罚款。2018年3月，监事会提议将他的薪水提高约一半，达到每年300万欧元——在全球银行业标准中仍然相对适中——但在公众的强烈反对和荷兰首相的严厉言辞后撤回了这一提议。六个月后，公诉人处以罚款，称银行在“合规之前优先考虑利润”，至少部分原因是高层管理人员设定了错误的基调。

内部人士表示，这两个挫折让哈默斯对荷兰感到失望，在那里他面临着公众对银行和银行家的敌意，并且觉得自己无法获得应得的薪水。在瑞士银行，薪水可能不会成为问题，因为他的新薪水可能让他在ING寻求的加薪看起来微不足道。虽然瑞士银行尚未披露哈默斯的薪酬，但即将离任的首席执行官塞尔吉奥·埃尔莫蒂是欧洲薪酬最高的银行家之一，去年收入超过1200万美元。

当哈默斯抵达苏黎世时，他需要实施超越裁员、自动化和合并办公室的成本削减，并且他还必须监督明年对 45亿欧元罚款的上诉，该罚款是由法国检察官因涉嫌协助客户逃税而处的。

好的一面是，哈默斯将受益于帮助瑞士银行应对新冠疫情的技术变革，因为客户和员工都认为公司的居家办公计划取得了成功。在过去两年中，瑞士银行关闭了超过70%的外部服务中心，与微软公司达成了将部分服务迁移到云平台的合作，并将外包的技术岗位引入内部。

然而，尽管瑞士银行坚称其效率提高了，但巴克莱的分析师计算出，从2011年到2017年，瑞士银行60亿美元的成本削减被其他地方不断增长的开支抵消。内部人士表示，瑞士银行35亿美元的年度技术预算中有一半用于维护老旧系统和遵守各个司法管辖区的法规。他们抱怨说，通过将工作引入内部，瑞士银行的技术团队扩大到全球约2万人，几乎是为富裕客户提供咨询并产生银行大部分收入的顾问人数的两倍。然而，实施哈默斯所热爱的数字化举措的，很可能是这些技术工作人员。

在财富管理方面，瑞银正在将精力集中在顶级客户身上，而那些资产在几百万美元以下的客户则越来越被 relegated 到呼叫中心和 机器人顾问。瑞银内部对这些举措的智慧存在争论。反对者表示，虽然数字服务在 ING 等地方可能是合适的，但即使是那些不那么富裕的人也对应用程序和密码没有太大兴趣，他们希望能够在任何时间拨打个人银行家的电话。然而，在亚洲，客户往往是第一代百万富翁，瑞银成功地 通过微信推出了服务。

显而易见的是，哈默斯可能在瑞银推出的应用程序将比他习惯的更复杂。典型的瑞银客户在多个国家和货币中进行银行业务，拥有多家企业和物业，并需要对税收和货币法律保持警惕。财富管理的关键是个性化，如何在规模上实现这一点至关重要，波士顿咨询集团的合伙人安娜·扎克热夫斯基表示。“如果你没有创造用户体验，如果你无法真正响应客户的偏好，那么一个应用程序就是无用的，”她说。

投资银行，员工们已经在紧张地等待哈默斯的到来，提出了最棘手的问题。哈默斯表示，投资银行对欧洲贷方来说意义不大，因为他们的本土市场相对较小，而该部门受到过去削减成本的影响最深。虽然瑞银辩称，投资银行的某些部分对一个复杂的财富管理者至关重要，但自 2011 年埃尔莫蒂开始专注于富裕客户以来，该部门已经缩减了三分之二。

在ING，哈默斯为荷兰的企业客户保留了一些传统的投资银行业务，但他出售或合并了大部分其他业务。如果他在瑞银做类似的事情，并进一步根据富人的需求调整部门，这将完全符合他的策略：为了显示更大盈利潜力的新想法而牺牲现有业务。“我相信在别人之前先自我颠覆，”哈默斯在2013年担任ING首席执行官时说道。“如果我觉得这会让我们成长，我不会回避一些自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