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良：“禽兽论”的要害在可怕的意识形态

最近，蔡英文的得力干将陈明通日子不太好过，因为他给自己、也给蔡当局惹了大祸。有记者问陈主委如何评价高雄市长韩国瑜访问大陆争取订单把货卖出去的做法，这位一向倨傲的高官居然放出“只求温饱，等同猪狗禽兽”的厥词，舆论顿时哗然，各界挞伐不断。此言一出，覆水难收，“禽兽论”将载入史册，陈明通将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祸从口出“杀很大”

民进党高官不是第一次口出恶言了，如果说用“土包子”贬损韩国瑜，尚限于个人，不伤及人群的话，这次的“猪狗禽兽”标签可是贴到了求温饱的平头百姓身上，确是骂了一个人，侮辱了一大群，伤害了千万人。借用岛内流行语说，这话对台湾人民真是“杀很大”。推而广之，按陈氏逻辑，陶醉于“小确幸”的台湾年轻人，也可以说是“猪狗禽兽”，因为他们没有远大理想和精神追求。伤害已经造成，损伤已经形成，道歉也没有用。此番“禽兽论”对民进党和蔡当局真是“杀很大”！

陈明通不是失言，也不是随便的敷衍。他这位打手主委早就专程拜会过韩国瑜市长，意在提示甚至威慑韩国瑜该如何规范言行。当后者启程登陆后，陈更是不断放言提醒、苛责、敲打韩国瑜。在韩身上如此用心，陈教授岂会失言？要说失言，是小瞧了陈大官人。

陈明通犯了众怒，自知理亏，马上道歉，以为可以小事化了，就此结束纷扰。不料事情继续发酵，余波不断，舆论不想放他一马。笔者以为，人们聚焦于陈明通，不是把他当成政治明星，也不是因为他有过人之处，而是因为他是蔡英文的左膀右臂、蔡当局的大陆政策代言人，他身上集中了太多需要理清的东西，大家需要一个答案、一个结论、一个交代。那么，这位反面教员貌似不经意冒出的话里究竟蕴含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呢？针对陈氏的“猪狗论”，韩国瑜针锋相对，痛斥陈明通“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好不犀利痛快！俗话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在“禽兽论”的语境下，猪狗倒成了主角。就让我们扒开“狗肚子”看看里面有些什么货色吧！

根在分离主义意识形态

“禽兽论”的两大要害问题，也是当下台湾社会的症结所在：一是反中华民族的“台独”分离主义意识形态，二是假民主、真独裁的潜意识形态。陈明通肚子里就装满了这两种交织在一起的意识形态。这种双重意识形态的混合与发酵一直困扰、主宰甚至腐蚀着台湾社会，它在陈明通事件上表现得最极端、最夸张、最生动。

历史经验充分证明，意识形态一旦统治社会，政治正确成为“正统”，则与正统对立的就要被消灭，甚至一切非正统的都要被扫除。为此，就要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是故，就必然会出现荒谬绝伦现象、极端主义驱动、无耻高级黑等等，而这一切谬行都可用美丽的本土外衣包装掩饰起来，一一华丽登场。在台湾，“台独”分离主义意识形态因本土主义土壤和温床的扩大、蔓延而占据了思想市场，于是就有了所谓“天然独”，本土主义就成为至高无上的正统思想。符合本土主义、维护本土主义、赞同本土主义就是政治正确，也就有了无可置疑的合法性，一切与之对立或相异的东西都不符合政治正确，因而也就不具合法性。于是，基于本土至上标准的“台独”分离主义就有了呼风唤雨、主宰一切乃至手握生杀大权的威权。

这种荒谬思想早已不限于思想观念，而是令人难以置信地成为活生生的社会现实，而且是民进党意识形态主导下的蔡当局的所作所为。谓予不信，请看事实。其一，开罚重金严惩：陈明通威胁罚韩国瑜50万，理由是韩以地方首长身份拜访了香港中联办，有陈致中所谓的“外患罪”嫌疑，其所本无非是“两国论”立场。其二，幕后痛下黑手：台大民主选出的校长管中闵横遭从“卡管”到“拔管”百般阻挠，拖延一年多才勉强上任，其间三名“教育部长”相继引咎下台，蔡当局落得灰头土脸，因为民进党实在不想让台大这个绿色堡垒落到蓝色学者手中，其根源是“台独”执念。其三，“国安嫌疑”恐吓：蔡当局以“国安”为借口，突袭、收押、审讯新党三杰，借以杀一儆百，恐吓台湾青年，阻挡他们西进登陆。其四，以修法行赫阻：今年一月，陈明通挥舞“法责”大棒，威胁新党主席郁慕明，以防其前往大陆进行民主协商。其后，蔡当局声称拟修改《两岸人民关系条例》，提出管制及反制性措施；开罚两位担任社区主任助理员的台湾民众新台币10万元；修订申领大陆居住证者经放弃5年内不得报考公职人员考试、出任公营事业员工及公立学校教职员、担任公职人员候选人；以保密为由限制政务官退休后参访大陆时间由3年延长至15年，无限上纲“国家安全”议题，招致舆论痛斥为“恶法”；韩国瑜访问港澳两地后，蔡当局又要修改《港澳关系条例》。凡此种种，无不揭示一个真实但荒唐的现象，即心理阴影加内心恐惧导致了蔡当局“内忧外患”感的无限扩张，已达到闻陆色变、草木皆兵的地步。不夸张地说，麦卡锡主义幽灵正在台湾岛上徘徊，“东厂”式的法西斯正在兴风作浪，各种手段将不断翻新花样，让台湾这个号称“自由民主的优等生”变成一个人人自危、万马齐喑、鸦雀无声的地方。

小民在下的潜意识形态

众所周知，民进党是靠“民主”起家的。他们至今仍在拿民主说事，“爱台湾、护民主”是他们叫得最响、用得最广的口号。不加深究，还真容易被忽悠。然而，撕开伪装一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什么民主进步？早期反威权时，确实有争民主的内容。后来民主制度确立了，政党轮替实现了，民进党两度掌了权，民主就烟消云散了，被民主面纱掩盖的真面目就显露出来了。观察民进党的做法，不难看出，民主是个好东西、一个好使的工具，一旦用完了，就当做手纸扔掉了。陈明通们追求的是所谓“主权”“安全”“民主”伪装下的“台独”，只有需要时才把民主挂在嘴上，而在他们心底，民主的主体——人民，只不过是升斗小民，类同猪狗。小民没有精神、没有理想、没有追求，所以是群氓，甚至连群氓都不如，只是供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精神领袖、达官贵人、正政商名流驱使的成群“禽兽”。这就是我在民上、小民在下、“民可使由之”的潜意识形态。请注意，陈明通的道歉是这样表述的：如果我的话让部分人感到不适，我在这里说声对不起。其用意是平复人民的不满，但其语义仍包含几分狡猾，仍把人民做了区隔，意思是有人感到不适，不是所有人感到不适。哪些人感到不适？哪些人不感到不适呢？在陈明通的意识里，面对大陆，只求温饱的人会感到不适，而那些不只求温饱、还顾及“主权”的人则不会感到不适的。这就是他的分离主义逻辑，就是他以本土意识撕裂人民、解构民主、掩盖其反民主意识的假民主潜意识。

台湾人民一定做梦也想不到，两代民众把民进党推上了政坛，换来的却是以争民主起家的民进党政客们骑在自己头上颐指气使、作威作福。相信台湾人民不会容忍这种倒行逆施的。陈明通们已经走到头了，民进党正在走向其反面，将要走向历史的深渊。（作者：王海良，上海东亚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