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佩奥两面为难：因“通乌门”同时惹怒特朗普与国务院下属

【文/观察者网 郭涵】

“通乌门”弹劾调查中，数名美国外交官作为关键证人指责特朗普“滥用职权”。后者不甘示弱，听证期间隔空“推特轰炸”，并攻击他们是“特朗普黑”（Never Trumper）。

手下出了这么多“特朗普黑”，令身为国务卿、有着总统“最忠诚士兵”之称的蓬佩奥十分尴尬：特朗普公开敲打他“识人无方”，未能尽力阻止作证。其在内阁中的地位也开始边缘化。

另一方面，蓬佩奥拒绝为遭特朗普攻击的外交官同事辩护，又惹恼了国务院不少员工。有知情人士透露，两面不讨好的蓬佩奥“感到孤立”，“整栋楼的人都对他怀有怨气。”

蓬佩奥拒绝为遭到特朗普攻击的外交官们辩护 CNN

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当地时间周一（11月18日），蓬佩奥在记者会上首次回应“通乌门”弹劾调查的问题，却拒绝为手下外交官辩护。

15日，前美国驻乌克兰大使约万诺维奇参加弹劾听证会直播。特朗普当场发推攻击她“走到哪里哪里就坏事”，并提到乌克兰总统在电话中也说她坏话。

蓬佩奥则拒绝对此置评，并建议记者“去问白宫”。他还转移话题称，自己“更乐意回答那些全世界都深切关心的问题”。记者追问约万诺维奇被解职是否基于“某些不道德动机”，但遭到他否认。

面对特朗普的批评，约万诺维奇在听证会上一时语塞

今年5月，蓬佩奥将约万诺维奇从基辅的大使职位上召回，指派前大使威廉·泰勒接任临时代办。CNN认为，前者是因遭到特朗普私人律师朱利安尼的抹黑而被解职。

在听证会上，约万诺维奇曾不点名地批评蓬佩奥，称当外国与腐败的利益绑架了美国的乌克兰政策时，国务院领导层“未能做出反应”，令她“感到失望”。

“他们拒绝承认那些针对我和他人的攻击是危险而又错误的……部门领导有责任为整个机构和员工挺身而出。”

一名现任国务院官员认为，蓬佩奥在弹劾调查问题上保持沉默，已成为一个**“越来越刺眼且十分令人恼火的污点”**，一批员工由士气低落转变为愤怒。

比如，因他未能替遭到特朗普攻击的约万诺维奇辩护，导致关系密切的国务卿顾问麦克·麦金莱决定辞职。

“国家广播公司”（NBC）称一名蓬佩奥的亲信形容，“（国务院）整栋楼的人都对蓬佩奥怀有怨气。他能感受到强烈的怨气，而且明白是针对他本人的。”

特朗普上任近三年来，内阁成员如走马观花般换人，而蓬佩奥不但未受影响，还从中情局局长升到了国务卿职位。

《纽约客》曾形容他是特朗普“最忠诚的士兵”。有匿名政府官员认为，蓬佩奥是特朗普身边“最会谄媚和拍马屁”的人。

他本人则回应：这一用语“冒犯无理”，自己为美国总统辛勤工作，只要总统的决定合法，自己就会“用尽力量”执行。

蓬佩奥被形容为特朗普“最忠诚的士兵” @Photo IC

与特朗普的密切关系使蓬佩奥一度对其有巨大影响力。国务院中有观点认为：正是在他的促成下，特朗普才能够推行一些“武断”的外交政策，比如从叙利亚撤军。

而NBC形容，两人之间看似无坚不摧的纽带，却因“通乌门”引发的弹劾调查而出现裂痕。特朗普近期公开敲打他“识人无方”，未能尽力阻止手下外交官作证，并导致蓬佩奥在内阁中的地位开始边缘化。

10月22日，泰勒在闭门听证会上爆出“关键证据”，称自己从驻欧盟大使桑德兰口中得知特朗普向乌总统开条件，以军事援助换取对方调查竞选对手拜登。

一天后，特朗普在推特上点名泰勒是“特朗普黑”（Never Trumper），并抱怨政府中“善良又优秀”的人们不应该再招募“特朗普黑”。此处自然是在暗示任命泰勒的蓬佩奥。

美国驻乌克兰临时代办泰勒 @视觉中国

两天后，特朗普干脆把话挑明，直接批评蓬佩奥任命泰勒为临时代办是“犯了错误”。“嘿，所有人都会犯错——蓬佩奥也是。”

接下来则是更多蓬佩奥被“边缘化”的迹象：10月25日，他并未出现在特朗普坐镇突袭巴格达迪行动的战情室合影中。有官员称，蓬佩奥当时正在堪萨斯的家中参加儿子朋友的婚礼，事后才得到通知。

两名知情官员透露，特朗普在29日的午餐中就泰勒的事向蓬佩奥大发雷霆。据他们描述，特朗普的意思相当于“你得管管你的人”。

蓬佩奥则辩解称，国务院有数千名员工，自己“连一半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没法控制他们。

11月初，有美媒透露他正考虑辞职并竞选故乡堪萨斯州的参议员。据报道，蓬佩奥今年已三次造访当地。堪萨斯大学教授伯戴特·鲁密斯认为，这样的做法对于一个在职国务卿来说，不禁引人猜测。

一名官员说，两人之后就“和好如初”。但另一人则坚持认为，蓬佩奥之后遭到了“雪藏”——虽然还能参加会议，但特朗普已“不再像过去那样听得进他的意见”。“蓬佩奥感到被孤立了。”

本文系观察者网独家稿件，未经授权，不得转载。