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状病毒使工业政策在共和党中变得可接受 - 彭博社

山口矿的露天矿。

摄影师：Massimo Brega/The Lighthouse/Science Source加利福尼亚的 山口矿 有着与美国工业命运紧密相连的悠久历史。它起源于1940年代原子时代对铀的勘探。在1960年代，它负责了全球大部分铕的生产，这种元素最终用于彩色电视和荧光灯。如今，它是美国唯一活跃的稀土来源，这17种独特矿物——主要由中国控制——用于制造从电动车到风力涡轮机再到弹道导弹所需的磁铁。

彭博商业周刊新加坡的未来木建筑面临模具问题新冠疫情使一个盈利的债券交易受挫。高利率正在复兴它马斯克获得了网络卡车的军阀印章认可福克斯新闻接受了一种不同类型的嘉宾：民主党人矿山的现状也使其成为被框架化为关于世界最大经济体的韧性和未来的美国存在性对话中的一员。由 新冠疫情及其带来的经济和供应链动荡引发的讨论，建立在过去两年产生的防御性保护主义之上。这一次，谈话的重点是进攻。

与詹姆斯·利廷斯基交谈，他是对冲基金投资者，其 JHL资本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领导了一个财团，在2017年的破产拍卖中以 2050万美元 的价格购买了矿山（并继承了其前任所有者超过10亿美元的资本投资），他会向你倾诉他希望在下一次国会救助方案中看到的内容，以拯救美国经济。为了消除中国对加工稀土的 控制，他热情地表示，任何方案必须包括税收激励，以鼓励对美国工业经济和电动车等新兴行业的国内投资潮。这将加速工厂的回迁和他公司产品的消费。美国的经济未来完全依赖于此。利廷斯基指出中国在未来产业中占据主导地位时说：“人们想在沃尔玛买便宜的小玩意儿没问题。但当我们考虑非常战略性的问题时，无论是医疗保健还是汽车，我们必须自给自足。”

利廷斯基真正推动的是——他承认自己的财务利益也在其中——一种新的美国工业政策。通过这一点，他正在触及可能是国家在这个总统选举年将进行的最重要的经济对话之一。即使在分裂的美国，当前危机也使这一问题成为越来越多的两党共识，而非争论。

铕来源：能源部政府在经济中扮演的角色长期以来一直是共和党和民主党之间的意识形态斗争线。这是所有主要美国经济辩论的背景，从美国医疗保健系统的结构到银行和政府监管的角色。然而，随着对中国的警惕以及公众对全球和国内食品及医疗产品供应链紧张的担忧，共和党人开始与民主党人一起倡导更强有力的政府来引导美国的工业资源。

几年前还常常蔑视“大政府”干预商业和挑选“赢家和输家”任何想法的共和党人，如今却高兴地呼吁制定国家战略，以识别需要保护和促进的关键行业。在国会和白宫，他们正在讨论税收激励和其他方式，以刺激企业将制造业从中国带回家。进步派、中间派和右翼经济民族主义者都在威胁对一个在经济效率和扩展新市场名义下，花费数十年在全球建立庞大“及时生产”供应链的企业美国施加政府限制。

目前，讨论的中心是中国和那个模糊的经济恶魔——全球化，以及美国对其的接受。辩论的关键在于美国总统和其他政策制定者在引导国家经济命运方面可以和应该拥有多少控制权。以及他们所能操控的杠杆是否能够重新引导公司和消费者的长期经济利益。当你有一个敌人时，进行这样的对话就容易得多。

工业政策的操作手册对民主党人来说比对共和党人更为熟悉。当乔·拜登在最近的 Politico 采访中说“米尔顿·弗里德曼不再掌控局面”时，这并不令人惊讶。但当一位共和党人避开了已故的自由市场意识形态之父时，这就令人震惊了。这表明特朗普总统改变了他所在政党的经济正统观念，以至于共和党人甚至开始讨论这个问题。

特朗普上任时带来了更具干预主义风格的“美国优先”贸易议程，强调政府行动。他的关税和与企业首席执行官的推特争斗在国会山引发了共和党人的不少低声抱怨。但最有趣的是，一些共和党人现在在工业政策问题上抢先于总统。

虽然白宫一直在讨论一项行政命令，要求更多国内生产抗生素和其他药物——这一提议是由特朗普最强硬的贸易和经济顾问彼得·纳瓦罗推动的——但一些年轻的共和党人在参议院，包括密苏里州的乔什·霍利和佛罗里达州的马尔科·鲁比奥，他们在新一轮共和党拥抱大政府的先锋中，正在推动自己的法案来实现同样的目标。在2019年12月的一次 演讲中，鲁比奥阐述了“21世纪亲美工业政策”的愿景，提出政府项目和税收激励以鼓励对航空、电子和农业机械等领域的投资。“我呼吁我们记住，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到太空竞赛及其之后，一个资本主义的美国始终依赖于公私合作来促进我们的国家安全，”鲁比奥说，驳斥了他党内的“市场原教旨主义者”。

尽管“产业政策”这个词在华盛顿被视为禁忌已有一段时间，但现实是它在美国悄然存在了几十年。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军事工业综合体使航空、钢铁等行业受益。对企业的税收激励在州和联邦层面都是一种特征。立法的“购买美国制造”条款也同样存在，促进使用国内生产的钢铁或军方国会规定购买美国制造的运动鞋。你甚至可以说，立法者愿意引入税收漏洞，以及税务机关对跨国公司利用离岸避税地视而不见的态度，构成了产业政策。

人们总是提到太空竞赛及其成功。但美国过去在促进某些行业发展方面的努力并非都取得了成功。许多政府利用贸易政策和其他措施来保护钢铁行业免受国际竞争，然而成功的案例寥寥无几。奥巴马政府试图利用在上次金融危机后通过的刺激计划，向太阳能公司和电动车制造商提供联邦贷款担保，但惨遭失败。

2014年推动美国制造业出口翻倍的计划，依赖于鼓励对新材料的研究投资以及为制造工人创建新的培训中心，取得了一些成就。但它也遭遇了2015年和2016年的制造业衰退，这一衰退是由于油价下滑对美国工业经济的影响所致。

今天，工业政策可能看起来是我们对N95口罩和其他抗击疫情所需的防护设备短缺的明显解决方案。但更好地管理现有的采购系统和紧急联邦储备可能比一些政治家所要求的全面推动工厂迁移或生产去全球化更有效。一个在紧急情况下购买和储备更多N95口罩的政府将既能刺激生产，又能避免下一个疫情中的短缺。如果你愿意，可以称之为工业政策——或者仅仅称之为为偶尔的灾难做准备，这是政府的核心目的。 在关于工业政策的辩论中，山口矿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好例子。即使Litinsky呼吁更多的帮助，这个矿已经是政府推动美国工业的受益者。MP Materials，其所有者，在四月获得了一份初步的五角大楼合同，以提供稀土，这是特朗普去年签署的一项行政命令的结果，该命令引用了朝鲜战争时期的《国防生产法》，以加快国内稀土的加工。MP Materials现在将其在加利福尼亚州开采的矿石作为浓缩物运送到中国进行加工。但Litinsky表示，这将在未来几个月内发生变化，因为该公司将在莫哈维沙漠启用一座工厂，开始在美国提取钕、镨、镧、铈和其他元素，从而消除对中国加工的依赖。

这一举措被政府称为重要一步。然而，达到这一点所花费的时间证明了美国政府在鼓励某些行业方面可能面临的困难，以及市场如何介入。关于中国对稀土的控制的第一次重大警示发生在2010年，当时北京实施了出口限制，导致全球价格飙升。奥巴马政府通过专注于投资替代稀土的方案，并将中国诉诸世界贸易组织来回应，这最终迫使北京解除其限制。日本和其他政府开始向非中国生产商提供廉价融资，以在 澳大利亚及其他地方培育替代来源的发展。结果是，中国在2010年实施的出口禁令以彰显其权力，以及由此引发的价格飙升，也导致了全球争相开发稀土矿和新生产的涌现，最终导致价格崩溃。

价格暴跌导致了 Molycorp Inc. 在2015年破产，彼时它是Mountain Pass的所有者——对于一家在2008年被雪佛龙公司剥离后，于2010年7月在中国行动引发的焦虑中盛大上市的公司而言，这是命运的显著变化。这也是当时的债权人Litinsky及其所有权集团获得矿山的原因。

Litinsky坚称这次情况不同。但即使他获得了税收优惠和其他工业政策要素，也不难看出矿山仍面临的问题。在一份 白皮书中，能源部的分析师提出了一系列阻碍美国稀土生产提升的挑战，包括该国缺乏大规模生产 永久磁铁 的能力，而这些是矿物的主要用途。更大的问题是30亿到50亿美元的稀土市场本身。尽管它们的名字中有“稀”，但这些元素相对丰富。这造成了报告所称的“稀土平衡问题”，即这种丰富与相较于更受欢迎的商品如铜或铁矿石的相对有限市场需求之间的冲突。“市场波动且不确定，稀土供应链缺乏透明度，”作者写道，并补充说“国际上存在市场操纵的担忧。”这可能正是政府应当采取强硬措施的情况。尤其是当你决定在这个市场上交易的东西是国家安全所需的东西时。

在疫情和史诗般的经济危机中——这两者恰好与总统选举同时发生——每个人都可以同意存在一个问题，并且需要新的美国工业政策。但现在的大多数呼声都充满了空洞的口号，而缺乏具体的政策声明。那项政策的样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将会更难以确定。 阅读更多： 共和党参议员希望帮助煤炭获得美国救助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